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国庆假期后，回校的第一天就是月考。
宁灵紧赶慢赶地冲进教室，然后一抬头发现，教室里齐刷刷的全是陌生的脸，有个同班的女生自她身后窜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本古诗词合集的小本子，轻轻敲了她一下。
“傻啦，今天月考！”对方笑着提醒了一句。
宁灵后退两步，盯着门上贴着的“第十一考场”愣了两秒。
啧，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转头快速喊了一声，“考试加油啊”，然后一溜烟地跑去找考场了。
宁灵当时看安排表的时候，只匆匆扫了一眼，这会儿进考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考场是化学实验室，而化学实验室的桌子那——么长一张，足够再坐下一个唐唐和温念念了，跟隔壁桌同学说话还得提高点音量。
宁灵进教室的时候，正看到隔壁桌的同学在唉声叹气，显然对这个距离不太满意，他们默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自求多福”四个字。
比起考场内紧张备考的同学们，六人群里的众人倒是刷屏刷得很起劲，周景宇还在群里押题，坚定不移地说，古诗文填空绝对会出《赤壁赋》。
高谨嚷着说他押题押得太含糊了，也不看看它全文有多少个字。
他咬咬牙直接发语音说，肯定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这一句，如果不是，他就请大家吃火锅！
宁灵点开语音的时候，忘记调小音量，隔壁唉声叹气的同学立马就被吸引了目光，宁灵忙关了手机，冲他抱歉地笑了笑。
“他考前神经紊乱综合征，见谅见谅。”
或许是因为赌上了火锅的原因，语文试卷一发下来，宁灵将信息填写完整后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作文和古诗文填空，她的视线“唰唰唰”的往下移。
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
哦，在这呢。
古诗文填空。
（1）寄蜉蝣于……
宁灵都没看全就猛地抬起头，内心一阵翻江倒海。
周景宇这嘴开光了吗！这也行！
托周景宇的福，宁灵这次考试一点都不紧张，脑子里除了做题，全在想着一会儿要去群里吼一声，她都能想象到周景宇翘着尾巴贱嗖嗖的模样了。
考试结束之后，宁灵正收拾东西，突然眼前就站了一个人，是隔壁的战友。
对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认真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宁灵眨了眨眼，“你说。”
“问下你朋友，得那种病有什么要求。”
第一科目的考试状态会直接影响后面的考试，宁灵虽然本就擅长语文，但这次格外的得心应手，连带着自信心爆棚，勇敢的在数学后两道大题上乱涂乱画了一回。
最后一门英语考完之后，他们六人直奔火锅店，周景宇在席上大谈特谈自己金口玉言，简直是观世音娘娘坐下的小童子。
众人笑成一团，转头又去讨论这次的语文作文。
这家牛肉火锅店是高谨家的一个亲戚开的，对方得知他们刚考完试，特地给他们开了包间，还送了果盘和甜点。
高谨帮着一块去拿饮料，走到冰箱前，对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哎”了一声。
“你爸身体没事吧？”
高谨从冰箱里提了一扎酸梅汁出来，闻言诧异地转过头，“他怎么了？”
“我上回发烧去医院打点滴正巧碰上他了，说是胃不太舒服……你爸这人粗心大意的，估计药都没吃几片，你可得多盯着点啊！”
高伟安从来没提过他生病的事，高谨在家里也没见过他吃药，不过就他们相看两厌的相处状态来看，即便有，他可能也没发现。
玻璃瓶上的冷气沾了他一手的水，高谨心不在焉地换了个手提着酸梅汁，冲对方笑道：“好，我知道了。”
高谨回到包间的时候，话题已经拐到监考老师身上了。
沈雾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酸梅汁放在桌上，低声问，“怎么了？”
高谨瞄了一眼众人，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是他自己能处理。
沈雾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头去听周景宇绘声绘色地讲述，监考老师是如何在讲台上睡着的。
宁灵这次还被吉祥监考了一次，当时考文综，吉祥进来的一瞬间他们隔着好几张桌子的距离对视了一眼，等开考后，吉祥坐在讲台上，一边悠悠说着，仔细审题，一边冲她笑了笑。
宁灵想到这莫名其妙就往沈雾身上看了过去，沈雾正低头和高谨说话，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偏头望了过来，宁灵心下一跳，连忙借着喝饮料的动作低下了头。
回程的时候，宁灵慢半拍走在后面，沈雾在前面等了等，等宁灵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他才开口问了一句。
“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
宁灵其实自我感觉是比以前好上不少，但是考试这种事呢，不能太自信，即便觉得自己考得很好，那也得说考得很差……顶多说考得还行，不然万一结果大相径庭，多丢人啊！
她顿了顿，有些兴奋道：“不过数学选择题的第3题和第7题是做过的！还有那道函数大题也是你跟我说过的!”
大概是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沈雾眼睛里也带着点笑，“嗯，这次不难。”
“虽然对我来说不算简单，但比起理科那边的数学卷确实友善多了，刚周景宇不还鬼哭狼嚎地说它竟然出奥数题，什么给定素p之类的，罗里吧嗦一大堆，然后求集合A中的元素个数的最大值，我听都没听懂，别说让我做了……”
沈雾脚下一顿，“求最大值？最后一道题？”
“应该是吧，这个难度应该就是倒数那两道了，”宁灵见他站着不动，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怎么了？”
“……没事。”沈雾走上前，有些心不在焉道：“那确实不简单。”“是吧……对了，你考得怎么样啊？”宁灵问。
沈雾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很认真的想了想，宁灵以为他考得不好，正想着要怎么安慰他，沈雾就轻轻开了口。
“很好。”
“……”
实中的老师在改卷这件事上向来很积极，不过就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年级榜单就新鲜出炉了。
周一返校，宁灵刚醒没多久就接到唐唐的电话。
“干嘛呢？这么一大早的？”宁灵闭着眼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她昨晚做了一晚上噩梦，总有一个绿色怪物要掐她脖子。
“还一大早！快上课了姐姐！”唐唐喊了一声，“你快点吧！我们都在这里了。”
宁灵猛地醒过神，立马跳下床，“哪啊！你们进去了！？”
“不是我们，是沈雾，哎我是真没想到，他成绩这么好吗！比鲸鱼开过光的嘴还厉害！哎不是，你快点吧啊！老郭这会跟要杀人一样怒气冲冲的，吉祥正从家里赶过来……哎哎哎，干嘛呢……”
“等你说完尸体都凉了。”
唐唐那边的声音突然一停，过了会儿就换了一个人接电话，是温念念。
“行政楼三楼教导处，”温念念言简意赅，“沈雾被人举报考试作弊，速来。”
宁灵早餐都没吃，匆匆忙忙扯上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就跑了。
周燕听见声响，一脸茫然地从厨房里出来喊了一声，“早餐没吃呢！”
“不吃了！”
宁灵边等电梯边掏出手机刷QQ。
她QQ列表里有一个“实中精英聚集地”的群，一共有两百多人，平时经常讨论学校哪里的外卖好吃，哪个班的同学长得好看……反正与学习无关的，统统都聊得很起劲。
宁灵点开群聊的时候，众人正在谈论沈雾的事。
某个不知名的美女：但是我觉得不至于吧，他以前又不是没考差过，不至于作弊
看你帅才让着你：我也觉得，而且听说这次的卷子是老郭亲自把关的，他怎么可能拿的到答案……
帅而自知：你们这群女生就是看脸，脸有什么用啊！这人明显就是人品不行，你们还恭维的很起劲
匿名：呵呵一听说人家进教导处了，恨不得替他进去挨骂吧，年级第七，数学满分，亏他敢抄这么高的分，怕人家不知道他几斤几两呢！也就你们这群傻子信他
某个不知名的美女：你有病吧！有本事亮出名字啊，缩头乌龟！
匿名：我就不！怎么着吧！沈雾本就不是好人，不学无术，打架成瘾，哄骗小女孩，我听说他还把十四中女生的肚子搞大了，就你们稀罕这个垃圾啧啧啧
看你帅才让着你：你可别乱说，造谣是犯法的！
匿名：信不信由你们，等着看就是了！
等你个头！
宁里气得一口气提了上来，她手指快速按着屏幕打字，秒，抢在她前头发了。
爸爸很忙：高二理（12），李至
安静一点：你给我等着
两句话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去的，而且连在一起莫名很和谐，众人在底下连着刷了一排的“卧槽”。
同道中人啊！
宁灵定睛看对方的昵称。
嗯？这不是鲸鱼吗！？
电梯门在她眼前打开，宁灵迅速踏了进去，眼前站着的人突然骂了一句脏话，她乍一抬头，周景宇正缩在角落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吓我一跳！”周景宇将身前的自行车往旁边移了移，将电梯关了，“你这么风风火火的进来，我还以为有人要劫色。”
“……想的美，”宁灵扫了一眼他的自行车，黑色的，看起来挺小一辆，中间带黑白色花纹，看起来还挺酷，“你什么时候买的自行车？”
“我妈送的，说是可以折叠能省不少空间。”
周景宇顿了顿，与宁灵对视了一眼，两人突然异口同声。
“年级第七！”
“年级第七！”
电梯门“叮”的一声缓缓打开，宁灵先行出去，周景宇急急忙忙推着自行车跟在她后面。
“快快快！”周景宇跨在自行车上，冲她竖起大拇指，“我俩这默契也没谁了！”
宁灵拎着书包直接往他车后座一跳，忍不住乐道：“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李至？”
小区内有一个斜坡，周景宇临到坡上没减速，反倒连踏好几下脚踏板冲了出去，宁灵吓了一跳立马抓紧了他的衣服。
风声有些大，周景宇只好偏头喊，“那傻子空间里有自己的自拍呢！啧，就这个智商也好意思发自拍！”
“发自拍用不太到智商，有脸就行……哦，那人没脸。”有脸当初也不会耍阴招了，宁灵叹了口气问，“对了，你本来要发什么？”
周景宇那句话明显是没发完，他挑衅人的时候最喜欢这样，点名道姓得单独一句，接下来才开始放狠话，说是这样显得有气势。
周景宇一顿，想起自己那句未来得及发出去的“等你妈”，以及宁灵那句稍显温柔的“你给我等着”，喉间突然哽了哽。
高二理（12），李至……
“……你好。”周景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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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后，回校的第一天就是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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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灵后退两步，盯着门上贴着的“第十一考场”愣了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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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赌上了火锅的原因，语文试卷一发下来，宁灵将信息填写完整后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作文和古诗文填空，她的视线“唰唰唰”的往下移。
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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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宇这嘴开光了吗！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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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认真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宁灵眨了眨眼，“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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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目的考试状态会直接影响后面的考试，宁灵虽然本就擅长语文，但这次格外的得心应手，连带着自信心爆棚，勇敢的在数学后两道大题上乱涂乱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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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牛肉火锅店是高谨家的一个亲戚开的，对方得知他们刚考完试，特地给他们开了包间，还送了果盘和甜点。
高谨帮着一块去拿饮料，走到冰箱前，对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哎”了一声。
“你爸身体没事吧？”
高谨从冰箱里提了一扎酸梅汁出来，闻言诧异地转过头，“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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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伟安从来没提过他生病的事，高谨在家里也没见过他吃药，不过就他们相看两厌的相处状态来看，即便有，他可能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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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谨回到包间的时候，话题已经拐到监考老师身上了。
沈雾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酸梅汁放在桌上，低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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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灵这次还被吉祥监考了一次，当时考文综，吉祥进来的一瞬间他们隔着好几张桌子的距离对视了一眼，等开考后，吉祥坐在讲台上，一边悠悠说着，仔细审题，一边冲她笑了笑。
宁灵想到这莫名其妙就往沈雾身上看了过去，沈雾正低头和高谨说话，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偏头望了过来，宁灵心下一跳，连忙借着喝饮料的动作低下了头。
回程的时候，宁灵慢半拍走在后面，沈雾在前面等了等，等宁灵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他才开口问了一句。
“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
宁灵其实自我感觉是比以前好上不少，但是考试这种事呢，不能太自信，即便觉得自己考得很好，那也得说考得很差……顶多说考得还行，不然万一结果大相径庭，多丢人啊！
她顿了顿，有些兴奋道：“不过数学选择题的第3题和第7题是做过的！还有那道函数大题也是你跟我说过的!”
大概是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沈雾眼睛里也带着点笑，“嗯，这次不难。”
“虽然对我来说不算简单，但比起理科那边的数学卷确实友善多了，刚周景宇不还鬼哭狼嚎地说它竟然出奥数题，什么给定素p之类的，罗里吧嗦一大堆，然后求集合A中的元素个数的最大值，我听都没听懂，别说让我做了……”
沈雾脚下一顿，“求最大值？最后一道题？”
“应该是吧，这个难度应该就是倒数那两道了，”宁灵见他站着不动，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怎么了？”
“……没事。”沈雾走上前，有些心不在焉道：“那确实不简单。”“是吧……对了，你考得怎么样啊？”宁灵问。
沈雾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很认真的想了想，宁灵以为他考得不好，正想着要怎么安慰他，沈雾就轻轻开了口。
“很好。”
“……”
实中的老师在改卷这件事上向来很积极，不过就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年级榜单就新鲜出炉了。
周一返校，宁灵刚醒没多久就接到唐唐的电话。
“干嘛呢？这么一大早的？”宁灵闭着眼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她昨晚做了一晚上噩梦，总有一个绿色怪物要掐她脖子。
“还一大早！快上课了姐姐！”唐唐喊了一声，“你快点吧！我们都在这里了。”
宁灵猛地醒过神，立马跳下床，“哪啊！你们进去了！？”
“不是我们，是沈雾，哎我是真没想到，他成绩这么好吗！比鲸鱼开过光的嘴还厉害！哎不是，你快点吧啊！老郭这会跟要杀人一样怒气冲冲的，吉祥正从家里赶过来……哎哎哎，干嘛呢……”
“等你说完尸体都凉了。”
唐唐那边的声音突然一停，过了会儿就换了一个人接电话，是温念念。
“行政楼三楼教导处，”温念念言简意赅，“沈雾被人举报考试作弊，速来。”
宁灵早餐都没吃，匆匆忙忙扯上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就跑了。
周燕听见声响，一脸茫然地从厨房里出来喊了一声，“早餐没吃呢！”
“不吃了！”
宁灵边等电梯边掏出手机刷QQ。
她QQ列表里有一个“实中精英聚集地”的群，一共有两百多人，平时经常讨论学校哪里的外卖好吃，哪个班的同学长得好看……反正与学习无关的，统统都聊得很起劲。
宁灵点开群聊的时候，众人正在谈论沈雾的事。
某个不知名的美女：但是我觉得不至于吧，他以前又不是没考差过，不至于作弊
看你帅才让着你：我也觉得，而且听说这次的卷子是老郭亲自把关的，他怎么可能拿的到答案……
帅而自知：你们这群女生就是看脸，脸有什么用啊！这人明显就是人品不行，你们还恭维的很起劲
匿名：呵呵一听说人家进教导处了，恨不得替他进去挨骂吧，年级第七，数学满分，亏他敢抄这么高的分，怕人家不知道他几斤几两呢！也就你们这群傻子信他
某个不知名的美女：你有病吧！有本事亮出名字啊，缩头乌龟！
匿名：我就不！怎么着吧！沈雾本就不是好人，不学无术，打架成瘾，哄骗小女孩，我听说他还把十四中女生的肚子搞大了，就你们稀罕这个垃圾啧啧啧
看你帅才让着你：你可别乱说，造谣是犯法的！
匿名：信不信由你们，等着看就是了！
等你个头！
宁里气得一口气提了上来，她手指快速按着屏幕打字，秒，抢在她前头发了。
爸爸很忙：高二理（12），李至
安静一点：你给我等着
两句话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去的，而且连在一起莫名很和谐，众人在底下连着刷了一排的“卧槽”。
同道中人啊！
宁灵定睛看对方的昵称。
嗯？这不是鲸鱼吗！？
电梯门在她眼前打开，宁灵迅速踏了进去，眼前站着的人突然骂了一句脏话，她乍一抬头，周景宇正缩在角落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吓我一跳！”周景宇将身前的自行车往旁边移了移，将电梯关了，“你这么风风火火的进来，我还以为有人要劫色。”
“……想的美，”宁灵扫了一眼他的自行车，黑色的，看起来挺小一辆，中间带黑白色花纹，看起来还挺酷，“你什么时候买的自行车？”
“我妈送的，说是可以折叠能省不少空间。”
周景宇顿了顿，与宁灵对视了一眼，两人突然异口同声。
“年级第七！”
“年级第七！”
电梯门“叮”的一声缓缓打开，宁灵先行出去，周景宇急急忙忙推着自行车跟在她后面。
“快快快！”周景宇跨在自行车上，冲她竖起大拇指，“我俩这默契也没谁了！”
宁灵拎着书包直接往他车后座一跳，忍不住乐道：“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李至？”
小区内有一个斜坡，周景宇临到坡上没减速，反倒连踏好几下脚踏板冲了出去，宁灵吓了一跳立马抓紧了他的衣服。
风声有些大，周景宇只好偏头喊，“那傻子空间里有自己的自拍呢！啧，就这个智商也好意思发自拍！”
“发自拍用不太到智商，有脸就行……哦，那人没脸。”有脸当初也不会耍阴招了，宁灵叹了口气问，“对了，你本来要发什么？”
周景宇那句话明显是没发完，他挑衅人的时候最喜欢这样，点名道姓得单独一句，接下来才开始放狠话，说是这样显得有气势。
周景宇一顿，想起自己那句未来得及发出去的“等你妈”，以及宁灵那句稍显温柔的“你给我等着”，喉间突然哽了哽。
高二理（12），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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