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53_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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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53

  鼎香阁是全盛酒楼景致最好的雅间。

  窗外的护城河一览无余,甚至有青葱的枝芽探入室内,借给陈愿一段绿和半袖香。

  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她收回撑在窗台上的胳膊,下意识唤道:“萧云砚。”

  来人敲门的指节顿了顿,心里的滋味就同店小二手里端的老陈醋一般无二。

  偏陈祁年还在身后偷笑,看尽了热闹。

  李观棋清咳一声,再想敲门时,门已经从内里打开,未带面纱的少女抬起眼,清冷秀丽的眉眼一弯,开怀道:“李观棋!”

  陈愿兴高采烈唤着故人的名字,又想到正是眼前的人出卖了她的画像,她将将提起的唇角又落了下去,怪自己也太不记仇了,只顾着见到他高兴,也没意识到姓李的还带着个拖油瓶。

  更不争气的是她第一反应是拖油瓶陈祁年又消瘦了,他肯定没有好好吃药。

  陈愿抿唇,握起靠在门边的佩剑,横肘一挡道:“萧云砚,我杀了你。”

  李观棋:“......”

  陈祁年:“......”

  在隔壁雅间安然吃荷叶饭的少年心头一跳,用帕子擦净唇角后走了过来,也做好了承接陈愿怒火的准备,毕竟是他骗她来的。无论出于好意还是恶意,欺骗就是欺骗。

  “我在。”少年自陈祁年身后出现,举起漂亮的手道。

  他个子较李陈二人都要高,一袭鹤纹圆领白袍勾勒出宽肩窄腰,长腿一迈,高高的马尾随风轻动,端的是少年风流,俊朗灵秀,说是玉石之质也不为过。

  陈祁年:好一个小白脸。

  李观棋:原来她喜欢这样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哑然,陈愿清嗓道:“小二,多添两副碗筷。”

  生气归生气,饭不能不吃。

  陈祁年:“这怎么好意思啊。”话落撩开衣摆坐下,他今日同陈愿穿着相似,都是深红内衬,玄色外裳,绣金线莲花暗纹,腰间配墨色玉玦,从里到外透着清贵,也是北陈太子习以为常的私服样式。

  萧云砚好好打量了一番。

  姐弟两的五官轮廓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只是陈祁年的线条硬朗些,下颌更锋利,眉骨更高挺——即便如此也有些男生女相,只怪他的眉眼长得过于漂亮了,这份漂亮对身为女子的陈愿是锦上添花,对陈祁年而言却是过犹不及,稍显阴柔。

  他倒是比他姐姐高半个头,但刻意穿着薄底的靴子,不束高冠,又因为病弱而显清瘦,从视觉上看身形与陈愿差不多。倘若他们不是同时出现在萧云砚面前,恐怕只需要稍微施妆遮掩就能够以假乱真。

  至于这位李观棋大人,天生一副温柔相,倒叫人一时半刻拿捏不清他心里想什么,但直觉还是让萧云砚明白,这或许是他的竞争对手。如果问原因,那就是男人之间天生的敌意吧。

  少年故作不在意的模样,饮一口茶。

  长得是不错,但比不过我。

  他垂敛长睫,任由对方打量。

  李观棋不动声色,心道:好看归好看,但小小年纪就叫人看不穿,要么心性至纯至简,要么就是心机深沉,似包着芝麻的白汤圆,咬开全是黑心馅。

  陈祁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难以抉择,已经开始考虑给他姐姐开后宫了。

  陈愿是万万没想到在座各位心理活动如此丰富的,她眼里只有珍馐佳肴,哪里管得着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刀光剑影,更别说理解这种莫须有的争风吃醋。

  她吃好喝好,开始算账。

  室外天光正好,少女转动放在白瓷碟子上的那根竹筷,筷子尖儿指到谁,就从谁先开始。

  第一个倒霉蛋是萧云砚。

  陈愿勾起唇角,偏头看向他:“说说吧。”

  少年目光闪动,浑然没有求生欲,他轻飘飘把筷子尖拨向了陈愿对面,第二个受害者是陈祁年。

  萧云砚即时甩锅道:“北陈太子地位尊崇,理当从他开始,毕竟他也是这场聚会的提出者。”

  这话委婉,意思就是你陈祁年先起的头,我不过从中周旋,主犯都没审问过,哪有先给从犯定罪的道理。

  陈愿的目光挪向对面。

  陈祁年猛地站了起来,他弯腰伸手,把筷子尖拨到了李观棋那边,理直气壮道:“皇姐你教过我,虽为太子,但应礼贤下士,就让李大人先说吧。”

  口不能言的李观棋:“???”他不过就跟着来吃了个席,还没吃几口。

  陈愿忍无可忍,提起剑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桌面。

  “砰”的一声,席间瓷器轻晃,带起一串细微响动,三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萧云砚悄悄扫了一眼陈愿,怕她真的急火攻心伤了身体,再次偏过头,举起手,不敢正视她道:“我认罪。”

  是他不该自作主张,欺上瞒下。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无广告网

  陈愿用剑柄碰了碰少年举起的手:“你别插科打诨。”她深吸一口气,抽出雪白的剑刃,抵在了身旁官袍青年的脖颈上,她没有看李观棋,反而盯住陈祁年的眼睛说:“适可而止,别让我恨你。”

  把我逼出邺城的是你,来金陵穷追不舍的也是你,离间我和母后之间情感的更是你。

  陈祁年,做姐姐的真的看不懂你。

  少女的眸中隐有悲凉,似化不开的陈年积雪,比她的剑尖还要寒凉几分。

  冷意透骨,李观棋不躲也不避,是他先做错了事,想逼陈愿现身,如今她有气迁怒于他,全然是他该受下的。只怨他口不能言,无法说一声抱歉。

  陈愿到底是心软了,她闭了闭眼,收回长剑,铿锵一声归于剑鞘。

  李观棋当即出席,想撩开官袍跪下,郑重合手请罪,却被少女的剑鞘生生拦住。

  “你莫跪。”

  陈愿运劲逼得青年直起腰身,拿出昔日魄力道:“李大人,不必伤了你我之间的情分。”

  及至此刻,萧云砚才从少女身上看到昔日北陈太子的风骨,那是一种无需刻意的锋芒,她只用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信服,并誓死追随于她。

  这种风骨正是陈祁年羡艳并缺失的,他即便是坐享其成,悉心模仿,也学不来姐姐在生死一线间磨砺出来的傲骨和气度,更偷不来她见惯风雪黄沙,白骨残肢的淡然与从容。

  就连他刻意抢来的白银长|枪“濯缨”,在他手里也无异于明珠蒙尘。

  这世间,总有些东西是抢不过来的。

  陈祁年抿唇笑笑,轻咳道:“皇姐恨我也无妨,无论你喜欢或是讨厌,有些事我总要去做。”来之前,他已见过高太后,提出了和亲一事。

  高太后没有拒绝,甚至举荐了一个人,正是她的侄儿,高盛。

  这与陈祁年心中的人选不大相似,他淡笑道:“承蒙您的厚爱,本宫的意思是,为皇姐在南萧设立比武招亲,太后意下如何?”

  高太后精明的眉眼微敛,掩饰笑意道:“甚好。”

  比武的话,金陵城里无人能胜过高小侯爷。

  协议就此达成,高太后也觉得理所应当,自古君为臣纲,出嫁从夫,在家从父,从兄弟,女子的婚约并不需要本人的同意,轻易就可成全一段买卖。

  她能走到今日,全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也因此高太后不会推己及人,垂怜其他女子。

  在她眼里,只有和亲值不值得?该不该做?

  这样的想法与陈祁年不谋而合。

  他淡淡收回思绪,在不欢而散前把手边的食盒递给了萧云砚,因为他知道姐姐是一定不会接的。

  烫手山芋就这么伸过来,少年摩挲着佛珠的指尖怔了一瞬,也觉得很棘手啊。

  萧云砚轻抿唇角,琢磨后折中道:“太子所托,我会小心保管,你随时来取。”

  看似接下,又没完全接住。

  这一刻李观棋终于可以肯定,南萧的二皇子绝非坊间所传的废物,他不仅会藏锋,还知晓怎么独善其身,这种隔岸观火的本事和心性,李观棋自叹弗如。

  不过也好,倘若他这样的人对陈愿真的有心,在这乱世之中,足以庇护她周全。

  李观棋虽然见识过陈愿的本事和强大,但还是希望有人能站在她身前,告诉她强大并非原罪,一样值得被人疼惜和爱重,他只希望在她疲惫不堪的时候,能有人守护在侧,让她可以安然入眠。

  就这一点点俗愿,一点点奢求。

  而李观棋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是这个人。

  一行人依次走出雅间,下楼的时候,有一个身穿淡蓝色文士长衫的青年踌躇不前,他有意无意盯着为首的少女看了好几眼,似乎在确认什么。

  ——“这位姑娘,你的手好些了吗?”那温文尔雅的公子拱手问道。

  陈愿抬眼,片刻后认出了这是姜府的三公子姜暄,他同妹妹姜昭一样,眉清目秀,一看就是百年的书香门第才能教养出的后辈,举止和言谈之间都有深厚底蕴。

  陈愿笑笑,她那日带着帷帽和面纱,竟不知姜暄是怎么认出来的。

  青年似乎也觉得唐突了,忙解释道:“姜暄虽不认识姑娘,却识得姑娘的佩剑。”

  “原来如此。”陈愿向他走来,抱剑拱手道:“小伤而已,公子无需挂怀,倒是我想问问公子,可有收到令妹的家信。”金陵离徽州路远,陈愿并不知道姜昭好不好。

  “姑娘有心了。”姜暄的耳根莫名红了起来,拉开彼此的距离再次施礼道:“还未请教姑娘姓名,若有家信,我会第一时间告知姑娘,你既是昭昭的朋友,如遇困难,也可以来姜府寻我。”

  姜暄小心斟酌着言辞,不敢直接说:是怕高盛因为那日的事怀恨在心,找陈愿的麻烦。

  更不敢直接问她姓名,非要扯东扯西。

  远远望去,她们男才女貌,相谈甚欢。

  陈祁年正要感慨又来一个的时候,萧云砚走下楼梯,挡在陈愿身前说:“不劳暄公子费心,她既是本殿下府中的人,出了任何事自有本殿下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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