第 6 节 真爱要命
「你喜欢我吗？」我问。
他说：「我肋骨断了几根，养伤养了一年，武功丢了大半，已经是个废人了。有的人，坐在王宫里有吃有穿，却向一个废人，问一句废话。我不敢喜欢你。喜欢你，要命。」
我叫诺成，诺国四王子，王位继承人。
但，我是女的。这是父王和我秘密。
诺国需要继承人。父王一连生了三个公主姐姐，所以，我必须是四王子。更何况，还有贺兰族在关外虎视眈眈。
当我看到牧将军的时候，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当了十八年的四王子，我此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确实，是女的。
这真是一种悲哀。小时候，父王给我喝过一种药，所以我长大后不会有葵水，胸部不会隆起，不会有孩子，也不会被人发现隐藏的秘密。
可谁知道，那种药，可以改变我的身体，却不会改变我砰砰乱跳的心。
「四王子？」林界在旁边小声提醒我。他是父王派给我的护卫，林家次子，这次跟我一同劳军，也想搏一搏功名。
我们正在贺兰山下，大军营外。黑色的「牧」字大旗，在寒风中飞舞。旗下，牧将军骑在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上，对我们拱了拱手，说道：「末将盔甲在身，不便行礼，请四王子赎罪。」
林界以为我怪牧将军怠慢。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能在这时候愣了神，幸亏有林界提醒，急忙还礼。
牧将军成名十二载，是所有诺国男儿心中的神。他本是孤儿，父母早逝，却天生神力，十五从军，十八岁被李都统收为义子，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成长为副都统，至今还不到三十岁。
我以为会见到一个钟馗。却没想到，牧是这样宽肩细腰，手长腿长的男子。再加上银盔亮甲，一柄长枪，简直气势如虹，帅得要命。
我，诺成，自幼长在王宫，常年随父上朝，见过的美男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以为早就练就不动如山，没想到这一刻山崩地裂。
等到边疆定了，真想滥用职权，留作贴身侍卫。我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对于贺兰族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第二日，牧将军带我巡营。一路过去军纪井然。难怪他总打胜仗，十几年来打回了大半个诺国。牧将军，显然不止武功高强，治军也是一把好手。
旁边传来一些呼喝声，我好奇心起，紧走几步，转过一个弯：原来这里是一处简易校场，供士兵们操练。与此同时，一支箭冲我飞来，我大吃一惊，赶忙躲闪。
刹那间，一只手臂横挡，箭被挡飞了出去。我惊魂未定，才发现牧已经赶到了我身边，一手横挡，另一手顺势把我拉到身侧，护我周全。
我有点犯懵。其实我多少有点功底，未必会受什么伤。被他这么近地搂着，心跳又快了起来。
他和我对视一眼，眼中好像也有些慌乱。但他立刻松开我，大步上前，问道：「刚才那支脱靶的箭，是谁的？我倒不知，这么近的距离，牧家军中，还会有人脱靶。」
牧并没有发火，可连我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威严。校场上没人说话，一双双眼睛都望着中间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竟是林界。
「禀将军」，林界身旁的另一人，先锋袁智单膝跪地：「今日末将与林将军比箭，学艺不精，被林将军后发先至的一弓三箭击飞，所以才脱了靶。」
我仔细看去，果然有几个草桩子立在旁边充当箭靶，上面三支箭都是黑羽，的确是林界惯用的。
林界站在校场当中，双手抱拳行了个礼：「临时跟同袍们比试一下，不料惊扰了牧将军，还望牧将军原谅。」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中有得意，有挑衅，偏偏没有歉意。
我就知道！林家爵位传给了长子，林界心中很是不服，想要靠战功，在朝堂上博个位置出来。
牧看向我。我点点头。林界闻鸡起舞没有十年也有八年，校场的石头都被他射了几支箭，岂是甘心当护卫的人物。
牧顺水推舟，给了他个副先锋。
然后牧带我回大帐，屏退左右，开始……。脱衣服？
等等，这进展，是不是不对劲？哦不对，挺对劲，但是不是，快了点？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毕竟，我得全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摘去盔甲后，牧上庭饱满，脸型刚毅，一对浓眉斜飞入鬓。奇怪，他分明比林界更帅，戴上盔甲却完全感觉不到。
他没停手，继续脱外衣。我的眼睛已经长在了他身上。但接下来，我没看到胸肌，却看到了一件奇怪的藤甲：细看，藤甲里还混了铜丝，心口位置，缀了一面乌铁护心镜。
他好像听见了我的心声，开始脱这面藤甲。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终于有些清醒，听到了他的后半段话：「这是我祖传的藤甲护心镜，穿上以后，等闲刀剑伤不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虽说四王子是留守后方，也不能有一点闪失。刚才那样的事情，万万不能再发生了。还望您不要嫌弃。」
说完，他微微一笑，整个人都显得很柔和。我的眼睛很忙。他的上身几乎没有伤痕，但小臂和手上，细密的伤痕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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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肋骨断了几根，养伤养了一年，武功丢了大半，已经是个废人了。有的人，坐在王宫里有吃有穿，却向一个废人，问一句废话。我不敢喜欢你。喜欢你，要命。」
我叫诺成，诺国四王子，王位继承人。
但，我是女的。这是父王和我秘密。
诺国需要继承人。父王一连生了三个公主姐姐，所以，我必须是四王子。更何况，还有贺兰族在关外虎视眈眈。
当我看到牧将军的时候，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当了十八年的四王子，我此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确实，是女的。
这真是一种悲哀。小时候，父王给我喝过一种药，所以我长大后不会有葵水，胸部不会隆起，不会有孩子，也不会被人发现隐藏的秘密。
可谁知道，那种药，可以改变我的身体，却不会改变我砰砰乱跳的心。
「四王子？」林界在旁边小声提醒我。他是父王派给我的护卫，林家次子，这次跟我一同劳军，也想搏一搏功名。
我们正在贺兰山下，大军营外。黑色的「牧」字大旗，在寒风中飞舞。旗下，牧将军骑在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上，对我们拱了拱手，说道：「末将盔甲在身，不便行礼，请四王子赎罪。」
林界以为我怪牧将军怠慢。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能在这时候愣了神，幸亏有林界提醒，急忙还礼。
牧将军成名十二载，是所有诺国男儿心中的神。他本是孤儿，父母早逝，却天生神力，十五从军，十八岁被李都统收为义子，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成长为副都统，至今还不到三十岁。
我以为会见到一个钟馗。却没想到，牧是这样宽肩细腰，手长腿长的男子。再加上银盔亮甲，一柄长枪，简直气势如虹，帅得要命。
我，诺成，自幼长在王宫，常年随父上朝，见过的美男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以为早就练就不动如山，没想到这一刻山崩地裂。
等到边疆定了，真想滥用职权，留作贴身侍卫。我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对于贺兰族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第二日，牧将军带我巡营。一路过去军纪井然。难怪他总打胜仗，十几年来打回了大半个诺国。牧将军，显然不止武功高强，治军也是一把好手。
旁边传来一些呼喝声，我好奇心起，紧走几步，转过一个弯：原来这里是一处简易校场，供士兵们操练。与此同时，一支箭冲我飞来，我大吃一惊，赶忙躲闪。
刹那间，一只手臂横挡，箭被挡飞了出去。我惊魂未定，才发现牧已经赶到了我身边，一手横挡，另一手顺势把我拉到身侧，护我周全。
我有点犯懵。其实我多少有点功底，未必会受什么伤。被他这么近地搂着，心跳又快了起来。
他和我对视一眼，眼中好像也有些慌乱。但他立刻松开我，大步上前，问道：「刚才那支脱靶的箭，是谁的？我倒不知，这么近的距离，牧家军中，还会有人脱靶。」
牧并没有发火，可连我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威严。校场上没人说话，一双双眼睛都望着中间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竟是林界。
「禀将军」，林界身旁的另一人，先锋袁智单膝跪地：「今日末将与林将军比箭，学艺不精，被林将军后发先至的一弓三箭击飞，所以才脱了靶。」
我仔细看去，果然有几个草桩子立在旁边充当箭靶，上面三支箭都是黑羽，的确是林界惯用的。
林界站在校场当中，双手抱拳行了个礼：「临时跟同袍们比试一下，不料惊扰了牧将军，还望牧将军原谅。」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中有得意，有挑衅，偏偏没有歉意。
我就知道！林家爵位传给了长子，林界心中很是不服，想要靠战功，在朝堂上博个位置出来。
牧看向我。我点点头。林界闻鸡起舞没有十年也有八年，校场的石头都被他射了几支箭，岂是甘心当护卫的人物。
牧顺水推舟，给了他个副先锋。
然后牧带我回大帐，屏退左右，开始……。脱衣服？
等等，这进展，是不是不对劲？哦不对，挺对劲，但是不是，快了点？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毕竟，我得全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摘去盔甲后，牧上庭饱满，脸型刚毅，一对浓眉斜飞入鬓。奇怪，他分明比林界更帅，戴上盔甲却完全感觉不到。
他没停手，继续脱外衣。我的眼睛已经长在了他身上。但接下来，我没看到胸肌，却看到了一件奇怪的藤甲：细看，藤甲里还混了铜丝，心口位置，缀了一面乌铁护心镜。
他好像听见了我的心声，开始脱这面藤甲。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终于有些清醒，听到了他的后半段话：「这是我祖传的藤甲护心镜，穿上以后，等闲刀剑伤不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虽说四王子是留守后方，也不能有一点闪失。刚才那样的事情，万万不能再发生了。还望您不要嫌弃。」
说完，他微微一笑，整个人都显得很柔和。我的眼睛很忙。他的上身几乎没有伤痕，但小臂和手上，细密的伤痕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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