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夏帘坐在小板凳上，看看浴室天花板，又看看洗漱台。
“那我先脱衣服？”夏帘摸摸鼻子。
叶时衾回神，点头蹲下：“嗯。”
天气热，夏帘上衣就穿了件短袖，所以脱掉很方便。
就是裤子有点麻烦，夏帘只有一条腿可以用力，他拽着裤带边缘不知道要怎么办。
叶时衾起身，胳膊穿过他腋下环抱住夏帘的背部，把夏帘提起来，紧接着右手把裤子往下扯。
先把正常的裤腿脱下，然后叶时衾小心再小心的脱夏帘骨折那条腿的裤筒。
夏帘大脑思维活跃，总觉得自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
这么一想，他忍不住笑，一下子放松很多。
叶时衾又贴过来，这次是帮他脱最后一层。
夏帘抿住嘴，这回连呼吸都屏住了。
好在叶时衾有意识地避开视线，让夏帘没有那么羞耻。
温度恰好的水流哗啦啦流淌，夏帘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叶时衾拿着花洒浇水。
接着涂沐浴露，搓泡泡，再把泡泡冲掉，把衣服脱掉以后夏帘就可以自己动手，所以叶时衾只需要让他不摔倒就行。
洗完澡，夏帘把自己擦干，叶时衾又帮他穿上衣服。
然后把他抱回房间，这一part总算过去，夏帘松口气：“也太不容易了。”
叶时衾刚才给他洗澡，自己身上都被水浇湿了，有些狼狈，拿上自己的衣服又进了浴室。
夏帘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等着，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数数字，然后被叶时衾的卧室吸引了，拄着拐杖站起来到处走。
之前没怎么仔细看过，叶时衾卧室里也有书桌，远远看去上面摆了几本教材。
夏帘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一张很眼熟的表格。
转班申请表，已经班主任签字，教导处盖章了。
夏帘拿起来仔细看，确认没错，这是叶时衾的转班申请表，上面写着申请从四班转到一班。
卧室房门打开，叶时衾脖颈挂了毛巾走进来。
夏帘回头：“叶时衾，这是你的转班申请表？”
叶时衾看见，也没有惊讶：“嗯。”
“我想转去你们班。”叶时衾拿下毛巾，“想跟你一起。”
“跟我一起？”
“嗯。”叶时衾看着他，小心问道，“你同意吗？”
“同意，当然同意了！”夏帘重重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所以你那天跟我说晚点，其实是在写这个表格吗？”
他摔倒骨折的那天，叶时衾晚了几分钟过来，原来是在做这件事。
“嗯。”叶时衾点头。
他不知道要填那么多奇怪的表格，上学要填表格，转班也要填表格，还要到处找老师盖章，他坐在位置上越填越烦躁，恨不得把纸撕了。
但是为了跟夏帘一班，叶时衾还是忍着躁意，填完表格去找班主任签名。
夏帘愁苦起来：“可是怎么办呢？”
“？”
“我也填了转班表，打算从一班转到四班的。”
叶时衾愣住。
两秒后，两人对视着笑起来。
原来他们在奔向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为自己而来。
……
“睡吧叶时衾。”夏帘拍拍床单。
灯一关，两人躺在床上。
小时候也跟叶时衾睡过一张床，两个小孩子抱在一块儿很亲密。
但是叶时衾却把自己贴在床缘，生怕压到夏帘的腿。
夏帘直视着天花板：“你不过来点吗？”
叶时衾：“不用了。”
“那你不会掉下去吗？”
“……”叶时衾想，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夏帘把他掉下床的事情忘掉。
夏帘还在笑：“你过来吧，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幸好晚上黑了，夏帘看不见叶时衾红着的耳根。
还有夏帘说不会让他掉下去是什么意思？
叶时衾往里躺，刚静止夏帘就抱住他的胳膊。
“这样你就不会掉下去啦。”夏帘的眼睛很灵，在黑夜里扑闪扑闪的，像盛了一池水的星星。
原来是这个意思。
叶时衾轻声：“你不怕我把你带下去？”
夏帘：“你睡相有那么差吗？”
“……没有。”
“那就不怕。”
空调凉风穿过扇叶吹拂，叶时衾心里却暖得发热，他侧身，抱住夏帘，头埋在夏帘脖颈蹭了蹭，突然触到什么，叶时衾抬手，摸上夏帘的那道小疤。
“对不起。”叶时衾说。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不会咬夏帘。
夏帘拍拍他的手：“没关系，还挺有特色的呢。”
听夏帘安慰他，叶时衾感动不已，把头埋得更低：“帘帘，晚安。”
叶时衾身上香香的，夏帘闻着很熟悉，他嘻嘻笑：“晚安，玛卡巴卡。”
“……”
玛卡巴卡是什么意思？叶时衾头顶冒问号。
过了几分钟，叶时衾偷偷从床头柜上拿出手机，在搜索框打入：玛卡巴卡是什么意思
“叶时衾。”夏帘闭眼出声，“关灯不要玩手机，快睡觉。”
“哦。”叶时衾立刻按灭屏幕，躺回去抱住夏帘。
最后叶时衾转来了一班，夏帘也不用顶着外公外婆的压力转班了，皆大欢喜。
这次的期中考确实是大洗牌，年级平均分第一的班级是四班，一班排第三。
这让一班的众人岌岌可危，平时说话的早自习气氛都沉闷不少。
“大家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啊。”班主任安抚道，“咱们学校95％的人都能考上重点高中，有60％的人能顺利升入本校的高中部。”
她不安抚道还行，一安抚大家就更慌了，谁也不想做那剩下的5％。
叶时衾坐在座位上，非常郁闷。
什么时候才不用考试？他每次做试卷都如坐针毡。
可是照这样算下去，到高中再到大学，还有好多好多年。
“叶时衾。”夏帘小声叫他。
叶时衾转过来后两个人成为了同桌，蒋遇飞现在移上去跟付聘婷坐。
叶时衾微微低头：“怎么了？”
夏帘给他一个小礼盒：“上次我们班黑板报第一，这个是班主任发的奖品，我跟老师说，花有一半是你画的，老师就送了你一个礼盒。”
叶时衾接过，这个小礼盒不仅意味着是第一的奖品，还意味着班级的归属感，夏帘在努力让叶时衾融入这里。
打开礼盒，是一支钢笔，不贵，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谢谢。”叶时衾说。
“不客气。”夏帘眼睛亮晶晶。
前排，看他们很久的蒋遇飞和付聘婷转头回去。
付聘婷：“所以他俩是真的看不见我们吗？”
蒋遇飞：“以我的经验来说，是的。”
“……”付聘婷思考，“不过，听说从后面的班级转上来的要求很严的，据说要在两次大考里排年级前5％。”
附中期中考之前举行了一次大型月考，也就是说叶时衾两次考试都考得很不错。
“夏帘说，好像月考第五，期中第六。”
“这么厉害？”付聘婷想到之前夏帘说的话，“果然，夏帘说的很对，还是不能小看我们学校的同学了。”
大家都这么努力，未来谁也说不准。
蒋遇飞摸着下巴：“你说，我俩在这堂而皇之的讨论夏帘和叶时衾的名字，他们不会听到吗？”
付聘婷转头，看见夏帘和叶时衾脑袋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说着话，对蒋遇飞说：“你就算在他们耳边大喊三声，他们都不会听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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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脱衣服？”夏帘摸摸鼻子。
叶时衾回神，点头蹲下：“嗯。”
天气热，夏帘上衣就穿了件短袖，所以脱掉很方便。
就是裤子有点麻烦，夏帘只有一条腿可以用力，他拽着裤带边缘不知道要怎么办。
叶时衾起身，胳膊穿过他腋下环抱住夏帘的背部，把夏帘提起来，紧接着右手把裤子往下扯。
先把正常的裤腿脱下，然后叶时衾小心再小心的脱夏帘骨折那条腿的裤筒。
夏帘大脑思维活跃，总觉得自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
这么一想，他忍不住笑，一下子放松很多。
叶时衾又贴过来，这次是帮他脱最后一层。
夏帘抿住嘴，这回连呼吸都屏住了。
好在叶时衾有意识地避开视线，让夏帘没有那么羞耻。
温度恰好的水流哗啦啦流淌，夏帘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叶时衾拿着花洒浇水。
接着涂沐浴露，搓泡泡，再把泡泡冲掉，把衣服脱掉以后夏帘就可以自己动手，所以叶时衾只需要让他不摔倒就行。
洗完澡，夏帘把自己擦干，叶时衾又帮他穿上衣服。
然后把他抱回房间，这一part总算过去，夏帘松口气：“也太不容易了。”
叶时衾刚才给他洗澡，自己身上都被水浇湿了，有些狼狈，拿上自己的衣服又进了浴室。
夏帘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等着，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数数字，然后被叶时衾的卧室吸引了，拄着拐杖站起来到处走。
之前没怎么仔细看过，叶时衾卧室里也有书桌，远远看去上面摆了几本教材。
夏帘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一张很眼熟的表格。
转班申请表，已经班主任签字，教导处盖章了。
夏帘拿起来仔细看，确认没错，这是叶时衾的转班申请表，上面写着申请从四班转到一班。
卧室房门打开，叶时衾脖颈挂了毛巾走进来。
夏帘回头：“叶时衾，这是你的转班申请表？”
叶时衾看见，也没有惊讶：“嗯。”
“我想转去你们班。”叶时衾拿下毛巾，“想跟你一起。”
“跟我一起？”
“嗯。”叶时衾看着他，小心问道，“你同意吗？”
“同意，当然同意了！”夏帘重重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所以你那天跟我说晚点，其实是在写这个表格吗？”
他摔倒骨折的那天，叶时衾晚了几分钟过来，原来是在做这件事。
“嗯。”叶时衾点头。
他不知道要填那么多奇怪的表格，上学要填表格，转班也要填表格，还要到处找老师盖章，他坐在位置上越填越烦躁，恨不得把纸撕了。
但是为了跟夏帘一班，叶时衾还是忍着躁意，填完表格去找班主任签名。
夏帘愁苦起来：“可是怎么办呢？”
“？”
“我也填了转班表，打算从一班转到四班的。”
叶时衾愣住。
两秒后，两人对视着笑起来。
原来他们在奔向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为自己而来。
……
“睡吧叶时衾。”夏帘拍拍床单。
灯一关，两人躺在床上。
小时候也跟叶时衾睡过一张床，两个小孩子抱在一块儿很亲密。
但是叶时衾却把自己贴在床缘，生怕压到夏帘的腿。
夏帘直视着天花板：“你不过来点吗？”
叶时衾：“不用了。”
“那你不会掉下去吗？”
“……”叶时衾想，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夏帘把他掉下床的事情忘掉。
夏帘还在笑：“你过来吧，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幸好晚上黑了，夏帘看不见叶时衾红着的耳根。
还有夏帘说不会让他掉下去是什么意思？
叶时衾往里躺，刚静止夏帘就抱住他的胳膊。
“这样你就不会掉下去啦。”夏帘的眼睛很灵，在黑夜里扑闪扑闪的，像盛了一池水的星星。
原来是这个意思。
叶时衾轻声：“你不怕我把你带下去？”
夏帘：“你睡相有那么差吗？”
“……没有。”
“那就不怕。”
空调凉风穿过扇叶吹拂，叶时衾心里却暖得发热，他侧身，抱住夏帘，头埋在夏帘脖颈蹭了蹭，突然触到什么，叶时衾抬手，摸上夏帘的那道小疤。
“对不起。”叶时衾说。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不会咬夏帘。
夏帘拍拍他的手：“没关系，还挺有特色的呢。”
听夏帘安慰他，叶时衾感动不已，把头埋得更低：“帘帘，晚安。”
叶时衾身上香香的，夏帘闻着很熟悉，他嘻嘻笑：“晚安，玛卡巴卡。”
“……”
玛卡巴卡是什么意思？叶时衾头顶冒问号。
过了几分钟，叶时衾偷偷从床头柜上拿出手机，在搜索框打入：玛卡巴卡是什么意思
“叶时衾。”夏帘闭眼出声，“关灯不要玩手机，快睡觉。”
“哦。”叶时衾立刻按灭屏幕，躺回去抱住夏帘。
最后叶时衾转来了一班，夏帘也不用顶着外公外婆的压力转班了，皆大欢喜。
这次的期中考确实是大洗牌，年级平均分第一的班级是四班，一班排第三。
这让一班的众人岌岌可危，平时说话的早自习气氛都沉闷不少。
“大家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啊。”班主任安抚道，“咱们学校95％的人都能考上重点高中，有60％的人能顺利升入本校的高中部。”
她不安抚道还行，一安抚大家就更慌了，谁也不想做那剩下的5％。
叶时衾坐在座位上，非常郁闷。
什么时候才不用考试？他每次做试卷都如坐针毡。
可是照这样算下去，到高中再到大学，还有好多好多年。
“叶时衾。”夏帘小声叫他。
叶时衾转过来后两个人成为了同桌，蒋遇飞现在移上去跟付聘婷坐。
叶时衾微微低头：“怎么了？”
夏帘给他一个小礼盒：“上次我们班黑板报第一，这个是班主任发的奖品，我跟老师说，花有一半是你画的，老师就送了你一个礼盒。”
叶时衾接过，这个小礼盒不仅意味着是第一的奖品，还意味着班级的归属感，夏帘在努力让叶时衾融入这里。
打开礼盒，是一支钢笔，不贵，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谢谢。”叶时衾说。
“不客气。”夏帘眼睛亮晶晶。
前排，看他们很久的蒋遇飞和付聘婷转头回去。
付聘婷：“所以他俩是真的看不见我们吗？”
蒋遇飞：“以我的经验来说，是的。”
“……”付聘婷思考，“不过，听说从后面的班级转上来的要求很严的，据说要在两次大考里排年级前5％。”
附中期中考之前举行了一次大型月考，也就是说叶时衾两次考试都考得很不错。
“夏帘说，好像月考第五，期中第六。”
“这么厉害？”付聘婷想到之前夏帘说的话，“果然，夏帘说的很对，还是不能小看我们学校的同学了。”
大家都这么努力，未来谁也说不准。
蒋遇飞摸着下巴：“你说，我俩在这堂而皇之的讨论夏帘和叶时衾的名字，他们不会听到吗？”
付聘婷转头，看见夏帘和叶时衾脑袋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说着话，对蒋遇飞说：“你就算在他们耳边大喊三声，他们都不会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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