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冥界之谜
十贤秘境，主楼会议室内，刘小枭、陈隆、何强三人正各自坐在沙发上，斟茶聊天。
“也就是说，海神和修罗神并没有真正离开神界去遨游宇宙，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困在了冥界中？”何强沉吟。
“就我根据本体对命运的感知，应该是海神率先发现了冥界封印的问题，然后告诉了修罗神。”刘小枭开口，“他们表面上传承神位离开，实际上却进入了冥界内部，打算进行调查，却被准备好的冥神算计，最终落入了封印中。”
“这里有一个问题。”陈隆开口，“修罗神为什么不将这件事上报神界委员会，而是独自处理？如果神界委员会知道这个消息，我们现在也不会一无所知。”
“这一点暂时没有线索，不过我认为，应该和罗刹神有关。”刘小枭说道，“如果是罗刹神的话，在暗中引导这一切，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
“另一个问题，据你所说，六道轮回封印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均衡镇压，一种是借六道轮回盘来完成，而龙神选择的是后者。”开口的是何强，“那么，六道轮回盘理所应当不会被掌控才对。即使被掌控，也不可能被移动，如果那样简单就能破坏龙神的封印，那罗刹神也不会被困那么多年了。”
刘小枭说道：“我能想到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冥神内部的间隙，这导致他们无法齐心协力，另一个则是他们对六道轮回盘的掌控本身并不完全，无法移动六道轮回盘，只能以大阵之力借用六道轮回盘的力量。
“或许，虽然夜叉神初步掌控了六道轮回盘，但罗刹神、海神、修罗神也在尝试掌控这件超神器，他们的神识在渗透这件超神器、争夺冥界中枢控制权这两件事上不断博弈，相互牵制，只要其中一方占据了上风，就可能借助六道轮回盘的力量脱离封印镇压。至少，罗刹神以外的其他神是有可能以此方法脱困的。
“至于赫尔墨斯，他有偷盗的权柄，还有两件超神器，取走六道轮回盘也并不是做不到的事。”
“这样一来，最麻烦的敌人就变成了有三件超神器的赫尔墨斯……”何强按了按太阳穴，颇感麻烦。
除了当年的龙神以外，恐怕没有人拥有过那么多超神器。
“六道轮回盘这件超神器内部，应该存储着这些年来进入冥界的逝者亡魂。”刘小枭继续说道，“具体的起始时间不得而知，但至少从邪黯殇冲击斗罗星天道开始，那些亡魂应该就没有正常进入轮回，或留存于冥界了。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夺回六道轮回盘才行。”
“还有一个问题，六道轮回中，五个封印已经有主，最后那个畜生道的冥兽，究竟是什么？”陈隆问道。
“关于这个，我认为是龙神的弟弟，亚龙之祖的可能性会高一些。”刘小枭开口，“不过，应该不是活着的亚龙之祖，也许是它的尸骸，或者是灵体，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形态，比如怨念、戾气等等。”
“它的实力足够强大，又很可能是龙神亲手镇压进去的，这个推测很有可能。”何强颔首，“龙神和亚龙之祖的感情虽深，但也不至于重生寻觅，龙族需要他的带领，何况亚龙之祖当时神识被毁灭的神格侵染，应该不会那样直接进入轮回，转世重生。留下一丝复活的希望，等待成就神星，或许就有复活的可能……他大概是这么考虑的。”
“但如果是这个猜测的话，龙神太子也有可能，甚至龙神的妻子也有可能。”陈隆提出异议。
“有关这一点，我们直接询问龙神就是。”刘小枭意念一动，身旁忽然多出了一道光影。
那光影正是龙神的人形模样，在他身旁摇曳不定，似乎并不稳定。
“那确实是我的弟弟。”龙神的脸色有些复杂，“当初，我亲手击杀了他，可他死后却形成了怨灵，拥有极强的凶念和恶念，甚至重新掌控了自身骸骨，生长出血肉，成为不死生物。尽管被我剥夺了神格，但它的实力却并没有减弱多少，最终被我封印在了六道轮回中，于冥界的罗刹之旁。”
“冥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小枭问道。
“当年，时空乱流来临，神界与冥界分离，神界被卷走，而冥界并未遭受正面的冲击。”龙神解释道，“当年，我不只是封印了罗刹神，更是封印了整个冥界，内外进出都受到阻碍，只是近年来，随着幽冥空间不断扩张，为冥界吸收了足够多的负面能量，封印才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没有幽冥空间的存在，冥界根本不可能造成威胁。”何强点点头。
龙神继续说道：“冥界分为无数精神世界层面，有天堂、地狱与冥界大陆、无边海，分处于不同精神世界层面，尸骸与灵体分别处在冥界大陆和无边海的不同区域，众神分散在冥界大陆上，冥界各神祇分别建有属于自己的城池，通过幽灵列车和幽灵舰队联系，其偶尔会从人间借道。
“冥界处于精神层面，与物理层的不同空间层面相隔绝，幽冥空间即是其在物理表层的投影。冥界与虚拟世界的存在类似，却又有所不同。
“像是你们进入升灵台神界碎片时，可以带上身体的烙印，从而在里面完成魂灵的进化一样，冥界在某种程度上是真实的。但是，它在某种程度上又是虚假的，就像是在升灵台内死亡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自身一样，除非精神上受了影响。”
“举个例子，那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们可以带着肉身进入他人的梦境中，然后再回归现实，即便那个世界全无真实，但也完全由真实世界的投影构成。”
刘小枭略微沉吟了一段时间，再度开口：“但是，我们之前几次进入冥界，看到的风景、接触的规则都大不相同。这不是所谓空间分层就能解释的。”
龙神再度开口：
“你认为斗罗神界，或者说曾经的神龙界域，所对应的冥界是什么？
“也许你已经知道了，冥界源于我的神识之海投影，可现在的冥界，还是当初我在时那般，是我的神识之海吗？
“在我看来，它也许已经潜入了集体潜意识海，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灵魂意识，在轮回转世时，一个个意识飞出大海，依附于物质界，真正外化于现实世界，而其仍然与此留有些许的关联，因而能够涌入其中。
“而每一个人的精神之海，实际上都是这集体潜意识海的一小片区域，与现实世界有某种映现联系的关系。
“之所以每一个人所见之景皆是不同，每一次进入都会看到不同的风景，原因很简单。那些东西，无外乎是心念外显罢了，或者说是幻象幻景，总之是全然虚假的，是敌人希望你看到的。”
陈隆略有些恍然，开口道：
“罗刹神本身的升维路线与其他神祇不同，出现特殊的变化也合情合理。
“其他神界所对应的冥界，似乎和神界十分相似，可是在我们这里却未必。
“每个人对冥界都有自己的解释，但真正的原因是哪种呢？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或许这里也是如此。
“所谓冥界，是对每个人而言都完全不同的存在，脱离于现实世界之外，存在于集体意识的汪洋大海之中，正因为如此，它才会拥有超越客观实在性之上的，对每一个人而言都截然不同的切面。
“就像是拥有无尽页数的沙之书那样，是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世界，只存在于观念中的存在。
“所谓轮回转世，如果和这种东西挂钩的话，那也许就能合理解释了。”
刘小枭和何强略一沉吟，也大致明白了这些话语中的意思。
龙神曾短暂接触到六维空间的力量，那属于全知全能的层面，虽然仅是触及了冰山一角，即便是更高维度的生命也未必能达到那个层次，但对宇宙法则的理解，果然还是比他们深刻得多。
“亡灵魔法研究生命与死亡，而这其中，最深刻的变化在于精神……”刘小枭思索着，他对于亡灵魔法的理解，也在逐渐加深。
“六道轮回盘是我炼制的一件超神器，结合六道轮回大阵进行封印，哪怕罗刹神身融冥界中枢，也绝不可能撼动。”龙神解释道，“原本我会定期以神念巡逻，审查封印，而我离世以后，审查封印之事也应该是由修罗神负责。”
“这或许也能说通修罗神独自前往冥界的缘由。”何强了然。
“对了，还有一件事。”龙神忽然开口。
“什么事？”刘小枭问道。
“是关于微光森林的。”龙神说道。
……
星罗大陆东南角的微光岛内，一名中年男子站在森林中，望着天空中的阳光，神色有些迷茫。
“没想到百年岁月流淌，我还有回归的这一天。”他的目光恢复了平静。
从遥远的记忆深处找回了过往的痕迹，他的目光往回一扫，并没有再发现曾经所滞留的那个小世界的存在。
他重新望向天空，明朗的太阳散发出强盛的光芒，而他的体表却显得有些黯淡。
那是因为，他吸收了太阳的光芒。
“百年积累，一朝突破，如今的我，也终究成了神级……”他有些感叹。
随后，他念头一动，骤然闪烁到空中数千米处，在云海间感受着那久未接触的阳光。
在这一刻，他全身散发出了金光，仿佛自身已然化成了一颗太阳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逐渐收敛，他的目光重新投向了下方。
“该回学院了。”他自言自语，随后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蓦然消失在天际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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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海神和修罗神并没有真正离开神界去遨游宇宙，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困在了冥界中？”何强沉吟。
“就我根据本体对命运的感知，应该是海神率先发现了冥界封印的问题，然后告诉了修罗神。”刘小枭开口，“他们表面上传承神位离开，实际上却进入了冥界内部，打算进行调查，却被准备好的冥神算计，最终落入了封印中。”
“这里有一个问题。”陈隆开口，“修罗神为什么不将这件事上报神界委员会，而是独自处理？如果神界委员会知道这个消息，我们现在也不会一无所知。”
“这一点暂时没有线索，不过我认为，应该和罗刹神有关。”刘小枭说道，“如果是罗刹神的话，在暗中引导这一切，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
“另一个问题，据你所说，六道轮回封印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均衡镇压，一种是借六道轮回盘来完成，而龙神选择的是后者。”开口的是何强，“那么，六道轮回盘理所应当不会被掌控才对。即使被掌控，也不可能被移动，如果那样简单就能破坏龙神的封印，那罗刹神也不会被困那么多年了。”
刘小枭说道：“我能想到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冥神内部的间隙，这导致他们无法齐心协力，另一个则是他们对六道轮回盘的掌控本身并不完全，无法移动六道轮回盘，只能以大阵之力借用六道轮回盘的力量。
“或许，虽然夜叉神初步掌控了六道轮回盘，但罗刹神、海神、修罗神也在尝试掌控这件超神器，他们的神识在渗透这件超神器、争夺冥界中枢控制权这两件事上不断博弈，相互牵制，只要其中一方占据了上风，就可能借助六道轮回盘的力量脱离封印镇压。至少，罗刹神以外的其他神是有可能以此方法脱困的。
“至于赫尔墨斯，他有偷盗的权柄，还有两件超神器，取走六道轮回盘也并不是做不到的事。”
“这样一来，最麻烦的敌人就变成了有三件超神器的赫尔墨斯……”何强按了按太阳穴，颇感麻烦。
除了当年的龙神以外，恐怕没有人拥有过那么多超神器。
“六道轮回盘这件超神器内部，应该存储着这些年来进入冥界的逝者亡魂。”刘小枭继续说道，“具体的起始时间不得而知，但至少从邪黯殇冲击斗罗星天道开始，那些亡魂应该就没有正常进入轮回，或留存于冥界了。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夺回六道轮回盘才行。”
“还有一个问题，六道轮回中，五个封印已经有主，最后那个畜生道的冥兽，究竟是什么？”陈隆问道。
“关于这个，我认为是龙神的弟弟，亚龙之祖的可能性会高一些。”刘小枭开口，“不过，应该不是活着的亚龙之祖，也许是它的尸骸，或者是灵体，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形态，比如怨念、戾气等等。”
“它的实力足够强大，又很可能是龙神亲手镇压进去的，这个推测很有可能。”何强颔首，“龙神和亚龙之祖的感情虽深，但也不至于重生寻觅，龙族需要他的带领，何况亚龙之祖当时神识被毁灭的神格侵染，应该不会那样直接进入轮回，转世重生。留下一丝复活的希望，等待成就神星，或许就有复活的可能……他大概是这么考虑的。”
“但如果是这个猜测的话，龙神太子也有可能，甚至龙神的妻子也有可能。”陈隆提出异议。
“有关这一点，我们直接询问龙神就是。”刘小枭意念一动，身旁忽然多出了一道光影。
那光影正是龙神的人形模样，在他身旁摇曳不定，似乎并不稳定。
“那确实是我的弟弟。”龙神的脸色有些复杂，“当初，我亲手击杀了他，可他死后却形成了怨灵，拥有极强的凶念和恶念，甚至重新掌控了自身骸骨，生长出血肉，成为不死生物。尽管被我剥夺了神格，但它的实力却并没有减弱多少，最终被我封印在了六道轮回中，于冥界的罗刹之旁。”
“冥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小枭问道。
“当年，时空乱流来临，神界与冥界分离，神界被卷走，而冥界并未遭受正面的冲击。”龙神解释道，“当年，我不只是封印了罗刹神，更是封印了整个冥界，内外进出都受到阻碍，只是近年来，随着幽冥空间不断扩张，为冥界吸收了足够多的负面能量，封印才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没有幽冥空间的存在，冥界根本不可能造成威胁。”何强点点头。
龙神继续说道：“冥界分为无数精神世界层面，有天堂、地狱与冥界大陆、无边海，分处于不同精神世界层面，尸骸与灵体分别处在冥界大陆和无边海的不同区域，众神分散在冥界大陆上，冥界各神祇分别建有属于自己的城池，通过幽灵列车和幽灵舰队联系，其偶尔会从人间借道。
“冥界处于精神层面，与物理层的不同空间层面相隔绝，幽冥空间即是其在物理表层的投影。冥界与虚拟世界的存在类似，却又有所不同。
“像是你们进入升灵台神界碎片时，可以带上身体的烙印，从而在里面完成魂灵的进化一样，冥界在某种程度上是真实的。但是，它在某种程度上又是虚假的，就像是在升灵台内死亡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自身一样，除非精神上受了影响。”
“举个例子，那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们可以带着肉身进入他人的梦境中，然后再回归现实，即便那个世界全无真实，但也完全由真实世界的投影构成。”
刘小枭略微沉吟了一段时间，再度开口：“但是，我们之前几次进入冥界，看到的风景、接触的规则都大不相同。这不是所谓空间分层就能解释的。”
龙神再度开口：
“你认为斗罗神界，或者说曾经的神龙界域，所对应的冥界是什么？
“也许你已经知道了，冥界源于我的神识之海投影，可现在的冥界，还是当初我在时那般，是我的神识之海吗？
“在我看来，它也许已经潜入了集体潜意识海，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灵魂意识，在轮回转世时，一个个意识飞出大海，依附于物质界，真正外化于现实世界，而其仍然与此留有些许的关联，因而能够涌入其中。
“而每一个人的精神之海，实际上都是这集体潜意识海的一小片区域，与现实世界有某种映现联系的关系。
“之所以每一个人所见之景皆是不同，每一次进入都会看到不同的风景，原因很简单。那些东西，无外乎是心念外显罢了，或者说是幻象幻景，总之是全然虚假的，是敌人希望你看到的。”
陈隆略有些恍然，开口道：
“罗刹神本身的升维路线与其他神祇不同，出现特殊的变化也合情合理。
“其他神界所对应的冥界，似乎和神界十分相似，可是在我们这里却未必。
“每个人对冥界都有自己的解释，但真正的原因是哪种呢？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或许这里也是如此。
“所谓冥界，是对每个人而言都完全不同的存在，脱离于现实世界之外，存在于集体意识的汪洋大海之中，正因为如此，它才会拥有超越客观实在性之上的，对每一个人而言都截然不同的切面。
“就像是拥有无尽页数的沙之书那样，是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世界，只存在于观念中的存在。
“所谓轮回转世，如果和这种东西挂钩的话，那也许就能合理解释了。”
刘小枭和何强略一沉吟，也大致明白了这些话语中的意思。
龙神曾短暂接触到六维空间的力量，那属于全知全能的层面，虽然仅是触及了冰山一角，即便是更高维度的生命也未必能达到那个层次，但对宇宙法则的理解，果然还是比他们深刻得多。
“亡灵魔法研究生命与死亡，而这其中，最深刻的变化在于精神……”刘小枭思索着，他对于亡灵魔法的理解，也在逐渐加深。
“六道轮回盘是我炼制的一件超神器，结合六道轮回大阵进行封印，哪怕罗刹神身融冥界中枢，也绝不可能撼动。”龙神解释道，“原本我会定期以神念巡逻，审查封印，而我离世以后，审查封印之事也应该是由修罗神负责。”
“这或许也能说通修罗神独自前往冥界的缘由。”何强了然。
“对了，还有一件事。”龙神忽然开口。
“什么事？”刘小枭问道。
“是关于微光森林的。”龙神说道。
……
星罗大陆东南角的微光岛内，一名中年男子站在森林中，望着天空中的阳光，神色有些迷茫。
“没想到百年岁月流淌，我还有回归的这一天。”他的目光恢复了平静。
从遥远的记忆深处找回了过往的痕迹，他的目光往回一扫，并没有再发现曾经所滞留的那个小世界的存在。
他重新望向天空，明朗的太阳散发出强盛的光芒，而他的体表却显得有些黯淡。
那是因为，他吸收了太阳的光芒。
“百年积累，一朝突破，如今的我，也终究成了神级……”他有些感叹。
随后，他念头一动，骤然闪烁到空中数千米处，在云海间感受着那久未接触的阳光。
在这一刻，他全身散发出了金光，仿佛自身已然化成了一颗太阳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逐渐收敛，他的目光重新投向了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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