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留牌
程婉蕴不道绛雪轩对面还有三个小捣蛋鬼,她昨日跟太
说悄悄话时，也正
好
打完架刚洗完澡，两人有些懒懒,太子
有
关海贸折子，单手拿着折子,另一只手揽着程婉蕴肩膀
她耳垂、卷
一
床上换了冰凉丝垫，下头还有竹席,冰鉴就放在床边，夜里开
不觉着热,只
太
,他一皱眉头,程婉蕴就拿手去摸,一会儿，又皱眉,她又伸手去捏开。
最
,她就耸着肩头笑。
前几天说又有商船被红毛人劫了,之前朝廷上下为了商船遭劫事儿还吵出个子卯寅丑，但间百姓们经发开始反击了。
他们现在出海成群结队,相互照应，在朝廷和水师默许下,不少大商人从东南亚各国手里买火炮和手铳装在船上,大商人成立了海上商会，还集资专门拨了几艘船成立了海上预警船队，一旦发现红毛人踪迹,便为同胞放烟火和火炮示警。
在己国家时，以地名抱团大商人们狗脑子要打出来了,恨不得把对方祖坟撅了，但对着外头国家想占己同胞便宜，这些商人倒摒弃了成见，难得团结了来。比如素来不和晋商和徽商，还有浙商闽商，通通加入了海上商会，出钱出船不在话下。
因此，这次被劫商船什么大损失，他先被红毛人船包围了，一边在船舷周围挂防止人登船铁篱笆、一边在船上点了会带浓烟与巨响烟火炮，很快附近兄弟船见了便也纷纷赶到，后来倒把红毛人船撵得屁滚尿流。
程婉蕴窝在太子爷怀里见他长长地叹出了一气，好奇地问：“这不挺好嘛？红毛人害怕了以后就不敢来了，二爷怎么还叹气呢。”
“皇阿玛想把银子留着修圆明园行宫，朝堂上对海贸这个意见那个意见得花费不少银子，还得新建水师，为此他犹豫着采纳，拖了快一年了，商人们法子才这救，倒显得咱们朝廷太能了一些。”太子爷不能说己父亲不，他对修园子什么想头人，宫里能住啊，而旧一些静明园、香山行宫（乾隆年间更名为静宜圆）就不说了，畅春园也能住，远一点还有承德避暑山庄，再修个圆明园做什么呢？还不如把这些钱用在海贸和新建远洋水师上头。
“皇上年纪大了，更畏暑惧寒，现在膝下儿孙又多了，宫里住得挤不舒服也有。”程婉蕴却有点能体会康熙想法，温言道，“畅春园也小了些，皇上可能想着以后儿孙多了，怕不够住吧？”圆明园设计稿太子爷也有一张，她也看了，真很大很大，原来这才圆明园最初子，好美。
康熙老了，辛苦勤政了一辈子，想享受了。
程婉蕴其实不大觉得康熙很铺张浪费，毕竟他登基几十年才给己修了两个园子——静明圆明朝就有了，那会儿叫澄心园，康熙前期钱只能在那基础上修修补补，香山行宫也很小，怎么花钱，康熙朝真正花大笔银子修建就圆明园和畅春园了。
康熙估计这几年挣了点钱，想换个更大房子住住，这下就被太子爷在心底嘀嘀咕咕了，太子爷这不道未来四爷辛辛苦苦、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国库，被他儿子乾隆帝花了精光呢！这个败家儿子登基后可一气修了四座园子呢！
有对比就有伤害，这比较来，康熙经很简朴了（摊手）。
“可园子晚几年修也不碍什么，老百姓命丢了就了。”太子爷气得要这个，可他也只能在床帐子里跟程婉蕴小声抱怨一句罢了。
紧握着权柄生怕被分润皇阿玛敏又多疑，他如今看着平稳，却好似处在一个只要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被皇阿玛狠狠记上一笔悬崖峭壁之上。老大和老八小动作频频，连带着他们在宫里母妃也如此，年时候给阿婉管家使了不少小绊子，他还记在心里呢。
前几日，皇阿玛在校场抽查小皇子小皇孙骑射课业，心情挺好地下场拉了几次弓，十射八中，直郡王笑着奉承了一句：“皇阿玛老当益壮。”
却惹得皇阿玛大发雷霆。
胤礽当时在边上想冲上去捂住直郡王那张破嘴了。
皇阿玛射完箭回身时神色就有些僵硬了，真眼力见！瞧见老十七那么小年纪能十发十中吗！他那个傻大哥还要硬夸，还要在皇阿玛面前提“老”字。
把皇阿玛惹生气了，直郡王挨了一顿骂就怂怂地出宫去躲了，结果却连累得胤礽在宫里跟着化怒火为动力康熙连批了三日折子，还要小心谨慎不再惹老父亲生气。
皇阿玛精神短了，熬不得夜，胤礽只好把批不完普通折子带回毓庆宫里继续批，也就有了这会儿夜里还在看折子事。
等看完了折子，他便也抄其中一本秀女花名册帮着看。
程婉蕴正好看到满洲正白旗，打头便富察家，一等男及云骑尉李荣保之长女富察·舒和，她心不由狠狠地动了。
这个富察家，满洲大姓里出了名家风好！在纨绔盛行大家世族里，也就纳兰明珠教子功夫能跟富察家相提并了。
这不仅仅来于后世清宫剧里对富察皇后贤德滤镜，而她原本便在宫里十几年，兼之三年前为了弘暄选福晋时候，很把京里各大世家全做了一遍功课，因此她在浩如烟海满洲人家里，对富察家有深刻印象。
这个李荣保现户尚书富察马齐亲弟弟，马齐打康熙二十四年出任山西巡抚以来便一路平步青云，历任左御史、兵尚书、户尚书、武英殿大学士、保和殿大学士、太子太保等要职，曾经头衔多得一只手数不完，经升可升，因此富察家爵位让那么出息弟弟李荣保封荫入仕。
为何曾经呢，康熙去年七月写了一块御书“永世翼戴”匾额颁赐马齐，好似十分荣耀子，但他也在同一年，顺道把马齐太子太保之类虚职给撸了。
老皇帝心，谁也不懂。（摊手）
李荣保那小爵位他祖父哈什屯因军功封，后来由马齐和李荣保阿玛米思翰继承，米思翰当内务府总管、礼侍郎、户尚书，最后也官至议政内大臣之一。
平三藩时，米思翰筹划粮饷有功，受到康熙嘉许。其长子马斯喀（马齐长兄）在康熙亲征噶尔丹时任平北大将军，曾经在昭莫多大败噶尔丹，还招降了葛尓丹下头一个落丹巴哈斯哈，立下挺大一个战功。马斯喀后来也列议政大臣，然后被外派驻军大同、授昭武将军等等。但前几年好似犯了个错尔，被康熙革职罢官，现在只个佐领了。
米思翰还有个三子马武，先后当二等、一等侍卫，如今镶白旗副统。
马齐算文臣，另外两个儿子算武官，至于米思翰这个最小儿子李荣保嘛……因有三个格外出色哥哥在前头，就显得有那么一些平庸了，怪不得家里将爵位给了他。
程婉蕴心动原因在于，她道这个李荣保啊！
她孝贤皇后和傅恒爹！
但这个李荣保之女富察·舒和并非日后孝贤皇后，这个年份，孝贤皇后估摸着还出生呢，毕竟乾隆帝还出生，来应该未来孝贤皇后姐姐。
还有一个心动原因——富察家人丁特兴旺，这就纳兰家所不如了。马齐和李荣保分有九个儿子（李荣保分儿子还出生），马武也有五个儿子，马斯噶拖了后腿但也生了俩，长大成人了，有夭折！
这非常难得。
说明什么，说明富察家基因好、有家族遗传病。
在见到秀女本人之前，这两点就格外重要：一家风、二家族史。
马齐唯一女儿还嫁给了十二阿哥为嫡福晋。
十二阿哥胤裪庶妃万琉哈氏所生，万琉哈氏一直住在故平妃赫舍里氏储秀宫，平妃不满十岁就入宫待年，初称“储秀宫格格”，等长大了才被康熙封妃，但也不受宠，因此当初两个不受宠宫妃相互照拂，情极好。
万琉哈氏与十二阿哥在宫里虽然不大眼，但也从不响应八爷或直郡王号召，而安安静静己日子，算难得明白人。
三年前富察家有适龄秀女参选，今年可算碰上了！她在头脑里全方位捋富察家族极其姻亲后，觉得不会踩雷，程婉蕴将富察氏名字折了来，兴奋地递给太子爷看：“爷，您瞧瞧这个富察氏，配弘暄如何？”
胤礽完程婉蕴一番分析，苦笑道：“好好，就太好了。”
程婉蕴撅了撅嘴：“李荣保就个云骑尉。”他这爵位与李侧福晋家里一啊！而且马斯噶和马齐不在巅峰期了，这也算好吗？程婉蕴有点苦恼了，她本以为宜妃头一天圈中钮祜禄氏那才叫家世煊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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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瞧了他，我见李荣保，个勇猛汉子，身手不比马斯噶差，只富察家能人太多了，这才显不出来他，他这人不差，以后马齐退下来了，他一定能得皇阿玛重用。”胤礽想李荣保不由微微点头。
程婉蕴露出可惜神色。
“你若真喜欢富察家，弘暄就罢了，配弘晳倒还使得。”胤礽想了想也觉着头疼，弘晳排行在后，能挑人家宽松些，弘暄则不同，他不仅东宫长子，也皇阿玛第一个孙子，哪怕他不如弘晳聪慧、能干，但他孝顺温和，也有什么大不，占了年岁长、占了东宫嫡，他便皇孙里头一人，皇阿玛然会更看重他。
这份看重有时候并不一件好事，而枷锁，在这上头，胤礽极有体会。
可他在弘暄福晋人选上也不想找太差，想到儿子在婚事上要经受受他曾经受委屈，胤礽心里确不爽快，可找了好，皇阿玛只怕又不会应允，真两头难。
沉思了片刻，胤礽下定了决心：“这富察家暂且定给弘晳吧，赶明儿初选先留牌子，回头你再细细地看她品性，若好我再想法儿跟皇阿玛商量，若不好也不用说了。至于弘暄，再细细选吧，镶黄、正黄、正白不必看了，看看下五旗里有有好，只要身家略微得去，最重要人品性好，就圈来再看看。”
程婉蕴奈地应了。
因此今儿下午，程婉蕴便着重要看富察氏其人如何，这倒和额林珠她们拿望远镜偷窥而来结果差不多。
程婉蕴今儿来得最早，其他三妃嫔还到，她便先在绛雪轩坐定喝茶，顺带添金去打来秀女在等候阅看时闹出来一点小风波。
因似乎哪个秀女丢了东西，怀疑另一个秀女拿，渐渐就小声吵来了，那个被诬陷人气不，搡了丢东西秀女一把，秀女们排得很近，还穿着花盆底，她被推得往后头倒，便重重踩到了后头人，一个挤两个，顿时就乱了。
富察舒和就排在那被推了一把秀女后头，她只来得及往边上躲了躲，却还被带累身子失了平衡，但幸好有摔跤，而富察舒和身后秀女却个不依不饶，虽然被踩到，还怒气冲冲对富察舒和说了几句不好。
能排在一，出身差不多、父亲官职也差不多，按理富察家也不必惧怕任何人，但富察舒和还跟那秀女致了歉，温言细语，确好家教、好脾气。
那秀女被她这么一弄，反倒意思了，又刺了她几句，但排在另一队董鄂家格格又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替富察舒和出头。
程婉蕴到这儿，下意识翻了翻那册子，这董鄂家她好像也有些印象。
果然，上头写着“一等轻车尉、礼侍郎鄂尔多之次女，董鄂·明宁”。这个董鄂家正顺治朝那个大名鼎鼎董鄂妃那个董鄂家！鄂尔多董鄂妃堂侄子，所以这个董鄂明宁董鄂妃嫡亲堂侄孙女。
就康熙对董鄂妃厌恶程度，程婉蕴倒吸一凉气，这姑娘再好她也不敢沾边。
说当年正董鄂妃所生幼子夭折，转而想抱养康熙，佟妃才会吓得求当时还皇太后孝庄亲抚养她儿子玄烨，而这也导致康熙幼母子分离。
佟妃又命薄，好不容易儿子登基了，她好日子来了，总算可以好好和儿子亲近了，却又在康熙二年就崩逝，才二十四岁。后来，康熙长大成人才会多次地悲伤地叹：“朕幼未能有一日承欢于父母膝下。”
佟家原本与程婉蕴所在程家一，汉军正蓝旗，康熙登基后哪怕还未亲政，也坚持将佟家抬到汉军镶黄旗，等了几年，把鳌拜解决了，立刻再抬到满洲镶黄旗。可见他心里对生母多么愧疚、怀念又遗憾，甚至将这份情全转移给了佟家。
而且，宫里说董鄂妃染了天花去世，也康熙当年会被传染天花原因。
康熙那会儿不受宠，染了天花被心里眼里只有董鄂妃顺治随意打发了出宫避痘，甚至有安排太医跟随，用还佟家给请间大夫，生之际唯有奶嬷嬷孙氏陪伴，康熙怎么能不恨？为此，他登基那么多年，一个董鄂家妃嫔有纳。
董鄂妃家族虽然还在朝为官，但有得到重用，各个夹着尾巴做人。
三阿哥福晋董鄂氏与这个董鄂妃家族不一家子，八竿子打不着，因此才能当上三福晋。否则也够呛。
估摸着这个董鄂明宁也道己必然会被撂牌子，才敢这仗义执言吧？
不，这场风波最后走向却令程婉蕴到迷惑——太监说最后太子妃娘娘妹妹和侄女儿出来调停，几句话就安抚好了丢东西秀女和推人秀女，还让她们解开了心防重归于好，丢东西经石家姑娘们一番询问、查找，也顺顺当当找了回来。
两位石家姑娘一时名声大噪，纷纷称赞她们品性与德行，以及聪慧。
程婉蕴：“……”可以演得再逼真一点，真。
这戏码程婉蕴之前也说，算大选时比较常见老套手法了，一般用在复选时候比较多，因为这时候秀女大多某个皇子福晋、宗室或者皇帝妃嫔候选人之一了，所以用这种戏码来为家姑娘扬名恰到好处，好增添些中选砝码。
在初选时候用，就显得有些急了。
宜妃和德妃来时候，她们似乎在路上就这个故事了，笑眯眯对程婉蕴道：“两个石家格格这般好，太子嫔娘娘可有亲上加亲意向了？”
程婉蕴只能尴尬一笑：“呵呵，娘娘们真会说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才不应呢！
今日当属王嫔来得最迟，匆匆而来后歉意地向三人福身道：“嫔妾来迟了，请娘娘们恕罪。”
宜妃当即“哼”了一声：“王妹妹日日要伴驾，然忙碌，哪里有什么罪呢？”
王嫔也有些尴尬地落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康熙天天传召王嫔伴驾，不诗书唱和、就赏花观月，高调得不得了，这这段日子阖宫皆事情，宜妃不高兴然因为她还偶有承宠，王嫔越得宠，然越发刺她眼，最让她生气，翊坤宫也住了一两个模水灵年轻小答应，却一点用也用，承宠日子竟然还被生了三个阿哥王嫔比了下去！
德妃则微笑着不说话，她和惠妃、荣妃不再承宠，这其中缘故却不大一，惠妃年纪最大，经老了。而她和荣妃一般，因连年生育多，姿容衰退，这才渐渐失宠，荣妃失宠更早，她当年空出来位置，正德妃填了上去。
如今她们心思在孩子身上，根本不会为了王嫔受宠一事像宜妃这般大动肝火。
但德妃也觉着有些奇怪——王嫔之前虽然也受宠，却有这般频繁，大多皇上想了她，才隔三差五翻她牌子，但近来王嫔也十分动求见皇上，送汤送水，缝衣裳做荷包纳鞋子，跟打了鸡血似，真令人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她还想再生一个？
若不她汉人，进宫又晚，她哪能养活三个阿哥？
德妃心里有些不平，她和惠宜荣三妃生了那么多孩子，却有养活三个阿哥，甚至孝懿皇后和孝昭皇后连孩子不给，皇上个矛盾人，一方面在乎满人血统，一方面又忌惮满洲勋贵，她们就像皇上手里蚂蚱，想捏就捏。
大选在唱名太监高声下开始了。
程婉蕴仔细看了富察舒和，果然人如其名，像一缕清风一小姑娘，眉眼虽然有些清淡，却透着一股安然、安定，她打扮得并不花枝招展，头上簪子小米珍珠串成杜鹃花，还有一些则通草缠成簪子。
大选三天了，程婉蕴第一次侧头向一旁端着托盘太监示意：“富察氏留牌子。”随后，唱名太监便高声唱道：“一等男、云骑尉李荣保之女，富察舒和，留牌子！”
这一声出来，宜妃、德妃以及王嫔，乃至所有在堂下阅选以及正在门外候选秀女惊讶纷纷侧目。那富察舒和似乎本人也意料到，跪下谢恩时慢了一点，但她终究撑住了，得体地重新走回队伍中，数视线立刻便像针刺一般落在她身上。
在秀女们眼里，太子嫔娘娘眼光极高，大选三日了，富察舒和太子嫔娘娘头一个点头要圈中人。这意味着，她很可能能嫁给皇长孙或皇次孙，至少也候选人之一了，这经足够令秀女们嫉妒了。
富察舒和深吸一气，退下时也仍旧维持着良好仪态，只当那些或嫉恨或怀疑又或惊奇目光通通不存在。
宜妃挑了挑眉，她想到程婉蕴会圈中富察氏，富察家出身不算差，但就如今富察家在朝堂中官职来说，并不算很高，尤其在马齐和马斯噶被降职风上，李荣保更提了，他要不几个哥哥大度，好歹封荫了个爵位，还个闲散白身呢！
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哪里比得上钮祜禄氏啊，看看小十七福晋，她挑得多好！估摸着今年不会有比他福晋身家更高更好了，而钮祜禄氏本人也生得好又大气，虽然选这个十七福晋有点小心思在里头，但谁敢说宜妃挑选十七福晋不好？她顿时觉着己个好养母了。
德妃眯了眯眼，她却想到了另一层，程佳氏看来不想抬举石家呢，而且一点面子不给，石家刚刚传出来好名声，她回头就圈了富察氏。
东宫不和这下要彻底摆在明面上了。哈，以后有好戏看了。德妃笑着饮了一茶。
随后，下一排秀女又进来了，德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排六个秀女里，有个模十分出挑，纤长婀娜身姿，杏仁眼、鹅蛋脸，肤如凝脂，娇俏可人，一身青色旗装，像春日里刚抽发出来柳条一嫩。
她瞥了一眼程婉蕴，笑意更深了。呦，可巧了……这相貌品格，还真有几分神似呢。
“汉军正白旗，邱氏，留牌子。”德妃整理着手上护甲，悠悠出声。
说太子爷刚了个侧福晋，皇上应该也想替太子爷再挑几个伺候人吧？
说来，程佳氏多年盛宠不衰，东宫好多年有进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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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悄悄话时，也正
好
打完架刚洗完澡，两人有些懒懒,太子
有
关海贸折子，单手拿着折子,另一只手揽着程婉蕴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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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床上换了冰凉丝垫，下头还有竹席,冰鉴就放在床边，夜里开
不觉着热,只
太
,他一皱眉头,程婉蕴就拿手去摸,一会儿，又皱眉,她又伸手去捏开。
最
,她就耸着肩头笑。
前几天说又有商船被红毛人劫了,之前朝廷上下为了商船遭劫事儿还吵出个子卯寅丑，但间百姓们经发开始反击了。
他们现在出海成群结队,相互照应，在朝廷和水师默许下,不少大商人从东南亚各国手里买火炮和手铳装在船上,大商人成立了海上商会，还集资专门拨了几艘船成立了海上预警船队，一旦发现红毛人踪迹,便为同胞放烟火和火炮示警。
在己国家时，以地名抱团大商人们狗脑子要打出来了,恨不得把对方祖坟撅了，但对着外头国家想占己同胞便宜，这些商人倒摒弃了成见，难得团结了来。比如素来不和晋商和徽商，还有浙商闽商，通通加入了海上商会，出钱出船不在话下。
因此，这次被劫商船什么大损失，他先被红毛人船包围了，一边在船舷周围挂防止人登船铁篱笆、一边在船上点了会带浓烟与巨响烟火炮，很快附近兄弟船见了便也纷纷赶到，后来倒把红毛人船撵得屁滚尿流。
程婉蕴窝在太子爷怀里见他长长地叹出了一气，好奇地问：“这不挺好嘛？红毛人害怕了以后就不敢来了，二爷怎么还叹气呢。”
“皇阿玛想把银子留着修圆明园行宫，朝堂上对海贸这个意见那个意见得花费不少银子，还得新建水师，为此他犹豫着采纳，拖了快一年了，商人们法子才这救，倒显得咱们朝廷太能了一些。”太子爷不能说己父亲不，他对修园子什么想头人，宫里能住啊，而旧一些静明园、香山行宫（乾隆年间更名为静宜圆）就不说了，畅春园也能住，远一点还有承德避暑山庄，再修个圆明园做什么呢？还不如把这些钱用在海贸和新建远洋水师上头。
“皇上年纪大了，更畏暑惧寒，现在膝下儿孙又多了，宫里住得挤不舒服也有。”程婉蕴却有点能体会康熙想法，温言道，“畅春园也小了些，皇上可能想着以后儿孙多了，怕不够住吧？”圆明园设计稿太子爷也有一张，她也看了，真很大很大，原来这才圆明园最初子，好美。
康熙老了，辛苦勤政了一辈子，想享受了。
程婉蕴其实不大觉得康熙很铺张浪费，毕竟他登基几十年才给己修了两个园子——静明圆明朝就有了，那会儿叫澄心园，康熙前期钱只能在那基础上修修补补，香山行宫也很小，怎么花钱，康熙朝真正花大笔银子修建就圆明园和畅春园了。
康熙估计这几年挣了点钱，想换个更大房子住住，这下就被太子爷在心底嘀嘀咕咕了，太子爷这不道未来四爷辛辛苦苦、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国库，被他儿子乾隆帝花了精光呢！这个败家儿子登基后可一气修了四座园子呢！
有对比就有伤害，这比较来，康熙经很简朴了（摊手）。
“可园子晚几年修也不碍什么，老百姓命丢了就了。”太子爷气得要这个，可他也只能在床帐子里跟程婉蕴小声抱怨一句罢了。
紧握着权柄生怕被分润皇阿玛敏又多疑，他如今看着平稳，却好似处在一个只要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被皇阿玛狠狠记上一笔悬崖峭壁之上。老大和老八小动作频频，连带着他们在宫里母妃也如此，年时候给阿婉管家使了不少小绊子，他还记在心里呢。
前几日，皇阿玛在校场抽查小皇子小皇孙骑射课业，心情挺好地下场拉了几次弓，十射八中，直郡王笑着奉承了一句：“皇阿玛老当益壮。”
却惹得皇阿玛大发雷霆。
胤礽当时在边上想冲上去捂住直郡王那张破嘴了。
皇阿玛射完箭回身时神色就有些僵硬了，真眼力见！瞧见老十七那么小年纪能十发十中吗！他那个傻大哥还要硬夸，还要在皇阿玛面前提“老”字。
把皇阿玛惹生气了，直郡王挨了一顿骂就怂怂地出宫去躲了，结果却连累得胤礽在宫里跟着化怒火为动力康熙连批了三日折子，还要小心谨慎不再惹老父亲生气。
皇阿玛精神短了，熬不得夜，胤礽只好把批不完普通折子带回毓庆宫里继续批，也就有了这会儿夜里还在看折子事。
等看完了折子，他便也抄其中一本秀女花名册帮着看。
程婉蕴正好看到满洲正白旗，打头便富察家，一等男及云骑尉李荣保之长女富察·舒和，她心不由狠狠地动了。
这个富察家，满洲大姓里出了名家风好！在纨绔盛行大家世族里，也就纳兰明珠教子功夫能跟富察家相提并了。
这不仅仅来于后世清宫剧里对富察皇后贤德滤镜，而她原本便在宫里十几年，兼之三年前为了弘暄选福晋时候，很把京里各大世家全做了一遍功课，因此她在浩如烟海满洲人家里，对富察家有深刻印象。
这个李荣保现户尚书富察马齐亲弟弟，马齐打康熙二十四年出任山西巡抚以来便一路平步青云，历任左御史、兵尚书、户尚书、武英殿大学士、保和殿大学士、太子太保等要职，曾经头衔多得一只手数不完，经升可升，因此富察家爵位让那么出息弟弟李荣保封荫入仕。
为何曾经呢，康熙去年七月写了一块御书“永世翼戴”匾额颁赐马齐，好似十分荣耀子，但他也在同一年，顺道把马齐太子太保之类虚职给撸了。
老皇帝心，谁也不懂。（摊手）
李荣保那小爵位他祖父哈什屯因军功封，后来由马齐和李荣保阿玛米思翰继承，米思翰当内务府总管、礼侍郎、户尚书，最后也官至议政内大臣之一。
平三藩时，米思翰筹划粮饷有功，受到康熙嘉许。其长子马斯喀（马齐长兄）在康熙亲征噶尔丹时任平北大将军，曾经在昭莫多大败噶尔丹，还招降了葛尓丹下头一个落丹巴哈斯哈，立下挺大一个战功。马斯喀后来也列议政大臣，然后被外派驻军大同、授昭武将军等等。但前几年好似犯了个错尔，被康熙革职罢官，现在只个佐领了。
米思翰还有个三子马武，先后当二等、一等侍卫，如今镶白旗副统。
马齐算文臣，另外两个儿子算武官，至于米思翰这个最小儿子李荣保嘛……因有三个格外出色哥哥在前头，就显得有那么一些平庸了，怪不得家里将爵位给了他。
程婉蕴心动原因在于，她道这个李荣保啊！
她孝贤皇后和傅恒爹！
但这个李荣保之女富察·舒和并非日后孝贤皇后，这个年份，孝贤皇后估摸着还出生呢，毕竟乾隆帝还出生，来应该未来孝贤皇后姐姐。
还有一个心动原因——富察家人丁特兴旺，这就纳兰家所不如了。马齐和李荣保分有九个儿子（李荣保分儿子还出生），马武也有五个儿子，马斯噶拖了后腿但也生了俩，长大成人了，有夭折！
这非常难得。
说明什么，说明富察家基因好、有家族遗传病。
在见到秀女本人之前，这两点就格外重要：一家风、二家族史。
马齐唯一女儿还嫁给了十二阿哥为嫡福晋。
十二阿哥胤裪庶妃万琉哈氏所生，万琉哈氏一直住在故平妃赫舍里氏储秀宫，平妃不满十岁就入宫待年，初称“储秀宫格格”，等长大了才被康熙封妃，但也不受宠，因此当初两个不受宠宫妃相互照拂，情极好。
万琉哈氏与十二阿哥在宫里虽然不大眼，但也从不响应八爷或直郡王号召，而安安静静己日子，算难得明白人。
三年前富察家有适龄秀女参选，今年可算碰上了！她在头脑里全方位捋富察家族极其姻亲后，觉得不会踩雷，程婉蕴将富察氏名字折了来，兴奋地递给太子爷看：“爷，您瞧瞧这个富察氏，配弘暄如何？”
胤礽完程婉蕴一番分析，苦笑道：“好好，就太好了。”
程婉蕴撅了撅嘴：“李荣保就个云骑尉。”他这爵位与李侧福晋家里一啊！而且马斯噶和马齐不在巅峰期了，这也算好吗？程婉蕴有点苦恼了，她本以为宜妃头一天圈中钮祜禄氏那才叫家世煊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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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瞧了他，我见李荣保，个勇猛汉子，身手不比马斯噶差，只富察家能人太多了，这才显不出来他，他这人不差，以后马齐退下来了，他一定能得皇阿玛重用。”胤礽想李荣保不由微微点头。
程婉蕴露出可惜神色。
“你若真喜欢富察家，弘暄就罢了，配弘晳倒还使得。”胤礽想了想也觉着头疼，弘晳排行在后，能挑人家宽松些，弘暄则不同，他不仅东宫长子，也皇阿玛第一个孙子，哪怕他不如弘晳聪慧、能干，但他孝顺温和，也有什么大不，占了年岁长、占了东宫嫡，他便皇孙里头一人，皇阿玛然会更看重他。
这份看重有时候并不一件好事，而枷锁，在这上头，胤礽极有体会。
可他在弘暄福晋人选上也不想找太差，想到儿子在婚事上要经受受他曾经受委屈，胤礽心里确不爽快，可找了好，皇阿玛只怕又不会应允，真两头难。
沉思了片刻，胤礽下定了决心：“这富察家暂且定给弘晳吧，赶明儿初选先留牌子，回头你再细细地看她品性，若好我再想法儿跟皇阿玛商量，若不好也不用说了。至于弘暄，再细细选吧，镶黄、正黄、正白不必看了，看看下五旗里有有好，只要身家略微得去，最重要人品性好，就圈来再看看。”
程婉蕴奈地应了。
因此今儿下午，程婉蕴便着重要看富察氏其人如何，这倒和额林珠她们拿望远镜偷窥而来结果差不多。
程婉蕴今儿来得最早，其他三妃嫔还到，她便先在绛雪轩坐定喝茶，顺带添金去打来秀女在等候阅看时闹出来一点小风波。
因似乎哪个秀女丢了东西，怀疑另一个秀女拿，渐渐就小声吵来了，那个被诬陷人气不，搡了丢东西秀女一把，秀女们排得很近，还穿着花盆底，她被推得往后头倒，便重重踩到了后头人，一个挤两个，顿时就乱了。
富察舒和就排在那被推了一把秀女后头，她只来得及往边上躲了躲，却还被带累身子失了平衡，但幸好有摔跤，而富察舒和身后秀女却个不依不饶，虽然被踩到，还怒气冲冲对富察舒和说了几句不好。
能排在一，出身差不多、父亲官职也差不多，按理富察家也不必惧怕任何人，但富察舒和还跟那秀女致了歉，温言细语，确好家教、好脾气。
那秀女被她这么一弄，反倒意思了，又刺了她几句，但排在另一队董鄂家格格又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替富察舒和出头。
程婉蕴到这儿，下意识翻了翻那册子，这董鄂家她好像也有些印象。
果然，上头写着“一等轻车尉、礼侍郎鄂尔多之次女，董鄂·明宁”。这个董鄂家正顺治朝那个大名鼎鼎董鄂妃那个董鄂家！鄂尔多董鄂妃堂侄子，所以这个董鄂明宁董鄂妃嫡亲堂侄孙女。
就康熙对董鄂妃厌恶程度，程婉蕴倒吸一凉气，这姑娘再好她也不敢沾边。
说当年正董鄂妃所生幼子夭折，转而想抱养康熙，佟妃才会吓得求当时还皇太后孝庄亲抚养她儿子玄烨，而这也导致康熙幼母子分离。
佟妃又命薄，好不容易儿子登基了，她好日子来了，总算可以好好和儿子亲近了，却又在康熙二年就崩逝，才二十四岁。后来，康熙长大成人才会多次地悲伤地叹：“朕幼未能有一日承欢于父母膝下。”
佟家原本与程婉蕴所在程家一，汉军正蓝旗，康熙登基后哪怕还未亲政，也坚持将佟家抬到汉军镶黄旗，等了几年，把鳌拜解决了，立刻再抬到满洲镶黄旗。可见他心里对生母多么愧疚、怀念又遗憾，甚至将这份情全转移给了佟家。
而且，宫里说董鄂妃染了天花去世，也康熙当年会被传染天花原因。
康熙那会儿不受宠，染了天花被心里眼里只有董鄂妃顺治随意打发了出宫避痘，甚至有安排太医跟随，用还佟家给请间大夫，生之际唯有奶嬷嬷孙氏陪伴，康熙怎么能不恨？为此，他登基那么多年，一个董鄂家妃嫔有纳。
董鄂妃家族虽然还在朝为官，但有得到重用，各个夹着尾巴做人。
三阿哥福晋董鄂氏与这个董鄂妃家族不一家子，八竿子打不着，因此才能当上三福晋。否则也够呛。
估摸着这个董鄂明宁也道己必然会被撂牌子，才敢这仗义执言吧？
不，这场风波最后走向却令程婉蕴到迷惑——太监说最后太子妃娘娘妹妹和侄女儿出来调停，几句话就安抚好了丢东西秀女和推人秀女，还让她们解开了心防重归于好，丢东西经石家姑娘们一番询问、查找，也顺顺当当找了回来。
两位石家姑娘一时名声大噪，纷纷称赞她们品性与德行，以及聪慧。
程婉蕴：“……”可以演得再逼真一点，真。
这戏码程婉蕴之前也说，算大选时比较常见老套手法了，一般用在复选时候比较多，因为这时候秀女大多某个皇子福晋、宗室或者皇帝妃嫔候选人之一了，所以用这种戏码来为家姑娘扬名恰到好处，好增添些中选砝码。
在初选时候用，就显得有些急了。
宜妃和德妃来时候，她们似乎在路上就这个故事了，笑眯眯对程婉蕴道：“两个石家格格这般好，太子嫔娘娘可有亲上加亲意向了？”
程婉蕴只能尴尬一笑：“呵呵，娘娘们真会说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才不应呢！
今日当属王嫔来得最迟，匆匆而来后歉意地向三人福身道：“嫔妾来迟了，请娘娘们恕罪。”
宜妃当即“哼”了一声：“王妹妹日日要伴驾，然忙碌，哪里有什么罪呢？”
王嫔也有些尴尬地落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康熙天天传召王嫔伴驾，不诗书唱和、就赏花观月，高调得不得了，这这段日子阖宫皆事情，宜妃不高兴然因为她还偶有承宠，王嫔越得宠，然越发刺她眼，最让她生气，翊坤宫也住了一两个模水灵年轻小答应，却一点用也用，承宠日子竟然还被生了三个阿哥王嫔比了下去！
德妃则微笑着不说话，她和惠妃、荣妃不再承宠，这其中缘故却不大一，惠妃年纪最大，经老了。而她和荣妃一般，因连年生育多，姿容衰退，这才渐渐失宠，荣妃失宠更早，她当年空出来位置，正德妃填了上去。
如今她们心思在孩子身上，根本不会为了王嫔受宠一事像宜妃这般大动肝火。
但德妃也觉着有些奇怪——王嫔之前虽然也受宠，却有这般频繁，大多皇上想了她，才隔三差五翻她牌子，但近来王嫔也十分动求见皇上，送汤送水，缝衣裳做荷包纳鞋子，跟打了鸡血似，真令人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她还想再生一个？
若不她汉人，进宫又晚，她哪能养活三个阿哥？
德妃心里有些不平，她和惠宜荣三妃生了那么多孩子，却有养活三个阿哥，甚至孝懿皇后和孝昭皇后连孩子不给，皇上个矛盾人，一方面在乎满人血统，一方面又忌惮满洲勋贵，她们就像皇上手里蚂蚱，想捏就捏。
大选在唱名太监高声下开始了。
程婉蕴仔细看了富察舒和，果然人如其名，像一缕清风一小姑娘，眉眼虽然有些清淡，却透着一股安然、安定，她打扮得并不花枝招展，头上簪子小米珍珠串成杜鹃花，还有一些则通草缠成簪子。
大选三天了，程婉蕴第一次侧头向一旁端着托盘太监示意：“富察氏留牌子。”随后，唱名太监便高声唱道：“一等男、云骑尉李荣保之女，富察舒和，留牌子！”
这一声出来，宜妃、德妃以及王嫔，乃至所有在堂下阅选以及正在门外候选秀女惊讶纷纷侧目。那富察舒和似乎本人也意料到，跪下谢恩时慢了一点，但她终究撑住了，得体地重新走回队伍中，数视线立刻便像针刺一般落在她身上。
在秀女们眼里，太子嫔娘娘眼光极高，大选三日了，富察舒和太子嫔娘娘头一个点头要圈中人。这意味着，她很可能能嫁给皇长孙或皇次孙，至少也候选人之一了，这经足够令秀女们嫉妒了。
富察舒和深吸一气，退下时也仍旧维持着良好仪态，只当那些或嫉恨或怀疑又或惊奇目光通通不存在。
宜妃挑了挑眉，她想到程婉蕴会圈中富察氏，富察家出身不算差，但就如今富察家在朝堂中官职来说，并不算很高，尤其在马齐和马斯噶被降职风上，李荣保更提了，他要不几个哥哥大度，好歹封荫了个爵位，还个闲散白身呢！
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哪里比得上钮祜禄氏啊，看看小十七福晋，她挑得多好！估摸着今年不会有比他福晋身家更高更好了，而钮祜禄氏本人也生得好又大气，虽然选这个十七福晋有点小心思在里头，但谁敢说宜妃挑选十七福晋不好？她顿时觉着己个好养母了。
德妃眯了眯眼，她却想到了另一层，程佳氏看来不想抬举石家呢，而且一点面子不给，石家刚刚传出来好名声，她回头就圈了富察氏。
东宫不和这下要彻底摆在明面上了。哈，以后有好戏看了。德妃笑着饮了一茶。
随后，下一排秀女又进来了，德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排六个秀女里，有个模十分出挑，纤长婀娜身姿，杏仁眼、鹅蛋脸，肤如凝脂，娇俏可人，一身青色旗装，像春日里刚抽发出来柳条一嫩。
她瞥了一眼程婉蕴，笑意更深了。呦，可巧了……这相貌品格，还真有几分神似呢。
“汉军正白旗，邱氏，留牌子。”德妃整理着手上护甲，悠悠出声。
说太子爷刚了个侧福晋，皇上应该也想替太子爷再挑几个伺候人吧？
说来，程佳氏多年盛宠不衰，东宫好多年有进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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