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15_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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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15

  秦楼,天光初亮。

  临窗而坐的少年又是一宿未歇,他指尖透白,正紧紧抓着一副小像。

  画纸上是个姑娘,清淡的眉,眼眸弯弯,鼻子和唇都小巧,神态带着少女的娇软和干净,让人觉得很舒服。

  昨夜烟火过后,萧云砚再次回到雅室时,没多久萧遇之就派人把姜昭的小像送了过来,若猜的没错,这画出自安若之手。

  安家未落魄时,号称金陵“琴画双绝”的二人常在聚会上相见,有过安若弹琵琶,姜昭随乐作画的缘分。

  萧云砚将小像细细卷好,拢进袖中,对藏在暗处的影卫说:“带走安若的计划暂时搁浅,先去空隐寺。”

  从昨天偷窥的情况来看,表兄萧遇之的心事很明显,局中人往往不如旁观者清醒,但萧云砚可以肯定,想带走安若很难。

  恐怕要等下月清明了。

  少年站起身,推门而出时又转回来,走至榻前捡起了软枕上遗落的一朵珠花。

  丝绸锦被上早已没了余温和暗香,只有这一点点春色提醒少年,昨夜他和陈愿之间的旖旎。

  暗处传来影卫的声音:“主上,可要我等去寻阿愿姑娘?”

  萧云砚轻轻嗤笑一声。

  “逢场作戏罢了。”

  找什么找?

  他将珠花握在掌中,指腹微凉的触感像极了陈愿带着冷意的肌肤。

  那多事的影卫并不知道,倘若是别人,昨夜连逢场作戏都不会有,有的只是身体不适的萧云砚。

  他可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陈愿不仅仅是他想要摘下的玫瑰,身上的气息更是清冽纯净,让他一直觉得熟悉。

  少年枯坐着想了一宿。

  天将明时,萧云砚终于找到答案:那似雪松的冷香,曾出现在他幼时的玩伴,叫枝枝的信鸽身上。

  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

  从秦楼离开后,萧云砚去了就近一家医馆,买了两包润喉的梨膏糖。

  据影卫回禀,姜昭已安置在绥王府,她生了场风寒,嗓子受损,不过有府医在,少年也没必要暴露自己懂医术,稍作慰问即可。

  让影卫把自己的心意送去后,萧云砚就往渡口赶去,那里已有他的人安排好了客船,是来徽州时那艘,母亲的骨灰也供在舱内。

  江面的风轻拂着少年漆黑的发,头顶的日光晒人,他微眯淡色的眸,皮肤白得几乎透明,似终年不化的雪。

  身后有暗卫道:“主上,该启程了…”也别等阿愿姑娘了。

  少年漂亮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只说:“她会来的。”

  暗卫不再多言,甚至如萧云砚的意思先登上了甲板。

  渡口边人来人往。

  一名戴着斗笠的年轻人混迹在人群中,透露着凶狠的眼神正直勾勾盯着萧云砚。

  他察觉到了,并给机会。

  人潮从少年身边擦肩而过时,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到了他的颈间。

  “想活命,就乖乖听话。”斗笠下的男子压低声音恐吓道。

  萧云砚内心很平静,还要配合人家,装模作样点点头。

  他五感一向敏锐,是不是杀意轻易就能分辨,显然,身后的亡命之徒只是想挟持他。

  否则,他根本没有靠近自己的机会。

  少年微垂眉眼,袖中蜷曲的指骨甚至带着莫名的愉悦,他配合身后的人往甲板上走去,余光却望着徽州城门的方向。

  萧云砚依然在等。

  他先等到的是飒飒的马蹄声,那疾驰而来的骏马上是一位身穿红黑色劲装的少女,她面纱遮脸,逆光而来,落在了少年稍显模糊的视线里。

  萧云砚的唇角不经意轻扬。

  他已被斗笠青年挟持到甲板上,宽大的袖袍被风振起,像一只翩飞的白鹤。

  这一幕美得惊心动魄,落在陈愿眼里,却是场灾难。

  真正的勇士,敢于挟持反派。

  陈愿在心里指指点点。

  她放下缰绳,足尖轻点马背,飞身到了甲板之上,离萧云砚只有两米的位置。

  “这位大哥,有话好说。”潇洒利落的少女嘴上求和,行为上却抄起了一旁的竹竿,一副不怕撕|票的架势。

  萧云砚的眸光暗了暗,抵在他颈间的匕首更近几分,令他白皙修长的脖颈渗出一道血痕。

  “别过来。”身后男人怒道。

  陈愿无所谓地转动竹竿,转得赏心悦目,说:“你不敢。试试看吧,你杀他,我杀你。”

  她刻意忽略少年的视线,把他看得一点也不重要,继续逼近道:“没看错的话,绑匪大哥…你戴着人|皮面具是吧?”

  少女的声线清寒,直击人心。

  斗笠青年有片刻失神,就是这被看穿的刹那,陈愿手中的竹竿已如长|枪般灵活,直接挑开了青年握刀的手腕。

  咣当一声,匕首掉落在甲板。

  陈愿顺势扯过萧云砚宽大的衣袖,将他带到自己身后,随即旋身而起,重重一个后旋踢落在斗笠青年的心口。

  眨眼之间,局势逆转。

  被踢飞的男子还想逃,却根本躲不开陈愿手中的竹竿,躲不开她经过了沙场考验的回马枪。

  江面波光粼粼,少女身上也仿佛有光,一起落在萧云砚眼底。

  他随手抹了把颈间的血,淡声说:“绑好以后送到我房间,我要亲自审问。”

  话音落,客船扬帆启航,几乎融入水天一色中。

  碧波荡漾,两岸风光后移。

  陈愿猛然收回目光,走路时都下意识扶着栏杆,刚才是事态紧急,一旦放松下来,她这北陈的旱鸭子就开始畏水晕船了。

  好在有其他影卫接手,陈愿顺势来到给她安排的船舱,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努力克服。

  ……

  客船的隔音效果很好。

  一道木墙之隔,颈间已缠绕上白纱布的少年伸手向前,一点一点撕开了斗笠青年面颊上的伪装。

  陈愿说的没错,是人|皮面具,几乎栩栩如生,却带着异味,并且面具眉间有道疤,是新伤,却不渗血,还透着死人的白。

  萧云砚忽然明白,为什么陈愿宁愿戴面纱也不用人|皮面具。

  这玩意儿实在恶心。

  他用帕子狠狠擦了擦手,目光打量着双手被捆|绑在身后的男人。

  若是萧绥在此,一定会凭借年轻人的五官,认出他是徽州刺史家的公子,亦是越狱逃犯。

  之前迎风酒楼那场暗杀,正是出自这位林公子之手,他走投无路,只能把主意打到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萧云砚身上,并且试图离开徽州后再杀了他,替父亲林刺史报仇。

  就因为萧绥的介入,林刺史一家家破人亡,不得善终。

  他杀不了萧绥,杀他侄儿也一样,横竖是再多几条人命。

  林公子的眼底带着嗜血的恨。

  萧云砚忽然用足尖挑起他的下巴,露出本性道:“觉得我好拿捏?”

  “想杀我?”

  少年唇边漾起近乎残忍的笑,他把林公子踹到角落,冷漠得不带一丝情绪说:“怎么办?落到我手里了。”

  “我可不是什么好心的世家公子,也从来做不成君子。”少年微歪头,凝着唇齿被帕子堵死的林公子,惋惜道:“很难过吧,求死都不能。”

  回应他的只有破碎叫声。

  萧云砚置若罔闻,他给林公子下了点化功散后,走出了房间。

  去见那个狠心的女人。

  若非为了赌一赌她的心,他才不要让自己受伤呢。

  少年轻敲房门,刻意把颈间的白纱往下拉了拉,露出渗血伤口。

  他想,总该心疼心疼我吧。

  等来的却是陈愿没好气的声音:“睡了,没空,找别人。”

  少年如鲠在喉,他清嗓道:“是姐姐自己来开门,还是我踢上两脚?”

  室内传来少女穿鞋的声音。

  门从里面打开,带着春日微醺的光线,映照着姑娘苍白的脸色。

  萧云砚眸光微闪,下意识想握上陈愿的手腕探脉,却被她避开。

  “没事我关门了。”她说。

  少年只好把手撑在门框上,他强势逼进,俯身贴耳说:“我好像发现了姐姐的秘密。”

  “你怕水啊。”

  萧云砚粲然一笑,天真无邪。

  陈愿已经握紧了拳头,不自然地转身道:“晕船而已。”

  少年挑挑眉,点头道:“那就晕船吧。”他反客为主,走进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陈愿只好问道:“你不是要审那个小斗笠吗?”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萧云砚抿唇:“审完了。”无广告网

  “那你没有别的事要做吗?”陈愿婉转的说。

  少年莞尔:“所以来看看你。”

  陈愿:不需要。

  她正想着怎么下逐客令时,那桌边的少年突然起身,来到床边,俯视着她说:“把手给我。”

  陈愿不听,侧过身。

  萧云砚温声细语道:“姐姐刚刚为了救我才动武,手上的伤口又开裂了。”

  “听话,就换换药。”

  陈愿的脾气化掉一大半,她索性把两只手都伸到后面,让萧云砚处理,一边是旧伤,一边是刚添的新伤,被竹竿划破。

  但她仍旧背对着萧云砚,表明嫌弃,莫名的有些可爱。

  少年弯唇一笑,取了柜子里的药匣过来替她仔细处理,他一并拿了捆麻绳,不着痕迹。

  陈愿还在头晕想吐。

  等身后的少年说“好了”的时候,她下意识转动手腕,才发现自己竟被他悄悄捆|绑起来,双手无法动弹。

  “萧云砚,你怎么敢的呀?”陈愿回眸,怒目而视。

  她在他身上栽了两次跟头了。

  归根结底是太自信,觉得自己武艺过人,而他是战五渣小废物。

  萧云砚不紧不慢收拾药匣,说:“姐姐动不动喊打喊杀,伤口再裂开怎么办?我只能想想办法,阻止你用手。”

  “?是怕我揍你吧。”陈愿转身高踢腿,攻势迅猛,却被少年抬手挡住,他顺势往床里边一滚,赖着不走了。

  造孽啊。

  陈愿双手被绑在身后,不能把这祸害拖走,只好坐到床尾,试图伸腿踹死他。

  窗外传来浪花的声音,她咬牙切齿,用了狠劲,却在这时,客船猛然减速,她循着惯性往前扑,重重跌在了少年的胸膛。

  温热瞬息传来,她甚至听到他扑通的心跳声,比平时快和急。

  陈愿猛然抬起脸颊,因为突然的晃动,她的面纱从耳后脱落,顺着风的方向落在了萧云砚的脸颊上,只露出他淡色的眼珠。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

  良久,少年干净的声线微哑,别开眼说:“谁开的船?我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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