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江州的天气向来变幻莫测，夜半下了一场小雪，隔天日光倾照，雪花便全融成了沁凉的水珠。
江州的雪，不如东北的鹅毛大雪，甚至都不及江南的温婉雪景，只有浅浅一层，雪花又轻又薄，落在手中很快便化了。
临近冬至，停了好一阵子的雪去而复返，在深夜飘飘扬扬的从天边落下。
宁灵在房间的窗边扫扫拢拢，借着稀薄的雪终于堆了个不太像样的小雪人，小雪人的脑袋太大不好固定，她只好用手兜着它的后脑勺，歪着身子拍了照片，给沈雾发了过去。
——噔噔噔！像不像你？
过了会儿，沈雾便回了信息过来。
——把手套戴上
宁灵搓了搓被冻红的手指，窝回了床上。
——你在干嘛呀？
——做试卷
——……哦，那我不打扰你了
沈雾盯着手机看了看。
——明天想吃什么
冬天一到，宁灵赖床的功力越发炉火纯青，好几次都赶不上吃早餐，沈雾偶尔会给她买早餐。
一提早餐宁灵立马精神百倍。
——煎饺！周景宇说，你那边有一家煎饺特别好吃！
——嗯
又是“嗯”，这人怎么这么……
宁灵犹豫两秒，直接按着语音键，小声说，“你就不能对我热情一点嘛”。
过了会儿，沈雾也回了语音过来。
“你想我怎么热情？”
天气冷，宁灵直接窝在被子里面点开了语音，沈雾带笑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出来，在密闭又昏暗的被窝里被无形的放大了数倍，成了无数条缠绕着她神经末梢的细线。
宁灵莫名耳朵一热，匆匆说了一句晚安就将手机关了。
隔天。
宁灵刚睡醒，周景宇就敲着她的房门，慷慨激昂地在门外唱国歌。
宁灵随意往身上套了一件外套，边揉着眼睛边打开了门。
“你下回再这样……”宁灵一顿，惺忪睡眼在看清眼前的来人时，猛地瞪大了。
沈雾的目光在她歪歪斜斜的睡衣领口上扫了一眼，顿时皱起眉。
宁灵没等他开口，转手就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一脸惊魂甫定地靠在房门上，血液全往脸上窜了过去，“周景宇！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带男人来我房间！？”
周景宇看了看身旁的人，一脸茫然，“又不是别人，沈七说你给你送煎饺，我就把他领进来了……你快点啊！一会迟到了！”
“别管我！你们先走先走先走……”宁灵冲门外一连串地喊，恨不得这会上脚把周景宇踹出家里。
“嘿，这小丫头还害羞了。”周景宇转身揽住沈雾的肩膀，往门外走，“要不我俩先去吧，她一时半会也……”
“你不是男人？”沈雾忽然道。
周景宇愣了愣，下一秒立马就委屈了，“哥！你怎么突然骂人呢！”
“没……算了。”沈雾笑着偏开头，先他一步往外走，“走，去吃早餐。”
今天是冬至，学校食堂中午特地加了餐，还准备了各种口味的汤圆。
临近下课时，吉祥突然大手一挥说要请全班同学吃汤圆，博个好兆头。
中午放学，文（7）班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将食堂的大半个角落占领了，马小跳自告奋勇跑在前面替吉祥刷饭卡，来一个同学就“滴”一下，嘴上还念叨着“吃好喝好啊”，引得其他人频频望过来。
一旦有人问起，马小跳就特别高调地解释，“不是我请客，是我们班主任请的！对！就是张吉老师！请我们全班同学！”
等同学们都落座之后，马小跳又领着大家齐声喊了一句，“谢谢老师”，算是赚够了羡慕值和目光。
吉祥坐在中间一脸慈祥地笑，“快吃快吃，吃完就长一岁了哈！”
宁灵这份汤圆是芝麻和花生混在一块的，从外表看完全分不出是什么馅，她垂头研究了一下，勺起其中一个扔进嘴里。
这个应该是花生。
哦，芝麻的。
她咬着嘴里的汤圆，偏头跟身旁玩手机的唐唐说话，“你之前说生日跟家人过，他们就把送的礼物都放我那了啊。”
“哎呀！这么客气呢！”唐唐笑着摆摆手，然后凑到宁灵耳边快速道：“一会都放我书包里！”
“行，那晚上我们就不过去了啊。”宁灵笑了笑，从自己碗里勺了汤圆放在她的勺子里，“生日快乐，宝贝儿。”
唐唐一口吃掉了，笑着小声说，“甜死我了！”
马小跳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谁！谁生日啊！？”
“唐唐……”宁灵刚开了口，唐唐突然反应剧烈地一把拉住她，但还是没能及时拦住，只见马小跳点了点头，站起身往桌上一拍。
“老师们！同学们——”
众人停下动作全望了过去。
唐唐：“完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双喜临门啊！今天不仅是冬至，而且还是我们班唐唐同学的生日！让我们一起祝她生！日！快！乐！”
“啊！生日啊，这么巧，生日快乐啊！”
“生日快乐！学习只进不退！”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
四面八方的祝福语涌了过来，唐唐涨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谢谢谢谢！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宁灵在一旁撑着脑袋，笑得眼睛都没了。
特别是马小跳这会儿还领着大家一块唱生日快乐歌，歌声越唱越嘹亮，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食堂里无论是文（7）的人，还是其他班的人，都凑热闹扯着嗓子喊，唐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面红耳赤地僵在原地，最后只好掌心合十，一个劲地冲各位道谢。
“哎……”
宁灵刚一偏头看向对面，撑在桌上的手突然一滑，脑袋歪下来的一瞬间，沈雾的手就伸了过来。
他的掌心贴着宁灵匆忙撑住脑袋的手背，表情看着有些无奈，但又像是习惯了她总是犯这些小错误。
沈雾松开手，说，“坐好。”
“哦……”宁灵扫了沈雾一眼，又快速移开了。
整个食堂喧嚣又热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唐唐身上，可是她方才望过去时，沈雾的目光已经先她一步落在她身上了。
像是有话要说等了很久，又像只是盯着她看，宁灵莫名就有些慌，别说对视了，连想说的话都忘了。
生日歌唱完之后，周景宇他们才姗姗来迟，食堂这会正热闹，各个窗口都排着人，高谨和周景宇拿了饭卡去打饭。
餐桌上所有人的饭菜都大同小异，只有唐唐的餐盘上多了两个鸡蛋和一个大鸡腿。
周景宇将筷子和勺子发给大家，发到唐唐的时候才笑着说，“这群人跟疯了一样，我这个鸡腿还是从班里一个男生手里抢过来的……生日快乐啊，祝你永远有肉吃。”
唐唐一下被逗乐了，她摩挲着手上的筷子，好一会才看着他点了点头。
食堂里的汤是免费的，但味道跟加了盐的白开水没两样，温念念提议去买奶茶，宁灵附和得最快，问清大家喝什么之后就往隔壁的奶茶店走过去。
宁灵点好单，在一旁站着等，温念念站在她后面垂头回信息，皱着眉，一脸不悦。
“怎么了？”宁灵有些好奇的问。
能让温念念这么心烦意乱的人和事可不多。
温念念也没避讳，直接将手上的手机一转，示意她看手机上的信息。
手机屏幕上是一段聊天记录，对方说，今晚不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这么亲近的话，一般只有家里人才会说……宁灵视线往上移，意外的是顶端的备注没有昵称，只有一颗黄色的星星。
“第三回了，我都不明白他一天天的干吗……高三有这么忙吗？连饭都不能回家吃？”温念念收起手机，突然沉吟一声，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觉得他最近都挺奇怪的，不仅回家回的少，而且还总是捧着手机发信息。”
宁灵恍然大悟，啊，原来是祁爻。
上次祁爻来给念念开过家长会之后，宁灵就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跟以往不一样了，之前她和唐唐一时兴起去找温念念玩，一进门就看见祁爻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上拿着温念念的试卷在看。
他眼前放着一堆卷子和课本，对面位置还放着好几支笔和一本满是公式、数学的草稿本，不难看出，在她们进来之前，他们正面对面坐着学习。
迎面扑来的学霸氛围太强，吓得她和唐唐待了一会儿就落荒而逃了。
现在想来，其实是有些奇怪的，先不说他俩以前就没有过这么和谐的画面，就温念念而言，她的性格就不是会跟人坐一块讨论学习问题的人。
宁灵在走神想事情，温念念也没注意到，仍旧自顾自一脸怀疑道：“我前两天还听到他讲电话，像是有人约他过几天一块出去跨年……”
宁灵想了想，说，“有人约他出去也不奇怪吧，他在十四中受欢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但他已经上高三了，重心应该放在学习上，万一早恋……”
温念念话音一断。
宁灵眨了眨眼，一脸恍然大悟，“你是担心他早恋，影响学习？”
奶茶这会已经好了，温念念先宁灵一步上前将袋子接了过来，舔了舔唇垂眸应了一声。
“你以前不是巴不得他考差，好一雪前耻吗，他要是因为早恋影响学习，那不更好！你怎么反倒这么担心他了？”
“……我答应祁叔叔说要看着他的，而且祁爻的性格你也知道，张扬任性，随心所欲，他就不是一心学习的人，万一惹出什么事……我怎么跟祁叔叔交代。”
宁灵虽然没见过祁爻的父亲，但她听温念念提起过他，跟祁爻懒懒散散，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不太一样，对方是一个很严肃且不苟言笑的人，温念念会害怕他也很正常。
宁灵从她的袋子里掏出一杯奶茶，偏头问，“那你想怎么做？直接问他？”
“问没用，他要不想说，我严刑拷打他都不会吭一声。”温念念显然对这个“前对手，现学习伙伴”非常了解。
宁灵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觉得温念念有些过于担心了，祁爻以前也有过不回家的时候，这并不算出奇，况且拿着手机回信息多正常啊，现在谁不拿手机，沈雾的外婆还天天刷微博，追星郭老师呢。
宁灵吸着奶茶，正奇怪这次奶茶怎么比以往甜，温念念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奶茶店门口，像是想通什么一样，一脸坚定地抬起头。
“我们跟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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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的雪，不如东北的鹅毛大雪，甚至都不及江南的温婉雪景，只有浅浅一层，雪花又轻又薄，落在手中很快便化了。
临近冬至，停了好一阵子的雪去而复返，在深夜飘飘扬扬的从天边落下。
宁灵在房间的窗边扫扫拢拢，借着稀薄的雪终于堆了个不太像样的小雪人，小雪人的脑袋太大不好固定，她只好用手兜着它的后脑勺，歪着身子拍了照片，给沈雾发了过去。
——噔噔噔！像不像你？
过了会儿，沈雾便回了信息过来。
——把手套戴上
宁灵搓了搓被冻红的手指，窝回了床上。
——你在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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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不打扰你了
沈雾盯着手机看了看。
——明天想吃什么
冬天一到，宁灵赖床的功力越发炉火纯青，好几次都赶不上吃早餐，沈雾偶尔会给她买早餐。
一提早餐宁灵立马精神百倍。
——煎饺！周景宇说，你那边有一家煎饺特别好吃！
——嗯
又是“嗯”，这人怎么这么……
宁灵犹豫两秒，直接按着语音键，小声说，“你就不能对我热情一点嘛”。
过了会儿，沈雾也回了语音过来。
“你想我怎么热情？”
天气冷，宁灵直接窝在被子里面点开了语音，沈雾带笑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出来，在密闭又昏暗的被窝里被无形的放大了数倍，成了无数条缠绕着她神经末梢的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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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灵刚睡醒，周景宇就敲着她的房门，慷慨激昂地在门外唱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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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回再这样……”宁灵一顿，惺忪睡眼在看清眼前的来人时，猛地瞪大了。
沈雾的目光在她歪歪斜斜的睡衣领口上扫了一眼，顿时皱起眉。
宁灵没等他开口，转手就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一脸惊魂甫定地靠在房门上，血液全往脸上窜了过去，“周景宇！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带男人来我房间！？”
周景宇看了看身旁的人，一脸茫然，“又不是别人，沈七说你给你送煎饺，我就把他领进来了……你快点啊！一会迟到了！”
“别管我！你们先走先走先走……”宁灵冲门外一连串地喊，恨不得这会上脚把周景宇踹出家里。
“嘿，这小丫头还害羞了。”周景宇转身揽住沈雾的肩膀，往门外走，“要不我俩先去吧，她一时半会也……”
“你不是男人？”沈雾忽然道。
周景宇愣了愣，下一秒立马就委屈了，“哥！你怎么突然骂人呢！”
“没……算了。”沈雾笑着偏开头，先他一步往外走，“走，去吃早餐。”
今天是冬至，学校食堂中午特地加了餐，还准备了各种口味的汤圆。
临近下课时，吉祥突然大手一挥说要请全班同学吃汤圆，博个好兆头。
中午放学，文（7）班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将食堂的大半个角落占领了，马小跳自告奋勇跑在前面替吉祥刷饭卡，来一个同学就“滴”一下，嘴上还念叨着“吃好喝好啊”，引得其他人频频望过来。
一旦有人问起，马小跳就特别高调地解释，“不是我请客，是我们班主任请的！对！就是张吉老师！请我们全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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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坐在中间一脸慈祥地笑，“快吃快吃，吃完就长一岁了哈！”
宁灵这份汤圆是芝麻和花生混在一块的，从外表看完全分不出是什么馅，她垂头研究了一下，勺起其中一个扔进嘴里。
这个应该是花生。
哦，芝麻的。
她咬着嘴里的汤圆，偏头跟身旁玩手机的唐唐说话，“你之前说生日跟家人过，他们就把送的礼物都放我那了啊。”
“哎呀！这么客气呢！”唐唐笑着摆摆手，然后凑到宁灵耳边快速道：“一会都放我书包里！”
“行，那晚上我们就不过去了啊。”宁灵笑了笑，从自己碗里勺了汤圆放在她的勺子里，“生日快乐，宝贝儿。”
唐唐一口吃掉了，笑着小声说，“甜死我了！”
马小跳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谁！谁生日啊！？”
“唐唐……”宁灵刚开了口，唐唐突然反应剧烈地一把拉住她，但还是没能及时拦住，只见马小跳点了点头，站起身往桌上一拍。
“老师们！同学们——”
众人停下动作全望了过去。
唐唐：“完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双喜临门啊！今天不仅是冬至，而且还是我们班唐唐同学的生日！让我们一起祝她生！日！快！乐！”
“啊！生日啊，这么巧，生日快乐啊！”
“生日快乐！学习只进不退！”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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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的祝福语涌了过来，唐唐涨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谢谢谢谢！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宁灵在一旁撑着脑袋，笑得眼睛都没了。
特别是马小跳这会儿还领着大家一块唱生日快乐歌，歌声越唱越嘹亮，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食堂里无论是文（7）的人，还是其他班的人，都凑热闹扯着嗓子喊，唐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面红耳赤地僵在原地，最后只好掌心合十，一个劲地冲各位道谢。
“哎……”
宁灵刚一偏头看向对面，撑在桌上的手突然一滑，脑袋歪下来的一瞬间，沈雾的手就伸了过来。
他的掌心贴着宁灵匆忙撑住脑袋的手背，表情看着有些无奈，但又像是习惯了她总是犯这些小错误。
沈雾松开手，说，“坐好。”
“哦……”宁灵扫了沈雾一眼，又快速移开了。
整个食堂喧嚣又热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唐唐身上，可是她方才望过去时，沈雾的目光已经先她一步落在她身上了。
像是有话要说等了很久，又像只是盯着她看，宁灵莫名就有些慌，别说对视了，连想说的话都忘了。
生日歌唱完之后，周景宇他们才姗姗来迟，食堂这会正热闹，各个窗口都排着人，高谨和周景宇拿了饭卡去打饭。
餐桌上所有人的饭菜都大同小异，只有唐唐的餐盘上多了两个鸡蛋和一个大鸡腿。
周景宇将筷子和勺子发给大家，发到唐唐的时候才笑着说，“这群人跟疯了一样，我这个鸡腿还是从班里一个男生手里抢过来的……生日快乐啊，祝你永远有肉吃。”
唐唐一下被逗乐了，她摩挲着手上的筷子，好一会才看着他点了点头。
食堂里的汤是免费的，但味道跟加了盐的白开水没两样，温念念提议去买奶茶，宁灵附和得最快，问清大家喝什么之后就往隔壁的奶茶店走过去。
宁灵点好单，在一旁站着等，温念念站在她后面垂头回信息，皱着眉，一脸不悦。
“怎么了？”宁灵有些好奇的问。
能让温念念这么心烦意乱的人和事可不多。
温念念也没避讳，直接将手上的手机一转，示意她看手机上的信息。
手机屏幕上是一段聊天记录，对方说，今晚不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这么亲近的话，一般只有家里人才会说……宁灵视线往上移，意外的是顶端的备注没有昵称，只有一颗黄色的星星。
“第三回了，我都不明白他一天天的干吗……高三有这么忙吗？连饭都不能回家吃？”温念念收起手机，突然沉吟一声，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觉得他最近都挺奇怪的，不仅回家回的少，而且还总是捧着手机发信息。”
宁灵恍然大悟，啊，原来是祁爻。
上次祁爻来给念念开过家长会之后，宁灵就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跟以往不一样了，之前她和唐唐一时兴起去找温念念玩，一进门就看见祁爻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上拿着温念念的试卷在看。
他眼前放着一堆卷子和课本，对面位置还放着好几支笔和一本满是公式、数学的草稿本，不难看出，在她们进来之前，他们正面对面坐着学习。
迎面扑来的学霸氛围太强，吓得她和唐唐待了一会儿就落荒而逃了。
现在想来，其实是有些奇怪的，先不说他俩以前就没有过这么和谐的画面，就温念念而言，她的性格就不是会跟人坐一块讨论学习问题的人。
宁灵在走神想事情，温念念也没注意到，仍旧自顾自一脸怀疑道：“我前两天还听到他讲电话，像是有人约他过几天一块出去跨年……”
宁灵想了想，说，“有人约他出去也不奇怪吧，他在十四中受欢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但他已经上高三了，重心应该放在学习上，万一早恋……”
温念念话音一断。
宁灵眨了眨眼，一脸恍然大悟，“你是担心他早恋，影响学习？”
奶茶这会已经好了，温念念先宁灵一步上前将袋子接了过来，舔了舔唇垂眸应了一声。
“你以前不是巴不得他考差，好一雪前耻吗，他要是因为早恋影响学习，那不更好！你怎么反倒这么担心他了？”
“……我答应祁叔叔说要看着他的，而且祁爻的性格你也知道，张扬任性，随心所欲，他就不是一心学习的人，万一惹出什么事……我怎么跟祁叔叔交代。”
宁灵虽然没见过祁爻的父亲，但她听温念念提起过他，跟祁爻懒懒散散，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不太一样，对方是一个很严肃且不苟言笑的人，温念念会害怕他也很正常。
宁灵从她的袋子里掏出一杯奶茶，偏头问，“那你想怎么做？直接问他？”
“问没用，他要不想说，我严刑拷打他都不会吭一声。”温念念显然对这个“前对手，现学习伙伴”非常了解。
宁灵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觉得温念念有些过于担心了，祁爻以前也有过不回家的时候，这并不算出奇，况且拿着手机回信息多正常啊，现在谁不拿手机，沈雾的外婆还天天刷微博，追星郭老师呢。
宁灵吸着奶茶，正奇怪这次奶茶怎么比以往甜，温念念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奶茶店门口，像是想通什么一样，一脸坚定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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