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杀了她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西池樱以微不可查的声音低语。
其实这事儿如果只有西池樱一个人发觉，西池樱说不定还会找夏目拓商量，要夏目拓及时收手，但这事儿，佐伯刚雄大概率是知道的。
所以真正的主动权，或者说夏目拓的结局不是西池樱去决定的，而是佐伯刚雄。
为此昨天的时候，西池樱打电话给佐伯刚雄，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佐伯刚雄的回答是“及时止损”。
于是西池樱把夏目拓卖了，西池樱认定就算她不卖夏目拓，佐伯刚雄也会卖，所以为什么不自己去卖，在自家社长面前卖个好？
“混蛋！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大风柘树将夏目拓丢到了私人办公室的墙壁上，怒斥。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吗！？”
“好了，大风……”
胖墩墩的社长前田隼从座位上起来。
因为愤怒而胸口剧烈起伏的大风柘树回头看自家的社长，社长对着这个年轻人点点头，又看向夏目拓。
被摔在墙上的夏目拓软软倒地，他现在很混乱，他感觉自己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就是闷在嘴里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脑袋里有无数情感掀起的惊涛骇浪，但面上却相当的平静。
表现在外，就是傻了。
因为强烈的刺激与难以接受现状的逃避，让夏目拓没了正常人的反应。
或许很多电影，电视剧中，很多反派哪怕被如山铁证压在脑袋上，还能侃侃而谈，找出各种扭曲的逻辑与奇葩的理由替自己辩解，但这些人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真正的普通人，就是那种平生没有做过坏事儿，与犯罪违法离得极远，又厌恶犯罪的人，大部分都会和现在的夏目拓一样，遇到现在这般杀了人，能把下半辈子搅碎的大事儿，心里就开始慌了，以至于手足无措，以至于脑袋发木说不出半句话。
毕竟前田隼，大风柘树，西池樱的指责都是真的，夏目拓心里比谁都清楚。
“夏目，你让我很失望。”
前田隼满目哀然。
“我以为你是个有前途的孩子，给你一点机会，你会牢牢抓住，并借此功成名就，但我错了。”
前田隼叹气。
“你的能力被欲望这块短板给拉低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把所有的证据都祛除了。”
昨天前田隼从西池樱这边知道了劣质瓷砖的事儿后，前田隼立刻找人去验证西池樱说的话。
当天天还没亮，前田隼找的人就确定了西池樱说的话是真的，且幕后黑手只有夏目拓一个，大风柘树是无辜的。
这之后就好办了，前田隼找了一队工人，去把铺好了劣质瓷砖的综合楼地面全砸了，再把碎片垃圾运出，同时用活性炭，通风等方法祛除一楼的甲醛。
之后还把工地里堆着的几万方的劣质瓷砖也运走，把装修工人全部赶去别的工地，把别的工地的瓷砖工人转过来。
至此，工地里的劣质瓷砖，甲醛全部被祛除干净，连工人都换了一批。
甚至今天中午，前田隼还和前汤正的家属联系，表示长途运送尸体比较困难后，可以把前汤正的尸体免费火化，现在前汤正应该就剩下骨灰了。
危机公关到这儿算是成功了。
就剩下最后的和夏目拓摊牌。
“夏目，虽然我觉得很可惜，但你应该得了癌症吧？”
夏目拓茫然的抬头。
前田隼冷漠道。
“是的，你得了癌症，要死了，所以我会给你一笔病退的补助金，拿完了钱就可以走了。你的工作西池樱和大风柘树这两个孩子会处理好的，我也会全程监督的。”
这话与辞退无异了。
夏目拓茫然的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前田隼又开口。
“这事儿是你的贪欲导致的，前汤正是你害死的，夏目，我想你也清楚，这事儿保密的话，对我们都好，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前田隼凛冽的声音如雷鸣相继在夏目拓耳边炸响。
人生走马灯从夏目拓的脑海走过，年轻人回忆了一番自己从小到大的人生。
幼稚园与老师玩耍，小学成为全班第一，初中成为班级明星，高中毕业后进入社会，通过培训成为室内设计师。
之后遇到了富江，然后……自己化着妆去见了土御门千响。
灵光瞬间在夏目拓脑海中炸开，自己可以不承认啊！
自己从没在土御门千响面前展露出过真面目，也从来没让搬运瓷砖的工人看到过自己。
为的就不是被发现后不至于……
“等一下！”
夏目拓对着自家的社长大喊，他要抓住这最后的希望。
“我，我不知道！”
总算在最后关头恢复过来的夏目拓努力让自己的面色显得无辜。
“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换瓷砖，什么死人，我都不清楚。”
前田隼盯着夏目拓看，还不断的点头。
“麻美……”
桥本麻美从怀里掏出一块平板，打开，再将平板屏幕对准了夏目。
夏目拓眨眨眼睛，盯着屏幕，只是看了两秒，夏目拓的面色就由白转黑，由黑转红。
屏幕里在播放一个视频，视频的内容就是皮卡车从川上瓷砖公司出来，开到了郊外工厂和土御门千响交换瓷砖的画面。
其中还拍到了夏目拓的车就在土御门千响工厂的附近，以及一个戴着帽子的人与郊外的三无瓷砖工厂主土御门千响有说有笑。
社长前田隼向夏目拓询问道。
“夏目，这么晚了，你在和土御门千响那家伙说什么？”
夏目拓忙道。
“没什么，我和土御门千响先生是朋友，偶尔会聚在一起聊天而已，当时土御门先生新到了一批……”
夏目拓连忙捂嘴。
夏目拓看着视频的时候太慌张了，他都忘了，自己站在土御门千响身边的时候，是化了妆的。
这时候应该一口咬定画面里面的化妆人不是自己，是别人，而不是找借口说和朋友聊天。
不过这也是前田隼问的问题太刁钻了，要是前田隼问的是这个化妆的人是不是你，夏目拓肯定说不是。
前田隼偏偏问的是夏目拓在干什么，夏目拓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开始找自己在土御门工厂和土御门千响聊天的借口。
前田隼视线变得讳莫如深。“夏目啊，别把别人当傻子好吗？你以为你做的事儿，我没调查清楚就敢下定论？”
敲门声在这时候响了响，前田隼对着办公室门说道。
“进来。”
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保安走了进来，朝着地面丢下了一套衣服，帽子，正是夏目拓的那套与土御门千响交流的时候，穿着的衣服，帽子。
这些衣服帽子因为要常用，为了方便，夏目拓是放在轿车里面的，而之前骑着摩托跟踪夏目拓的西池樱也看到了夏目拓进去车里的时候是化妆人，出来的时候是夏目拓，为此西池樱猜测过，夏目拓把换装的衣服放在了车里。
这样可以方便穿用。
这个想法告诉社长前田隼后，前田隼采信了，事实上西池樱也没猜错。
前田隼盯着面色难看至极的夏目拓的眼眸。
“我们的浅水先生的开车技术不错吧？这是我让他在你的车里面找到的。”
夏目拓：“……”
前田隼哼了声，绕过了夏目拓走出了办公室，助理桥本麻美与送上服装的保安浅水贵志相继跟上了前田隼，脚步声渐行渐远。
当社长走远后，一直很生气的大风柘树面目狰狞的走向夏目拓，又被西池樱喝止。
“够了，柘树，时间已经够晚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大风柘树恨恨的瞪了眼夏目拓，转头和西池樱离开。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夏目拓一个人，足够的安静吞噬了一切。
夏目拓茫然的看着脚下的衣服，还有社长手上的视频。
铁证如山！
社长那边根本已经确定了，自己就是那个视频里与土御门千响交流的带帽人。
而只要去向土御门千响确认，哦不，也不用与土御门千响确认，只要去和川上瓷砖公司的皮卡车司机，土御门千响的员工询问，随便给点钱，这些工人就能指认化妆人就是贩卖正品瓷砖的家伙。
为此应该在这之前，社长他们就该找人确认过了，自己现在打电话过去找土御门千响求遮掩也没用了。
已经没办法装糊涂和否认了……
所以……自己是完了？
夏目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之前靠着倒卖瓷砖赚到钱的时候有多爽快，堕落的有多愉悦，此刻感觉到的绝望与痛苦就有多深沉。
夏目拓闭上了眼，随后猛然睁开。
还有机会！
自己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
夏目拓拿出了手机，怀揣着最后的希望点下了水上惠的手机号，不一会儿，号码接通。
夏目拓带着哽咽，带着期盼朝着水上惠倾诉。
“惠惠，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水上惠的声音很冷漠。
“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觉得比起我的帮助，你还是……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做错了什么吧。”
水上惠挂断了电话。
夏目拓一怔，再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
水上惠拉黑了夏目拓。
“这个碧池！”
夏目拓将手机朝着地面一丢，手机啪的一声，零件四散。
夏目拓喘息着看着面前破碎一地的手机零件。
喘息，不解，愤怒，痛苦，所有的负面情绪环绕着夏目拓，夏目拓鼻子一酸，眼睛自然而然的发热，热感顺着眼角蔓延向脸颊。
一条手帕适时的出现在了夏目拓的眼前。
热泪满眼的夏目拓抬头，水光之中，夏目拓看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女性。
夏目拓喃喃道。
“富江……小姐……”
富江淡笑道。
“夏目设计师，失恋了？怎么躲着一个人在哭？”
夏目拓痴迷的看着岛风富江完美的脸颊，其实夏目拓现在遭遇的一切，不管夏目拓知道不知道的，岛风富江应该要负一大半的责任的，比如偷梁换柱的计划是富江提供的，劣质的瓷砖就是岛风富江引导土御门千响制作的，连瓷砖师傅都是富江设计杀死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夏目拓看到富江后，心里只有激动欢喜。
夏目拓摊手道。
“替换瓷砖的事儿事发了，我完了。”
岛风富江满不在乎的说道。
“真是不公平呢，明明不论哪个地方，都有偷梁换柱的人在，凭什么之后犯了一点小错的夏目先生被清算呢？”
富江歪了歪脑袋。
“夏目先生你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夏目拓再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富江吞了口唾沫。
这个被欲望吞噬的个体，已经到了即将成熟的阶段。
只要将最后的调料洒下。
“是啊，很不合理……”
夏目拓咬牙切齿。
“明明那么多国会议员贪污，明明那么多政治家族与邪教勾结敛财，明明公司里那么多经理吃拿卡要，我，我就是卖了点瓷砖，就遭受到了清算。”
“凭什么？”
夏目拓怒吼。
“这不公平！”
富江点头。
“是啊，这不公平，要不夏目先生你再去找前田社长交流沟通一下？”
夏目拓摇头。
“社长不会理我的。”
富江点点她美艳欲滴的嘴唇。
“那除了社长收回成命之外，还有谁可以帮夏目先生你呢？”
夏目拓冷笑。
“水上惠，不过那个碧池已经把我拉黑了。”
富江笑道。
“手机不行，直接上门找就是了，面对面的话，相信水上惠小姐会了解到夏目先生你的不容易的。”
夏目拓惊讶道。
“对啊，我当面找水上惠对峙的话，水上惠应该没办法逃避了，可是，可是，水上惠……”
夏目拓摸着下巴。
“要是不愿意帮我呢？”
富江对自己的食物洒下了最后的调料。
“那就杀了她。”
富江死死盯着夏目拓的眼睛。
“不能帮你的人，留着做什么！？”
富江听佐藤小金说过，夏目拓真正在追的人不是她富江，而是水上惠。
虽然富江不在意面前这只舔狗，但恶劣且扭曲的她也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水上惠该死。
如同顿悟，夏目拓的双眸放出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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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池樱以微不可查的声音低语。
其实这事儿如果只有西池樱一个人发觉，西池樱说不定还会找夏目拓商量，要夏目拓及时收手，但这事儿，佐伯刚雄大概率是知道的。
所以真正的主动权，或者说夏目拓的结局不是西池樱去决定的，而是佐伯刚雄。
为此昨天的时候，西池樱打电话给佐伯刚雄，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佐伯刚雄的回答是“及时止损”。
于是西池樱把夏目拓卖了，西池樱认定就算她不卖夏目拓，佐伯刚雄也会卖，所以为什么不自己去卖，在自家社长面前卖个好？
“混蛋！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大风柘树将夏目拓丢到了私人办公室的墙壁上，怒斥。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吗！？”
“好了，大风……”
胖墩墩的社长前田隼从座位上起来。
因为愤怒而胸口剧烈起伏的大风柘树回头看自家的社长，社长对着这个年轻人点点头，又看向夏目拓。
被摔在墙上的夏目拓软软倒地，他现在很混乱，他感觉自己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就是闷在嘴里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脑袋里有无数情感掀起的惊涛骇浪，但面上却相当的平静。
表现在外，就是傻了。
因为强烈的刺激与难以接受现状的逃避，让夏目拓没了正常人的反应。
或许很多电影，电视剧中，很多反派哪怕被如山铁证压在脑袋上，还能侃侃而谈，找出各种扭曲的逻辑与奇葩的理由替自己辩解，但这些人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真正的普通人，就是那种平生没有做过坏事儿，与犯罪违法离得极远，又厌恶犯罪的人，大部分都会和现在的夏目拓一样，遇到现在这般杀了人，能把下半辈子搅碎的大事儿，心里就开始慌了，以至于手足无措，以至于脑袋发木说不出半句话。
毕竟前田隼，大风柘树，西池樱的指责都是真的，夏目拓心里比谁都清楚。
“夏目，你让我很失望。”
前田隼满目哀然。
“我以为你是个有前途的孩子，给你一点机会，你会牢牢抓住，并借此功成名就，但我错了。”
前田隼叹气。
“你的能力被欲望这块短板给拉低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把所有的证据都祛除了。”
昨天前田隼从西池樱这边知道了劣质瓷砖的事儿后，前田隼立刻找人去验证西池樱说的话。
当天天还没亮，前田隼找的人就确定了西池樱说的话是真的，且幕后黑手只有夏目拓一个，大风柘树是无辜的。
这之后就好办了，前田隼找了一队工人，去把铺好了劣质瓷砖的综合楼地面全砸了，再把碎片垃圾运出，同时用活性炭，通风等方法祛除一楼的甲醛。
之后还把工地里堆着的几万方的劣质瓷砖也运走，把装修工人全部赶去别的工地，把别的工地的瓷砖工人转过来。
至此，工地里的劣质瓷砖，甲醛全部被祛除干净，连工人都换了一批。
甚至今天中午，前田隼还和前汤正的家属联系，表示长途运送尸体比较困难后，可以把前汤正的尸体免费火化，现在前汤正应该就剩下骨灰了。
危机公关到这儿算是成功了。
就剩下最后的和夏目拓摊牌。
“夏目，虽然我觉得很可惜，但你应该得了癌症吧？”
夏目拓茫然的抬头。
前田隼冷漠道。
“是的，你得了癌症，要死了，所以我会给你一笔病退的补助金，拿完了钱就可以走了。你的工作西池樱和大风柘树这两个孩子会处理好的，我也会全程监督的。”
这话与辞退无异了。
夏目拓茫然的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前田隼又开口。
“这事儿是你的贪欲导致的，前汤正是你害死的，夏目，我想你也清楚，这事儿保密的话，对我们都好，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前田隼凛冽的声音如雷鸣相继在夏目拓耳边炸响。
人生走马灯从夏目拓的脑海走过，年轻人回忆了一番自己从小到大的人生。
幼稚园与老师玩耍，小学成为全班第一，初中成为班级明星，高中毕业后进入社会，通过培训成为室内设计师。
之后遇到了富江，然后……自己化着妆去见了土御门千响。
灵光瞬间在夏目拓脑海中炸开，自己可以不承认啊！
自己从没在土御门千响面前展露出过真面目，也从来没让搬运瓷砖的工人看到过自己。
为的就不是被发现后不至于……
“等一下！”
夏目拓对着自家的社长大喊，他要抓住这最后的希望。
“我，我不知道！”
总算在最后关头恢复过来的夏目拓努力让自己的面色显得无辜。
“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换瓷砖，什么死人，我都不清楚。”
前田隼盯着夏目拓看，还不断的点头。
“麻美……”
桥本麻美从怀里掏出一块平板，打开，再将平板屏幕对准了夏目。
夏目拓眨眨眼睛，盯着屏幕，只是看了两秒，夏目拓的面色就由白转黑，由黑转红。
屏幕里在播放一个视频，视频的内容就是皮卡车从川上瓷砖公司出来，开到了郊外工厂和土御门千响交换瓷砖的画面。
其中还拍到了夏目拓的车就在土御门千响工厂的附近，以及一个戴着帽子的人与郊外的三无瓷砖工厂主土御门千响有说有笑。
社长前田隼向夏目拓询问道。
“夏目，这么晚了，你在和土御门千响那家伙说什么？”
夏目拓忙道。
“没什么，我和土御门千响先生是朋友，偶尔会聚在一起聊天而已，当时土御门先生新到了一批……”
夏目拓连忙捂嘴。
夏目拓看着视频的时候太慌张了，他都忘了，自己站在土御门千响身边的时候，是化了妆的。
这时候应该一口咬定画面里面的化妆人不是自己，是别人，而不是找借口说和朋友聊天。
不过这也是前田隼问的问题太刁钻了，要是前田隼问的是这个化妆的人是不是你，夏目拓肯定说不是。
前田隼偏偏问的是夏目拓在干什么，夏目拓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开始找自己在土御门工厂和土御门千响聊天的借口。
前田隼视线变得讳莫如深。“夏目啊，别把别人当傻子好吗？你以为你做的事儿，我没调查清楚就敢下定论？”
敲门声在这时候响了响，前田隼对着办公室门说道。
“进来。”
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保安走了进来，朝着地面丢下了一套衣服，帽子，正是夏目拓的那套与土御门千响交流的时候，穿着的衣服，帽子。
这些衣服帽子因为要常用，为了方便，夏目拓是放在轿车里面的，而之前骑着摩托跟踪夏目拓的西池樱也看到了夏目拓进去车里的时候是化妆人，出来的时候是夏目拓，为此西池樱猜测过，夏目拓把换装的衣服放在了车里。
这样可以方便穿用。
这个想法告诉社长前田隼后，前田隼采信了，事实上西池樱也没猜错。
前田隼盯着面色难看至极的夏目拓的眼眸。
“我们的浅水先生的开车技术不错吧？这是我让他在你的车里面找到的。”
夏目拓：“……”
前田隼哼了声，绕过了夏目拓走出了办公室，助理桥本麻美与送上服装的保安浅水贵志相继跟上了前田隼，脚步声渐行渐远。
当社长走远后，一直很生气的大风柘树面目狰狞的走向夏目拓，又被西池樱喝止。
“够了，柘树，时间已经够晚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大风柘树恨恨的瞪了眼夏目拓，转头和西池樱离开。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夏目拓一个人，足够的安静吞噬了一切。
夏目拓茫然的看着脚下的衣服，还有社长手上的视频。
铁证如山！
社长那边根本已经确定了，自己就是那个视频里与土御门千响交流的带帽人。
而只要去向土御门千响确认，哦不，也不用与土御门千响确认，只要去和川上瓷砖公司的皮卡车司机，土御门千响的员工询问，随便给点钱，这些工人就能指认化妆人就是贩卖正品瓷砖的家伙。
为此应该在这之前，社长他们就该找人确认过了，自己现在打电话过去找土御门千响求遮掩也没用了。
已经没办法装糊涂和否认了……
所以……自己是完了？
夏目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之前靠着倒卖瓷砖赚到钱的时候有多爽快，堕落的有多愉悦，此刻感觉到的绝望与痛苦就有多深沉。
夏目拓闭上了眼，随后猛然睁开。
还有机会！
自己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
夏目拓拿出了手机，怀揣着最后的希望点下了水上惠的手机号，不一会儿，号码接通。
夏目拓带着哽咽，带着期盼朝着水上惠倾诉。
“惠惠，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水上惠的声音很冷漠。
“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觉得比起我的帮助，你还是……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做错了什么吧。”
水上惠挂断了电话。
夏目拓一怔，再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
水上惠拉黑了夏目拓。
“这个碧池！”
夏目拓将手机朝着地面一丢，手机啪的一声，零件四散。
夏目拓喘息着看着面前破碎一地的手机零件。
喘息，不解，愤怒，痛苦，所有的负面情绪环绕着夏目拓，夏目拓鼻子一酸，眼睛自然而然的发热，热感顺着眼角蔓延向脸颊。
一条手帕适时的出现在了夏目拓的眼前。
热泪满眼的夏目拓抬头，水光之中，夏目拓看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女性。
夏目拓喃喃道。
“富江……小姐……”
富江淡笑道。
“夏目设计师，失恋了？怎么躲着一个人在哭？”
夏目拓痴迷的看着岛风富江完美的脸颊，其实夏目拓现在遭遇的一切，不管夏目拓知道不知道的，岛风富江应该要负一大半的责任的，比如偷梁换柱的计划是富江提供的，劣质的瓷砖就是岛风富江引导土御门千响制作的，连瓷砖师傅都是富江设计杀死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夏目拓看到富江后，心里只有激动欢喜。
夏目拓摊手道。
“替换瓷砖的事儿事发了，我完了。”
岛风富江满不在乎的说道。
“真是不公平呢，明明不论哪个地方，都有偷梁换柱的人在，凭什么之后犯了一点小错的夏目先生被清算呢？”
富江歪了歪脑袋。
“夏目先生你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夏目拓再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富江吞了口唾沫。
这个被欲望吞噬的个体，已经到了即将成熟的阶段。
只要将最后的调料洒下。
“是啊，很不合理……”
夏目拓咬牙切齿。
“明明那么多国会议员贪污，明明那么多政治家族与邪教勾结敛财，明明公司里那么多经理吃拿卡要，我，我就是卖了点瓷砖，就遭受到了清算。”
“凭什么？”
夏目拓怒吼。
“这不公平！”
富江点头。
“是啊，这不公平，要不夏目先生你再去找前田社长交流沟通一下？”
夏目拓摇头。
“社长不会理我的。”
富江点点她美艳欲滴的嘴唇。
“那除了社长收回成命之外，还有谁可以帮夏目先生你呢？”
夏目拓冷笑。
“水上惠，不过那个碧池已经把我拉黑了。”
富江笑道。
“手机不行，直接上门找就是了，面对面的话，相信水上惠小姐会了解到夏目先生你的不容易的。”
夏目拓惊讶道。
“对啊，我当面找水上惠对峙的话，水上惠应该没办法逃避了，可是，可是，水上惠……”
夏目拓摸着下巴。
“要是不愿意帮我呢？”
富江对自己的食物洒下了最后的调料。
“那就杀了她。”
富江死死盯着夏目拓的眼睛。
“不能帮你的人，留着做什么！？”
富江听佐藤小金说过，夏目拓真正在追的人不是她富江，而是水上惠。
虽然富江不在意面前这只舔狗，但恶劣且扭曲的她也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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