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对峙3
玉清宫。
楚陌见楚恒不说话，就慢慢走向前，直到走到桌子的面前他才停了下来。楚陌与楚恒面对面，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楚恒面带笑容，清风云淡的样子惹得楚陌更加不舒服！
“皇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楚陌再一次问了楚恒这个问题，这一刻的楚恒，让他感觉到分外的恶心。
楚恒面不改色的看着楚陌，说：“从来没有听过你叫朕一声皇兄，而今，听到你叫朕一声皇兄，可还真的是不容易呀！”
楚陌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楚恒。
楚恒也静静地看着楚陌，寝宫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但是，没过多久，楚陌就绷不住了，说：“皇兄，臣弟这里有个问题要问你，请皇兄务必与臣弟说实话。”
“好。朕允了。”楚恒知道楚陌是用命令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但是他并没有生气，自己是垂死之人，他并不在意这些小事。自古以来，各朝各代的帝王都追求长生不老，唯独他却一心求死，想要得到一世安宁。
“当年，臣弟的母妃，究竟是怎么去世的？为何皇兄并没有去派人彻查此事？”楚陌眯了眯眼睛，他知道楚恒一定知道当时的实情，不然也不会任由一个太妃，平白无故的在冷宫中去世。
楚恒听了这话，并没有立刻回答楚陌，而是把那幅画拿了起来，挂在了墙上。
楚恒看着那女子的脸庞，眼神里诉说着对那女子的无限柔情。
“依你之见呢？”楚恒反问了楚陌一句。
楚陌愣住，他没想到楚恒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
楚恒转过身看着楚陌，说：“到底还是年轻人。楚陌啊楚陌，你就算是再聪明，再有才华，但是你的资历太浅，所以你没有耐性。朕知道，你此番去了江南，表面上是因为公事，但是也是为了你自己的私事。”
听到这话，楚陌并不讶异，他笑了笑，说：“皇兄既然知道，为何还准许臣弟前往江南？你就不怕臣弟查到真相，回来报仇么？”
“怕？”楚恒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笑了笑，“怎能不怕？朕怕你是非不分，到最后误信谗言，恩将仇报！不过，这一趟想必你的收获也是不小吧？找到了沐雪，并且沐雪也对你说出那所谓的‘真相’了吧？”
“是。”楚陌觉得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了！毕竟今晚他跟禄公公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不过没有想到楚恒居然这么直截了当。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你真的相信是朕派人下的毒么？”楚恒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楚陌摇了摇头，说：“臣弟不知！虽然沐雪口口声声的说，她见到的下毒的人是你的人，但是依臣弟的想法，就算是皇兄有心想要至母妃于死地，但是皇兄也不会傻到这么大大方方的派自己的人去杀害母妃。”
“算你小子还是有点儿脑子的。”楚恒听了这话，点点头。
“但是，也不排除这一种可能，就是你派人下的毒。你觉得这世间上所有人都不会认为是你指使你的人去下的毒，肯定会觉得你是被陷害的，所以你就壮着胆子让自己的人去下毒。”楚陌看着楚恒，冷笑着，这种逆向的推理，是他最近几天才想到的。本来他觉得楚恒应该不会这么傻，但是楚恒却是有那么的聪明！
楚恒看着楚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一次他又陷入了沉默。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楚陌，楚陌就是楚陌，他的思维太过敏锐。
丞相府。
楚啟与程千石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楚啟面色严肃，说：“表舅，刚刚本皇子已经得到消息，现在楚陌和父皇可全都在玉清宫。楚陌的身边没有跟着一兵一卒，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来个一网打尽？”
程千石的眼睛闭上，开始在心中盘算：“你可是要想好了！若是失败的话，那可就是死路一条！”
“表舅，本皇子又没有一定要至父皇于死地，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要让父皇让位，把这个太子之位给我么？”楚啟一脸奸诈的笑容，“若是失败了，我们大可以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罪名全部栽赃在楚陌的头上。”
“可是你现在的兵符……”程千石一想到楚恒还有这么一招，就觉得头疼万分，“不妥！不妥！你要再等等，再等一日，不过要想办法把楚陌留在宫中，不然他出了宫，那一切都难办了！而且现在最棘手的事情，就是楚睿手里的那两道兵符！”
楚啟见程千石这么小心谨慎的模样，心里就烦躁不已，明明今晚是个好机会，但是程千石胆子也太小了吧！
“你别着急。听舅舅的！你想想上次若是你没有听舅舅的话，贸然行动，现在你还能坐在这里与老夫聊天么？”程千石见楚啟面露不快，就耐心的安抚着。
这楚啟还是年纪太小，根本就沉不住气！
楚啟听到这话，突然觉得也是有几分道理，就说：“既然表舅都这么说了，那么本皇子也不急于这一时！若是今晚能够得到楚睿手中那两道兵符的话，那么这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啦！”
程千石点点头，说：“是啊！这楚睿虽然是皇子，但是进宫也没多长时间，这皇宫里面你不是要比他要熟悉的多？如若是可以的话……”说着，程千石看着楚啟，抬起手来对着楚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啟明白了，然后笑着说：“表舅还真的是……想得透彻！那好，本皇子现在就回宫，准备这些事宜。”
“那老夫就不留皇子了……哦，不！是皇上！”程千石悄悄的在楚啟的耳边说道。
楚啟听了这话，立马就心花怒放：“哈哈哈哈，表舅，到时候本皇子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说完，楚啟就离开了。
程千石等到楚啟走了之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这个天下就快要是他们程家的了！楚家的天下真的应该换一换人了。
丞相府。
季云飞来到软榻前，看到盆里面的东西已经是凝固结成了一个黑块，而且刚刚莫梓阳吐在地板上的黑血也一样凝固成了黑块。他又转身去了木桶前，木桶里同样是凝结成了黑块。
这会儿，房间里已经是没有恶臭了，季云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莫梓阳既然让他把这东西烧掉，那么他照做就是！
于是，季云飞来到庭院里，就去厨房里抱了一些柴火过来，顺手拿了打火石。他在一处空白的土地上，挖了一个大坑，这个坑，他足足挖了半个时辰。季云飞把那些柴火放在土坑里，然后用打火石点燃了柴火。
他进了房间，见莫梓阳正在休养调息，于是便问：“我还要用布包着把盆拿出去么？”
“不用，这些东西已经是死掉了。况且你身上又没有伤口，所以你可以徒手把这盆拿出去。”莫梓阳摇了摇头，说道。
季云飞听了之后，就立刻端起那盆，然后走到火堆旁，把盆放在火坑里。因为那盆也是木盆，所以火势也变得越来越大。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让季云飞皱了皱眉头，他在想那个木桶应该怎么烧？
看着那火焰，季云飞想了一会儿，就决定把木桶也放在火坑里，同时也点燃的柴火放进木桶里燃烧。就这么想着，季云飞就把那木桶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莫梓阳坐在床上，他的眉头紧皱，若不是自己不仅精通医理，还会有一些巫蛊之术，只怕今天他也会如同那条马腿一样，变成一堆白骨。
他没想到这皇宫里面居然还有这么恶毒的东西！那就是说，楚恒并不是中了毒，而是中了巫蛊之术，所以才变成那样？这皇宫里的丑恶，今日被他莫梓阳可是窥探的干干净净！
玉清宫。
“楚陌，你真的是很聪明！若是父皇在世的话，肯定会很疼爱你。你比楚贤还要优秀，你知道么？”楚恒笑了笑，楚陌生不逢时啊！
“皇兄，别再扯开话题了！”楚陌有点儿不满，一问到正事，楚恒就是躲躲藏藏的。
楚恒轻咳了几声，正色道：“咳咳咳，楚陌，不管你相不相信，朕，真的不是毒害你母妃之人！当年的事情实在是过于蹊跷，而且那个时候边疆战乱不断，朕觉得当以国事为重，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但是当朕想起来的时候，这宫里面的与那件事情有关的人，全部都不见了！而且，你那时还小，朕只能把这件事情藏在心底。”
楚陌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楚恒说出这话的时候，忽然松了一口气。这些年来，楚恒虽然对他是有些意见，可是他对自己也是真的好。如若是，楚恒真的是杀害自己的母妃的凶手，那么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在楚陌的内心最深处，他还是相信他的。
(浮生未歇别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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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陌见楚恒不说话，就慢慢走向前，直到走到桌子的面前他才停了下来。楚陌与楚恒面对面，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楚恒面带笑容，清风云淡的样子惹得楚陌更加不舒服！
“皇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楚陌再一次问了楚恒这个问题，这一刻的楚恒，让他感觉到分外的恶心。
楚恒面不改色的看着楚陌，说：“从来没有听过你叫朕一声皇兄，而今，听到你叫朕一声皇兄，可还真的是不容易呀！”
楚陌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楚恒。
楚恒也静静地看着楚陌，寝宫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但是，没过多久，楚陌就绷不住了，说：“皇兄，臣弟这里有个问题要问你，请皇兄务必与臣弟说实话。”
“好。朕允了。”楚恒知道楚陌是用命令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但是他并没有生气，自己是垂死之人，他并不在意这些小事。自古以来，各朝各代的帝王都追求长生不老，唯独他却一心求死，想要得到一世安宁。
“当年，臣弟的母妃，究竟是怎么去世的？为何皇兄并没有去派人彻查此事？”楚陌眯了眯眼睛，他知道楚恒一定知道当时的实情，不然也不会任由一个太妃，平白无故的在冷宫中去世。
楚恒听了这话，并没有立刻回答楚陌，而是把那幅画拿了起来，挂在了墙上。
楚恒看着那女子的脸庞，眼神里诉说着对那女子的无限柔情。
“依你之见呢？”楚恒反问了楚陌一句。
楚陌愣住，他没想到楚恒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
楚恒转过身看着楚陌，说：“到底还是年轻人。楚陌啊楚陌，你就算是再聪明，再有才华，但是你的资历太浅，所以你没有耐性。朕知道，你此番去了江南，表面上是因为公事，但是也是为了你自己的私事。”
听到这话，楚陌并不讶异，他笑了笑，说：“皇兄既然知道，为何还准许臣弟前往江南？你就不怕臣弟查到真相，回来报仇么？”
“怕？”楚恒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笑了笑，“怎能不怕？朕怕你是非不分，到最后误信谗言，恩将仇报！不过，这一趟想必你的收获也是不小吧？找到了沐雪，并且沐雪也对你说出那所谓的‘真相’了吧？”
“是。”楚陌觉得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了！毕竟今晚他跟禄公公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不过没有想到楚恒居然这么直截了当。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你真的相信是朕派人下的毒么？”楚恒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楚陌摇了摇头，说：“臣弟不知！虽然沐雪口口声声的说，她见到的下毒的人是你的人，但是依臣弟的想法，就算是皇兄有心想要至母妃于死地，但是皇兄也不会傻到这么大大方方的派自己的人去杀害母妃。”
“算你小子还是有点儿脑子的。”楚恒听了这话，点点头。
“但是，也不排除这一种可能，就是你派人下的毒。你觉得这世间上所有人都不会认为是你指使你的人去下的毒，肯定会觉得你是被陷害的，所以你就壮着胆子让自己的人去下毒。”楚陌看着楚恒，冷笑着，这种逆向的推理，是他最近几天才想到的。本来他觉得楚恒应该不会这么傻，但是楚恒却是有那么的聪明！
楚恒看着楚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一次他又陷入了沉默。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楚陌，楚陌就是楚陌，他的思维太过敏锐。
丞相府。
楚啟与程千石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楚啟面色严肃，说：“表舅，刚刚本皇子已经得到消息，现在楚陌和父皇可全都在玉清宫。楚陌的身边没有跟着一兵一卒，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来个一网打尽？”
程千石的眼睛闭上，开始在心中盘算：“你可是要想好了！若是失败的话，那可就是死路一条！”
“表舅，本皇子又没有一定要至父皇于死地，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要让父皇让位，把这个太子之位给我么？”楚啟一脸奸诈的笑容，“若是失败了，我们大可以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罪名全部栽赃在楚陌的头上。”
“可是你现在的兵符……”程千石一想到楚恒还有这么一招，就觉得头疼万分，“不妥！不妥！你要再等等，再等一日，不过要想办法把楚陌留在宫中，不然他出了宫，那一切都难办了！而且现在最棘手的事情，就是楚睿手里的那两道兵符！”
楚啟见程千石这么小心谨慎的模样，心里就烦躁不已，明明今晚是个好机会，但是程千石胆子也太小了吧！
“你别着急。听舅舅的！你想想上次若是你没有听舅舅的话，贸然行动，现在你还能坐在这里与老夫聊天么？”程千石见楚啟面露不快，就耐心的安抚着。
这楚啟还是年纪太小，根本就沉不住气！
楚啟听到这话，突然觉得也是有几分道理，就说：“既然表舅都这么说了，那么本皇子也不急于这一时！若是今晚能够得到楚睿手中那两道兵符的话，那么这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啦！”
程千石点点头，说：“是啊！这楚睿虽然是皇子，但是进宫也没多长时间，这皇宫里面你不是要比他要熟悉的多？如若是可以的话……”说着，程千石看着楚啟，抬起手来对着楚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啟明白了，然后笑着说：“表舅还真的是……想得透彻！那好，本皇子现在就回宫，准备这些事宜。”
“那老夫就不留皇子了……哦，不！是皇上！”程千石悄悄的在楚啟的耳边说道。
楚啟听了这话，立马就心花怒放：“哈哈哈哈，表舅，到时候本皇子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说完，楚啟就离开了。
程千石等到楚啟走了之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这个天下就快要是他们程家的了！楚家的天下真的应该换一换人了。
丞相府。
季云飞来到软榻前，看到盆里面的东西已经是凝固结成了一个黑块，而且刚刚莫梓阳吐在地板上的黑血也一样凝固成了黑块。他又转身去了木桶前，木桶里同样是凝结成了黑块。
这会儿，房间里已经是没有恶臭了，季云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莫梓阳既然让他把这东西烧掉，那么他照做就是！
于是，季云飞来到庭院里，就去厨房里抱了一些柴火过来，顺手拿了打火石。他在一处空白的土地上，挖了一个大坑，这个坑，他足足挖了半个时辰。季云飞把那些柴火放在土坑里，然后用打火石点燃了柴火。
他进了房间，见莫梓阳正在休养调息，于是便问：“我还要用布包着把盆拿出去么？”
“不用，这些东西已经是死掉了。况且你身上又没有伤口，所以你可以徒手把这盆拿出去。”莫梓阳摇了摇头，说道。
季云飞听了之后，就立刻端起那盆，然后走到火堆旁，把盆放在火坑里。因为那盆也是木盆，所以火势也变得越来越大。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让季云飞皱了皱眉头，他在想那个木桶应该怎么烧？
看着那火焰，季云飞想了一会儿，就决定把木桶也放在火坑里，同时也点燃的柴火放进木桶里燃烧。就这么想着，季云飞就把那木桶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莫梓阳坐在床上，他的眉头紧皱，若不是自己不仅精通医理，还会有一些巫蛊之术，只怕今天他也会如同那条马腿一样，变成一堆白骨。
他没想到这皇宫里面居然还有这么恶毒的东西！那就是说，楚恒并不是中了毒，而是中了巫蛊之术，所以才变成那样？这皇宫里的丑恶，今日被他莫梓阳可是窥探的干干净净！
玉清宫。
“楚陌，你真的是很聪明！若是父皇在世的话，肯定会很疼爱你。你比楚贤还要优秀，你知道么？”楚恒笑了笑，楚陌生不逢时啊！
“皇兄，别再扯开话题了！”楚陌有点儿不满，一问到正事，楚恒就是躲躲藏藏的。
楚恒轻咳了几声，正色道：“咳咳咳，楚陌，不管你相不相信，朕，真的不是毒害你母妃之人！当年的事情实在是过于蹊跷，而且那个时候边疆战乱不断，朕觉得当以国事为重，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但是当朕想起来的时候，这宫里面的与那件事情有关的人，全部都不见了！而且，你那时还小，朕只能把这件事情藏在心底。”
楚陌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楚恒说出这话的时候，忽然松了一口气。这些年来，楚恒虽然对他是有些意见，可是他对自己也是真的好。如若是，楚恒真的是杀害自己的母妃的凶手，那么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在楚陌的内心最深处，他还是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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