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37_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
新笔趣阁 > 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 > 第 37 章 37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 37 章 37

  陈愿背起姜昭前,食指竖于唇边,示意萧云砚噤声。

  等真的背起少女后,她才发现昭昭似乎早就醒了。

  她应该很尴尬吧。

  陈愿继续陪着演下去,等把姜昭送回房间,少女拉住她的衣袖,悄悄睁开左眼,带着谢意。

  陈愿无奈,替她扯过被子。

  姜昭的心性有时候像个孩子,也容易让陈愿想起过去,在十一二岁前,她和弟弟陈祁年相处得还算融洽,因为体弱,陈祁年很长一段时间卧病在床,喝着苦味极重的药,听陈愿讲外面的故事。无广告网

  那时候陈祁年还很单纯,乖乖叫她皇姐,同她撒娇,只为了多要一块糖。可惜,自她上战场后,她和陈祁年难得见上一面,也不知道记忆里的小小少年怎么就变了。

  陈祁年待她不再亲切,甚至刻意离间陈愿和沈皇后,让母女俩越走越远,大多数时候,陈祁年都会用阴鸷的目光盯着陈愿,恨不得她彻底消失那般。

  难得真的只是为了东宫之位吗?

  陈愿想不明白,在战场上走过一遭,从尸山血海里爬起来的人其实不怕死,她最怕众叛亲离。

  那种感觉就好像把树干掏空,把树根斩断,疼是次要的,不知所措,难过委屈,却还要继续苟延残喘才最为致命。

  说不恨其实是假的。

  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陈愿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书中世界,也小心翼翼想过维系这段亲情,她可以容忍,可以退让,却接受不了亲人的厌恶和恨意。

  也是陈祁年让陈愿明白,爱轻而易举就可以化成恨,不过区区一个太子位,就足以抹平他们朝夕相处的那些年。

  她总说想抢回太子之位,很大程度上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陈祁年恨她,她也恨陈祁年。

  ……

  陈愿从姜昭的房间离开,本以为外面漆黑一片,哪知木质的长廊上有人斜靠而坐,少年手中提着灯笼,驱散了夜间清寒的雾。

  她心情不太好,冷声道:“我让你先跑几米,别被我抓到。”

  萧云砚弯起唇角:“过来坐。”他早就看穿她的嘴硬心软,这种人往往重感情,容易受伤。

  陈愿抱臂坐下,离他老远。

  萧云砚再次望向云层后的月亮,说:“在死牢的时候,连看月亮都是奢望,可等我出来了,又不满足于只是看着月亮了。”

  “怎么,你还想摘?”陈愿微垂眼睫,揉了揉微凉的手指。

  下一秒,她手中被递来那盏灯笼,热意拂面而来,眼前的少年弯腰说:“摘到了。”

  陈愿觉得好笑,又听萧云砚道:“我后日启程回金陵,不带莫惊春,你要不要随我走?”

  那剑客的心思其实很好猜,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同过去和解,并有故地重游的闲情雅致。

  萧云砚不打算为难莫惊春,甚至在想他会找什么样的借口,并且由衷觉得:莫惊春不在的话,他向皇叔讨要陈愿更合适。

  讨要其实不太准确,陈愿不同于一般的影卫,所以萧云砚才会先问她的想法,等她同意。

  少女的手虚拢在灯笼附近,她抬起眼睛,在指尖回暖的时候点头道好。

  “萧二,我跟你走。”

  陈愿的声音依然冷冷的,萧云砚却觉得胜过所有动听的天籁。

  ·

  陈愿并非临时起意。

  她只是觉得留在徽州并没有多大用处,反而会阻碍萧绥和姜昭,加之剧情里这一年都比较风平浪静,她可以放心去金陵,学她和尚师父那样身披袈裟,手持莲花,念经感化反派。

  当然她只是想想。

  决定要去金陵后,陈愿想把安若托付给姜昭,哪知这平日里温婉端庄的女子铁了心,非要随她走,并保证不回皇宫,隐姓埋名。

  陈愿实在拗不过她。

  安若甚至说:“不跟你去也行,我自己去,你知道的,昭昭性子软,她拦不住我。”

  陈愿:“……”

  安若:“那说好了,我不会入宫,你放心。”

  陈愿抿唇,安若却主动同她拉勾,最终陈愿还是决定相信安若。

  临行前,要准备的很多。

  没有银子万万不行。

  萧云砚终于肯展现自己的财力,他将一枚小巧精致的印章交给莫惊春,让他去钱庄换些银两。

  莫惊春本还迟疑,一见印章上的刻字,就知道这是萧梁帝为萧云砚暗中存的小金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恐怕连萧云砚都不清楚里面有多少钱。

  意识到这一点,莫惊春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多取了一千两银票出来,以“莫惊春的工钱”这一名义。

  随后一贯洒脱的剑客来到了永年坊,找到了在酒坊勤勤恳恳工作的老者,听其他工人说他姓王,外号“王老头”,平时老实巴交话不多,干最苦的活也没有怨言,就连女儿王石榴出了那样大的事,王老头都还想请求官府帮助。

  可惜这年代“官”能把“民”压死。

  上诉失败的那天,王老头抽了一卷又一卷旱烟,他平时不抽,那次是真的觉得天塌下来了。

  可女儿总要救呀,就算是嫁出去了,但所嫁非人跟跳入火坑有什么区别?王老头只能想办法凑钱,又因为窃玉不行彻底熄了这个念头。

  他做好人做了大半辈子,根本不习惯去做偷鸡摸狗的事。

  莫惊春来到酒坊的时候,王老头正在背酿酒用的高粱,从酒坊后街的板车上,一袋接一袋扛在肩上,那些重量足以压弯一个父亲的脊梁。

  莫惊春没有去帮,因为这就是王老头的工作与生活,他能帮的只是“劫富济贫”,虽然萧云砚不想让他插手,但他做不到。

  莫惊春拍了拍怀中的银票,打算回了苗疆就把钱还给萧云砚,他只是先私自借用一下。倘若萧云砚没有把印章给莫惊春,青年恐怕要去典当自己的剑。

  有句话他并不认同小表弟说的,这世上可怜人是多,也确实管不过来,可让他碰见了就是缘分,他总要做些能力范围内的事。

  莫惊春提了提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继续当瞎子往里走,也隐约瞧见了坐在石板上,一声不吭揉着肩膀和腰的王老头。

  一见是他,王老头又惊慌起来,生怕莫惊春提他去见官,哪里知道青年掏出银票,双手递到他面前说:“收下吧,女儿要紧。”

  王老头哆嗦着唇,神情复杂。

  莫惊春又道:“一千两不多,对达官贵人而言不过三五天就可以挥霍完,但它却可以救你女儿一条性命,孰轻孰重?”

  这话再明白不过,王老头知道遇上好人了,他连忙弯腰磕头,却被青年握住了臂膀。

  莫惊春说:“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一个叫姜昭的姑娘,你偷的就是她的玉,她如果知道了也一定会这样做。”

  王老头连连点头,老泪纵横。

  莫惊春却并不知晓,他无意之中替姜昭积了一段善缘,以至于重大的变故来临时,那温软的少女能够在荒凉与绝望中安然无恙。

  所谓喜欢,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答案。

  从永安坊离开后,莫惊春回王府去见萧云砚,返还印章。

  顺便说一下自己请辞的理由。

  没错——

  “我爹没了。”

  莫惊春的父母早亡,他是棺材子,天生的不吉祥,但这事儿萧云砚不知道,所以青年私自改了一下他爹离世的时间,挪后了许多年。

  但如果真是这样,该多好。

  莫惊春其实挺羡慕萧云砚的,至少他爹活到了他快成年。

  想到这里,青年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了,好在他的少主根本不管他编的是什么,一律批准。

  莫惊春:“……”

  早知道就不编了。

  交待这少年几句后,莫惊春就启程回苗疆了,他此行还有一个目的,不仅仅是重回故里,更是要替萧云砚探探苗族的虚实。

  表弟身上虽然有代表族长身份的青铜铃铛,但族中长老和祭司未必会认,无论如何,莫惊春都要先替萧云砚闯一闯。

  此外,有件事莫惊春倒没有撒谎,他是真的想回那隐世部族祭拜一下爹娘,至少去坟头跪几天,烧烧香。

  然后告诉他们,他一切安好。

  就是不小心喜欢了一个姑娘,注定无疾而终。

  她特别好,我一见钟情。

  不讲道理是不是?

  可讲道理就不是喜欢了。

  ·

  知道萧云砚要回金陵后,萧绥并没有出言相留,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萧绥足以肯定他的皇侄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

  孩子大了,就随他。

  只是萧绥万万没想到,萧云砚竟然开口跟他要阿愿,更震惊的是,阿愿竟然答应了。

  萧绥放下茶盏,指节摩挲着杯壁,问道:“何时决定的。”

  陈愿:昨天夜里你信吗?

  她眼睫微敛,淡声道:“公子,我没有去过金陵,想揽下这趟差事,随萧二…萧二皇子去看看,而且他许诺我,我保他周全,他必定重金酬谢。”

  陈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萧云砚颔首,笑了笑:“是这样。”

  萧绥侧眸看向陈愿,少女倒是眉眼坦然,带着傲意,他说不出留她的话,只问道:“还会回来吗?”

  陈愿真的不知该怎么答了。

  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大厅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来人声音清软,救场道:“阿愿姐姐肯定会回来看我呀。”

  陈愿松了口气,应姜昭的话语道:“嗯,好好照顾自己。”

  萧绥的目光也落在小徒弟身上,见她抱着一幅画卷,不由问道:“这是?”

  “回师父,是我亲手画的夜游金陵图。”姜昭笑着看他,酒窝浅浅,她转身走到萧云砚面前,行礼后道:“二皇子,离别在即,权当赠礼,望你旅途顺遂,所求顺心。”

  她客气得根本不像是少年的未婚妻子。

  萧云砚也特别礼貌地接过来,连姑娘的衣袖都未挨,正色道:“姜姑娘,你有心了。”

  这与官腔又有什么区别?

  陈愿静静看着他们客套,觉得这对未婚夫妻之间应该是不会有火花了,姜昭心有所属可以理解,那萧云砚呢?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陈愿看不懂他,总觉得少年是有别的阴谋。——有些时候成见根深蒂固,哪怕她告诫自己放下偏见,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做到。

  对这小反派,她总是在心软与不该心软之间反复横跳。

  这时的陈愿也根本想不到,就在今夜,离别前夕,萧云砚再次做出震撼她三观的事。

  原来他的仁慈,不过昙花一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ge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ge9.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