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霍乱
临时手术室外，调查叶飞资料的医务兵是个大嘴巴，把叶飞的身份跟每个同事都说了，医务兵们开始还不了解，但这家伙如此这般一说：
“我这么说吧，我爷爷你们都知道是谁，我爸爸也是外科医生，虽然现在他们都从政了，但能力也绝达不到叶博士的水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参加部队之前，每个人的生活环境都不一样，有的士兵是为了应招入伍，有的人莫名其妙的当了兵，有的在部队混资历，“大嘴巴”就是典型的混资历的人。
他是医学世家，爷爷和父亲都从事医学，美国政治文化有医学从政的观念，他呢，典型的富三代，医科大学没考上，父亲又想让儿子接班从政，那么只有先入伍后从政，所以他才在军队里，担任个后勤医务兵。
医务兵团，对医生圈子认识最多的人就是他，所以说出的话都很有分量，他说叶飞身份不一般，那绝对不以言，无可争议。
有个人提出质疑，“诶，你说如果他医学地位这么高，为什么还来中东军营呢？”
另一个医务兵小声嘀咕说：“谁知道呢，也许跟他一样，来中东洗白混资历，回国后从政呗。”
“很有可能。”大嘴巴凑近嘀咕说：“他是美籍华侨，如果不把自己洗干净，很难走上政坛这条路。”
也就在大家背后里聊叶飞的时候，手术室简易门开了，费南德和另一个医务兵，把伤者从手术室中抬了出来，放在距离最近的病床上。
叶飞就站在门口，指点江山的告诉女医务兵，怎么处理手术室善后工作，说完后，叶飞走出手术室，医务兵和患者们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叶飞也没理会，走到病床前，告诉费南德怎么照顾伤者，什么时候打什么针。
讲解完毕的时候，大嘴巴走到叶飞背后，弱弱的问：“他的手术成功了么叶博士？”
“成功了，很成功。”
“叶博士，我对刚刚的言辞，向您再次道歉。”
“哦，不用。”
叶飞这才发现，整个医务室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叶飞是个内向的人，不太习惯大家这种差异加崇拜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气氛有点尴尬。
幸好这个时候，土耳其军士长跑了进来，拿着卫星电话东张西望，“叶医生在么，你的电话。”
“这里！”
叶飞招手过去接过电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好，我是叶飞。”
“叶博士，我们查过了，这种细菌不是新型细菌。”
“不是新型细菌？”叶飞稍微有点懵逼，他的记忆里，好像没看过这种细菌的存档。
“的确不是新型细菌，是霍乱弧菌。”
“霍乱！”
叶飞当场就怔住了，霍乱，这可是在上个世纪最致命的瘟疫，一旦爆发将会数以万计人死于霍乱之下。
幸好在60年代，世界卫生组下定决心，在医学家不屑的努力下，终于把危害人类健康几个世纪的瘟疫完全消除了，其中就包括天花，霍乱等传染病。
为了遏制这些霍乱蔓延，法制国家颁布法令，每个出生婴儿都必须接种，一共耗时20年，地球上80%的国家再也没爆发过霍乱，也就意味着，在叶飞的记忆里，霍乱瘟疫只存在于他出生以前，可是现在，霍乱弧菌再次出现，不禁让叶飞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你说的霍乱弧菌，是不是被完全消灭的霍乱瘟疫。”
“其实并没有，在很多贫穷的国家地区，霍乱还是存在的，不过你是第一个，在近几年上报霍乱瘟疫的医生，我们也是从资料库才找到的封存档案，10几个专家确认过，的确是霍乱弧菌没错。”
叶飞愣神片刻又问道：“也就是说，注射过疫苗的人对霍乱有抗体，所以不会大规模爆发霍乱瘟疫是么？”
“这个，这应该不是绝对的。”
“什么意思？”
“虽然现代人都注射过霍乱疫苗，但因为时间太长，我们实在无法确定霍乱弧菌对人体的攻击性，也不确定会不会完全免疫，更加不排除发病的可能。”
“现在要怎么办，我能做点什么？”
“因为你是近些年来首例发现霍乱弧菌的医生，所以世界卫生组建议，以中东为调查点，针对感染者，水源，以及范围进行调查，最好能时刻观察感染者的身体情况，实时汇报检查结果，世界卫生组才好针对地区性的霍乱弧菌，生产出有治疗作用的疫苗。”
“明白了。”
挂了电话，叶飞有点不知所措，准备去指挥官营帐，可走了几步又止住了，之前短暂跟指挥官见过面，他们对传染病的态度是不屑一顾，说什么都当做耳旁风，再去找他们说明情况，恐怕也没什么用，这些头脑简单的士兵，根本不了解霍乱的危害。
就在叶飞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赶巧费南德从医务所走了出来，看见叶飞直接喊道：“偶像！”
叶飞回头，就见费南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激动的说：“你果然是我的偶像，没想到你就是再生细胞的发明人！”
叶飞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先不说这个，帮我把所有医务兵聚在一起，我有事要说。”
“所有的？”
“没错，所有的，越快越好。”
叶飞说完，小跑着回到营帐内，把水样检测报告，霍乱弧菌的样式图，测量化验仪器等全部拿走，再次回到医务处，军营的医务兵几乎全来了，一共有12位，每个人看见叶飞的目光，都是赤诚无比。
医务处有不少伤兵，在这里不适合开会说事，问道：“有没有安静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费南德献宝似的指着一扇门说：“办公室在这边。”
叶飞领队，12个医务兵全部进入办公室，因为空间很小，他们几乎是人挨着人笔直的站着，等待着叶飞的讲话。
叶飞把器材放下，自我介绍说：“联合国世界卫生组委派我来调查，中东地区的医疗卫生环境，我刚到这里一天，就在附近发现了这种病菌。”
叶飞把资料递过去，医务兵们纷纷传看，当然，这些二把刀哪有这个常识，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
叶飞解释说：“这种病菌又叫霍乱弧菌，在80年代以前，霍乱是危害全人类的瘟疫，一旦爆发，将会有数以万计的人死去，40多年过去了，现在，霍乱病菌再次出现，现在已经开始爆发传染，也许，你们都被感染了。”
“啊？”一帮医务兵张目结舌。
“不要害怕，你们接种过霍乱疫苗，短时间内没有致命危险，我刚刚跟世界卫生组取得联系，因为40年没有爆发霍乱，我们不确定你们是否健康，所以现在要在军营进行普查，先从你们开始。”
叶飞坐在办公桌前，拿出纸笔让12个医务兵排队来问诊。
“你来叙利亚多久了，出现过拉肚子的情况吗，有过恶心呕吐反应吗？”
“我来1年多了，刚来的时候，的确拉肚子，但后来就适应了，呕吐，好像前几天又一次，不过当时我是中暑了。”
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一致的，刚来中东的时候都拉肚子，有的适应的时间比较长，1~3个月不等，有的人几天就不泻肚了，呕吐也都出现过，基本都在最近3个月内，但大家都说是中暑了。
检查不能只听患者口述，医生要经过心思缜密的判断来辩证，幸好叶飞是中医，把脉看舌苔，也能辨别出一些症状。
12个医务兵都检查完毕，他们肯定是对霍乱有抵抗力的，但问题是，长时间饮用带有霍乱弧菌的水源，会不会发病还真不确定。
“最后一个问题，军营里，有没有人拉肚子比较严重的？”
12人都是医务兵，军营里士兵的健康情况他们最了解，大家七嘴八舌的把情况如此这般一说，大约有10几个士兵适应不了，但都被送去其他营地了，叶飞记录这10个人的去处后，开始指挥说道：
“你们帮我一个忙，按照我刚才问诊的顺序，军营里每个人都要问一遍，把他们的回答记录下来报告给我。”
12个医务兵一个排一个，一共有12个排，他们自己回到自己的排执行叶飞的调查任务。
叶飞看着问诊记录进行检查，百分之一的发病率，也幸亏是这些士兵，每天固定锻炼，体质比常人好很多，所以大部分人能抵消霍乱弧菌和抗体战斗反应。
这件事当天晚上展开，但叶飞忽略了一件事，这里是军营，他是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个华人，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士兵监控着想，可是在军营里爆发瘟疫的消息被传开后，是个人都会恐慌，最明显的蝴蝶效应就是降低士气。
军营发生恐慌，军营长官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为了控制士兵恐慌，他们第一反应不是积极配合，而是顺藤摸瓜找到谣言制造者叶飞，直接把他抓捕关了禁闭，并且还声称，叶飞是敌方间谍，将会以扰乱军心罪名，把叶飞送上军事法庭。
“你们不能这么做，放我出去，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叶飞拍打着贴牢笼，做着没用的反抗。
“老实点。”军营指挥官恶狠狠的看着叶飞说：“如果你不是美国公民，我早就一枪打死你了，就等着被审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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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说吧，我爷爷你们都知道是谁，我爸爸也是外科医生，虽然现在他们都从政了，但能力也绝达不到叶博士的水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参加部队之前，每个人的生活环境都不一样，有的士兵是为了应招入伍，有的人莫名其妙的当了兵，有的在部队混资历，“大嘴巴”就是典型的混资历的人。
他是医学世家，爷爷和父亲都从事医学，美国政治文化有医学从政的观念，他呢，典型的富三代，医科大学没考上，父亲又想让儿子接班从政，那么只有先入伍后从政，所以他才在军队里，担任个后勤医务兵。
医务兵团，对医生圈子认识最多的人就是他，所以说出的话都很有分量，他说叶飞身份不一般，那绝对不以言，无可争议。
有个人提出质疑，“诶，你说如果他医学地位这么高，为什么还来中东军营呢？”
另一个医务兵小声嘀咕说：“谁知道呢，也许跟他一样，来中东洗白混资历，回国后从政呗。”
“很有可能。”大嘴巴凑近嘀咕说：“他是美籍华侨，如果不把自己洗干净，很难走上政坛这条路。”
也就在大家背后里聊叶飞的时候，手术室简易门开了，费南德和另一个医务兵，把伤者从手术室中抬了出来，放在距离最近的病床上。
叶飞就站在门口，指点江山的告诉女医务兵，怎么处理手术室善后工作，说完后，叶飞走出手术室，医务兵和患者们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叶飞也没理会，走到病床前，告诉费南德怎么照顾伤者，什么时候打什么针。
讲解完毕的时候，大嘴巴走到叶飞背后，弱弱的问：“他的手术成功了么叶博士？”
“成功了，很成功。”
“叶博士，我对刚刚的言辞，向您再次道歉。”
“哦，不用。”
叶飞这才发现，整个医务室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叶飞是个内向的人，不太习惯大家这种差异加崇拜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气氛有点尴尬。
幸好这个时候，土耳其军士长跑了进来，拿着卫星电话东张西望，“叶医生在么，你的电话。”
“这里！”
叶飞招手过去接过电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好，我是叶飞。”
“叶博士，我们查过了，这种细菌不是新型细菌。”
“不是新型细菌？”叶飞稍微有点懵逼，他的记忆里，好像没看过这种细菌的存档。
“的确不是新型细菌，是霍乱弧菌。”
“霍乱！”
叶飞当场就怔住了，霍乱，这可是在上个世纪最致命的瘟疫，一旦爆发将会数以万计人死于霍乱之下。
幸好在60年代，世界卫生组下定决心，在医学家不屑的努力下，终于把危害人类健康几个世纪的瘟疫完全消除了，其中就包括天花，霍乱等传染病。
为了遏制这些霍乱蔓延，法制国家颁布法令，每个出生婴儿都必须接种，一共耗时20年，地球上80%的国家再也没爆发过霍乱，也就意味着，在叶飞的记忆里，霍乱瘟疫只存在于他出生以前，可是现在，霍乱弧菌再次出现，不禁让叶飞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你说的霍乱弧菌，是不是被完全消灭的霍乱瘟疫。”
“其实并没有，在很多贫穷的国家地区，霍乱还是存在的，不过你是第一个，在近几年上报霍乱瘟疫的医生，我们也是从资料库才找到的封存档案，10几个专家确认过，的确是霍乱弧菌没错。”
叶飞愣神片刻又问道：“也就是说，注射过疫苗的人对霍乱有抗体，所以不会大规模爆发霍乱瘟疫是么？”
“这个，这应该不是绝对的。”
“什么意思？”
“虽然现代人都注射过霍乱疫苗，但因为时间太长，我们实在无法确定霍乱弧菌对人体的攻击性，也不确定会不会完全免疫，更加不排除发病的可能。”
“现在要怎么办，我能做点什么？”
“因为你是近些年来首例发现霍乱弧菌的医生，所以世界卫生组建议，以中东为调查点，针对感染者，水源，以及范围进行调查，最好能时刻观察感染者的身体情况，实时汇报检查结果，世界卫生组才好针对地区性的霍乱弧菌，生产出有治疗作用的疫苗。”
“明白了。”
挂了电话，叶飞有点不知所措，准备去指挥官营帐，可走了几步又止住了，之前短暂跟指挥官见过面，他们对传染病的态度是不屑一顾，说什么都当做耳旁风，再去找他们说明情况，恐怕也没什么用，这些头脑简单的士兵，根本不了解霍乱的危害。
就在叶飞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赶巧费南德从医务所走了出来，看见叶飞直接喊道：“偶像！”
叶飞回头，就见费南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激动的说：“你果然是我的偶像，没想到你就是再生细胞的发明人！”
叶飞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先不说这个，帮我把所有医务兵聚在一起，我有事要说。”
“所有的？”
“没错，所有的，越快越好。”
叶飞说完，小跑着回到营帐内，把水样检测报告，霍乱弧菌的样式图，测量化验仪器等全部拿走，再次回到医务处，军营的医务兵几乎全来了，一共有12位，每个人看见叶飞的目光，都是赤诚无比。
医务处有不少伤兵，在这里不适合开会说事，问道：“有没有安静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费南德献宝似的指着一扇门说：“办公室在这边。”
叶飞领队，12个医务兵全部进入办公室，因为空间很小，他们几乎是人挨着人笔直的站着，等待着叶飞的讲话。
叶飞把器材放下，自我介绍说：“联合国世界卫生组委派我来调查，中东地区的医疗卫生环境，我刚到这里一天，就在附近发现了这种病菌。”
叶飞把资料递过去，医务兵们纷纷传看，当然，这些二把刀哪有这个常识，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
叶飞解释说：“这种病菌又叫霍乱弧菌，在80年代以前，霍乱是危害全人类的瘟疫，一旦爆发，将会有数以万计的人死去，40多年过去了，现在，霍乱病菌再次出现，现在已经开始爆发传染，也许，你们都被感染了。”
“啊？”一帮医务兵张目结舌。
“不要害怕，你们接种过霍乱疫苗，短时间内没有致命危险，我刚刚跟世界卫生组取得联系，因为40年没有爆发霍乱，我们不确定你们是否健康，所以现在要在军营进行普查，先从你们开始。”
叶飞坐在办公桌前，拿出纸笔让12个医务兵排队来问诊。
“你来叙利亚多久了，出现过拉肚子的情况吗，有过恶心呕吐反应吗？”
“我来1年多了，刚来的时候，的确拉肚子，但后来就适应了，呕吐，好像前几天又一次，不过当时我是中暑了。”
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一致的，刚来中东的时候都拉肚子，有的适应的时间比较长，1~3个月不等，有的人几天就不泻肚了，呕吐也都出现过，基本都在最近3个月内，但大家都说是中暑了。
检查不能只听患者口述，医生要经过心思缜密的判断来辩证，幸好叶飞是中医，把脉看舌苔，也能辨别出一些症状。
12个医务兵都检查完毕，他们肯定是对霍乱有抵抗力的，但问题是，长时间饮用带有霍乱弧菌的水源，会不会发病还真不确定。
“最后一个问题，军营里，有没有人拉肚子比较严重的？”
12人都是医务兵，军营里士兵的健康情况他们最了解，大家七嘴八舌的把情况如此这般一说，大约有10几个士兵适应不了，但都被送去其他营地了，叶飞记录这10个人的去处后，开始指挥说道：
“你们帮我一个忙，按照我刚才问诊的顺序，军营里每个人都要问一遍，把他们的回答记录下来报告给我。”
12个医务兵一个排一个，一共有12个排，他们自己回到自己的排执行叶飞的调查任务。
叶飞看着问诊记录进行检查，百分之一的发病率，也幸亏是这些士兵，每天固定锻炼，体质比常人好很多，所以大部分人能抵消霍乱弧菌和抗体战斗反应。
这件事当天晚上展开，但叶飞忽略了一件事，这里是军营，他是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个华人，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士兵监控着想，可是在军营里爆发瘟疫的消息被传开后，是个人都会恐慌，最明显的蝴蝶效应就是降低士气。
军营发生恐慌，军营长官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为了控制士兵恐慌，他们第一反应不是积极配合，而是顺藤摸瓜找到谣言制造者叶飞，直接把他抓捕关了禁闭，并且还声称，叶飞是敌方间谍，将会以扰乱军心罪名，把叶飞送上军事法庭。
“你们不能这么做，放我出去，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叶飞拍打着贴牢笼，做着没用的反抗。
“老实点。”军营指挥官恶狠狠的看着叶飞说：“如果你不是美国公民，我早就一枪打死你了，就等着被审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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