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邵氏曆史(第一更)_重生香港之娛樂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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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邵氏曆史(第一更)

  中午的時候,邵逸夫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圍在飯桌前吃飯。

  邵逸夫雖然是資產過百億的大亨,但是偉人崇尚節儉,平時早餐也就是吃粥和臘肉之類的,午飯也不是特別奢華,就六菜一湯,而且是很普通的家常菜,用邵逸夫的話說,這份節儉是跟自己二哥邵邨人學的,想當年自己還是少年的時候,家裏也是非常有錢,可二哥依然十分節儉,早餐也隻吃當時貧民百姓吃的泡飯,可謂是節儉無比。

  當時邵逸夫一家是住在上海。當時上海及江浙一帶,尋常百姓,早餐極為簡單。多少年的流傳習慣是,用溫開水泡米飯,放點油鹽即可食之,非常儉樸。一年365日,天天如是。

  若能吃上小籠包子與油炸的麵點之類食品,已算奢侈了。而像邵家這樣的富足家庭,讓孩子們天天吃上新鮮、營養豐富的早餐,自然不用擔心經濟的承受能力。邵家每日早餐,傭人們做得花樣品種繁多,盡量讓孩子們吃好。當時已上中學的邵逸夫的二哥邵邨人,卻天天早上吃泡飯。這並不是他不習慣精製的早餐,隻是他從小養成了節儉樸素的習慣,覺得那樣太花錢了,沒有泡飯省事便宜,家人拗不過他,也隻好任邵邨人長期吃泡飯了。當時上海的貴族公子哥兒流行著早餐下館子的風氣。學生們互相攀比,輪流做莊請吃,邵邨人從不參與其間。這天,幾個同學逮住邵邨人不放,偏要他一起到“上海飯店”吃早餐。老實的邨人隻得如實相告:“我已吃過了早餐,每天在家吃泡飯。”

  同學們聽完邵邨人的話,哄堂大笑。他們哪裏會相信,堂堂的邵家二公子,天天在家吃泡飯?他們以為邵邨人是不想請客,騙大家,個個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為探得虛實他們湊在一起悄悄商議,來個突然走訪,看看邵邨人的話是否屬實。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家中端著碗泡飯吃得有滋有味的邵邨人,冷不防被幾位同學的“突然襲擊”弄得滿臉羞紅。而那幾位富家子弟,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們原以為邵邨人說的是玩笑話,沒想到果真如此。他們本想抓住邵邨人的話抦,好趁機“大宰”他一把,現在卻都不好意思再提請客的事了。大家對邵邨人肅然起敬,無聲地伴著邵邨人走在上學的路上。

  邵邨人這個“泡飯”的故事,很快在校園裏流傳開來,成為一時佳話。

  而邵逸夫的節儉,自然也是跟著自己的二哥學的了。

  不過即便飯菜簡單,一家人還是吃得很開心,除了邵華陽,其餘邵逸夫六人心中都不禁感慨,一年了,一家人都沒好好聚在一起吃過一頓飯,尤其是邵逸夫,更是開心得不得了。

  一家人邊吃邊聊,十分開心,由於邵華陽已經成年,邵逸夫更是拿出了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豐穀酒和他對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邵逸夫看著老婆和子女孫子,一笑,對邵維銘說道:“阿銘,如今既然我們父子已經和解了,爸爸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爸爸希望你能回無線來執掌無線江山,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甜,爸爸也老了,希望能由你來接班!”

  邵維銘一聽,神色一變,繼而苦笑道:“爸爸,說實話,我以前就對執掌無線、拍電影電視劇沒啥興趣!我還是做房地產生意得好,拍電影電視劇不確定因素太多,我還是修房子賺錢更好,起碼房子就擺在那裏,我看著也踏實!”

  邵逸夫長歎一聲,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氣,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邵維銘沒希望了,邵維鍾更沒希望,邵逸夫很了解他的小兒子,這小子無魄力,優柔寡斷,凡事都聽他哥的,邵維銘要做房地產,邵維鍾絕對不會跑來做娛樂。

  至於自己這兩個女兒,邵逸夫連問都不用問了,這兩個丫頭整天就知道逛商場、做美容,工作什麽的都沒有,執掌無線更是想都不用想。

  最後,邵逸夫終於看向了邵華陽。說真的,邵逸夫是真心希望邵華陽能夠繼承無線和邵氏公司,畢竟這是自己的嫡長孫,邵逸夫生於封建富貴人家,多少也有些封建思想,對嫡長子或者嫡長孫是十分看重的,隻不過邵華陽如今也才十八歲,並且還剛剛失去了記憶,他能否挑起這個擔子?

  在一刹那間,邵逸夫便覺得邵華陽肯定不能挑起這個擔子,起碼現在不能,必須得讓他磨練一下,多熟悉熟悉無線和邵氏,那才能夠委以重任。

  當下,邵逸夫看著邵華陽,決定還是先給他講講自己的經曆和無線邵氏的曆史再說。

  於是,邵逸夫看著邵華陽,笑道:“阿陽,今天大家一家團聚,你想不想聽聽爺爺的發家史?”

  眾人一愣,心道老爺子從前從沒跟阿陽說過以前的事情,阿陽也從來不管這些,可現在這個時候然要給阿陽講什麽發家史,這是咋回事兒?

  邵素雯和邵素雲自從和自己的丈夫分別離婚之後,平時就知道瘋玩兒,沒啥心機,自然想不通這點,不過邵維銘、黃美珍和董夢瑤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邵逸夫要給邵華陽講述無線、邵氏和自己的曆史,分明就是要邵華陽多了解一下邵氏和無線,將來可以更有利的繼承它。

  而邵華陽也不是笨蛋,霎時間也明白了這點,心中大喜,說道:“那好啊!爺爺,你就給我講講吧!”

  邵逸夫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不過爺爺的故事可是很長的啊!你要慢慢的聽啊!”

  接著,邵逸夫的情緒放佛回到了數十年前的時光,臉上露出了神往之色。

  “二世紀初葉,正是中國商人最鼎盛最活躍的時期。而瀕臨東海之濱的浙江寧波,素來又是商賈雲集之地,得海上門戶的地利之先,富庶一方,名聞天下,自古就有‘無寧不成商’之說……”

  邵逸夫笑著緩緩說道,“爺爺出生在寧波鎮海一個富有的家庭,我的父親,也就是阿陽你的曾祖父,名叫邵行銀,號玉軒,是個在上海從事顏料業務的漂染商人,開了一家頗具規模的‘錦泰昌顏料號’。因為經營有方,自然財源茂盛,生意興隆。我是邵家的第六個子女了,男兒中排行第四位。當時爺爺還不叫逸夫,你曾祖父依照給前三個兒子的取名習慣,給我這個六兒子取名為仁楞,我便是叫邵仁楞。你曾祖父一生共有八名子女:老大、老二、老三、老六、老八是男,老四、老五、老七是女。”

  邵維銘等人對這些事情都是知道的,但是邵華陽卻是知道的不多,當下似乎忘記了一切,聽得非常的認真。

  “三個姐妹早就外嫁,按照中國傳統思想衡量,一直不在論列中。我們五個兄弟分別是:大哥仁傑,二哥仁棣,三哥仁枚,我老六仁楞和老八仁葆。

  在爺爺我10歲那年,曾有一位麻衣相學高人給我看過相後連連稱奇,說我形相清奇,骨格異常,背部豐厚類似駝峰,天庭高廣,額角崢嶸,南方人有此相者罕見,必將富貴,屬鶴形人格。

  那位耶位相士說,我雖然年少,但他已詳細觀察過他的一舉一動,發現我的每一個特征都符合鶴形。我走起路來,步大而輕快,走路姿勢特別,與眾不同,非常有型有格。在相學上講,凡是像某一類禽獸的屬性,都稱“變格”大凡能入格之人一定會飛黃騰達。而我之相,屬於“石中有美玉之藏”的貴相,將來定是出將入相的超群者。所以雲:人物嶙岩,海底有明珠之象也!

  這位相師真的很靈,如今他說的事情都實現了。爺爺長大後曾經派人去找尋過他,可惜,一直都沒找到!”

  邵逸夫不無遺憾地說道。

  邵華陽則是心想算命的給富貴人家算肯定要說好話,隻不過邵逸夫是很巧合的大富大貴,應征了他所說的話,不過此話邵華陽可不敢說出口。

  邵逸夫繼續說道:“而很快的,爺爺我也長成了大人,我被父親送到了上海美國人開辦的英文學校‘青年會中學’讀書。新式教育的洗禮和熏陶,同那迂腐陳舊、呆板僵化的私塾課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爺爺我的心田得到了滋潤。我猶如破土的新笄,拚命吮吸知識的甘霖,眼界豁然開朗,思維也變得超前許多。很快,我便操得一口流利的英語。

  有一天,爺爺放學回來,跟你大爺爺仁傑說我想改名字,因為我的名字仁楞二字雙聲疊韻,不太好念。且“楞”與“棱”相同,不少人還不認識。經常有人將爺爺喊作“邵仁方”豈料,你大爺爺也有意要改名字,我們我們倆不謀而合。於是,我倆找來另外二位兄弟商議。

  我們兄弟四個整整商量了一夜,最後才決定,我大哥號醉翁,二哥號邨人,三哥號山客,我號逸夫。自此,邵逸夫這個名字正式和爺爺掛鉤!”

  邵逸夫說著,眼神閃爍,似乎回憶起了當年兄弟幾人無憂無慮。嬉戲歡笑的年輕歲月。

  “後來,我們兄弟幾個相繼成人,父親有意讓我們繼承他的事業。隻可惜,兒大不由父。我們這群孩子們胸存鴻鍋之誌,都想要展翅高飛,去實現自己五彩斑斕的夢境和理想,而不是依靠家族產業坐吃山空。我們與你曾祖父的思想背道而行,無法統一。你曾祖父眼看自己竭盡精力、耗費一生心血創立的漂染大業無人繼承,憂心如焚,但也隻好仰天長歎,任孩子們自由遨翔。當年我不懂我父親那種自己的產業後繼無人的心情。現在,才終於明白了……”

  說著,邵逸夫有意無意地看了邵維銘一眼。

  “當時,我們兄弟四個一心一意要出去自立門戶。父親無奈答應。然而,受封建禮教桎梏的老人家,思想極保守。他雖同意孩子們自由發展,各謀前途,但他卻有一個誡條,孩子們必照辦,那就是從此不準再用他給我四兄弟起的仁傑、仁棣、仁枚、仁楞的本名,隻允許用現在的別號,他老人家不希望我們日後失敗給家裏丟臉。當時我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自此,世界上救治有邵逸夫,而沒有邵仁楞了!”

  邵逸夫長歎道。

  “當時我們四兄弟得到老父的應允後,好比‘尚方寶劍’在手,自然十分高興。大哥更是激動得喜形於色,熱血沸騰的他,正磨拳擦掌地要大幹一場。我大哥雖然貌不驚人大門,但是他天生腦筋靈活、絕頂聰明,對任何事情隻要一看便會、一學則精。他最大的特點,也最讓人敬佩的是,他具有雄辯的口才。他能滔滔不絕地即興演講幾個小時,既不需要發言稿,更不會邏輯混亂。因此,他在學校讀書期間,演講台上總是活躍著他的身影。他能在一瞬間,不等對手反應過來,即以淩厲的語言出擊,將反辯方駁得啞口無言、大敗而歸。每次他總是摘冠折桂,笑地站在高高的領獎台上。我可以說,你大哥如果生在古代,絕對會是蘇秦張儀那一類的絕頂縱橫家,最不濟也是一個絕頂的說客”

  邵逸夫笑道。

  “1914年,寒窗四載、苦盡甘來的大哥,以優異的成績從上海神州大學法律係畢業了。風華正茂的他,憑著一腔熱血,躊躇滿誌地迎接新生活。由於他品學兼優,口才出眾,一時間上海灘的各大小律師樓蜂擁而至,爭先恐後地拉他加盟,並以高薪厚祿作許諾。遠見卓識的法租界中法振業銀行,捷足先登,最終將大哥這位人見人愛、必成大器的後生網羅至自己的旗下,並委以法律顧問要職。事實證明,他們的眼光沒有錯,後來振業銀行在幾起經濟糾紛案中,全靠大哥大智大勇,獨當一麵,將眼看著敗訴的官司,反敗為勝。不僅挽回了銀行的損失,也打出了邵醉翁在法律界的聲名,令同行們不敢小覦。

  幾次小試牛刀之後,振業銀行董事局極為賞識大哥的才華,為表彰他對銀行的貢獻,遂破格將他提為經理。

  20年代初期的上海灘,是個風雲際會、物欲橫流、紙醉金迷的花花世界。阿發(周潤發)的那部上海灘確實拍得不錯,隻是在我看來還沒完全拍出那種味道。當時十裏洋場,龍蛇混雜。各幫各派的江湖人物在那裏割據地盤,挑釁滋事,為非作歹。遠東最大的都市,便成了“冒險家”的樂園。

  置身險惡複雜、變幻莫測的環境,大哥煉就了處變不驚、臨危不懼的品格。不知是天意,還是命中注定,偶然的契機,又使大哥同娛樂業結下了不解之緣,也未我後來鋪上了路子。當時上海有個叫“小舞台”的娛樂城,裏麵安排了各色各樣的娛樂節目,包括京劇、雜耍、彈詞,以及最新潮的無聲電影。好端端的一個經商寶地,卻因其老板經營不善而連連虧損,負債累累。被債主們追得走投無路的老板,惟有將“小舞台”拍賣。精明果敢的大哥知道那是塊寶地,於是在父親的資助下買下了它,後來,經過大哥的經營,“小舞台”重新走上輝煌,並且,大哥還借此利用小舞台走上了娛樂電影的道路,開創了“天一電影公司”可以這麽說,要不是大哥的這個天一,我相信我這一輩子估計都不會想到去拍電影,所以說,大哥才是我們邵家電影王國的開創者!”

  邵逸夫深情地說道。

  “1924年,‘天一影片公司’正式掛牌成立,大哥將我們兄弟三人一起叫到他的帳下工作,我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拍出了《女俠李飛飛》比《立地成佛》這兩部電影,立時之間名聲大噪,上海灘幾乎無人不知‘天一’大名,當時我們邵氏兄弟春風得意,風光無比!經過一年的發展,更加繁榮昌盛!大哥更是娶了當時上海灘著名女演員陳玉梅為妻。

  可就在我們得意的時候,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老牌‘明星公司’等五大電影眼紅我們天一的發展快速,於是六大公司聯手,對‘天一’進行‘圍剿’,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當時上海灘的‘明星公司’在上海是一枝獨秀,無人匹敵。該公司老牌字號,財力雄厚。旗下人才濟濟,明星如雲,擁有名揚四方的胡蝶、楊耐梅、阮玲玉等大紅大紫的明星,誰敢望其項背,與之較量?

  獨攬影壇三分之二江山,領導中國電影潮流的‘明星公司’,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要他們臉色一變,吼上一聲,上海的電影界也要抖上三抖。

  ‘天一’出道之前,曾有數家不信邪不怕死的小電影公司,不自量力地鬥膽上陣,要同‘明星公司’分庭抗禮。

  結果,有的公司剛剛誕生數日,便早早夭折;有的公司雖然苦苦支撐,最終還是慘敗收場。

  懾於‘明星公司’的威勢,很長一段時間裏,再也沒有膽大妄為者敢於以卵擊石。

  ‘明星公司’的老板周劍雲曾在公開場合口出狂言廣誰敢同明星公司作對,我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讓他嚐嚐明星公司的厲害。’飛揚跋扈的‘明星公司’稱霸上海影壇多年,要想撼動這棵大樹,簡直難於上青天。

  而初降人間的‘天一’對影壇老大‘明星’造成了嚴重的威脅,將其業務搶走了許多,‘明星公司’旗下的明星們要跳槽,導演們要出走,‘明星’失去往日的八麵威風。

  所以周劍雲才會聯合其他公司對付我們。周劍雲以他為主,聯合‘大中華百合’、‘民新’、‘友聯’、‘上海’及‘華劇’等五家電影公司,成立了‘六合影業公司’,組成強大的聯合發行網,共同抵製、圍剿‘天一公司’。這便是中國電影史上有名的‘六合圍剿’。當時‘六合圍剿’,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我們兄弟隻得放棄上海市場,另辟蹼徑。我們商量之後,於是派三哥單槍匹馬前往南洋,再圖發展。大哥還說如果三哥在那邊忙不過來,就讓我過去幫忙。而這個決定,從此改變了我邵逸夫一生的命運。

  被‘六合’逼得走投無路的‘天一’,隻好改弦易轍,放棄上海的基業,遠走南洋,臥薪嚐膽,再圖發展。

  1926年3月坐船離開了上海,趕往南洋。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南洋,包括英國殖民統治下的馬來亞和新加坡。因為封閉保守,社會經濟與人民生活非常落後。尋常百姓生活枯燥單調,缺少娛樂和消遣。而遷移到那裏的華裔在南洋人口中又占了很大的比重。這正是我們兄弟決計開拓南洋市場的重要理由。

  三哥單槍匹馬,帶著‘天一’的影片和一筆資金,踏上了赴南洋的征程。

  新加坡是三哥獨闖南洋的第一站,那裏是南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堪稱橋頭堡。

  當時的新加坡還沒有中國電影,隻有大戲院間或放映點西方默片。三哥使出他的交際才能,廣泛接觸當地各戲院的老板,推銷影片。然而,又碰上釘子。大戲院隻放西片,小戲院又給‘六合’綁住,對‘天一’封鎖。但‘六合’的影片其實並沒有打進新加坡,隻是枉有虛名。

  人地生疏、初來乍到的三哥,認準了新加坡的市場潛力,一定大有可為。

  出師不利,三哥亳不氣餒。他避開對手的鋒芒,調整方針,另辟蹊徑,展開遊擊戰術。他先在新加坡的周邊城鎮進行放映突破,再殺回市中心,搶奪市場。

  這一著的效果明顯,他的‘天一’影片,由於適合大眾的欣賞口味,備受歡迎,立即打開了銷路。

  短短一個季度,其業務已到了應接不暇的程度。

  沒日沒夜忙碌的三哥,以辛勤汗水,換來滾滾不斷的財源。大把大把的孔方兄撐得他口袋鼓鼓囊囊。三哥的業務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任憑他能力再大也應付不過來。他這才想起了上海,想起了家人,想起了叫我這個老六來幫忙了。

  三哥直奔電報局,一紙急電發往上海:請我這個六弟速來新加坡增援。

  至此,我才真正走上電影舞台,急赴南洋,同三哥山客聯袂行動,共同演繹‘邵氏電影王國’的傳奇故事。

  當時爺爺我十九歲,剛剛讀完美國人辦的青年會中學。到了南洋之後,我們兄弟根據自身的情況,因地製宜,想出了一條切實可行的辦法。我們租不到戲院放映電影,便租空地搭帆布帳篷,自己上街貼海報,放映‘天一影片公司’出品的影片。

  每天拂曉時分,東方剛剛泛出點魚肚白,我們兄弟便已熱火朝天地忙碌著。我們二人各自分工。三哥專門負責清掃場地,檢查放映機,搭好帆布帳篷;我則拿著筆在海報上寫好當日放映的影片名稱內容,然後拎著個漿糊桶,走街串巷地張貼。待我們兩個有條不紊地忙完這些必備的工作,一輪旭日方冉冉升起。我們又開始早場的放映,接納第一批觀眾。

  晚上送走最後一名觀眾,已是子夜時分。我們倆又要拆卸帆布帳篷、收拾放映機,常常是幹到雄雞報曉,才能入睡……

  日複一日,我們倆起早貪黑地拚命苦幹。由於我們邵氏兄弟的片源不斷,他們生意越做越活,漸漸可以由新加坡延伸到馬來亞的各大埠了。

  善於觀察、處處留心的我發現:馬來亞的許多小鎮及偏僻的鄉村當時根本沒有電影院,觀眾無緣看到電影。我認真分析:假如能開拓這些地方的市場,把電影送到這裏放映,一定會臝得觀眾。

  我當即向三哥‘獻計’廣三哥,做生意猶如打仗一樣,我們本少,經營生意就要靈活點。我發現大馬的很多小鎮看不到電影,我們可以打開那裏的市場。沒有戲院,我們可以搞個流動放映車,包括放映機、銀幕、座椅全部裝上。然後上山下鄉,送片上門,可以爭取大量的鄉村觀眾。’三哥言聽計從,當即采納。

  我們倆買來一輛小型舊貨車,經過一番‘喬裝打扮’,流動放映車便宣告問世了。

  我們邵家兄弟的流動放映車,恐怕是中國電影史上最早的流動放映車吧。

  三哥和我駕著流動放映車,開始穿梭奔走在吉隆坡、怡保、馬六甲、檳城的大鎮小街、窮鄉僻壤。我們倆巡回放映電影,為那裏缺少娛樂的人們送片上門,使他們寂寞的生活得到一絲快樂和喜悅……

  出乎我們兄弟的意料之外,這種吉普賽式的‘流動電影院’特別受歡迎。所到之處,人山人海,觀者如雲,十分壯觀。

  最令三哥和我難以忘懷的是,是那次在怡保一個橡膠村莊裏的放映情景。

  那天,由於汽車途中拋錨,加上天氣突變,大雨滂沱,道路泥濘難行,耽誤了到達放映點的時間。原定下午2點到達,結果遲至晚上7點。

  誰知,純樸善良的村民,早就冒雨等候多時。又是敲鑼打鼓,又是燃放鞭炮,歡天喜地的熱鬧場麵,像是迎接凱旋的英雄們-般。這個送上揩汗的毛巾,那個端上解渴的涼茶,還有的人忙不迭地幫著卸下機器設備……放映完畢,全村的男女老少依依不舍,把我們邵氏兄弟二人送了一程又一程。

  這走村串巷的巡回放映,雖說搞活了經營,打開了市場,取得了效益,但其中的艱難困苦,重重險阻,卻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馬來亞屬熱帶氣候,長年炎熱,酷暑難熬。光是蒼蠅肆虐、蚊蟲猖獗的程度,就讓人吃不消。我們邵氏兄弟整日裏處在被蚊蟲叮咬的環境裏工作。每放映完一場電影,他倆身上都要被咬得大皰小皰,紅腫不消,奇癢無比,苦不堪言。實在被咬得無可奈何,我們倆幹脆穿著長衣長褲,把身上裹得嚴嚴實實,以抵抗蚊蠅的襲擊。三伏酷暑,那滋味可想而知。每次收工,我們倆都像從水裏撈上來似的,渾身上下濕透,脫下的衣衫能擰出許許多多的汗水^某日,檳城的坎鎮。我們兄弟正在這裏放映電影。流火的7月,悶熱異常。我因為連日疲勞,加上衣服不透氣,漸漸地支撐不住了,終於出現虛脫倒在了放映場上浩淼蒼茫的林莽,參天挺拔的熱帶樹林,遮天蔽日,太陽隻能射進一縷光線。

  三哥和我,穿行在這荊棘叢生、人跡罕至的馬六甲森林中。我們此行目的是為住在林區的森林工人們放電影。沒有大路,汽車開不進來。我們邵氏兄弟便肩挑手扛著放映機沿著崎嶇小路,緩步前行。小路被密密匝匝的植物阻塞得不見縫隙,而且全是帶剌的灌木與雜草。稍不留神,三哥的手背已被劃得鮮血直流。我隻得拔出尖刀,砍開荊棘與灌木。如此砍上一段,行走一程,反反複複,艱難前進……

  突然,走在後麵的三哥,隻覺得腦後有一股冷風刮來,他感覺不對勁,扭頭躲閃,隻見一頭花斑豹正張開血盆大口向他撲來,眼看三個就要沒命……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到‘砰、砰’幾聲槍響,龐然大物花斑豹應聲倒下,再也爬不起來……

  是當地的土著獵人及時趕到,連續射擊,打死了花斑豹,救了三哥的性命。

  原來,森林工人們見我們邵氏兄弟久久不到,很不放心,遂派出幾位本地獵人前去迎接。恰巧,半路上即碰上了驚心動魄的場麵,他們立即出手相救,方解三哥於危難之中。倘若再來晚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邵逸夫此時說到這裏,雖然幾十年過去了,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驚魂甫定的三哥,立即投入緊張的放映工作。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有了這次死裏逃生的經曆,我們邵氏兄弟愈益練就臨危不懼的英雄膽識與強者勇氣!

  正當我們兄弟流浪經營之際,檳城首富王竟成熱情相助,那個時候開始,我倆開始擁有自己的院線。經營‘新世界遊樂場’掘得第一桶金,他們斥巨資展開收購戲院大戰。

  我們邵氏兄弟依靠著吉普賽大篷車式的流動作業,一步一個腳印地穩紮穩打。而這種原始積累卻非常行之有效,不久,我們的‘流動放映車’已增加至六部了。這期間,三哥又改回了他原來的本名邵仁枚。至於為什麽改回名字,三哥一直都沒告訴我。”

  邵逸夫淡淡地說道。

  “擁有院線之後,我們的事業進一步發展。1931年,我獨自前住美國購買有聲電影器材。在途中輪船觸礁沉沒,幸虧我的命大,老天爺還不想要我的命,落水後我抱著一小塊木舢板,在茫茫的大海上飄泊一夜後終於給路過的船隻救起,並從美國好萊塢買回所需的‘講話機器’。32年,通過我們的努力終於在香港攝製完成第一部有聲片【白金龍】,算是開創了中國電影從無聲進入有聲的新時代。經過我們幾兄弟的不懈努力,到37年抗戰前夕,整個家族在新加坡、馬來西亞、爪哇、越南、婆羅州等東南亞各地已擁有電影院110多家和9家遊樂場,並建立了完整的電影發行網,稱雄東南亞影業市場。當時‘天一’影片公司在上海,邵氏兄弟公司在南洋,我們南北呼應,分工協作,共同打造屬於邵氏家族的電影王國。”

  “不過好景不長啊,37年小日本的野蠻入侵打亂了整個邵氏影業的發展進程。那時邵氏可以說是慘淡經營,艱難度日,後來更是難以為繼,被迫關門大吉,阿陽,知道那時我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嗎?一直到1945年抗戰勝利後,正當盛年的我才再次有了再闖一番事業的念頭。我想盡一切的辦法,決心大幹一場,以此來重振我們邵氏家業。我是57年才來到香港的,那時候的香港經濟開始起飛。經過兩年多的準備,邵氏兄弟(香港)有限公司終於在59年成立。那段時間我就開始傾力打造位於香港清水灣,占地大約80萬平方英尺的邵氏影城。沒想到這一工程用了七年始才算完工,影城的規模宏大,氣勢恢宏,可以和美國的荷裏活相比較,被當時的人稱為‘東方的荷裏活’。一直到80年我從電影轉到電視上發展,才算是穩定了下來,這中間的過程我就不一一說了,不然說到天黑也說不完的。”

  邵逸夫笑道。

  ※※※各位,由於做出了調整,所以在下要說一下關於合集的事情,日後關於h章節,本人都用別的字代替寫在章節裏,所以章節裏麵時常會出現不同內容,希望各位見諒,另外日後要訂閱合集的人,必須要把“不需要看合集的請跳過不要訂閱”這個也給訂閱了,希望各位見諒求打賞、月票、票票、鮮花啊!謝謝求票票,鮮花,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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