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_附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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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我从窗口缩回头面,心道:“果然是他!彼时丝毫无迹可寻,他是怎生办到的?”

  疑团一经解开,不由加倍地念想陆小渔:“为何我总是负她?竟然还怀疑到她身上。”

  歉疚之下,有股难言的惆怅。

  只听张宁道:“六哥不必担心,十五哥给他下了‘迷魂酥风散’,那小鬼至少三日动不了内力!”

  吴刚点点头:“那就不妨了,十五的药,足可放心。”

  罗侍卫笑道:“还要恭喜六哥呀,鹰击术又有大进境了。”

  吴刚微笑道:“十五就是眼尖!料想也瞒不过你。实话说,我数月前已从鹰击剑术中悟通一种御使剑气之法,寻常说来,使剑高手,即便内力高强,也只能使剑气伸展数尺,此法却可使剑气凝如实质,远袭丈外!”

  几名贞苦士听了,齐围了上来,道:“什么法门,竟能如此神异?”

  吴刚嘴角噙笑,朝白衣僧一揖,道:“我可要在大哥跟前卖弄啦。”

  白衣僧一笑,道:“你本功扎实,这数年又埋头稳进,是到一飞冲天的时候了,我也想瞧瞧,你究竟到了何等进境。”

  吴刚道了声“大哥指点”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整个人已身随剑转,随后,剑走半圆,提臂蓄势,陡然一个回刺,剑势直指我这边,只听“哆”的一声,我窗旁的石壁被射穿一洞,外边一束晨光投进,在房顶留了白圈一点。

  我心下骇然,这般厚的石壁,莫说相隔丈外的剑气,便是以剑直刺,也难穿透。

  怒汉吴刚当真神功骇人,昨夜他若是全力出手,我岂非要被他刺了个对穿?话说回来,他以剑气遥遥封住我胸前气血,却未刺伤我身,那份对剑气的操控自如,又是另一样惊人。

  众人齐声喝彩,一名贞苦士跑近石屋察看,嚷道:“刺穿石壁了!”

  众贞苦士更是称异,纷纷嚷叫,让吴刚传授御使剑气之法。

  白衣僧摇头斥道:“胡闹!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六弟,我也要恭喜你了。”

  “大哥也觉小弟算有小成么?”

  吴刚望着白衣僧,似乎格外在意他的品评。

  “你修为也许不是最强,但剑气劲锐如此,旁人即便功力比你强,也要栽在你手上。”

  吴刚双目泛彩,似乎领得宝言,整个人更添自信,转回身,朝众贞苦士道:“大哥所言甚是,我这一剑,可说是熬了多年,方能至此。不过,大伙也不必灰心,我将御使剑气的心法,告诉大伙,各人自回去领会,也许能有所助益!”

  言毕,详述了凝气挥使之法,由于他要说给众人都听见,声音朗朗,众人又是屏息静听,连在远处的我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御使剑气的心法甚是繁奥,他说过一遍后,众人犹在迷茫,我却妙悟透彻,险些跳起脚来──原来,他所说的凝气之法,与神龙门的“凝神功”极为相似,而运气离体、内劲破关之法,又与“离魂术”差相比拟,只是将“神”与“魂”换为“气”神龙门“离魂附体术”中的“神”与“魂”本就与体内真气息息相关,驱使运行之一法,除了“守念”外,几无二致,故此无须多久,我就已领悟默会。

  我万万没想到,神龙门的离魂附体术,用到使剑上,威力竟然如斯之大!那读灵者称“离魂附体”是高明的术法,看来确非虚言,此前我真是空坐宝山,而不知其用,可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照此法门,将真劲在体内蓄势,培为团状,吐劲化为剑气,透体而出,远袭敌方,无形无声,比暗器难防多倍,难怪我中了吴刚的袭击而不觉。提到暗器,我转念又想,假若这心法不用来使剑,而来驭使暗器,却又如何?隐约之间,感觉竟也能走通,一时便如于孔洞中窥见了外边万千世界,霎时灵思纷涌,心机透彻,只觉满心欢喜,乐不可言。

  沉醉于玄思中,我几乎目视而不见,耳闻而不听,待我回过神,只见外边怨憎会一众,比比划划,说说笑笑。吴刚毫不藏私,众贞苦士受之坦然,有疑便问,相互之间,亲密而毫无猜忌。此时晨日初升,柔黄的阳光照在众人带笑的脸上,这帮人,个个身负血仇,在这里却似乎找到了亲情温暖,浑然忘忧,瞧着就如一大家子人。纵然身为敌方的我,见了此状,也不由胸口温乎乎,心生莫名的感动。

  众人沐着晨光习武练剑,那白衣僧却只微笑观望,随后又只闭目静坐,情形好似众人的尊长师辈。过了许久,那白衣僧忽然睁开双目,道:“好了,今晨到此为止,大伙且去歇息,十七妹,那捉来的娘们,现下如何?”

  “该差不多了。”

  陆夫人应道。

  “二十四,你去吧,你想怎么摆弄,便怎么摆弄!”

  我听了一惊,霎时从遐思中醒来,心下焦急:“怎么办,他们要如何对付师姐?”

  只见张宁应声过后,协同一名贞苦士走入一间石屋。我急得团团转,又闭目试着提运真气,毫无所获,暗下急道:“霍姨,你们再不来,大事休矣!”

  一会儿,只听门外有开锁的响声,张宁与另一名贞苦士打开厚木门,推着两名鬓发蓬乱女子进来,就着她们身背,使劲一揉,随即又关上木门。

  待那两名跌跌撞撞的女子稳住身形,抬起桃腮红艳的脸儿,我失声惊呼:“大夫人、娘!”

  第七部前尘有因第六十章春药焚身

  “筠儿!”

  霍氏与王氏见了我,也都十分吃惊。

  “娘,你们怎么……”

  我一直以为,怨憎会口中的“娘们”便是师姐,想不到她两个也遭擒了。

  两人还穿着昨夜参加婚仪时的艳服,霍氏大袖罗衫,丽裙委地,臂间还旋绕着薄纱罗的披帛,华裳贵气,明艳万端。王氏则窄袖短襦,腰间缀系玉佩宫绦,显得身姿扶柳,春风袅娜,只是经过一夜的煎熬,两人衣裳头面都很凌乱,神色疲惫,但脸上却异样地娇红,更显出劫乱中惊魂未定的狼狈。

  原来,昨夜府中的情势,远比我眼中见到的复杂,简而言之,敌方采取的是一明一暗相互配合之策,众湖州麻衣者明攻,怨憎会众人暗袭。当全真道士于外却敌之际,怨憎会几人潜入内房,将大夫人、二公子掳走,解道枢发现时已慢了半步,飞身前去解救,只截下了二公子,其后又被众敌缠上。王氏则是在雀使门下正将敌方击溃之时,白衣僧突然率人增援,敌方异军突起,情势混乱中被擒的。

  两处的后变,都是在我赶赴新房后发生的,故此我丝毫不知。

  三人一见对方,虽然结局早已是明摆着的,却还忍不住絮絮相询昨夜遭遇。

  “筠儿,你也被恶人捉来,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氏柔肠寸断,满眼皆是痛切焦心,搂着我不由失声恸哭,霍氏也在一旁目红叹气。

  “娘,不会有事的!”

  我拍着王氏又热又柔的肩身,轻声安慰,她伤心忘形之下,整个前胸偎贴在我怀中,且还随着哭泣,簌簌身动,让我体内一阵气血翻涌,腾起莫名的冲动,虽然时机极不相宜,我的胯下却不由举旗相应。

  有几下,我感觉那根触到她的腿儿了,王氏却毫无所觉,只顾举泪伤心。

  我正不知是否要告诉她们怨憎会换人的打算,以使她们宽心,只听窗外有人嘿嘿冷笑,三人闻声惊望,只见张宁出现在窗口,皮笑肉不笑地道:“嘿嘿,你们这会子伤心哭泣,一会儿就乐不可言,要感谢我了!”

  随即罗侍卫也现身窗外,道:“小鬼,我从不食言!我说过,不会耽误你得谐花烛的,虽然晚了点,延迟了些时候,但新娘子却多出一个,也算抵过了。你该怎么谢我?哈哈!”

  听了两人的话,屋内三人俱是一惊。待明白其中猥亵语意,几人不由自主地散开了些,王氏惊叫一声,面色惨白,踉跄闪退,我神色尴尬,手足失措,霍氏面露屈辱之色,怒瞪了窗外一眼,斥道:“无耻!”

  背转过身去不加理会。

  两人在窗外得意大笑。张宁咬牙切齿道:“贾似道作孽太多,当年假惺惺的以孝母之名,将胡氏抢去,又藉着因头将我父子家产囊括一空,为此娼妓之行,还想立牌坊,哼,如今我要将他的衣冠脸面扒个精光,看他有何面目见人?嘿嘿,他的儿子跟他妻妾胡行乱伦,这么好的一个故事,只要传了出去,临安举城津津口中,定为贾似道添光无数,贾似道从此名扬天下,举世瞩目,流芳百世,那是自不待言了,哈哈!”

  显然,张宁对贾似道恨之入骨,杀之不足以解愤,定要他衣冠委地,烂名污身才罢休。

  霍氏厉声道:“呸!你们满口喷粪又有何用?世人自会明辨,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是了,十五哥,她说得很有道理哦,”

  张宁看似神色发愁:“口说无凭,他人不信怎么办?”

  “放心,只要事实俱在,就不由人不信。”

  “事实在哪里?”

  “事实嘛,只须过一会儿,你便会看到。”

  “你这么有把握?我瞧那小鬼倒是跃跃欲试,两位夫人么,却像还贞洁得很哩。”

  “放心,‘一度十年想’之下,没有妇人是贞洁的,况且,还有我的药酒,一个时辰之内,不行男女交媾,他们挠烂全身,痛痒难当,最后没命,你说,他们是不要命呢,还是不要快活?”

  “保命之下,何事不能为?况且又是快活的事?老实说,大伙都羡慕那小鬼得紧呢,一会儿他若不要快活,就让众弟兄快活一回,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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