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34_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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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34

  “别说这样的话。”陈愿勾在少年颈间的手松了松。

  她抬头,看着漫天遍野的孔明灯:“萧云砚,没人值得你改变自己的道路。”无广告网

  少年莞尔一笑:“那多无趣呀。”在这世上活着,总该有个人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

  “阿愿姑娘,随园到了。”

  萧云砚把背后的少女放下来,扶着她走上台阶,随手取了银两交给守门人,算作入园费。

  陈愿淡声道:“回去还你。”

  少年摇头:“都是过命的兄弟,谈什么钱呀?”他眼尾稍扬,含笑道:“何况你请客多次,我都记得。”

  陈愿不再推拒,他们随着小厮穿过回廊,鼻息间是山野的气息,说是片园子,其实内里没有亭台水榭,只有空旷的草地和树丛。

  平日里,就是作为私人围猎场。正逢花灯节,家养的飞禽走兽都被锁进笼子里,以防冲撞贵人,场地上只设有形形色色的靶子。

  远远便能看见三五一群的年轻人在进行试炼,男子多是锦衣华服,女子则戴帷帽观望,通明的灯火下,不知谁悄悄红了脸颊。

  期间有丫鬟送上酒水点心,好不热闹。偌大的赛场被划分为几个片区,有投壶的,有赌箭的,最受关注的还是蒙眼射活靶,在规定时间内,谁命中最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陈愿随手拿了块点心,对身后的少年说:“萧二,比试亥时才开始,你想不想投壶?”

  “这样吗?”少年伸手把崴脚的姑娘拉到栏杆上坐下,懒散地抛出手中箭,“叮咚”一声脆响,稳稳投入壶中。

  陈愿不可置信:“巧合吧。”

  萧云砚挑眉,再次抬袖掷出一支箭,他连看都没看,同样是稳稳落进远处的贯耳瓶里。

  陈愿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少年低下头,在夜色中漾起好听的笑声,说:“见笑了。”

  灯火明媚,陈愿盯着他过分优越的侧脸,几乎咬牙切齿道:“你挺会骗人的啊。”

  “你也不差。”他忽然捉住她的手腕,目露关切道:“明明身上有极重的寒气,却还是骗别人身体无恙。”

  陈愿抽回手:“不用你管。”

  萧云砚没有勉强,只道:“据脉象来看,长期服用抑制性别的猛药伤了你的根本,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再给我一点时间。”

  陈愿垂眼:“重要吗?”

  少年的指尖微微蜷拢,望着前方热闹的人影说:“很重要。”

  “我不可能错过这样的疑难杂症。”他清澈的嗓音补充。

  陈愿抬眼:“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

  萧云砚袖中的手攥紧,面上瞧不出一分一毫的情绪。

  “那就祝你成功吧。”陈愿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她目光黯淡,直到看见朝她走来的男女主角时,眸子才重新亮了起来。

  “昭昭。”她唤少女的名字。

  和身旁的青年打过招呼后,姜昭小跑着走了过来,灯影下尤可见她眼眶微红,似受了什么委屈。

  见姜昭欲言又止的模样,萧云砚贴心地起身,他理理袖袍,朝自己的皇叔萧绥走去,把场地让给要说悄悄话的女儿家。

  陈愿拉着姜昭坐下,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水光,尽可能温声问道:“谁欺负我们昭昭了?”

  少女咬唇,细眉软眼轻皱,天生的楚楚可怜,她指了指腰间,那里空无一物,原来是佩玉被人偷了。

  “这是哥哥送我的生辰礼,可是我…我没有看管好。”姜昭的嗓音越来越轻,带着哭腔。

  陈愿也是一愣。

  不是,作者你出来,按照原剧情不应该是姜昭的玉佩丢了,萧绥当即取下自己的,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低头对她说:“别哭。”

  “我的赔给你好不好?”

  陈愿后知后觉去看萧绥,他腰间的佩玉怎么还好好的挂在那??

  到底哪里错了???

  工具人陈愿深吸一口气,好好的花灯节定情,怎么就变成法治与治安频道了?

  她克制住混乱的思绪,轻拍少女的后背,问道:“看清楚是谁偷的吗?我想办法帮你找回来。”

  姜昭摇摇头:“我就是扶了一下摔在地上的老人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玉佩早不见了,幸好师父已经派了影卫去打探。”

  陈愿叹息。

  我的傻女儿呀。

  你说花灯节吧,人挤人的,但凡对自己有点数的老人都不会出来凑这趟热闹,给自己找罪受。

  话虽如此,也不能一棍子打死,陈愿能理解姜昭,她就是那种宁愿救错一百个,也不想错过一个的小傻瓜。

  万一是真的呢?

  陈愿扶额,她已经没有心思参加蒙眼射箭了,剧情走偏先不论,那玉佩对姜昭来说很重要,她总得帮她想想办法。

  陈愿随手捡了根小树枝,她蹲在地上,问姜昭:“在哪儿扶的人?具体衣饰还记不记得?”

  少女认真回想:“大概是在永年坊附近,老人家穿的是短褐,深灰色,洗得有些发白。”

  陈愿若有所思,永年坊住的多是贫苦之人,她以此为中心,在粗粗勾勒出来的街巷平面上画圆,圈出了盗贼最有可能的活动范围。

  ——斗山街到中山巷。

  她扔下小木棍,朝萧云砚招手,少年怔了一瞬,但很快走过来,萧绥也紧随其后。

  青年瞧了一眼地上用树枝划出来的痕迹,沉声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已派人去追踪了。”

  姜昭又道:“师父,我还在老人家身上闻到了酒气,特别浓郁,但他没有醉。”

  “这样的话,恐怕是酒坊的工人,日夜浸染所致。”萧云砚适时提出自己的猜测,他已经听萧绥说了丢玉之事,便劝慰道:“玉是珍贵之物,窃贼既是平民,不可能私藏,很大可能会拿去典当,换成金银。”

  萧绥听言,又召来几名影卫,让他们盯紧城中酒坊和典当行。

  事已至此,姜昭不想扫了其他人的雅兴,她勉力扬起笑容,说:“师父,我们去比赛吧。”

  萧绥颔首,目光落在了陈愿的瘸腿上,盯了片刻后,他意味深长道:“又受伤了?怎么没让巷口的老中医帮你正正骨?”

  陈愿有些尴尬,睁眼说瞎话是有报应的,这不就来了。

  萧绥不打算继续调侃,他正色问道:“需不需要回府看看?”

  陈愿连忙摇头,她只是脚踝肿了,又不是腿断了。

  就算腿断了,也能射箭。

  亥时一到,所有入园者都聚集到了蒙眼射箭的场地,众人站在十米开外,每人五支箭,轮流上场,去射由机关控制的移动活靶。

  这本身就难度不低,还要蒙上眼睛,完全考验射箭者的耳力和对活靶移动节奏的掌控力。

  不少锦衣公子跃跃欲试,又都败兴而归,大多数人在限定的时间里只能放出四支箭,其中能有一两支中靶都算不错的成绩。

  也有女子英勇上前,但最好的成绩也只是一支箭中靶,还是外环。

  慢慢的,肯上去挑战的人越来越少,姜昭握紧手中陈愿特意给她挑选的轻巧小弓,犹豫不前。

  “这样,”身后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我先上,给昭昭打个样。”

  陈愿挪着沉重的步子,接过萧云砚自觉递来的弓,由姜昭踮脚帮她蒙上眼睛后,在一群男子的唏嘘声里搭好弓箭。

  “计时吧。”少女静听风声,如是道。

  园中管事当即立起沙漏。

  陈愿耳廓微动,手中的箭一支接一支齐刷刷射了出去,几乎没有停顿,更没有失误。

  场中霎时间响起惊呼声。

  姜昭甚至率先鼓掌,只见远处的五个活靶都被命中,箭无虚发,更厉害的是,每一支都命中靶心。

  陈愿扯下蒙眼的黑布条,回过头朝萧云砚抬了抬下巴。

  少年也不虚,他顺势接过少女手中的弓箭,顾自蒙上眼睛。

  黑暗来临的时候,萧云砚想到了在死牢的那些年岁,说是□□,其实还是有活动范围的,每月的月中,典狱们会有一项茶余饭后的消遣活动。

  没什么稀奇,射活人。

  那些官差会把死囚犯聚拢到一个大房间,让他们各自逃命,典狱则在铁栅栏外拉弓搭箭,从栅栏缝隙里去射杀乱做一团的蝼蚁。

  萧云砚“有幸”进去过。

  命大没死,只被利箭划破了脸颊,苍白的面孔渗着血,发丝凌乱地爬起来,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吼叫,没有哭喊,更没有求饶的“犯人。”

  因为他没有罪。

  哪怕被关在死牢中。

  后来,似乎是总管太监高奴打点过,又似乎别的原因,典狱们没有再拿他当靶子,却让他跟他们一样,做操控命运的箭手。

  那是少年第一次摸到弓箭。

  他根本就射不中。

  周遭是典狱们愈演愈烈的嘲笑声,他们把酒泼在他身上,从他的头顶一直淋到脸颊,将少年那可卑的自尊心浇了个干净。

  这似乎比死还要难受。

  萧云砚紧咬着牙关,没有辩驳,没有反抗,只是一遍又一遍,抓住所有可利用的时间练习射箭。

  只用了区区不到半年,他就胜过死牢里所有的典狱。

  他过分聪明,还肯吃苦。

  最重要的是,永不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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