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_猫薄荷味alpha穿进末日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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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鼠男愤怒的嘶吼让徐峰好几秒都回不过神来。

  那种直接在脑海中回荡的、接近癫狂的怒意,包括对方奇特的能力在他脑中形成的震荡感,叫徐峰止不住地感到头晕目眩,太阳穴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那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白脸究竟曾经对这人做过什么,两人之间又结下了什么仇怨,才会让他这样憎恨着对方。

  不过,那也不是徐峰需要考虑的事。

  杀死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小白脸,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难,关键是这个旅馆的老板很棘手。

  徐峰的身形僵了一下,忍不住跟鼠男再次确认:“您确定?可是,可是那个罗老板——您不是跟我说,最好不要得罪……”

  “我管他去死!”鼠男总算勉强从刚才声嘶力竭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嗓音沙哑,两只粉色的鼠爪捧起桌边的水杯,低垂下脸,有些费力地喝了一口。

  因为他那对长牙,鼠男喝水时总容易从嘴角边漏出多余的液体,因此他的胸口前还专门垫了一个口水垫。

  他的声音很快变回了原来冷漠的腔调,但依旧能从中品味出些许不曾淡化过的咬牙切齿。

  他将这种怒气都转移到了徐峰身上:“你是废物吗?还是烂泥扶不上墙那种!什么都要我来想,我找你来做什么?不是还派了那么多人跟着你吗?”

  “自己想办法把他拖出来抓走!”

  徐峰咬牙忍耐着他的辱骂:“……是!”

  二人之间的联系切断了。

  鼠男气喘吁吁地将手中的水杯放回桌面,两秒后,脱力般地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跌在地面,耳朵里也流出了血。

  ……还是太勉强了。

  想要在短时间内一下提升能力覆盖范围,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如果不是太想探探那个人的底细,他又怎么会透支自己的体力……妈的!

  鼠男泛着猩红颜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愤的凶光。

  不过也好,起码,他已经抓到了对方的踪迹。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思及此处,鼠男又森然地笑了起来。

  他忽然觉得饿了。

  瘦弱的男人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越过办公桌的后面,真的像是一个怀胎数月的孕夫,从下方托扶着自己已经很是形状饱满的夸张腹部,一点、一点地朝地上那具死尸身边走去。

  然后,就像根本不在乎地上那滩快要凝固的血液一样,在一汪暗红色的液体中跪下。

  他就如同饥渴已久的兽类那般,直接低下了头,用自己强壮的巨大啮齿深深咬住赵秘书身上的一块肉,猛地发力,将其整块连着皮肤撕咬下来。

  鼠男将那块肉捧在手里,动作毫不优雅冷静地,粗鲁地啃咬进食起来。

  可能是因为椋城最近几天都有些冷,赵秘书没有心脏的身体已经不再温热。他失去灵魂的躯体变得冰凉,肉质的口感也因为温度的变化而显得又柴又老。

  鼠男不甚满意,但此时此刻,没有了徐峰那个伥鬼帮他叫人过来送死,鼠男也一时找不到别的新鲜食物。

  只能忍忍了。

  过度消耗并使用能力,就是有这种坏处。

  自从来到椋城之后,他就一直在动用脑域天赋,反复依靠自己的意识搜索着椋城内部的思维信号,只为了找到“那个人”的踪迹。

  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只是在提前损耗他这具脆弱的身体本就不多的寿命,以及能力限额。

  不停地食用人心,只不过是一个被逼无奈的临时之举。

  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搜索范围和强度。但这个举动带来的副作用也很明显——那就是他只能依靠不停地进食来维持体能与精神。

  如果有条件,能多吃心脏,只吃心脏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特殊时期,特殊情况……

  暂且吃点其他部分的肉充充饥也罢。

  鼠男凶狠地将一坨冷掉的肉塞进自己的嘴里,鼓着皱巴巴的脸颊,大肆地咀嚼不停。

  好饿,好饿,好饿。

  不断有肉汁从他的嘴角喷涌出来,鼠□□本来不及擦。

  狼狈的进食过程中,他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

  只见正对着他的地方,办公室墙对面的藏品展览柜玻璃面上,赫然显露出他丑陋不堪,又颇显苍老的脸。

  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他手里抓着一团已分不清是什么部位的肉,呆呆地看向玻璃中那属于自己的倒影,一时间差点不能呼吸。

  这就是他,这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人样,难看得令人发指又恐惧。

  可那个人,那个人除了长相又成熟了一些,面部五官稍微改变了些之外,和从前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大的改变。

  怎么会这样……凭什么!

  凭什么,同样都是同一批被选中的人,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完美英俊,招人爱戴,可自己却——

  “去死!都给我去死!”鼠男顿时勃然大怒!

  他将手中的肉块气愤地扔了出去。

  这一回,爆发出的力道竟无比强大,让那块足有他两个拳头大小的肉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击打在藏品柜的玻璃面上。

  砰!

  沉闷的碰撞声响了起来。

  那肉块黏着地贴在玻璃上,强撑着原地停滞了两秒。

  随后,才缓慢地沿着冰凉的硬面坠落下去,在玻璃上拉出一道长而宽的血渍,模糊了那上面男人气急败坏、充满仇恨的面孔。

  鼠男颓然地跪在原地,连血渍什么时候将他的半条裤子都浸染透彻都不知道。

  他眼神晦涩,目光阴沉,不知道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像是一尊雕相般,几近凝固在地面。

  又过了半晌,他的肚子开始咕咕乱叫,地上的身影才重新迟钝地动了起来,机械化地持续着从尸身上剥下肉块,再塞到嘴里的麻木动作,直到难闻的血腥味充斥满了他的口腔与鼻间。

  不管吃多少东西,似乎都对他不管用。他的身子实在是太不中用,太差了。鼠男恨恨地想。

  没关系……没关系。事情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老天既然让他找到了那人,就说明还不想把他逼到死路。

  这是他的机会。

  必须得抓住那个人,必须……他一定要赶在自己这个壳子彻底报废之前,得到最纯正的脑域进化能力。

  他才不要……一辈子都当一个残次品!

  想到这里,鼠男不再犹豫。

  他奋力地嚼着口中的人肉,即使两边腮帮子上的咬肌已经开始酸痛。

  勉强将嘴里最后一口差点噎在他嗓子眼里的腥肉吞咽进去后,他大汗淋漓地一屁股跌坐在血浆里,闭上眼睛,向自己的其他手下发出信号。

  配合徐峰,抓住那个人,绝对不能失手!

  鼠男那快要溢出来的愤恨与狂躁,让徐峰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除了按照对方的指令行动以外,没有其他办法。

  好在,他不是孤身一人前来。

  对方说得对,他还有那么多,那么多可以在眨眼间取人性命的“同伴”都在外面。

  “外面是什么人?!”旅馆中,已经有人率先发声询问。

  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是那群吃人心脏的杀人魔。

  如果不是徐峰背后那对翅膀还在吵闹地嗡嗡响个不停的话,这个瞬间,旅馆内当真可以算作鸦雀无声。

  “识相的,自己滚出来,别让我多说。

  ”徐峰冷冷地开口,话听着像是对角落里的任修文说的,那双斗大的蝇眼却还一动不动地盯着谢松原所在的方向。

  谢松原和白袖好像都察觉到了什么:

  谢松原是因为“神”的忽然消失而感觉不妙,下意识地将身下的椅子往后撤了撤,方便到时候起身。

  白袖则纯粹是出于行军多年来对危险的临时感知能力。

  他向前倾了倾上半身,试图在徐峰面前挡住谢松原的面孔。整个身体已经做出蓄势待发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投身战斗。

  空中的甲蝇眯了眯眼,两只斜向生长的鼓突复眼一跳、一跳,忽然扇动着身后的翅膀,飞进了旅馆内部,升到高空。

  刀疤男重重地将手中的啤酒瓶放在台上,喝道:“你们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饶是没有人说明,屋内的人也都能看出来,他们眼前的这只大苍蝇,和外边那群挖人心脏的变种人是一伙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对方一旦动手,他们不信外边的那群人不会加入进来,更加搅乱战局。也不信他们真的能够说到做到,只对那只青蛇下手。

  战争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下一个瞬间,徐峰猛然狠狠咬了咬牙,巨大的甲蝇骤然在空中倒悬身体,向下一记俯冲,笔直地悍猛袭向桌边的谢松原!

  谢松原和白袖的眼皮同时一跳。

  谢松原在一刹那间模模糊糊地心想:这该不会就是“神”口中所说的,找上门来的家伙吧?

  可他出现的时间分明又早在神说出那番话之前。

  眨眼的功夫,巨型甲蝇就已经袭到他们近前。

  甲蝇是食腐昆虫,喜欢吃死尸的腐肉,它们的口器是舐吸式的,像是一个从上下颚中伸探出来的“吸管”,对于活物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威胁——

  除了太吵这一点比较烦人。

  谢松原本来也没有多么忌惮他,想看看这只肥圆的甲蝇究竟有什么花样。

  岂料就在对方距离他们只剩一米的时候,徐峰甲虫形状的身体顿地出现了变化,两只绿色的前肢猝不及防地从他那甲克下方弹跳出来,举到他的身前。

  居然是一对……大刀螳螂的前腿!

  他修长的前肢分成三节,乍一看去,就像是一截嫩生生、绿油油的新生叶芽。

  第一节和胸口连接的前肢,就像是锋利刀器的把手,负责控制发力的方向。

  第二节,是刀刃的主体,呈流畅的宽叶形,朝下的一边沿着刃面生长着一排细细密密的尖利锯齿,让他的前臂看起来削铁如泥,吹毛立断。

  第三节,是最顶端,也最小的一节前肢。它宛若是个可以回勾的折叠次刃,能帮助螳螂更加灵活而强硬地勾住猎物,一击致命。

  只有真正直面这对“杀人武器”的人,才知道它们那堪称残暴的杀伤力。

  这对碧绿的巨大镰刀出现在二人面前的一瞬,谢松原和白袖的脸色都变了变。那一刻,不管二人所知的信息量是否相同,他们的心中都同时划过了一个想法。

  眼前这只甲蝇,居然也像易覃一样,同时拥有着超过一个的变种能力。

  白袖的嗓音间发出野兽的低鸣。

  他刚想变成雪豹形态,扑上去和那只甲蝇搏斗,却被一旁的谢松原拦住,转头朝空中的巨虫喷出一股雪白蛛丝,缠住了徐峰。

  谢松原抓着白袖的手腕,在一片嘈杂声中冲他道:“先出去!”

  就在这空档里,那些吃人的变种人团伙已经一窝蜂地冲进了旅馆一楼,和在场的人大打出手。

  “操!发什么疯!”先前还喝得“醉生梦死”马陆变种人大骂一声,摇摇晃晃地从桌边站了起来。

  一个团伙成员看他连站都站不稳,冷笑一声,以为自己捡到了便宜,当即便朝着他扑了过去。

  不料马陆变种人好似当场看穿了他的意图,看似醉得乱颤的身体紧跟着发出一阵诡异的抖动蠕颤,竟是立时变成了他的马陆形态,反客为主,狠狠缠住了对方的肉/身。

  前台边上,刀疤男高高举起手中的啤酒瓶,摔在台边。

  只听“哗啦”一阵清脆巨响,他抓住这边缘破碎又锋利的酒瓶口,用力扎进一只野山猪那比啤酒底还厚的猪皮!

  一片混乱中,旅馆中桌椅板凳全变成了不值钱的东西,摔的摔,裂的裂,东倒西歪,发出乒乒乓乓的巨响。

  原本还亮着的蜡烛也被打灭了好几根,屋内的能见度越发的低。

  迎面又冲来一个面露凶狠的变种人,谢松原想也不想,继续如法炮制,从手心中喷出一股强壮的蛛丝,挡住那人的视线与去路。

  他和白袖才刚跳出旅馆大门,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刺啦!——”

  回头去看,只见那变种人面颊憋得涨红,整个上身的肌肉都神奇地胀大到了原来的十倍,居然使出了全身力气,用力扯开了他喷吐出去的蛛丝。

  ……这居然是一只大猩猩变种人。

  谢松原:“……”妈的。

  再看向对方身后,那只甲蝇也正挣扎不止,用手上的“镰刀”割锯着捆绑在身前的蛛丝。

  看起来,他们马上还会拥有更多的追兵。

  唯一一个好消息是,这些人的目的似乎非常明确。他们似乎对楼上其他的变种人没兴趣,目标就只是门外的谢松原和白袖。

  两人跑出旅馆的那一刻,里面的所有变种人团伙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转过头来,狞恶地瞪视着他们。当即就要甩开手上正互相缠斗着的对手,朝二人猛追。

  “……走!”白袖当机立断,上衣的扣子都没来得及解下几颗,就直接撑破了身上的衣物,变成一只高大漂亮的雪豹巨兽。

  他低下头来,无比熟练地咬住谢松原的领子,像是收拾好最珍贵的行李上路一般,将他猛地甩在自己的背上,说了句:“抓紧!”

  雪豹拔足飞奔!

  耳边不断有风在呼啸,椋城的雨不但没停,还有愈演愈烈,越下越大的架势。

  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在他们身上,带来了令人战栗的凉意。

  明明下了这么大的雨,空气中却还是有一层怎么都洗刷不掉的雾气。

  身后始终都在响起追兵们的脚步声。阴魂不散,接连不断,和头顶上的雨落声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好似永远环绕在脑海中的梦魇,无法摆脱。

  白袖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奔跑。

  那层雾像云烟一样围拢他们,渐渐让二人看不清周边的路,分辨不了方向。

  他们本也根本不认识椋城的路。

  路边高大茂密的热带树木给二人带来了错误的指引,而浓密的雾气则让他们一点没感觉到,自己已经跑进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危险地界。

  一片,无边无垠的广袤热带森林里。

  啪嗒。

  一滴巨大的雨水从他们头顶的宽阔叶片上落下,砸在了一层薄而细密的蛛网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后,谢松原将头顶挡雨的蛛网拽下来一截,探出头去,查看外边的情况。

  黑夜如墨,却被森林里争相生长、争夺养分的树木枝叶遮挡了大半,让人看不见今夜的月亮。

  谢松原抬起手,抖了抖积落在蛛网上的雨水。

  一开始,为了摆脱身后的追兵,白袖只是一味地奋力狂奔。

  谢松原怕被他甩下来,两只手只敢用力地抱着大猫毛茸茸的脖颈,无暇变出一张蛛网来给他们遮挡风雨。

  因而两人……不,或者说一人一猫的身上,现在都是湿漉漉的。

  等他们有空闲中途休息,停下来给自己编织出临时“雨衣”时,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被那群追赶在后方的变种人杀手逼进了原始的热带密林。而那群人竟然也追了进来,看样子,丝毫没打算放过他们。

  也不知道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白袖在蛛网下边甩了甩身子,溅起一阵飞出去的水渍,有好几滴都洒在了谢松原的侧面。

  猫猫的身上顿时像被电流经过一样,炸起了湿漉漉的毛。

  白袖习惯性地舔了舔爪子,低头冲身旁的谢松原道:“要不要换个地方?”

  谢松原凝聚起精神,认真地感受了一下。

  他的脑域进化能力才刚开启,还处在初步探索的阶段,没有那么精细,需要仔细探索。

  但只要他进入了状态,也能隐约察觉到一些周遭的生物信号。

  就像一开始驱使那些大王幼年蛛一样,他的脑海就像是一块天然的幕布,对于周遭的环境和方位有个大概的空间感知。

  那些变种人变成了一片片彩色的色块,模糊地存在于幕布上的各个方位。

  谢松原摇头,轻轻说:“再等一下,等那些人再走远点。”

  白袖在旁边看了他几秒,决定听谢松原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感觉得出来那些人是近是远的。

  不过稳妥一些也好。

  反正他也只是看着周围环境不太好,随口一提。

  白袖虽然此前没来过热带雨林,但也知道这种地方一向危机重重。

  不说那些极有可能出没在森林里的强大捕食者,就算是随处可见的、扰人的蚊虫和水蛭,也够谢松原这种细皮嫩肉,还没有动物形态的人受的。

  想到这里,白袖将自己软乎乎的漂亮大脑袋凑得离谢松原更近了些,舔了舔他的侧脸,给他标记上了自己的气味。

  谢松原不以为意地回过头来,也在雪豹的脸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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