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变化
“对……先忙正事。”
纽特略带尴尬地停下了自己的点评，开始着手给纳吉尼上药。
那药膏被从罐子中挑出来，接触到阳光之后，就立刻发出一股特别诡异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混杂了薄荷、洋葱以及榴莲。
雷古勒斯不由得想起买这罐药时，店员的嘱托。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好奇，而真的弄出一点药膏来看看它暴露在太阳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蒂娜抽了抽鼻子，站在一旁看着纽特将药膏用魔法化开之后，涂抹在纳吉尼受伤的地方。
刚才还生龙活虎，试图咬死几人的大蛇，现在却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巨大的身体不时因为痛苦抽搐一下。
雷古勒斯早已放开他的左手，并且变回了原样，还不忘被撕破的西装袖子给修补好。
因为他的左小臂上还有一个黑魔标记，这并不是普通的可以随便展示给人看的纹身。
尽管因为伏地魔并没有完全恢复力量，那个标记只有淡淡的颜色。
给纳吉尼处理完所有的伤口之后，那罐难闻的“阿齐兹·布兰奇弗洛尔博士的爬虫药剂”也宣告见底。
好在这药剂效果确实不错，至少那些伤口不再往外渗血了。
“真是一个难缠的咒语。”纽特叹息道，“中了这道咒语之后，如果伏地魔给她发号施令，她必须遵守，甚至完全不会有反抗的意识。”
“你认为，她是不是需要一些补血剂？”雷古勒斯忽然说道。
此时，大蛇趴着的那片草地上，斑斑点点，全是鲜血的痕迹。
“补血剂是给人类熬制的，用在蛇的身上，效果会差一些……”纽特说道，“不过拿来应急倒也可以，我的书房里常备着一些……”
神奇动物学家的话还没说完，雷古勒斯就用麻瓜近景魔术的手法，将一个瓶子翻了出来，夹在了指间。
瓶里面正是他花了一大笔金加隆，买到的优质补血剂。
说来也算讽刺，这补血剂，本来是他听了奇洛的讲述之后，为了防止自己万一被“毒液能够阻止人伤口愈合的大蛇”咬到，而特意准备的。
结果到了最后，自己没用上，反而用在了大蛇身上。
“很好……你来说服她张开嘴……我来给她喂药。”纽特说道，“在这一点上你比我有优势。”
雷古勒斯却缩回了拿着补血剂的手，躲开了纽特想要接过药瓶的举动。
蒂娜的眼神在她丈夫和这个对于她来讲很陌生的年轻人之间扫来扫去，若有所思。
“我来吧，喂药应该没有什么难的。”雷古勒斯轻松地说。
“你得小心，别碰到她的毒牙……”纽特站在一旁，不断地叮嘱着雷古勒斯，“很多饲养员，为了自己的安全，就用魔咒把药水强行灌进动物的喉咙，这样的做法容易让对方感到不尊重……很多神奇动物拥有和人类同等的智力，并且很骄傲。一旦你这样做了，就再也收获不到它们的友谊了……”
“纽特！”蒂娜提高了音调，白了她的丈夫一眼。
“很中肯的建议……”
雷古勒斯严肃地拧开了药水瓶盖，走到纳吉尼面前，对大蛇说道：“吃下这个，对你有好处。”
纳吉尼颤抖着张开了嘴，露出了那一排令人望而生畏的牙齿，两颗巨大的毒牙像匕首那么长，锋利无比。
雷古勒斯毫不在乎地将手伸进大蛇口中，把一瓶补血剂都倒进了她的喉咙里面。
纽特和蒂娜屏着呼吸，观察着大蛇的反应。她的上颚只要轻轻往下一沉，那毒牙就能把雷古勒斯的手臂刺穿。
好在纳吉尼并没有这么做，喂药过程完成得很顺利。
“这样应该就行了。”见雷古勒斯成功地将手抽了回来之后，纽特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来调整一下气象咒，我记得纳吉尼以前是在印度尼西亚的热带雨林里面被发现的，阿尔巴尼亚的丛林，对她来说太冷了……让我看看……”
纽特挥动魔杖，不断念念有词。
雷古勒斯敏锐地发现，这一块区域开始变得潮湿闷热起来。
“精彩的咒语。”他赞叹道。
“同样的事情做了几十年，总是要熟练些。”纽特说完之后僵硬地笑了一下，又用魔杖调整着区域中的布置，很快，一个类似于巢穴的东西被搭建了出来。
纳吉尼缓缓游了进去，不再有动静了。
“看来她对这个家还算满意。”纽特一低头，瞥见了地下斑驳的血迹，心念一动，立刻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类似试管的东西，挥动魔杖，将那些血珠收集起来。
“我需要再研究一下她的血液。”神奇动物学家解释说，“既然是血咒，很有可能和血液有关系，说不定我们能找到其中的秘密。”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蒂娜提醒道。
她知道纽特的性格，做事极度认真，甚至有些钻牛角尖，而且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会废寝忘食。
现在他毕竟已经不年轻了。
“我也有些饿了……”雷古勒斯很快理解了蒂娜的意图，顺着话题说了下去，“不知道两位准备了什么特别的美食？说真的，我实在受不了阿尔巴尼亚烟熏咸肉这种东西……”
“我吃过更糟糕的……”纽特认真地说道，“有一次我去苏丹，那里全是沙漠，食物吃光了，我只能抓蝎子和响尾蛇来吃……”
听纽特一说，雷古勒斯顿时觉得，阿尔巴尼亚烟熏咸肉也没那么糟糕了。
等几人从这个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神奇动物庇护中心离开，回到纽特家中后，桌子上却空空如也，并没有看到所谓的饭菜。
只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
罗尔夫沮丧地站在厨房门口，脸上漆黑一片。
“罗尔夫？你在干什么？”蒂娜疑惑地问，“苹果派呢？”
“抱歉，奶奶，我搞砸了……”罗尔夫搓着手说，“我想让温度稍微高一些，这样外皮比较酥脆，但没控制好火力，它爆炸了……”
“蒂娜……我忘了提醒你，罗尔夫被软爪陆虾给咬了，这一个星期内最好别让他做任何事。”纽特眼看妻子就要发火，急忙打圆场道。
然后又转向雷古勒斯，说道：“看来我们得吃干面包了，我本来打算让蒂娜做两个美国菜，招待一下客人……”
“美国菜？”雷古勒斯的眉头蹙到了一起。
他从未听说过美国菜这种食物。
“事实上我也不擅长烹饪……”蒂娜看出了雷古勒斯的疑惑，有些局促地说道，“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勉强能吃，以前……做饭都是奎妮的事情。”
“奎妮？”
“我妹妹，她……唉……”蒂娜摇了摇头。
“抱歉，我多嘴了。”雷古勒斯从两位老人的表情上，很快解读出这位“奎妮”的过去，恐怕不是那么美好。
纽特拿出干面包和一些新鲜的蔬菜，说道：“我们用这些做三明治，蒂娜可以做几杯热可可……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做的那种。”
“但我记得你并没喝。”蒂娜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转身走进了厨房，不过看上去情绪好些了。
纽特冲着雷古勒斯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他展示蜷翼魔时候那种笑容。
“布莱克教授，爷爷，我能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一直战战兢兢站在墙边的罗尔夫，忽然开口问话了。
“你还记得我在禁林里面找到你那天晚上，你和邓布利多教授说过的话吗？”雷古勒斯反问道。
罗尔夫正准备说话，却被纽特先开口打断了。
“你在晚上跑进禁林了？”
“是的，有一匹神符马突然失控了，我想帮忙找到它……”罗尔夫解释着自己的行为，“禁林里没那么危险，我遇见了玛格瑞，他一直在帮助我。”
“你去过禁林北边吗？”纽特忽然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说，“那里有狼人的后代，它们有人类的智商，但外表和普通的狼一模一样。你们每次在月圆之夜听到的狼嚎声，都是它们发出来的……”
雷古勒斯终于知道，罗尔夫那股劲头是从哪儿来的了。
他及时干咳两声，打断了祖孙俩关于狼人的讨论。
“抱歉……布莱克教授，我们好像提到了一个叫纳尼亚的……血咒兽人？”罗尔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是纳吉尼。”雷古勒斯纠正道，“刚才你应该已经见到她了。”
“那条大蛇？”罗尔夫惊讶地说，“怪不得我觉得有点眼熟……怎么样，你们有办法救她吗？”
雷古勒斯没有回答，罗尔夫又将目光投向他的祖父身上。
“关于她所中的血咒，我们可以和阿尼马格斯变形术做些对比。”纽特分析道，“即使一个修炼成功的阿尼马格斯，在变形成功以后，都会时常觉得自己会被兽性所主宰。如果他的精神出现问题的话，人的意识就会被动物的意识取代。”
罗尔夫听得有些迷惑，但雷古勒斯深以为然。
据小天狼星所说，他在阿兹卡班的时候，如果实在抵抗不住摄魂怪所带来的绝望折磨，就会变成狗的形态。
因为动物的思维比较简单，并不太容易被那些复杂的绝望情绪所支配，这样他才能挨过那漫长的几年。
“……而变身回来的时候，必须尽量清晰地想象自己的人形，这一点非常关键。”纽特继续说着，“否则就会被困在动物的躯体里面，而兽性会逐渐取代人性，最终彻底变成动物。我们假定，纳吉尼的情况也是这样……”
纽特挥动魔杖，金色雾气形成了一个女子的形状，她的姿势很怪异，双手环抱，绕到了脖子后面。
“因为蛇的躯体和人完全不同，她必须记得每个部位在变身之后所处的位置，这样才能恢复人形。但她在睡眠状态下，会无意识地进行变身，总有一次，会忘记这个事情……”
随着纽特的讲述，雾气中的人影开始了变化，与罗尔夫和雷古勒斯预料中不同，蛇尾并不是由脚变成的，而是那女子的左手。
而女子的右手，则变成了一段蛇身，连接着头部与身体。
“这是纳吉尼在神秘马戏团表演时候变身的过程。”纽特驱散了雾气，说道，“和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对不对？如果她忘记了自己哪一段身体是右手，哪一段是左腿，她就回不来了。而且，在此之前，她会担心自己在睡梦中变身，从而不敢入睡……这样，精神状况只能越来越差，在变身之后，更容易被兽性所控制……”
“但是她记得自己的名字。”雷古勒斯说道，“我觉得这意味着，她作为人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消失，而只是在大脑的某个位置沉睡，如果我们能设法唤醒……”
“关于血咒兽人，我们的研究进展太缓慢了，因为没有足够的样本，而且，每个家族的血咒，其效果各不相同。”纽特有些遗憾地说道。
雷古勒斯点点头，血咒这道难题，已经困扰了巫师界上千年，想要解决，没那么容易。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罗尔夫显得情绪低落。
“你刚才用的变形术，很特别。”纽特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从爪子的形态来看，倒有些像吸血鬼，不过和他们的指节不太一样……能看出来力量非常大，普通巫师根本不可能用手抓住纳吉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将魔法生物变形用在人类身上……”
“一点新的尝试，还不成熟……”雷古勒斯不知道该怎么样给纽特解释这个问题，正在搜肠刮肚地寻找着措辞。
好在蒂娜端着三明治和热可可从厨房出来，给他解了围。
几人的话题自然转移到了纳吉尼和克雷登斯的身上，期间，纽特还讲述了一段自己的光辉历史。
“……其实，第一个抓住格林德沃的人是我，而第一个缴了他魔杖的人，则是蒂娜……当年在纽约的地铁站里面……”
罗尔夫看着他平平无奇的祖父祖母，显然不相信这件事。
因为在纽特刚讲的故事中，格林德沃一个人单挑美国魔法国会十二傲罗，还占据优势，并且只是制服他们，没有下杀手，显然游刃有余。
按照态势，生擒美国魔法国会主席，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怎么会被祖父随便放出两个魔法生物，就给放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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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略带尴尬地停下了自己的点评，开始着手给纳吉尼上药。
那药膏被从罐子中挑出来，接触到阳光之后，就立刻发出一股特别诡异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混杂了薄荷、洋葱以及榴莲。
雷古勒斯不由得想起买这罐药时，店员的嘱托。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好奇，而真的弄出一点药膏来看看它暴露在太阳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蒂娜抽了抽鼻子，站在一旁看着纽特将药膏用魔法化开之后，涂抹在纳吉尼受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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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左小臂上还有一个黑魔标记，这并不是普通的可以随便展示给人看的纹身。
尽管因为伏地魔并没有完全恢复力量，那个标记只有淡淡的颜色。
给纳吉尼处理完所有的伤口之后，那罐难闻的“阿齐兹·布兰奇弗洛尔博士的爬虫药剂”也宣告见底。
好在这药剂效果确实不错，至少那些伤口不再往外渗血了。
“真是一个难缠的咒语。”纽特叹息道，“中了这道咒语之后，如果伏地魔给她发号施令，她必须遵守，甚至完全不会有反抗的意识。”
“你认为，她是不是需要一些补血剂？”雷古勒斯忽然说道。
此时，大蛇趴着的那片草地上，斑斑点点，全是鲜血的痕迹。
“补血剂是给人类熬制的，用在蛇的身上，效果会差一些……”纽特说道，“不过拿来应急倒也可以，我的书房里常备着一些……”
神奇动物学家的话还没说完，雷古勒斯就用麻瓜近景魔术的手法，将一个瓶子翻了出来，夹在了指间。
瓶里面正是他花了一大笔金加隆，买到的优质补血剂。
说来也算讽刺，这补血剂，本来是他听了奇洛的讲述之后，为了防止自己万一被“毒液能够阻止人伤口愈合的大蛇”咬到，而特意准备的。
结果到了最后，自己没用上，反而用在了大蛇身上。
“很好……你来说服她张开嘴……我来给她喂药。”纽特说道，“在这一点上你比我有优势。”
雷古勒斯却缩回了拿着补血剂的手，躲开了纽特想要接过药瓶的举动。
蒂娜的眼神在她丈夫和这个对于她来讲很陌生的年轻人之间扫来扫去，若有所思。
“我来吧，喂药应该没有什么难的。”雷古勒斯轻松地说。
“你得小心，别碰到她的毒牙……”纽特站在一旁，不断地叮嘱着雷古勒斯，“很多饲养员，为了自己的安全，就用魔咒把药水强行灌进动物的喉咙，这样的做法容易让对方感到不尊重……很多神奇动物拥有和人类同等的智力，并且很骄傲。一旦你这样做了，就再也收获不到它们的友谊了……”
“纽特！”蒂娜提高了音调，白了她的丈夫一眼。
“很中肯的建议……”
雷古勒斯严肃地拧开了药水瓶盖，走到纳吉尼面前，对大蛇说道：“吃下这个，对你有好处。”
纳吉尼颤抖着张开了嘴，露出了那一排令人望而生畏的牙齿，两颗巨大的毒牙像匕首那么长，锋利无比。
雷古勒斯毫不在乎地将手伸进大蛇口中，把一瓶补血剂都倒进了她的喉咙里面。
纽特和蒂娜屏着呼吸，观察着大蛇的反应。她的上颚只要轻轻往下一沉，那毒牙就能把雷古勒斯的手臂刺穿。
好在纳吉尼并没有这么做，喂药过程完成得很顺利。
“这样应该就行了。”见雷古勒斯成功地将手抽了回来之后，纽特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来调整一下气象咒，我记得纳吉尼以前是在印度尼西亚的热带雨林里面被发现的，阿尔巴尼亚的丛林，对她来说太冷了……让我看看……”
纽特挥动魔杖，不断念念有词。
雷古勒斯敏锐地发现，这一块区域开始变得潮湿闷热起来。
“精彩的咒语。”他赞叹道。
“同样的事情做了几十年，总是要熟练些。”纽特说完之后僵硬地笑了一下，又用魔杖调整着区域中的布置，很快，一个类似于巢穴的东西被搭建了出来。
纳吉尼缓缓游了进去，不再有动静了。
“看来她对这个家还算满意。”纽特一低头，瞥见了地下斑驳的血迹，心念一动，立刻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类似试管的东西，挥动魔杖，将那些血珠收集起来。
“我需要再研究一下她的血液。”神奇动物学家解释说，“既然是血咒，很有可能和血液有关系，说不定我们能找到其中的秘密。”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蒂娜提醒道。
她知道纽特的性格，做事极度认真，甚至有些钻牛角尖，而且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会废寝忘食。
现在他毕竟已经不年轻了。
“我也有些饿了……”雷古勒斯很快理解了蒂娜的意图，顺着话题说了下去，“不知道两位准备了什么特别的美食？说真的，我实在受不了阿尔巴尼亚烟熏咸肉这种东西……”
“我吃过更糟糕的……”纽特认真地说道，“有一次我去苏丹，那里全是沙漠，食物吃光了，我只能抓蝎子和响尾蛇来吃……”
听纽特一说，雷古勒斯顿时觉得，阿尔巴尼亚烟熏咸肉也没那么糟糕了。
等几人从这个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神奇动物庇护中心离开，回到纽特家中后，桌子上却空空如也，并没有看到所谓的饭菜。
只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
罗尔夫沮丧地站在厨房门口，脸上漆黑一片。
“罗尔夫？你在干什么？”蒂娜疑惑地问，“苹果派呢？”
“抱歉，奶奶，我搞砸了……”罗尔夫搓着手说，“我想让温度稍微高一些，这样外皮比较酥脆，但没控制好火力，它爆炸了……”
“蒂娜……我忘了提醒你，罗尔夫被软爪陆虾给咬了，这一个星期内最好别让他做任何事。”纽特眼看妻子就要发火，急忙打圆场道。
然后又转向雷古勒斯，说道：“看来我们得吃干面包了，我本来打算让蒂娜做两个美国菜，招待一下客人……”
“美国菜？”雷古勒斯的眉头蹙到了一起。
他从未听说过美国菜这种食物。
“事实上我也不擅长烹饪……”蒂娜看出了雷古勒斯的疑惑，有些局促地说道，“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勉强能吃，以前……做饭都是奎妮的事情。”
“奎妮？”
“我妹妹，她……唉……”蒂娜摇了摇头。
“抱歉，我多嘴了。”雷古勒斯从两位老人的表情上，很快解读出这位“奎妮”的过去，恐怕不是那么美好。
纽特拿出干面包和一些新鲜的蔬菜，说道：“我们用这些做三明治，蒂娜可以做几杯热可可……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做的那种。”
“但我记得你并没喝。”蒂娜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转身走进了厨房，不过看上去情绪好些了。
纽特冲着雷古勒斯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他展示蜷翼魔时候那种笑容。
“布莱克教授，爷爷，我能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一直战战兢兢站在墙边的罗尔夫，忽然开口问话了。
“你还记得我在禁林里面找到你那天晚上，你和邓布利多教授说过的话吗？”雷古勒斯反问道。
罗尔夫正准备说话，却被纽特先开口打断了。
“你在晚上跑进禁林了？”
“是的，有一匹神符马突然失控了，我想帮忙找到它……”罗尔夫解释着自己的行为，“禁林里没那么危险，我遇见了玛格瑞，他一直在帮助我。”
“你去过禁林北边吗？”纽特忽然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说，“那里有狼人的后代，它们有人类的智商，但外表和普通的狼一模一样。你们每次在月圆之夜听到的狼嚎声，都是它们发出来的……”
雷古勒斯终于知道，罗尔夫那股劲头是从哪儿来的了。
他及时干咳两声，打断了祖孙俩关于狼人的讨论。
“抱歉……布莱克教授，我们好像提到了一个叫纳尼亚的……血咒兽人？”罗尔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是纳吉尼。”雷古勒斯纠正道，“刚才你应该已经见到她了。”
“那条大蛇？”罗尔夫惊讶地说，“怪不得我觉得有点眼熟……怎么样，你们有办法救她吗？”
雷古勒斯没有回答，罗尔夫又将目光投向他的祖父身上。
“关于她所中的血咒，我们可以和阿尼马格斯变形术做些对比。”纽特分析道，“即使一个修炼成功的阿尼马格斯，在变形成功以后，都会时常觉得自己会被兽性所主宰。如果他的精神出现问题的话，人的意识就会被动物的意识取代。”
罗尔夫听得有些迷惑，但雷古勒斯深以为然。
据小天狼星所说，他在阿兹卡班的时候，如果实在抵抗不住摄魂怪所带来的绝望折磨，就会变成狗的形态。
因为动物的思维比较简单，并不太容易被那些复杂的绝望情绪所支配，这样他才能挨过那漫长的几年。
“……而变身回来的时候，必须尽量清晰地想象自己的人形，这一点非常关键。”纽特继续说着，“否则就会被困在动物的躯体里面，而兽性会逐渐取代人性，最终彻底变成动物。我们假定，纳吉尼的情况也是这样……”
纽特挥动魔杖，金色雾气形成了一个女子的形状，她的姿势很怪异，双手环抱，绕到了脖子后面。
“因为蛇的躯体和人完全不同，她必须记得每个部位在变身之后所处的位置，这样才能恢复人形。但她在睡眠状态下，会无意识地进行变身，总有一次，会忘记这个事情……”
随着纽特的讲述，雾气中的人影开始了变化，与罗尔夫和雷古勒斯预料中不同，蛇尾并不是由脚变成的，而是那女子的左手。
而女子的右手，则变成了一段蛇身，连接着头部与身体。
“这是纳吉尼在神秘马戏团表演时候变身的过程。”纽特驱散了雾气，说道，“和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对不对？如果她忘记了自己哪一段身体是右手，哪一段是左腿，她就回不来了。而且，在此之前，她会担心自己在睡梦中变身，从而不敢入睡……这样，精神状况只能越来越差，在变身之后，更容易被兽性所控制……”
“但是她记得自己的名字。”雷古勒斯说道，“我觉得这意味着，她作为人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消失，而只是在大脑的某个位置沉睡，如果我们能设法唤醒……”
“关于血咒兽人，我们的研究进展太缓慢了，因为没有足够的样本，而且，每个家族的血咒，其效果各不相同。”纽特有些遗憾地说道。
雷古勒斯点点头，血咒这道难题，已经困扰了巫师界上千年，想要解决，没那么容易。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罗尔夫显得情绪低落。
“你刚才用的变形术，很特别。”纽特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从爪子的形态来看，倒有些像吸血鬼，不过和他们的指节不太一样……能看出来力量非常大，普通巫师根本不可能用手抓住纳吉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将魔法生物变形用在人类身上……”
“一点新的尝试，还不成熟……”雷古勒斯不知道该怎么样给纽特解释这个问题，正在搜肠刮肚地寻找着措辞。
好在蒂娜端着三明治和热可可从厨房出来，给他解了围。
几人的话题自然转移到了纳吉尼和克雷登斯的身上，期间，纽特还讲述了一段自己的光辉历史。
“……其实，第一个抓住格林德沃的人是我，而第一个缴了他魔杖的人，则是蒂娜……当年在纽约的地铁站里面……”
罗尔夫看着他平平无奇的祖父祖母，显然不相信这件事。
因为在纽特刚讲的故事中，格林德沃一个人单挑美国魔法国会十二傲罗，还占据优势，并且只是制服他们，没有下杀手，显然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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