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利益与忠诚
老式落地钟的指针指向十点的时候，卢修斯准时起身，走到了门厅之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大概五分钟以后，他目光所直视的方向，出现了一个人影。
雷古勒斯正沿着树篱掩映的步道走来。
“欢迎我们的新晋梅林爵士团勋章获得者。”卢修斯脸上堆满标志性的笑容，引着雷古勒斯走进了门厅，“几个月不见，想不到你竟然干了这么精彩的一件大事。”
“从学校‘退休’了，总得找点事情做做。”雷古勒斯淡淡地回应道。
“这可真是霍格沃茨的一大损失。”卢修斯说道，“德拉科写信告诉我，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那个叫奇洛的家伙，连句通顺的话都说不好。我深刻地怀疑他的教学能力……也许明年我可以劝邓布利多，让你重新回学校教书？你知道，我作为校董，提点建议的权利还是有的……”
“明年的事情等明年再说吧，或许邓布利多有更好的人选呢？”雷古勒斯说道，“说起来，我在学校碰巧看见德拉科在上飞行课……他飞得很不错，这点你可以放心了。”
“我告诉过他，如果他没有在所有科目中都拿到优秀，那么明年夏天的所有旅行计划全部取消。”卢修斯傲然说道，“我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不能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差，对吧？”
“可惜我没有儿子，没办法体会到你现在的心情。”雷古勒斯笑着说道，“不过从我哥哥对哈利·波特的期许上面，大概能理解一些。”
“那你得抓紧时间了。”卢修斯揶揄地说道，“我可以考虑帮你介绍，我记得罗齐尔应该有个妹妹……”
“如果我没记错，她已经嫁到了法国。”雷古勒斯的笑容立刻变成了苦笑，“说实在的，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基本上所有纯血家族的孩子都应该已经习惯了父母来安排他们的婚姻，像你和西茜这样能保持感情的……老实说很罕见。”
“这你可说错了，她可是每隔三天就想杀我一次的。”卢修斯压低了声音说道。
闲聊几句过后，两人在茶几旁边落座。
随着卢修斯的招呼，家养小精灵多比端着一个巨大的茶盘走了进来，上面是一整套精致的茶具。
小精灵瘦弱的身体和茶盘完全不成比例，让人看着提心吊胆，好在那套茶具还是安然无恙地被摆在了茶几上，卢修斯挥动魔杖，茶具开始自动操作起来。
“从斯里兰卡弄来的茶叶，据说麻瓜女王最近很喜欢这一款。”卢修斯指着茶叶罐子说道，“前段时间埃弗里送我的，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共同品尝。”
不得不说，以卢修斯讲究派头的作风，拿出来招待客人的东西，绝对不会是普通货色。
没多久，宽敞的客厅里面就已经满是沁人心脾的茶香了。
“那我可太荣幸了。”雷古勒斯端起茶杯，打量着上面精致的纹饰，“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以前，我父亲经常和他的朋友们坐在一起，吸着烟聊时事，一聊就是整个下午。”
“但是你今天来这里，应该不是想和我聊时事的吧？”卢修斯灰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随手指了一下还放在一旁的《预言家日报》，“还是说，你觉得这上面的描写不够详细，想专门和我讲讲你是怎么找到密室并且杀死蛇怪的？”
“饶了我吧，相同的故事我昨天已经说了一整天，如果再讲出来，肯定会很乏味的。”雷古勒斯看着报纸上的自己展示着徽章，不禁皱起了眉，“但关于时事，我还真希望和你聊聊……我想，你应该知道阿兹卡班的摄魂怪袭击犯人这件事吧。”
卢修斯的茶杯在半空中停了大概两秒，然后他浅饮了一口热茶，轻声说道：“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康奈利·福吉那个蠢货，还以为瞒住了邓布利多……没错，我的确知道……但这是魔法部需要操心的事情，与我无关……毕竟我并不是魔法部的官员，对吧？”
“你确实不是魔法部的官员，但你说的话，也许比绝大多数正式官员都管用。”雷古勒斯用公正的口吻说道，“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哈哈哈哈……刚才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那我可太荣幸了’。”卢修斯靠在椅背上，用手摩挲着手杖上面的银质蛇头，说道，“那么，我能帮你什么忙呢？还是说，你有解决掉摄魂怪失控问题的好办法，希望由我来转告给魔法部？”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摄魂怪从阿兹卡班撤离。”雷古勒斯认真地说，“这些东西就不应该在世界上存在。但我想……即使是你，也不可能说动福吉做这个大决定。”
“既然你知道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那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卢修斯拖着长腔说道。
“但你能说动魔法部去做另一件事。”雷古勒斯说道，“因弗尼斯附近有五足怪出没这件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卢修斯的语气有些复杂，“没错，但那里没什么人居住，所以目前还没造成恶性事件。福吉认为这件事可以暂时缓一缓……不过是几个从海岛上跑出来的怪物而已……和摄魂怪相比，五足怪简直就是可爱的毛绒玩具。”
“你真的认为，那些五足怪是偶然从德利亚岛上面跑出来的吗？”雷古勒斯问道，“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个倒卖神奇生物的家伙敢于踏足那个岛屿，更别说偷运几只活的五足怪出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五足怪跑出来不是偶然？”卢修斯立刻反问道，“我得警告你，这可是个严重的指控，放出危险生物试图扰乱魔法界……那个人如果被抓住，足够在阿兹卡班呆一辈子了。”
“你应该已经有了答案。”雷古勒斯盯着卢修斯说道，“我想做的就是把这个人抓起来，但凭我一己之力做不到，需要借助魔法部的力量。”
“那么你大可以去魔法部直接申报，我记得魔法部有个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卢修斯说道，“走流程的话，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卢修斯……别人不知道魔法部情况，你还不知道吗？走流程……我相信，即使这个提案被审议通过，最后也会被康奈利·福吉当做无稽之谈给驳回来。”雷古勒斯，“但是由你给他提议的话，他或许就会考虑这件事的必要性了。”
“所以，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当传话筒，让魔法部派人去因弗尼斯那个鬼地方，调查五足怪？”卢修斯终于捋清了雷古勒斯找上门来的真实目的，但这个目的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没理解错吧？”
“这样不是正符合你的办事风格吗？”雷古勒斯微笑着说，“从不正式参与到行动中，只在暗中默默掌控一切，到最后获取最多的利益。”
“你说到‘利益’。”卢修斯冷冰冰地说道，“我并没有看到，这样的做法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
说完之后，卢修斯喝了一口茶，却皱起了眉头，因为茶水早已凉了。
他随手拔出魔杖，将冷掉的茶水清空，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新的。
“帮助魔法界铲除一个巨大的隐患，这至少相当于一块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了。”雷古勒斯一口饮尽了自己杯子里的茶水，“虽然以你卢修斯的家底，可能并不缺少那点奖金，但是荣誉这种事情，总是越多越好的，对不对？”
卢修斯灰色的眼睛盯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旋转着自己的魔杖，显然在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
屋内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默。
最终，卢修斯认为，这件事情不过只是他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如果成功，就能拿到一大笔回报，而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好吧，我会去找福吉谈谈这件事情的。”卢修斯做出了答复，“但你也别抱有完全的希望……而且，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刚才谈到了我的利益，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这件事中，能获得什么利益呢？”
“我觉得这显而易见。”雷古勒斯笑了笑。
“但我很愚蠢，并没有看出来。”卢修斯说道，“没有人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除非他是一个疯子。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完全合理的答复的话，也许我会收回我刚才所做的决定。”
“你认为，我这一年来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什么？”雷古勒斯摊开双手，眼睛盯着自己的掌心，“我去年在霍格沃茨教了一年书，我见到了沃林顿家、蒙太家、甚至塞尔温家的孩子，但没有一个孩子是姓布莱克的。从小到大，我看着家族一步步衰落……西茜不在这里，我可以和你这么说，如果你年轻二十岁，你的父亲肯定不会让你和现在的布莱克家族成员结婚的，敢不敢打赌？”
卢修斯干笑了几声，没有接雷古勒斯的话。
因为他内心深处确实知道，雷古勒斯说的是实情，而且纳西莎有时候也会为自己家族的衰落而感到难过。
“所以我希望做出点事情，让巫师界的人知道，布莱克家还有人活跃着，这个家族还有未来。”雷古勒斯说道，“这样，我晚上回自己卧室的路上，路过那些先祖们的画像的时候，也能抬起头了。”
说完，雷古勒斯勉强挤出一个不露牙齿的笑容。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
“理由就只有这么多，如果你还是要收回决定，我也只能表示遗憾了。”雷古勒斯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这个理由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卢修斯点了点头，看上去被雷古勒斯说服了，“我当然会帮助你完成你的愿望……你希望我什么时候促成这件事呢？要知道，魔法部现在焦头烂额，处理摄魂怪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据我所知，很多资深傲罗已经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被紧急调往了阿兹卡班，用来压制摄魂怪可能的暴动。”
“倒也不用太急，因为我自己也要做好准备。”雷古勒斯的表情也轻松了下来，“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些五足怪最近应该不会有太多动静。”
问题解决了，谈话又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两人倒真的像好朋友一样，品着茶，谈论起了时事。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眼便已经流逝。
“……最近，我总是感觉到胳膊有些疼。”雷古勒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也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希望你做好了准备。现在和十年前不一样了，你有自己的家庭……我能看出来，你很重视自己的家人。”
终于提到了这个最敏感的话题，卢修斯的脸上也重新罩上了寒霜。
“我卢修斯·马尔福做事，从来问心无愧。”卢修斯说道，“没人能质疑我的忠诚，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西茜和德拉科也能活得很好。倒是你……我现在的确看不出来，你的忠诚，到底是对谁的。”
雷古勒斯暗暗好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马尔福家族的人来质疑忠诚问题。
“忠诚？”
银光一闪，一柄造型精致的匕首出现在雷古勒斯的左手中，在卢修斯的面前晃了晃。
卢修斯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蛇形手杖，但很快便发现了自己有些反应过度，迅速放松了手指。
“我忠诚的东西，只有这个。”雷古勒斯指着匕首上面刻着的布莱克家族的纹章。
卢修斯的半张脸遮在阴影中，表情显得深不可测。
在他看来，雷古勒斯的动作还有另一重含义，除了忠于布莱克家族之外，也还有忠于自己力量的意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种心态倒是和伏地魔有些像了。
银光再度闪动，那柄匕首不知道被雷古勒斯藏在了什么地方。
“很愉快的一场谈话，我也该告辞了。”雷古勒斯站起身，伸手和卢修斯握了握，“我在家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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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霍格沃茨的一大损失。”卢修斯说道，“德拉科写信告诉我，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那个叫奇洛的家伙，连句通顺的话都说不好。我深刻地怀疑他的教学能力……也许明年我可以劝邓布利多，让你重新回学校教书？你知道，我作为校董，提点建议的权利还是有的……”
“明年的事情等明年再说吧，或许邓布利多有更好的人选呢？”雷古勒斯说道，“说起来，我在学校碰巧看见德拉科在上飞行课……他飞得很不错，这点你可以放心了。”
“我告诉过他，如果他没有在所有科目中都拿到优秀，那么明年夏天的所有旅行计划全部取消。”卢修斯傲然说道，“我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不能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差，对吧？”
“可惜我没有儿子，没办法体会到你现在的心情。”雷古勒斯笑着说道，“不过从我哥哥对哈利·波特的期许上面，大概能理解一些。”
“那你得抓紧时间了。”卢修斯揶揄地说道，“我可以考虑帮你介绍，我记得罗齐尔应该有个妹妹……”
“如果我没记错，她已经嫁到了法国。”雷古勒斯的笑容立刻变成了苦笑，“说实在的，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基本上所有纯血家族的孩子都应该已经习惯了父母来安排他们的婚姻，像你和西茜这样能保持感情的……老实说很罕见。”
“这你可说错了，她可是每隔三天就想杀我一次的。”卢修斯压低了声音说道。
闲聊几句过后，两人在茶几旁边落座。
随着卢修斯的招呼，家养小精灵多比端着一个巨大的茶盘走了进来，上面是一整套精致的茶具。
小精灵瘦弱的身体和茶盘完全不成比例，让人看着提心吊胆，好在那套茶具还是安然无恙地被摆在了茶几上，卢修斯挥动魔杖，茶具开始自动操作起来。
“从斯里兰卡弄来的茶叶，据说麻瓜女王最近很喜欢这一款。”卢修斯指着茶叶罐子说道，“前段时间埃弗里送我的，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共同品尝。”
不得不说，以卢修斯讲究派头的作风，拿出来招待客人的东西，绝对不会是普通货色。
没多久，宽敞的客厅里面就已经满是沁人心脾的茶香了。
“那我可太荣幸了。”雷古勒斯端起茶杯，打量着上面精致的纹饰，“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以前，我父亲经常和他的朋友们坐在一起，吸着烟聊时事，一聊就是整个下午。”
“但是你今天来这里，应该不是想和我聊时事的吧？”卢修斯灰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随手指了一下还放在一旁的《预言家日报》，“还是说，你觉得这上面的描写不够详细，想专门和我讲讲你是怎么找到密室并且杀死蛇怪的？”
“饶了我吧，相同的故事我昨天已经说了一整天，如果再讲出来，肯定会很乏味的。”雷古勒斯看着报纸上的自己展示着徽章，不禁皱起了眉，“但关于时事，我还真希望和你聊聊……我想，你应该知道阿兹卡班的摄魂怪袭击犯人这件事吧。”
卢修斯的茶杯在半空中停了大概两秒，然后他浅饮了一口热茶，轻声说道：“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康奈利·福吉那个蠢货，还以为瞒住了邓布利多……没错，我的确知道……但这是魔法部需要操心的事情，与我无关……毕竟我并不是魔法部的官员，对吧？”
“你确实不是魔法部的官员，但你说的话，也许比绝大多数正式官员都管用。”雷古勒斯用公正的口吻说道，“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哈哈哈哈……刚才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那我可太荣幸了’。”卢修斯靠在椅背上，用手摩挲着手杖上面的银质蛇头，说道，“那么，我能帮你什么忙呢？还是说，你有解决掉摄魂怪失控问题的好办法，希望由我来转告给魔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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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能说动魔法部去做另一件事。”雷古勒斯说道，“因弗尼斯附近有五足怪出没这件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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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认为，那些五足怪是偶然从德利亚岛上面跑出来的吗？”雷古勒斯问道，“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个倒卖神奇生物的家伙敢于踏足那个岛屿，更别说偷运几只活的五足怪出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五足怪跑出来不是偶然？”卢修斯立刻反问道，“我得警告你，这可是个严重的指控，放出危险生物试图扰乱魔法界……那个人如果被抓住，足够在阿兹卡班呆一辈子了。”
“你应该已经有了答案。”雷古勒斯盯着卢修斯说道，“我想做的就是把这个人抓起来，但凭我一己之力做不到，需要借助魔法部的力量。”
“那么你大可以去魔法部直接申报，我记得魔法部有个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卢修斯说道，“走流程的话，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卢修斯……别人不知道魔法部情况，你还不知道吗？走流程……我相信，即使这个提案被审议通过，最后也会被康奈利·福吉当做无稽之谈给驳回来。”雷古勒斯，“但是由你给他提议的话，他或许就会考虑这件事的必要性了。”
“所以，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当传话筒，让魔法部派人去因弗尼斯那个鬼地方，调查五足怪？”卢修斯终于捋清了雷古勒斯找上门来的真实目的，但这个目的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没理解错吧？”
“这样不是正符合你的办事风格吗？”雷古勒斯微笑着说，“从不正式参与到行动中，只在暗中默默掌控一切，到最后获取最多的利益。”
“你说到‘利益’。”卢修斯冷冰冰地说道，“我并没有看到，这样的做法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
说完之后，卢修斯喝了一口茶，却皱起了眉头，因为茶水早已凉了。
他随手拔出魔杖，将冷掉的茶水清空，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新的。
“帮助魔法界铲除一个巨大的隐患，这至少相当于一块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了。”雷古勒斯一口饮尽了自己杯子里的茶水，“虽然以你卢修斯的家底，可能并不缺少那点奖金，但是荣誉这种事情，总是越多越好的，对不对？”
卢修斯灰色的眼睛盯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旋转着自己的魔杖，显然在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
屋内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默。
最终，卢修斯认为，这件事情不过只是他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如果成功，就能拿到一大笔回报，而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好吧，我会去找福吉谈谈这件事情的。”卢修斯做出了答复，“但你也别抱有完全的希望……而且，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刚才谈到了我的利益，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这件事中，能获得什么利益呢？”
“我觉得这显而易见。”雷古勒斯笑了笑。
“但我很愚蠢，并没有看出来。”卢修斯说道，“没有人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除非他是一个疯子。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完全合理的答复的话，也许我会收回我刚才所做的决定。”
“你认为，我这一年来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什么？”雷古勒斯摊开双手，眼睛盯着自己的掌心，“我去年在霍格沃茨教了一年书，我见到了沃林顿家、蒙太家、甚至塞尔温家的孩子，但没有一个孩子是姓布莱克的。从小到大，我看着家族一步步衰落……西茜不在这里，我可以和你这么说，如果你年轻二十岁，你的父亲肯定不会让你和现在的布莱克家族成员结婚的，敢不敢打赌？”
卢修斯干笑了几声，没有接雷古勒斯的话。
因为他内心深处确实知道，雷古勒斯说的是实情，而且纳西莎有时候也会为自己家族的衰落而感到难过。
“所以我希望做出点事情，让巫师界的人知道，布莱克家还有人活跃着，这个家族还有未来。”雷古勒斯说道，“这样，我晚上回自己卧室的路上，路过那些先祖们的画像的时候，也能抬起头了。”
说完，雷古勒斯勉强挤出一个不露牙齿的笑容。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
“理由就只有这么多，如果你还是要收回决定，我也只能表示遗憾了。”雷古勒斯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这个理由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卢修斯点了点头，看上去被雷古勒斯说服了，“我当然会帮助你完成你的愿望……你希望我什么时候促成这件事呢？要知道，魔法部现在焦头烂额，处理摄魂怪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据我所知，很多资深傲罗已经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被紧急调往了阿兹卡班，用来压制摄魂怪可能的暴动。”
“倒也不用太急，因为我自己也要做好准备。”雷古勒斯的表情也轻松了下来，“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些五足怪最近应该不会有太多动静。”
问题解决了，谈话又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两人倒真的像好朋友一样，品着茶，谈论起了时事。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眼便已经流逝。
“……最近，我总是感觉到胳膊有些疼。”雷古勒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也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希望你做好了准备。现在和十年前不一样了，你有自己的家庭……我能看出来，你很重视自己的家人。”
终于提到了这个最敏感的话题，卢修斯的脸上也重新罩上了寒霜。
“我卢修斯·马尔福做事，从来问心无愧。”卢修斯说道，“没人能质疑我的忠诚，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西茜和德拉科也能活得很好。倒是你……我现在的确看不出来，你的忠诚，到底是对谁的。”
雷古勒斯暗暗好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马尔福家族的人来质疑忠诚问题。
“忠诚？”
银光一闪，一柄造型精致的匕首出现在雷古勒斯的左手中，在卢修斯的面前晃了晃。
卢修斯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蛇形手杖，但很快便发现了自己有些反应过度，迅速放松了手指。
“我忠诚的东西，只有这个。”雷古勒斯指着匕首上面刻着的布莱克家族的纹章。
卢修斯的半张脸遮在阴影中，表情显得深不可测。
在他看来，雷古勒斯的动作还有另一重含义，除了忠于布莱克家族之外，也还有忠于自己力量的意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种心态倒是和伏地魔有些像了。
银光再度闪动，那柄匕首不知道被雷古勒斯藏在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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