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补救
下午两点，L市刑警支队的一个会议室内，韩若寻、莫轻烟、董靖等参与“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中的重要人员，正在开会讨论这宗绑架案目前的情况。
“各位，绑匪在城区内开枪、投掷手榴弹，这宗绑架案已升级为特大恶性案件，具有重大社会影响。”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韩若寻吸了口气，对众人朗声说道，“所以，我决定启动重案应急机制，随时调动市区的所有警力协助专案组！”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还有，从现在开始，由我接任‘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的组长，莫警官为副组长，大家明白吗？”
“明白！”众人答道。
韩若寻点了点头，向莫轻烟说道：“小莫，你简述一下交赎款时的情况。”
“好的。当时，绑匪要求人质家属开车到仙湖街太平一巷三十六号交付赎金，人质家属进入三十六号的那间平房后，不到一分钟就背着登山包出来了，离开了太平一巷，上了一台出租车离开了。
“当时我认为人质家属进入平房的时间短，没有足够的时间放下赎金，因此作出‘绑匪要更改交易地点’的错误判断，并且指挥在场人员跟踪人质家属所坐的那台出租车。”
莫轻烟的语气有些自责。韩若寻向她点了点头：“没事，现在情况还处于我们的掌控之中。唔，你接着说吧。”
“是的。唔，事实上，当时赎款已被人质家属放在太平一巷三十六号的那间平房里了。在我们离开后，两名绑匪骑着一台黑色雅马哈男装摩托车到太平一巷取赎金，拿到赎金后，他们向金马隧道的方向行驶。
“与此同时，我收到情报，得知绑匪的逃逸方向，于是立即请求特警队支援。我奉行‘人质安全第一’的原则，让特警队在金马隧道出口埋伏、跟踪，希望可以通过跟踪绑匪，找出他们关押人质的地点，解救人质。
“然而，两名绑匪行驶至保爱路的时候，遇到交警部门的同僚设卡检查。他们害怕暴露，强行闯卡，被交警追赶堵截。
“考虑到绑匪已经暴露，不可能再返回关押人质的地点，跟踪任务已经失败，于是我立即变更策略，指挥特警队在金马隧道的出口设卡拦截。
“然而，绑匪身上有枪支和手榴弹，向特警们发起攻击。特警们开枪还击，其中一名绑匪被特警击中，装着赎金的登山包掉落。最后两名绑匪成功逃跑，而赎金则被我们追回。在整个对峙过程中，特警队里有两名同僚受了轻伤。”
韩若寻“嗯”的一声，问道：“绑匪的身份都确定了吗？”
“我们基本锁定了刘衡、刘汉秦、赵聪和马伟泽这四人有参与绑架。唔，刘汉秦、赵聪和马伟泽三人这几天都行踪不明，且昨天晚上都没有回家。”
韩若寻想了想：“走访一下这四个犯罪嫌疑人的人际关系，从而分析犯罪嫌疑人的人数。”
“好的。”
“对了，”韩若寻接着说，“我刚才看了一下刘汉秦和赵聪的相关资料，刘汉秦曾因为抢劫被判有期徒刑三年，而赵聪则曾因为盗窃被判有期徒刑两年。当时和赵聪一起盗窃被捕的，还有一个叫严博的男子。”
“严博？”莫轻烟秀眉一蹙。
“嗯，这个严博，是赵聪的发小，小时候跟赵聪是邻居，两人交情不浅。当时他应该是可以跑掉的，但因为赵聪在逃跑时踝关节扭伤了，他回来救赵聪，所以才被抓住。
“后来我打电话到监狱了解情况，一名狱警告诉我，刘汉秦、赵聪和严博三人在服刑时，关系不错，三人组成了一个小帮派。”
莫轻烟明白韩若寻的意思：“韩队，你怀疑这个严博也参与了绑架？”
韩若寻点了点头：“调查一下这个严博最近几天的行踪。”
“是的。”
接着韩若寻又向董靖问道：“小董，羲和路排查监控工作是你在跟进吗？”
“是的，韩队！”
“有进展吗？”
董靖摇了摇头，泄气地说：“还没有。羲和路附近的很多小路都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而这些小路往往又不止一个出口，要对所有方向进行轨迹跟踪，工作量很大呀！”
“嗯，确实是，这样吧，先放下这块排查工作。接下来，你负责对金马隧道附近、绑匪逃跑时经过的那片农田展开调查，查看他们有可能到达的地方的监控录像，展开轨迹跟踪。”
“是！韩队！”
“先去吧！”
“是！”董靖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韩若寻接着向莫轻烟问道：“小莫，绑匪是不是给人质家属留下了一台手机？”
“是的，一台小米手机。我们已经联系了通信部门，正在获取机主信息，以及这个号码的通讯情况、话务情况和电讯资料。”
韩若寻摇了摇头：“作用应该不大。之前我不是让你们分析和研究过绑匪打给人质家属的那两个号码吗？有发现吗？”
“没有。那两张手机卡都是在报刊亭出售的，报刊亭附近没有监控摄像，登记的身份证信息也应该是假的。”
“是的，绑匪的反侦查意识很高，所以不用再分析这台小米手机了，对这个号码进行全天候监听就可以了。我估计接下来绑匪还会通过那台手机联系人质家属。一旦绑匪来电，全程录音，并立即进行系统分析与研究。”
“是的。”
“对太平一巷三十六号交付赎金现场的勘查工作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
“很好。”韩若寻吸了口气，最后说道，“小莫，接下来，你在专案组里挑选三十名精英，成立两个行动小组和一个机动小组，随时待命，准备解救人质和抓捕犯罪嫌疑人。唔，这件事由你亲自指挥。”
“是！”莫轻烟信心十足地答道。
她要将功补过。
★
“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的重要人员在会议室讨论案情的时候，慕容思炫和殷大亨在刑警支队的另一个会议室里等候。
思炫蹲在会议桌上，正在用手机玩着密室逃脱游戏。
而殷大亨则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慕容先生，你说现在怎么办呀？”他一脸担忧地说，“绑匪肯定知道我已经报警了，他们要撕票了！”
思炫抬头向殷大亨看了一眼，冷不防说道：“其中一个绑匪是高芷绫的表哥，名叫赵聪。高芷绫和他熟吗？”
殷大亨定了定神，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熟。”
“高芷绫有跟你说起过这个表哥的事吗？”
“嗯，以前提过。小绫小时候，父母工作很忙，在她读幼儿园时，被寄养在姨妈家里。唔，这个姨妈，就是赵聪的妈。所以，小绫的童年是跟赵聪一起生活的，直到读初中时才回家。”
“那还不熟？”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小绫说她回家后，就很少跟这个表哥联系了。唔，不过……”殷大亨欲言又止。
思炫秀眉一蹙：“什么？”
殷大亨看了看思炫，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慕容先生，这件事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思炫打了个哈欠，冷冷地道：“爱说不说。”
殷大亨还是说了出来：“小绫她经常失眠，最长那次一周睡不着。平时她哪怕睡着了，但听到一点儿声音就会惊醒。而且，她还经常做噩梦，并且在梦中惊醒……”
“说重点。”
“嗯。有一次，我听到小绫在做噩梦的时候说：‘表哥，不要这样！求求你，把衣服还给我！’然后她就惊醒了。我问她刚才做什么噩梦了，她说忘了。”殷大亨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他接着向思炫问道：“慕容先生，你说小绫和他表哥是不是……”
他还没说完，只见莫轻烟走了进来。殷大亨连忙停止了这个话题。
莫轻烟把刚才会议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
思炫听完以后问道：“严博？以前跟赵聪是邻居？”
“是的。”
思炫看了看殷大亨：“高芷绫小时候住在赵聪家，这么说，她也认识这个严博？”
“有可能。”
思炫不再说话，若有所思。
“慕容，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莫轻烟问道，“等待绑匪的电话？”
思炫突然从会议桌上一跃而起，跳了下来，把殷大亨和莫轻烟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慢慢地走到莫轻烟身前，淡淡地说道：“你再给那个冷若寒打个电话吧。”
莫轻烟也正有此意，“嗯”的一声，拿出手机，拨打冷若寒的电话。
冷若寒挂断了电话，接着回复短信：“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吗？”
莫轻烟短信回复道：“绑匪取赎款失败了，开着摩托车逃跑了，现在我们正在查看监控录像，展开轨迹追踪。你认为刘衡会把人质关押在哪里呢？”
冷若寒很快就回复了短信：“刘衡关押人质的地点，一般是在偏僻的村庄里，绝不会在城区内，所以，你们可以排除城区，划出相应的侦查区域，以缩小侦查范围。”
没等莫轻烟回复，冷若寒又发过来一条短信：“不过，既然拿不到赎款，而警方又暴露了，那刘衡肯定已经撕票了。”
★
下午三点半左右，严博和雷伊伊开着摩托车来到L市人民医院。
两人停好摩托车，戴上了帽子和口罩，走到肿瘤科门外。
“嫂子，你进去吧，我就在这里。”严博低声道，“依计行事。”
雷伊伊点了点头，走进病房，看到刘汉秦的儿子刘柏正在午睡，刘汉秦的前妻张昕则坐在床边，正在核对着医院的账单。
“昕姐……”雷伊伊摘掉口罩，走过去跟张昕打招呼。
她跟张昕见过几次，两人算是点头之交。
“咦？”张昕没想到雷伊伊会突然出现在医院，怔了一下。
“柏柏的情况现在怎样了？”
张昕没有回答，把雷伊伊拉到病房外。
莫轻烟所派遣的、负责二十四小时监视张昕和刘柏的那两名刑警，看到张昕忽然和一个陌生女子走到病房外，连忙跟在她们后面。
张昕把雷伊伊拉到楼梯口，才低声问道：“雷小姐，汉秦呢？他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也好几天没见过他了。”雷伊伊撒谎。
“他怎么啦？”张昕一脸担心。
“什么怎么了？”雷伊伊装糊涂。
“警察来找过我。”张昕把声音压得更低。
“啊？”雷伊伊假装惊讶，“为什么呀？”
“他们说，汉秦和一起绑架案有关。”
“不会吧？”
“他们还说，汉秦为了给柏柏筹集治疗费，绑架了一个人，他们还让我配合打电话给汉秦，把他引出来。”
“然后呢？”
“我在电话里跟汉秦聊了两句，他突然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这样呀……唔，我现在到他工作的汽车维护中心问问他的同事有没有见过他吧。”
“好的，有消息马上打给我。”
“好的。”
“麻烦你了。”
雷伊伊告别张昕，匆匆离开了肿瘤科。张昕回到病房，竟然发现床上的儿子不见了！
“啊？柏柏！”张昕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
她气急败坏地向隔壁床的病友问道：“我儿子呢？”
“刚才有个男人进来把他抱走了。”病友答道。
这个把刘柏抱走的男人，自然就是严博了。
严博和雷伊伊调虎离山，雷伊伊引开张昕，严博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进房间，抱起刘柏就走。
“什么？”张昕一听，脑袋一阵昏厥，几乎晕了过去。
监视张昕的那两名刑警跟着她回到病房，发现刘柏失踪，也大吃一惊。其中一名刑警立即打电话给莫轻烟报告情况：“莫姐，刘柏不见了！”
“什么？”莫轻烟也吃了一惊，“什么情况呀？”
“刚才有个女人来找张昕，两人到走廊上谈话，我们在远处监视着她们，后来我们跟着张昕回到病房，却发现刘柏不见了。病房里有个病人说，刘柏是被一个男人抱走了。”
“马上控制那个女人！”
“她……她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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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接着又说：“还有，从现在开始，由我接任‘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的组长，莫警官为副组长，大家明白吗？”
“明白！”众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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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寻“嗯”的一声，问道：“绑匪的身份都确定了吗？”
“我们基本锁定了刘衡、刘汉秦、赵聪和马伟泽这四人有参与绑架。唔，刘汉秦、赵聪和马伟泽三人这几天都行踪不明，且昨天晚上都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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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对了，”韩若寻接着说，“我刚才看了一下刘汉秦和赵聪的相关资料，刘汉秦曾因为抢劫被判有期徒刑三年，而赵聪则曾因为盗窃被判有期徒刑两年。当时和赵聪一起盗窃被捕的，还有一个叫严博的男子。”
“严博？”莫轻烟秀眉一蹙。
“嗯，这个严博，是赵聪的发小，小时候跟赵聪是邻居，两人交情不浅。当时他应该是可以跑掉的，但因为赵聪在逃跑时踝关节扭伤了，他回来救赵聪，所以才被抓住。
“后来我打电话到监狱了解情况，一名狱警告诉我，刘汉秦、赵聪和严博三人在服刑时，关系不错，三人组成了一个小帮派。”
莫轻烟明白韩若寻的意思：“韩队，你怀疑这个严博也参与了绑架？”
韩若寻点了点头：“调查一下这个严博最近几天的行踪。”
“是的。”
接着韩若寻又向董靖问道：“小董，羲和路排查监控工作是你在跟进吗？”
“是的，韩队！”
“有进展吗？”
董靖摇了摇头，泄气地说：“还没有。羲和路附近的很多小路都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而这些小路往往又不止一个出口，要对所有方向进行轨迹跟踪，工作量很大呀！”
“嗯，确实是，这样吧，先放下这块排查工作。接下来，你负责对金马隧道附近、绑匪逃跑时经过的那片农田展开调查，查看他们有可能到达的地方的监控录像，展开轨迹跟踪。”
“是！韩队！”
“先去吧！”
“是！”董靖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韩若寻接着向莫轻烟问道：“小莫，绑匪是不是给人质家属留下了一台手机？”
“是的，一台小米手机。我们已经联系了通信部门，正在获取机主信息，以及这个号码的通讯情况、话务情况和电讯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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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对太平一巷三十六号交付赎金现场的勘查工作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
“很好。”韩若寻吸了口气，最后说道，“小莫，接下来，你在专案组里挑选三十名精英，成立两个行动小组和一个机动小组，随时待命，准备解救人质和抓捕犯罪嫌疑人。唔，这件事由你亲自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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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先生，你说现在怎么办呀？”他一脸担忧地说，“绑匪肯定知道我已经报警了，他们要撕票了！”
思炫抬头向殷大亨看了一眼，冷不防说道：“其中一个绑匪是高芷绫的表哥，名叫赵聪。高芷绫和他熟吗？”
殷大亨定了定神，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熟。”
“高芷绫有跟你说起过这个表哥的事吗？”
“嗯，以前提过。小绫小时候，父母工作很忙，在她读幼儿园时，被寄养在姨妈家里。唔，这个姨妈，就是赵聪的妈。所以，小绫的童年是跟赵聪一起生活的，直到读初中时才回家。”
“那还不熟？”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小绫说她回家后，就很少跟这个表哥联系了。唔，不过……”殷大亨欲言又止。
思炫秀眉一蹙：“什么？”
殷大亨看了看思炫，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慕容先生，这件事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思炫打了个哈欠，冷冷地道：“爱说不说。”
殷大亨还是说了出来：“小绫她经常失眠，最长那次一周睡不着。平时她哪怕睡着了，但听到一点儿声音就会惊醒。而且，她还经常做噩梦，并且在梦中惊醒……”
“说重点。”
“嗯。有一次，我听到小绫在做噩梦的时候说：‘表哥，不要这样！求求你，把衣服还给我！’然后她就惊醒了。我问她刚才做什么噩梦了，她说忘了。”殷大亨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他接着向思炫问道：“慕容先生，你说小绫和他表哥是不是……”
他还没说完，只见莫轻烟走了进来。殷大亨连忙停止了这个话题。
莫轻烟把刚才会议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
思炫听完以后问道：“严博？以前跟赵聪是邻居？”
“是的。”
思炫看了看殷大亨：“高芷绫小时候住在赵聪家，这么说，她也认识这个严博？”
“有可能。”
思炫不再说话，若有所思。
“慕容，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莫轻烟问道，“等待绑匪的电话？”
思炫突然从会议桌上一跃而起，跳了下来，把殷大亨和莫轻烟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慢慢地走到莫轻烟身前，淡淡地说道：“你再给那个冷若寒打个电话吧。”
莫轻烟也正有此意，“嗯”的一声，拿出手机，拨打冷若寒的电话。
冷若寒挂断了电话，接着回复短信：“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吗？”
莫轻烟短信回复道：“绑匪取赎款失败了，开着摩托车逃跑了，现在我们正在查看监控录像，展开轨迹追踪。你认为刘衡会把人质关押在哪里呢？”
冷若寒很快就回复了短信：“刘衡关押人质的地点，一般是在偏僻的村庄里，绝不会在城区内，所以，你们可以排除城区，划出相应的侦查区域，以缩小侦查范围。”
没等莫轻烟回复，冷若寒又发过来一条短信：“不过，既然拿不到赎款，而警方又暴露了，那刘衡肯定已经撕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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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停好摩托车，戴上了帽子和口罩，走到肿瘤科门外。
“嫂子，你进去吧，我就在这里。”严博低声道，“依计行事。”
雷伊伊点了点头，走进病房，看到刘汉秦的儿子刘柏正在午睡，刘汉秦的前妻张昕则坐在床边，正在核对着医院的账单。
“昕姐……”雷伊伊摘掉口罩，走过去跟张昕打招呼。
她跟张昕见过几次，两人算是点头之交。
“咦？”张昕没想到雷伊伊会突然出现在医院，怔了一下。
“柏柏的情况现在怎样了？”
张昕没有回答，把雷伊伊拉到病房外。
莫轻烟所派遣的、负责二十四小时监视张昕和刘柏的那两名刑警，看到张昕忽然和一个陌生女子走到病房外，连忙跟在她们后面。
张昕把雷伊伊拉到楼梯口，才低声问道：“雷小姐，汉秦呢？他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也好几天没见过他了。”雷伊伊撒谎。
“他怎么啦？”张昕一脸担心。
“什么怎么了？”雷伊伊装糊涂。
“警察来找过我。”张昕把声音压得更低。
“啊？”雷伊伊假装惊讶，“为什么呀？”
“他们说，汉秦和一起绑架案有关。”
“不会吧？”
“他们还说，汉秦为了给柏柏筹集治疗费，绑架了一个人，他们还让我配合打电话给汉秦，把他引出来。”
“然后呢？”
“我在电话里跟汉秦聊了两句，他突然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这样呀……唔，我现在到他工作的汽车维护中心问问他的同事有没有见过他吧。”
“好的，有消息马上打给我。”
“好的。”
“麻烦你了。”
雷伊伊告别张昕，匆匆离开了肿瘤科。张昕回到病房，竟然发现床上的儿子不见了！
“啊？柏柏！”张昕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
她气急败坏地向隔壁床的病友问道：“我儿子呢？”
“刚才有个男人进来把他抱走了。”病友答道。
这个把刘柏抱走的男人，自然就是严博了。
严博和雷伊伊调虎离山，雷伊伊引开张昕，严博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进房间，抱起刘柏就走。
“什么？”张昕一听，脑袋一阵昏厥，几乎晕了过去。
监视张昕的那两名刑警跟着她回到病房，发现刘柏失踪，也大吃一惊。其中一名刑警立即打电话给莫轻烟报告情况：“莫姐，刘柏不见了！”
“什么？”莫轻烟也吃了一惊，“什么情况呀？”
“刚才有个女人来找张昕，两人到走廊上谈话，我们在远处监视着她们，后来我们跟着张昕回到病房，却发现刘柏不见了。病房里有个病人说，刘柏是被一个男人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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