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侦探
“不要伤害她……我一定……”
殷大亨还没说完，绑匪已挂掉了电话。
一切突如其来，殷大亨惊慌失措。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定了定神，这才开始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思索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一个备注为“夏寻语”的手机号码，正要拨打过去，却又突然停住。
“对方有备而来，会不会在我的手机中安装了监听软件呢？对，刚才那条链接就很可疑……”
殷大亨想到这里，索性背下了这个夏寻语的手机号码，接着放下手机，来到大厅，用座机拨打夏寻语的号码。
这个夏寻语，曾经帮助过殷大亨。
一年多以前，殷大亨怀疑妻子出轨，但此事他不敢宣扬，怕万一妻子真的出轨，会被别人笑话。毕竟他是金狐地产集团联席董事长兼总裁，有头有脸，在L市地产界也算一个名人，如果被别人知道他戴了绿帽子，这张脸往哪儿搁？
于是他想找私家侦探暗中调查。他在网上搜索，发现L市里有一家名为“夏寻语侦探事务所”的私家侦探社好评如潮，不少客户留言说他们探案如神，简直是现代的福尔摩斯。
殷大亨尝试联系这家事务所，事务所的负责人名叫夏寻语，只是二十出头，虽然年轻，但侦查技术实在非同小可。她在了解了殷大亨的情况下，和她的助手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便搜集到了殷大亨妻子出轨的证据。
最后殷大亨跟妻子提出离婚，并且因为有夏寻语搜集到的出轨证据，他的妻子在分割财产时只能分到很少的一部分。
正因为殷大亨见识过夏寻语和她的助手的能力，对他们十分信任，所以此时女友被绑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找他们帮忙。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然而夏寻语的手机却关机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殷大亨想了想，回到卧房，拿起手机，找到了另一个备注为“慕容思炫”的手机号码，并且把它背了下来。
这个慕容思炫，就是夏寻语的助手。
他回到大厅，用座机拨打慕容思炫的手机号码。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谁？”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男子声音。
殷大亨认得，那正是夏寻语的助手慕容思炫的声音。
“慕容先生，你好，这么晚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唔，我是殷大亨，之前委托过你们……”
慕容思炫打断了殷大亨的话：“我记得。什么事？”
一年多以前的委托人，慕容思炫一下子就记起来了，记忆力之强，令人惊讶。殷大亨对他们更有信心了。
“我想找夏小姐。”
“睡了。”
“我有急事找她，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她？”
“不能。”
“啊？”殷大亨没想到对方直接拒绝，怔了一下。
“她发烧，在休息。有事跟我说。”慕容思炫的语气毫无抑扬顿挫。
“这样呀……好吧！”殷大亨吸了口气，“我女朋友被绑架了！”
“哦？”慕容思炫顿了顿，问道，“你的手机现在在你身边吗？”
“不在，在我房间里，我是用大厅的座机打给你的。”
“你做得很好。说一下绑架的详细情况吧。”
“刚才我收到了绑匪的电话……”
“复述你跟绑匪的所有通话内容，最好一字不漏。”
殷大亨把刚才两次跟绑匪通话的全部内容告诉了慕容思炫。慕容思炫录下了殷大亨的叙述，方便之后给警方分析。
殷大亨讲述完毕，慕容思炫淡淡地问道：“最近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们做生意的，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唔，会不会是我的竞争对手干的？那个绑匪在电话里说，我把他害惨了……”
殷大亨还没说完，又听慕容思炫说道：“你现在回房间，查看一下刚才那两通电话的通话记录，主要是看来电号码和通话时间，看完回来告诉我，在这个过程中不要说话，也尽量不要弄出声响。”
“好的，我马上去。”
殷大亨按照慕容思炫的指示，回到房间，查看了一下手机的通话记录，接着放下手机，再次来到大厅，拿起座机的话筒：“通话时间分别是五十八秒和五十九秒，两通电话的手机号码是不同的，第一通电话的号码是……”
“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慕容思炫打断了殷大亨的话。
“为什么呀？”殷大亨好奇地问。
慕容思炫不慌不忙地解答道：“这个绑匪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技巧，知道如果通话时间超过一分钟就有可能被确定信号源，所以两次通话都不超过一分钟。这样心思细密的绑匪，又怎么会向你暴露这是熟人作案的信息？他说你把他害惨了，只是为了扰乱警方的侦查视线而已。”
殷大亨见这个助手的分析也头头是道，不禁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那我现在要怎么做呀，慕容先生？”
“报警。”慕容思炫毫不迟疑地说。
“啊？可是对方说，如果报警就撕票呀！”
“你不报警他就不会撕票吗？”
“啊？”
“这个绑匪是惯犯，清楚放走人质的风险，无论你是否报警，他最后都会撕票的。”慕容思炫语气肯定。
“这……”殷大亨内心无比矛盾。
慕容思炫接着说：“警方对于绑架案有一套侦查措施与人质解救策略，让警方处理，救出人质的概率，比不报警救出人质的概率要高出许多。”
殷大亨“嗯”了一声，但还是有些犹豫：“要不，你帮帮我？”
“我可以帮你报警。”
“好吧。”殷大亨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已决定报警。
“刚才你点击了绑匪发过来的短信的链接，对吧？那条链接应该是木马病毒，现在绑匪已经监听了你的手机。接下来，你就呆在家，不要使用手机，也不要在手机附近说话。如果有什么事，你就用座机跟我联系吧。”
“我知道了。”
“如果我打你家大厅的座机，在你的卧房里能听到吗？”
“应该听不到。”殷大亨的住宅面积极大，卧房和大厅相距甚远。
“好，那我现在先报警，等一下我再打你家座机跟你联系，手机你就放在卧房里，别动它。”
“知道了！”
殷大亨刚说完，慕容思炫已挂断了电话。
“唉，如果是夏小姐亲自出马就好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殷大亨不知道，事务所的负责人夏寻语，只是一个推理爱好者而已，侦查推理的能力并不强。这些年来她所接受的各种委托，每次解开谜团、揭开真相的人，都是这个被她戏称为“助手”的慕容思炫。
★
在结束了跟殷大亨的通话后，慕容思炫立即打电话给L市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韩若寻。
在支队长宇文雅姬被停职后，刑警支队里的所有工作，暂时由韩若寻全权指挥。
“慕容？”睡梦中的韩若寻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到来电显示，精神一振，立即接通了电话，“这么晚……有事？”
思炫把殷大亨的女朋友高芷绫被绑架的事，简单地跟韩若寻讲述了一遍。
“我现在马上带队到殷大亨家中，部署解救策略。”韩若寻一边说一边走下床。
“最好不要。”
“哦？”
思炫打了哈欠，漫不经心地说：“这个绑匪假装殷大亨的仇人试图混淆警方的调查视线，有计划地隐藏信号源，而且还监听了殷大亨的手机，可见他具有较好的反侦查技巧，所以，我认为，他很有可能还派了人在殷大亨的家附近进行监视。”
韩若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现在是凌晨，如果有人进入殷大亨的家，那绑匪就知道肯定是警察了，唔，那等天亮再说吧。到时我们拿到殷大亨的手机，可以通过那条带有病毒链接的短信进行定位。”
“恐怕不行。”
“为什么？”
“殷大亨说那条短信是在昨晚十一点多收到的。绑匪应该是在绑架了高芷绫后，就在附近发出了那条短信，接着便取出了手机卡并且关机。所以哪怕是定位，也只能确定高芷绫被绑架的地点，无法锁定绑匪和高芷绫目前的位置。”
韩若寻皱了皱眉：“看来这个绑匪不是等闲之辈呀。唔，那我现在先回局里，部署侦查措施与人质解救策略。你也一起过来吗？”
“好。”
思炫此时已经到了楼下。
★
韩若寻开车回到公安局的时候，慕容思炫已在公安局门外等候。
“慕容，这么快？”韩若寻讶然。
思炫走上了副驾驶座，一脸木然地说：“走吧。”
韩若寻把车开进停车场，停好车以后，两人来到刑警支队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莫轻烟、董靖等十多名刑警也回到了刑警支队。
韩若寻看到莫轻烟，有些惊讶：“小莫，你回来啦？”
莫轻烟点了点头：“昨天刚回来的，当时刚好韩队你不在。”
“嗯，状态还可以吧？”
“是！完全没问题！”莫轻烟朗声道。
思炫向莫轻烟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韩若寻“嗯”的一声：“那就好！马上成立‘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由你来担任专案组组长。”
“是！”
这个莫轻烟，原来是M市的刑警，曾在M市侦破过数宗大案，在警界中声名大噪。
正因为她有勇有谋，表现出色，四年前被调到L市刑警支队，成为了宇文雅姬的下属。
来到L市没多久，她便接手了“鸡毛掸子连环杀手”一案，在这宗案件中，她在机缘巧合下跟慕容思炫认识了，后来还在思炫的协助下侦破了此案，两人因此成为好友（参看《叶之泣》）。
此时，在会议室内，莫轻烟开始对“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的成员们分配任务。
“各位同僚，我是‘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的组长莫轻烟，现在我简单讲一下当前情况：由于我们尚不了解犯罪嫌疑人的状况，而且犯罪嫌疑人曾警告殷先生不能报警，所以，我们要避免打草惊蛇。在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中，采取内紧外松的侦查策略，所有调查都应该点到为止，要多做秘密工作，少做露面的调查，明白吗？”
“明白！”专案组的成员们齐声应答。
于是，她首先派遣了两名刑警秘密走访殷大亨的人际关系，因为根据慕容思炫的推测，所谓的“殷大亨的仇人”只是绑匪投放的烟幕弹，所以在这个方向的调查，不需要投入过多警力。
一直坐在一边旁听的慕容思炫，等莫轻烟派遣完毕，补充道：“你们两个最好也询问一下高芷绫的家属，从人质及其家庭各种交往关系中寻找线索。”
这些专案组的成员都认识慕容思炫，知道他是个高智商的奇人，曾协助L市警方侦破过无数奇案。因此，虽然他不是警察，但那两名刑警还是十分认真地把他的要求记录到笔记本中。
莫轻烟接着又派遣了数名刑警分别到殷大亨和高芷绫的住宅附近观察。
“根据现在的情况显示，绑匪具有高度反侦查意识，很有可能已派人在殷大亨和高芷绫的家附近进行监视，打探有无异常。你们的任务是在人质和人质家属家附近找出可疑人物，紧记，必须秘密行动。如果发现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不得擅自行动！”
接下来她又对技术人员分配任务：“技术科的同事，对人质高芷绫、家属殷大亨的手机，以及殷大亨家里的座机，进行全天候监听。绑匪接下来肯定还会联系殷大亨，要对所有通话录音，并且进行系统分析与研究，从中寻找破案线索。”
坐在旁边的韩若寻听到这里补充道：“犯罪嫌疑人曾分别用两个号码打过两通电话给殷先生，虽然他们接下来可能不会再使用这两张手机卡了，但保险起见，你们对这两个号码也进行监控吧。还有，明天一早，就去取得通信部门的协助，对这两个号码的通讯情况、话务情况、电讯资料等进行分析和研究，不仅要获取机主资料，还要查明电话的所在区位和发话区位，从中捕捉侦查线索。”
基本的侦查工作至此分配完毕，专案组的成员们离开会议室，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会议室内，只剩下韩若寻、莫轻烟和慕容思炫三个人。
“慕容，你现在要再次联系殷大亨吗？”莫轻烟问道。
曾跟思炫多次合作的她，已跟思炫有相当默契。
“是。”
思炫抓了抓自己那凌乱不堪的头发，拿出手机，拨通了殷大亨家里大厅的座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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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突如其来，殷大亨惊慌失措。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定了定神，这才开始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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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备而来，会不会在我的手机中安装了监听软件呢？对，刚才那条链接就很可疑……”
殷大亨想到这里，索性背下了这个夏寻语的手机号码，接着放下手机，来到大厅，用座机拨打夏寻语的号码。
这个夏寻语，曾经帮助过殷大亨。
一年多以前，殷大亨怀疑妻子出轨，但此事他不敢宣扬，怕万一妻子真的出轨，会被别人笑话。毕竟他是金狐地产集团联席董事长兼总裁，有头有脸，在L市地产界也算一个名人，如果被别人知道他戴了绿帽子，这张脸往哪儿搁？
于是他想找私家侦探暗中调查。他在网上搜索，发现L市里有一家名为“夏寻语侦探事务所”的私家侦探社好评如潮，不少客户留言说他们探案如神，简直是现代的福尔摩斯。
殷大亨尝试联系这家事务所，事务所的负责人名叫夏寻语，只是二十出头，虽然年轻，但侦查技术实在非同小可。她在了解了殷大亨的情况下，和她的助手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便搜集到了殷大亨妻子出轨的证据。
最后殷大亨跟妻子提出离婚，并且因为有夏寻语搜集到的出轨证据，他的妻子在分割财产时只能分到很少的一部分。
正因为殷大亨见识过夏寻语和她的助手的能力，对他们十分信任，所以此时女友被绑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找他们帮忙。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然而夏寻语的手机却关机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殷大亨想了想，回到卧房，拿起手机，找到了另一个备注为“慕容思炫”的手机号码，并且把它背了下来。
这个慕容思炫，就是夏寻语的助手。
他回到大厅，用座机拨打慕容思炫的手机号码。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谁？”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男子声音。
殷大亨认得，那正是夏寻语的助手慕容思炫的声音。
“慕容先生，你好，这么晚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唔，我是殷大亨，之前委托过你们……”
慕容思炫打断了殷大亨的话：“我记得。什么事？”
一年多以前的委托人，慕容思炫一下子就记起来了，记忆力之强，令人惊讶。殷大亨对他们更有信心了。
“我想找夏小姐。”
“睡了。”
“我有急事找她，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她？”
“不能。”
“啊？”殷大亨没想到对方直接拒绝，怔了一下。
“她发烧，在休息。有事跟我说。”慕容思炫的语气毫无抑扬顿挫。
“这样呀……好吧！”殷大亨吸了口气，“我女朋友被绑架了！”
“哦？”慕容思炫顿了顿，问道，“你的手机现在在你身边吗？”
“不在，在我房间里，我是用大厅的座机打给你的。”
“你做得很好。说一下绑架的详细情况吧。”
“刚才我收到了绑匪的电话……”
“复述你跟绑匪的所有通话内容，最好一字不漏。”
殷大亨把刚才两次跟绑匪通话的全部内容告诉了慕容思炫。慕容思炫录下了殷大亨的叙述，方便之后给警方分析。
殷大亨讲述完毕，慕容思炫淡淡地问道：“最近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们做生意的，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唔，会不会是我的竞争对手干的？那个绑匪在电话里说，我把他害惨了……”
殷大亨还没说完，又听慕容思炫说道：“你现在回房间，查看一下刚才那两通电话的通话记录，主要是看来电号码和通话时间，看完回来告诉我，在这个过程中不要说话，也尽量不要弄出声响。”
“好的，我马上去。”
殷大亨按照慕容思炫的指示，回到房间，查看了一下手机的通话记录，接着放下手机，再次来到大厅，拿起座机的话筒：“通话时间分别是五十八秒和五十九秒，两通电话的手机号码是不同的，第一通电话的号码是……”
“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慕容思炫打断了殷大亨的话。
“为什么呀？”殷大亨好奇地问。
慕容思炫不慌不忙地解答道：“这个绑匪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技巧，知道如果通话时间超过一分钟就有可能被确定信号源，所以两次通话都不超过一分钟。这样心思细密的绑匪，又怎么会向你暴露这是熟人作案的信息？他说你把他害惨了，只是为了扰乱警方的侦查视线而已。”
殷大亨见这个助手的分析也头头是道，不禁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那我现在要怎么做呀，慕容先生？”
“报警。”慕容思炫毫不迟疑地说。
“啊？可是对方说，如果报警就撕票呀！”
“你不报警他就不会撕票吗？”
“啊？”
“这个绑匪是惯犯，清楚放走人质的风险，无论你是否报警，他最后都会撕票的。”慕容思炫语气肯定。
“这……”殷大亨内心无比矛盾。
慕容思炫接着说：“警方对于绑架案有一套侦查措施与人质解救策略，让警方处理，救出人质的概率，比不报警救出人质的概率要高出许多。”
殷大亨“嗯”了一声，但还是有些犹豫：“要不，你帮帮我？”
“我可以帮你报警。”
“好吧。”殷大亨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已决定报警。
“刚才你点击了绑匪发过来的短信的链接，对吧？那条链接应该是木马病毒，现在绑匪已经监听了你的手机。接下来，你就呆在家，不要使用手机，也不要在手机附近说话。如果有什么事，你就用座机跟我联系吧。”
“我知道了。”
“如果我打你家大厅的座机，在你的卧房里能听到吗？”
“应该听不到。”殷大亨的住宅面积极大，卧房和大厅相距甚远。
“好，那我现在先报警，等一下我再打你家座机跟你联系，手机你就放在卧房里，别动它。”
“知道了！”
殷大亨刚说完，慕容思炫已挂断了电话。
“唉，如果是夏小姐亲自出马就好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殷大亨不知道，事务所的负责人夏寻语，只是一个推理爱好者而已，侦查推理的能力并不强。这些年来她所接受的各种委托，每次解开谜团、揭开真相的人，都是这个被她戏称为“助手”的慕容思炫。
★
在结束了跟殷大亨的通话后，慕容思炫立即打电话给L市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韩若寻。
在支队长宇文雅姬被停职后，刑警支队里的所有工作，暂时由韩若寻全权指挥。
“慕容？”睡梦中的韩若寻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到来电显示，精神一振，立即接通了电话，“这么晚……有事？”
思炫把殷大亨的女朋友高芷绫被绑架的事，简单地跟韩若寻讲述了一遍。
“我现在马上带队到殷大亨家中，部署解救策略。”韩若寻一边说一边走下床。
“最好不要。”
“哦？”
思炫打了哈欠，漫不经心地说：“这个绑匪假装殷大亨的仇人试图混淆警方的调查视线，有计划地隐藏信号源，而且还监听了殷大亨的手机，可见他具有较好的反侦查技巧，所以，我认为，他很有可能还派了人在殷大亨的家附近进行监视。”
韩若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现在是凌晨，如果有人进入殷大亨的家，那绑匪就知道肯定是警察了，唔，那等天亮再说吧。到时我们拿到殷大亨的手机，可以通过那条带有病毒链接的短信进行定位。”
“恐怕不行。”
“为什么？”
“殷大亨说那条短信是在昨晚十一点多收到的。绑匪应该是在绑架了高芷绫后，就在附近发出了那条短信，接着便取出了手机卡并且关机。所以哪怕是定位，也只能确定高芷绫被绑架的地点，无法锁定绑匪和高芷绫目前的位置。”
韩若寻皱了皱眉：“看来这个绑匪不是等闲之辈呀。唔，那我现在先回局里，部署侦查措施与人质解救策略。你也一起过来吗？”
“好。”
思炫此时已经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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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寻开车回到公安局的时候，慕容思炫已在公安局门外等候。
“慕容，这么快？”韩若寻讶然。
思炫走上了副驾驶座，一脸木然地说：“走吧。”
韩若寻把车开进停车场，停好车以后，两人来到刑警支队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莫轻烟、董靖等十多名刑警也回到了刑警支队。
韩若寻看到莫轻烟，有些惊讶：“小莫，你回来啦？”
莫轻烟点了点头：“昨天刚回来的，当时刚好韩队你不在。”
“嗯，状态还可以吧？”
“是！完全没问题！”莫轻烟朗声道。
思炫向莫轻烟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韩若寻“嗯”的一声：“那就好！马上成立‘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由你来担任专案组组长。”
“是！”
这个莫轻烟，原来是M市的刑警，曾在M市侦破过数宗大案，在警界中声名大噪。
正因为她有勇有谋，表现出色，四年前被调到L市刑警支队，成为了宇文雅姬的下属。
来到L市没多久，她便接手了“鸡毛掸子连环杀手”一案，在这宗案件中，她在机缘巧合下跟慕容思炫认识了，后来还在思炫的协助下侦破了此案，两人因此成为好友（参看《叶之泣》）。
此时，在会议室内，莫轻烟开始对“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的成员们分配任务。
“各位同僚，我是‘八一四’绑架案专案组的组长莫轻烟，现在我简单讲一下当前情况：由于我们尚不了解犯罪嫌疑人的状况，而且犯罪嫌疑人曾警告殷先生不能报警，所以，我们要避免打草惊蛇。在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中，采取内紧外松的侦查策略，所有调查都应该点到为止，要多做秘密工作，少做露面的调查，明白吗？”
“明白！”专案组的成员们齐声应答。
于是，她首先派遣了两名刑警秘密走访殷大亨的人际关系，因为根据慕容思炫的推测，所谓的“殷大亨的仇人”只是绑匪投放的烟幕弹，所以在这个方向的调查，不需要投入过多警力。
一直坐在一边旁听的慕容思炫，等莫轻烟派遣完毕，补充道：“你们两个最好也询问一下高芷绫的家属，从人质及其家庭各种交往关系中寻找线索。”
这些专案组的成员都认识慕容思炫，知道他是个高智商的奇人，曾协助L市警方侦破过无数奇案。因此，虽然他不是警察，但那两名刑警还是十分认真地把他的要求记录到笔记本中。
莫轻烟接着又派遣了数名刑警分别到殷大亨和高芷绫的住宅附近观察。
“根据现在的情况显示，绑匪具有高度反侦查意识，很有可能已派人在殷大亨和高芷绫的家附近进行监视，打探有无异常。你们的任务是在人质和人质家属家附近找出可疑人物，紧记，必须秘密行动。如果发现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不得擅自行动！”
接下来她又对技术人员分配任务：“技术科的同事，对人质高芷绫、家属殷大亨的手机，以及殷大亨家里的座机，进行全天候监听。绑匪接下来肯定还会联系殷大亨，要对所有通话录音，并且进行系统分析与研究，从中寻找破案线索。”
坐在旁边的韩若寻听到这里补充道：“犯罪嫌疑人曾分别用两个号码打过两通电话给殷先生，虽然他们接下来可能不会再使用这两张手机卡了，但保险起见，你们对这两个号码也进行监控吧。还有，明天一早，就去取得通信部门的协助，对这两个号码的通讯情况、话务情况、电讯资料等进行分析和研究，不仅要获取机主资料，还要查明电话的所在区位和发话区位，从中捕捉侦查线索。”
基本的侦查工作至此分配完毕，专案组的成员们离开会议室，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会议室内，只剩下韩若寻、莫轻烟和慕容思炫三个人。
“慕容，你现在要再次联系殷大亨吗？”莫轻烟问道。
曾跟思炫多次合作的她，已跟思炫有相当默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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