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 洞中争执_傲娇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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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 洞中争执

  安语然与游逸调头催马回到车队。此时车夫与护卫都已经动作迅速地解下马身上的车辕,再给马佩上马鞍。水粮药材等物资事先已经打包备好,直接就可以拿走。

  安语然收缰让小栗子停下,也不等它站稳就跳下马,又跑着跃上马车。她在储物的箱子里急切地翻找着,把里面的东西都丢在地下,终于在箱底找到一叠油纸包裹严密的画稿,还有一个用布包着的长方形的东西。

  她找了块包袱布把画稿与这个长方形的东西卷起来,斜系在背后,又跃下车,重新上了马。

  此时游逸已经拿好了两个装着水粮等物资的背囊,一个背着,一个系在安语然的马鞍后,在车外等着她。见安语然上马,他也飞身上马,问安语然:“东西拿好了?”

  安语然点头:“好了。”

  “那就立刻走吧!”

  安语然一夹马腹,催着小栗子跑起来。游逸稍稍放慢马速,让她跑在他前面,自己跟在后面护着。其他护卫也都上了马,疾驰在他们前后。

  游逸注意到安语然背着的那个长方形物件,这不单单是画稿……他默默思忖还有什么东西如此重要,让她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还要回车去取?

  纵马疾驰了一个多时辰,马儿都有些疲累,速度渐渐缓了下来。安语然其实已经腰酸背疼,双腿内侧也磨得生疼,只是一直咬牙忍耐着。

  游逸知道她刚学会骑马,这么长时间疾驰,肯定受了不少罪。但现在是生死关头,根本无法停下休息,再心疼她也只能等脱离险境之后再说。而一匹马若是负重两人,根本就跑不了多久。

  好在他们很快到了山下。后面的哨探回报说:“少爷,对方有八十多人,还带有备用马匹,所以速度不减,仍在我们后面十五里左右跟着。”

  邹铉看了下周围环境,冷声道:“少爷,我们留二十人在上山道口两侧密林里设伏,等对方到达射程内就放毒箭,对着马射,然后分散进山,如果没有敌人跟踪,就到第一处宿营地汇合,如果不能及时赶到第一处宿营地,或者我们已经离开,那就到第二宿营地汇合,依此类推。”

  他们仅有五十多人,人数少于对方不说,马也基本就是一人一匹,没有备用更换的马匹。马驮着人长时间疾驰后会疲惫,若无法休息,甚至会累死。为今之计,必须要先消耗对方的马,拖慢追击者的速度。邹铉的建议很明智。

  游逸道:“好的,就这样办!”

  邹铉立刻布置人手设伏,除了设伏的二十人以外,其余人继续驱马上山。

  小跑了一个时辰山路后,马匹都疲累至极,再骑恐怕就废了。他们只能牵马而行。好在哨探报告,追杀他们的人,马匹损失惨重,几乎只剩半数,剩下的也跑不快,此时也只是缀在后面约三十里处跟着。追杀者之中,还有数人受伤留在了山下。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山路,天色渐黑。他们路过了第一个宿营地,却仍不能停下。追杀者就如狼般远远跟着,渐渐逼近。设伏的人回来了十几个,多少都带着点伤。邹铉又布置了另外二十人趁黑埋伏在一处山道弯处,一方面继续消耗对方的人马,一方面让他们不敢过于追近。

  从发现被追杀开始,已经过去三个多时辰。

  游逸瞧了瞧身侧仍勉力疾走的安语然:“你上马吧。”

  安语然摇头:“你们都不骑,只我一个人骑不太好。”

  游逸冷冷道:“这里除了你以外都是习武多年的人,你勉强走下去,只会拖慢速度。”

  安语然瞪了他一眼,却心知他说的没错。默默跨上小栗子的马背,她拍拍马颈:“小栗子,要辛苦你啦!”

  游逸把小栗子和自己的黑栗马缰绳并在一起牵行:“隔段时间换匹马骑的话,马不会太累。”

  ·

  最终第二次设伏的二十人只回来十个,但却成功地让追杀者不敢再乘夜追击。追杀者找了一处山坳宿营,没有生火,哨探远远看着不能确定对方剩余的人数,马匹则应该只剩下十数匹没带伤的了。

  哨探回报追杀者情况时,安语然他们也到了计划中的第二宿营地——一个巨大的山洞。

  邹铉走到游逸面前说:“少爷,后面追的马只剩五十来匹,人数还不能确定,他们此刻已经停下宿营了。我们的人也都累了,马更是需要休息。既然他们停下了,我们也停下休息吧?”

  游逸也知道他们的人马都需要休息,不然明日根本就走不动了,便道:“休息可以,但要防止他们夜袭。”

  邹铉道:“属下会小心安排!”

  说完他便走出山洞,命令白天的哨探休息,再派出多一倍的哨探监视对方,如果有异动,马上会知道。接着他又命令护卫在山洞口向内十数尺的地方,推上一人高的石块泥土,建成一道临时的土墙,只在右侧靠洞壁处,留一道缺口作为出入用。这道土墙既可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也可挡风御寒。为防备对方在远处以□□夜袭,他们不能生火,不能搭起帐篷,只能吃冷食喝冷水。虽然洞口有矮墙,避免了山间寒风直接吹袭,洞内却仍然寒意沁人骨髓!

  把马匹牵入洞中,吃过干硬的烤饼和肉干后,除了哨探以外,所有的人都靠在一起,很快就沉沉睡着。

  安语然独自躺在洞内较深处,地上铺着大张毛皮褥子,身上还盖了两件裘皮。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冷,不由得蜷缩起身子,不小心擦碰到大腿内侧,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伸手摸了摸,因为长时间疾驰,在马鞍上摩擦,大腿内侧磨出了好几个水泡,而且已经磨破了。这伤处颇为尴尬,她想起背囊内应该有伤药,便轻轻起身,打开背囊翻找,想自己摸黑把药上了。

  山洞深处有极暗淡的月光映入,双眼适应了黑暗之后,就能渐渐看清洞内物事,但却看不清背囊内部。她只能把背囊内的物件一样样取出,放在旁边地上,拿出其中一包东西时,不小心捏着另一个布角,带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来。这正是她白天从车上带走的,与画稿一起包着的东西。

  外面包裹着的布散开了,那长方形的东西落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脆响,原来是那个老旧的狭长木筒。木筒一落地便顺着地势向洞外方向一路滚了出去,滚到游逸睡的地方,撞上毛皮褥子,停了下来,从里面掉出一个首饰。

  在极暗淡的月光里,那个首饰反射出些微光芒。可以看得出,这是个环形发饰,上面镶嵌着数片大大小小的玉雕叶子,叶边儿有些微卷,叶间点缀着小指头大小的圆形宝石。

  安语然赶紧爬起来去追,游逸却已经把那个发饰捡了起来。他在月光中玩味地看着手中的发饰,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寒意:“你白天回车上去拿的就是这个?”

  “还给我!”安语然伸手去夺,游逸却伸臂挡住她,不让她抢到。

  她皱眉道:“这是我的东西,你拿着干嘛?”

  游逸冷声道:“在今天这么紧急危险的时候,晚走一刻就可能会丧命,即使这样你也要回去拿这东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

  安语然道:“我是为了回去拿画稿。”

  游逸将茱萸金环举在她眼前:“这是画稿?”

  安语然趁机把金环夺了过来,吹去上面的尘土细砂,又捡起地上的方形木筒:“这于我也是重要的东西。”

  游逸眯起凤眸,声音更加阴冷:“因为是容问离送你的吗?”

  安语然没有回答,只暗暗捏紧了手中的木筒。提到这个名字,让她心中涌起强烈的愧疚与痛楚。

  在小楼度过的那段日子,其实是她穿越过来后最自由最放松的时光。

  或许是因为猫大喜欢亲近容问离的关系,他虽然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又总是耍她为乐,她却莫名地觉得能够信任这个人。而亲切慈祥的陈妈、通透感性的绯青、开朗能干的定小六,包括二楼的那些姑娘们,都和她相处得很好。

  然而,小楼已经付之一炬,那些她喜爱的人都已经死去!她不敢去深想,他们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原因而被杀——那两个黑衣人明显是冲着她而来的,绘紫的目标也是她。

  这茱萸金环与木筒是她住过小楼的唯一纪念。

  游逸见安语然抱紧了木筒,脸上神情恻然,不知怎么突然怒气上涌,劈手夺过木筒,狠狠地向一侧丢去。

  木筒撞击在洞壁上,发出一声巨响,随后便在回声中滚落到地上。

  安语然也怒了:“游逸,你给我听好了!不管这东西是谁送我的,你根本没权利这么肆意毁坏我的东西!”

  他明知这于她很重要,却还是砸坏它,他根本不懂得尊重他人,或者说是他觉得女人不值得尊重。这只大男子主义的死鱿鱼!

  游逸冷哼一声,掀开地上裘皮大衣,背对着她躺下,不再理她。

  安语然愤愤地走过去捡起木筒,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它根本没摔坏。刚才游逸绝对是用力丢过来的,不然不会发出这么响的声音,以他练过武的腕力,这木筒怎么还安然无恙?

  山洞内太暗,她看不真切,只能满腹疑虑地把木筒与金环用布包好,收进背囊内,等脱离了险境再慢慢研究。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不留言,人家好寂寞啊啊

  都要没力气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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