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58_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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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58

  亥时末,万家灯火依次歇灭,金陵的寒风吸入鼻腔,让陈愿下意识搂紧了少年的脖颈。

  萧云砚在夜里瞧不太分明,陈愿就伸出手给他指路。

  少年白玉般的耳根红得滴血,他背着她一点也不吃力,却刻意走得很慢,好像如此就能偷得片刻欢愉。

  他低垂着眉眼,瞧着月光下的影子,竟破天荒想到了“天长地久”这个词。

  萧云砚弯唇,背着陈愿过清晖居而不入,反而往前走了一段,来到巷子口,带她进了一家还未歇业的医馆。

  陈愿不解:“有家不回?”无广告网

  萧云砚把她安置在软榻上,和馆主打过招呼后自行抓药配药,偶尔爬上楼梯,偶尔称称斤量,熟稔得像个俊俏的药童。

  陈愿微抿苍白的唇,再次问道:“萧二,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少年这才回眸,漂亮的手指把药材打包系结,拎好后来到她面前,说:“比武招亲的事传遍金陵,我若是还跟你同住一个宅子,只会污了你的名节。”

  他手上的药香带着苦味袭来,陈愿皱眉道:“正经人谁想这么多啊?”

  萧云砚挑眉笑笑:“男子和女子终究有别,我不在意,怕你介意。”

  陈愿到底没有古代女子的三从四德,吹开额前的碎发道:“想什么呢,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

  萧云砚握着药包的指尖一紧,不动声色问:“是不喜欢成亲吗?”

  陈愿摇头:“除非入赘。”

  少年眸底涌现出复杂神色,小心问道:“打算入赘几个?”

  “三个吧。”陈愿笑了起来,苍白眉眼鲜活灵动,瞎扯道:“一个带出去撑场面,一个留在家里洗手作羹汤,剩下那个当花瓶,摆着好看就成。”

  萧云砚长睫微动,边提笔在药包上写字边道:“阿愿,不要那么多行不行?”他一个人可以顶三个人的活儿。

  陈愿笑出声:“逗你的你还当真了。”

  她伸出手:“让我看看。”

  萧云砚把药包递过去,上面是很漂亮的小字,写着药材的食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他叮嘱道:“都是补气血的,别嫌苦。”

  陈愿摆手:“良药苦口,我没那么娇气。”她浑不在意,左手手腕却被萧云砚轻扣住,少年半蹲在她面前,打开矮凳上的药箱。

  他一点点拆开她腕间的红布条,温柔又细致,涂抹好药膏后才道:“别带这个了。”

  话落褪下自己腕间的白玉菩提,戴在了她另一只手上。

  这串佛珠和初见时大不一样。

  不再黯淡无光,如蒙雾尘,也不再寒凉透骨,反而贴在肌肤上有暖意,陈愿虽不懂个中玄机,却能猜到是萧云砚把玉养活了。

  她连忙取下来,塞回他怀中,道:“救陈祁年是我一个人的事,生或者死自有天命,无需你借命给我。”

  这像什么话。

  说难听点就是扶弟魔啊。

  她执拗道:“萧二,谢谢你的好意,然我受之有愧,陈祁年更担不起,是生是死,我无惧无畏。”

  她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系统的任务,能再活十来年就足够了。

  萧云砚抬眼看她,目光含着眷恋道:“就当是为了我。”

  我想多留你一会。

  在我身边。

  少年的目光纯澈明亮,让陈愿的心微微慌乱,她挪开眼睛道:“我……我头有点晕,改天再聊,改天再聊啊。”

  少女轻阖上眼睛,睫毛安静得像柔顺漆黑的鸦羽,衬着她雪白的脸色,让萧云砚没有一点办法。

  他撑着膝盖起身,戴回佛珠道:“陈愿,骗子。你的改天永远遥遥无期,当初信鸽枝枝最后留给我的,就是你说:人在忙,改天再聊。”

  这一改天,枝枝都老死了。

  陈愿猛然睁开眼睛,心虚道:“你知道写信的是我了?!”

  萧云砚提起唇角:“不然呢?”

  陈愿眸子一闪:“有个问题——”她带着祈求道:“那你能不能原谅我的年少轻狂,当没发生过啊?”

  萧云砚:“休想!”

  陈愿收回示弱,破罐破摔道:“那你想怎样?”她和萧云砚通过信鸽来往,互不见面,就跟现代的网友聊天差不多……

  网友嘛,什么话都敢讲。

  怎么着,你小子还想奔现啊?

  萧云砚并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只道:“你得负责。”

  陈愿双手环抱,还嘴道:“再怎么说我用的也是你皇叔的名义,冤有头债有主,你让萧绥给你负责。”

  萧云砚无奈笑笑:“他负不起……”也承担不住我余生所有的喜欢。

  只是这些话说出来就显得廉价了,萧云砚不再强求陈愿的回应,来日方长,他等得起。

  “阿愿,回去休息吧。”

  ……

  翌日,陈祁年给高太后递了折子,意思比较委婉,想取消为陈愿比武招亲一事。

  高太后听高奴念完内容后,眉心一跳,捻着精致的凤钗道:“你替哀家回信告诉他,连场地都布置好了,就定在三日后,赶在景儿的及冠礼前,没有转圜的余地。”

  请佛容易送佛难。

  陈祁年休想打乱高家的部署。

  高奴不好插话,只依言磨墨代笔,又听高太后道:“乾元殿里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近日来,新帝对宜妃专宠,并破例将人留在寝殿养胎,呵护备至。

  高奴眨眨眼,回禀道:“安姑娘还算安分守己,甚至同奴才说,想要来见见您,晨昏定省。”

  “呵。她能怀什么好心?”高太后轻蔑一笑,放下凤钗道:“除了这支,剩下的都替哀家送过去,她想离间哀家和景儿,也要看看这后宫的主人是谁。”

  高奴点头,连连称是。

  他跛着脚端起一盘子赏赐走出含章宫,心腹小太监在身后问道:“师父,需不需在钗子里藏麝香?”

  高奴回眸,冷冷盯着徒弟,呵斥道:“这是太后同安家嫡女之间的博弈,那腹中龙胎是棋子,无论如何轮不到我们这种阉人多事。”

  坐山观虎斗才是上上策。

  小太监听言,忙甩了自己两个耳光。高奴叹息一声,低声耳语道:“你拿我的牌子出宫一趟,想办法给玉娘递个信:一定要让殿下阻止高盛和北陈的联姻。”

  一旦高家和北陈结盟缔约,殿下想要上位,就更加困难了。

  小太监点点头,又道:“师父,据宫外的线人回禀,咱们殿下好像真的对北陈长公主有意,您看?”

  高奴目视前方,难免有些忧虑,那孩子从来不与旁的女子亲近,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无妨,但殿下大业未成,何以为家?

  高奴忍着腿脚传来的痛,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到乾元殿时,萧元景正与萧绥临窗而坐,相约手信一局。

  白子与黑子在檀木桌面上厮杀,年轻的帝王笑道:“小皇叔,你被包围了。”

  萧绥淡淡勾起唇角:“未必。”

  他抬袖落子,两根手指一捻,给他年轻的皇侄上演了什么叫“倒脱靴”,什么是向死而生。

  萧元景懊恼道:“侄儿输了。”

  萧绥含笑,起身告辞道:“陛下的意思臣听明白了,府中还有些私事,就不再叨扰。”

  萧元景颔首,重复道:“那几名臣子贩卖私盐,搜刮民脂民膏,实在可恶。”

  萧绥拱手应下,侄儿的意思明显是想借他的手去和高氏抗衡,毕竟那几位作恶的大臣,全部背靠高盛的父亲。

  萧绥虽不愿参与朝廷党派之争,也无意与姜氏结盟,却还是不可避免被拖入局中。

  把他拖进来的,不是人人想要的权势,而是最普通的老百姓。

  青年笑着摇摇头,从高奴身边走过,还不忘扶了这位跛脚的太监一把。

  哪怕是高奴这种工于算计,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若萧绥有心争夺,萧云砚的机会几乎很渺茫。

  没人比萧绥更得人心。

  那是青年发自骨子里的修养,与他是不是皇室并没关系。

  ·

  萧绥出宫后,再次走在朱雀大街上,正好迎面碰到欲入宫的少年。

  他停下脚步,看着萧云砚走上前,淡声问道:“阿愿身体如何?”

  “她很好。”萧云砚说。

  萧绥放下心,又道:“你似乎没休息好。”他盯着少年眼底泛青的痕迹,因为萧云砚肤质白净,就格外的明显。

  “多谢皇叔挂心。”

  少年总是很礼貌,也很疏离。

  萧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反倒是身后有朝臣陆陆续续从宫门内走出,他们议论纷纷,说的竟都是关于三日后的比武招亲。

  “你听说了吗?那位长公主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何止听说,老夫要再年轻个几岁,也想凑凑小辈们的热闹。”

  “对了,你家公子报名了吗?”

  “……”

  聒噪的声音似乎经久不息,以至于和朝臣们客套完后,萧绥还有些心不在焉,他凝着眼前的少年,不禁问道:“云砚,你呢?”

  少年当即轻笑出声,摆摆手道:“正经人谁参加比武招亲啊?”

  萧绥不语,表示默认。

  然而,此时此地,叔侄俩谁也没想到,三日后,他们会赛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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