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擦擦手指_盐渍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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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擦擦手指

  傅辞洲沉默片刻,冷着脸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祝余笑嘻嘻地去搂傅辞洲,被他带着往楼上走:“我觉得这样更可信。”

  “算了吧,我觉得她已经死心了。”傅辞洲看着祝余眼睛下方的一片青肿,即便如此还能笑得灿烂。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抬手用大拇指往上面按了一下。

  没使多大劲,手掌扣着祝余左边耳朵,但还是直接把人给按跳起来了。

  “你干嘛!”祝余“蹭蹭蹭”往旁边窜出几步,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疼啊!”

  “哦,”傅辞洲把手一收,淡淡道,“我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祝余当傅辞洲脑子有病,回教室后还干嘛干嘛。

  桌上瘫着刚发下来的试卷,几张叠在一起,语数外物化生一科不落,铺满了整张桌子。

  祝余随便理了理,把它们拦腰一折,全扔进桌洞。

  “你不写?”傅辞洲拉开凳子坐下。

  “啊…”祝余靠着椅背,踩住桌子下的横杠翘起前边凳腿。

  他晃了晃,像是回过神来,“写!”

  傅辞洲眼睛一眯,转过脸阴森森地盯着祝余。

  祝余往后仰了仰,用下巴看着傅辞洲:“咋?”

  傅辞洲深吸一口气,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但是期中考试,你还准备那样?”

  祝余动了动唇,似乎在思考自己要说什么。

  傅辞洲:“语文就考了120,你作文又玩屎了?”

  “123,”祝余强调道,“顺子。”

  这次祝余之所以掉到年级前十,全拜语文所赐。

  按照他平时的水平,语文分数在145分上下才算正常,这次直接掉了二十多分,能保住这个名次都多亏祝余其他科目几近满分。

  “还,还顺子?”傅辞洲干咳一声,脚一抬蹬上祝余凳子边缘。

  他笑得不行,手一抬糊了把祝余的后脑勺:“你还挺自豪?”

  祝余低头拍开傅辞洲的手:“你不懂。”

  “你是不是到叛逆期了?觉得自己一成不变的人生需要一点儿刺激?”

  祝余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我是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隔天试卷发下来,傅辞洲抽过祝余的卷子翻过来一看,背面的作文字数压着800的线,句子颠三倒四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还真是?”傅辞洲又把卷子扔回去。

  “我又不骗你。”祝余把卷子展开来看,垂着眸像是自言自语道,“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

  他话虽然这么说着,但到底还是隐去了一些细节。

  身边的大少爷抻着长腿,把笔在手指间转得飞快。

  祝余拄着自己的下巴,歪头去看傅辞洲。

  “干嘛?”傅辞洲把练习册卡祝余脸上。

  祝余“啧”了一声,笑着按住了傅辞洲的脑袋:“收!”

  两人又跟几百年不见似的闹成一团。

  事实证明,考试对于学霸就是一场低级游戏。

  只要他想,名次就能跟坐跳楼机似的,怎么下去,怎么上来。

  第二次月考,也就是高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祝余又压着傅辞洲爬了回来。

  傅辞洲双臂抱胸看着公告栏的名次,脸上面无表情,眸中阴晴不定。

  “事出有因,”祝余站在他的身边,身子一歪,用胯部撞了傅辞洲一下,“下星期轮到我们年级升旗,老陈让我上台发言。”

  傅辞洲瞥他一眼,同样撞了回去:“这和你考试有什么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祝余:“发言最好年级第一,老陈说不放心你。”

  傅辞洲:“…靠。”

  傅辞洲打小就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作为老傅家几代单传的独子,钟妍格外在意自己儿子的未来发展,在傅辞洲话都不会说的时候就开始了各种超前学习和兴趣培养。

  按着套路,傅辞洲本应该感叹自己童年不自由、快乐被掠夺,但是偏偏这人就不是个按套路来的人。

  他愿意学也学得会,大概是真的把一个东西学进脑子的时候,就会从其中寻找到另一种快乐。

  所以即便现在傅辞洲一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样子,也架不住人家基础打得好,有些东西看看就明白了。

  祝余同理。

  他从小和傅辞洲一起被家长摧残,就算课外兴趣爱好没那么丰富,但是课上成绩还是出类拔萃。

  偏偏这两人高中还凑到了一起,就跟开了外挂似的。

  整天上课不干正事,考试成绩却都还数一数二,老师都不好意思拿他俩当正面教材,毕竟人和人之间的起点千差万别。

  这俩人虽然皮实了点,但好在都没长歪,相比于傅辞洲的桀骜不驯,祝余明显就乖巧了不少。

  再加上高一祝余当班长给老陈打了一年的下手,老陈自然更偏向他一些。

  上台演讲在老陈看来是件挺荣誉的事情,祝余去讲过一次,背稿似的一通念下来,在底下同学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中离场。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去,因为去的话他又得背稿了。

  演讲前一天,祝余百度搜狗东拼西凑,终于凑成了一篇发言稿。

  傅辞洲闲的没事拿过来看,刚起了个头,就忍不住开始笑:“满怀着憧憬和希望,新学期…”

  祝余白他一眼,把稿子夺回来。

  “都开学一个多月了还新学期呢?”傅辞洲仰着身子往后一靠,右边手臂一伸就搭在了祝余椅背上。

  祝余想想也是,就把新学期给划掉了。

  他的字好看,又写得工整,而且必要的时候还能模仿别人的字体,傅辞洲手指点在祝余背上,心里还有点羡慕。

  “改成啥了?”他搂住祝余的背俯身去看,“新星期?你不觉得拗口吗?”

  祝余写稿子都没往脑子里过,脱口而出就问:“那怎么改?”

  傅辞洲把下巴搁在祝余肩上:“新的一天吧?”

  祝余又把新星期划掉,改成了新的一天。

  傅辞洲突然开始笑,一颗脑袋在祝余肩膀上跟开了震动模式似的。

  祝余抖了抖肩:“笑什么?”

  傅辞洲懒洋洋地问:“就你这态度,老陈还觉得你可靠?”

  “我表面工作做的好,”祝余也不遮掩,说得理直气壮,“也算是本事。”

  此时上课铃打响,纪律委员站起来维持课前纪律。

  傅辞洲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要点脸吧。”

  刚才他离祝余太近,总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奶味。

  或许是大白兔奶糖的原因,虽然没尝进嘴里,但总觉得甜。

  傅辞洲的目光扫去祝余脖颈,连着耳垂下颚一并都看了一遍。

  祝余有点太白了,比班里的大部分女生还白,皮肤上光溜溜的也没汗毛,喉管那儿很平,半天没看到喉结在哪,嘴巴颜色也淡,傅辞洲都开始怀疑他长不长胡子。

  感受到自己同桌炙热的目光,祝余睨他一眼:“看我干嘛?”

  傅辞洲胳膊拄着桌子,两根手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歪着头问:“你怎么没喉结?”

  祝余听后皱眉,抬手摸了摸自己咽喉处:“眼睛不用就捐给需要的人。”

  “你摸到了?”傅辞洲兴趣来了,也上手摸了一把。

  祝余嫌痒,让他碰了一下就把傅辞洲的手给打开了。

  皮肤滑不溜秋的,带着点体温。

  老师走进教室,全班起立鞠躬。

  祝余的眼睛还盯着演讲稿,嘴里却老老实实地喊着“老师好”。

  “真小。”傅辞洲坐下时笑着说。

  祝余用笔戳了他一下:“滚蛋。”

  祝余开始闭眼默背发言稿,傅辞洲听了会儿课觉得无聊,又把自己脑袋搁在了祝余肩上。

  祝余这次没由着他,往后一躲就躲开了。

  傅辞洲上半身一低,脸蹭到了祝余的大臂上,他揉揉鼻子,觉得自己之前的感觉没错。

  “你是不是吃糖了?”

  祝余以为傅辞洲想吃,从桌洞里给他丢了一块大白兔出来。

  傅辞洲将错就错,剥开一个扔嘴里:“褚瑶送的?”

  “自己买的。”祝余说。

  “那她送的呢?”傅辞洲问。

  祝余:“还给她了。”

  傅辞洲“哦”了一声:“你还挺那啥。”

  他想了半天,也没把“那啥”给具体出一个形容词。

  就在傅辞洲苦思冥想非要诹一个的时候,他闻到了辣条的味道。

  桌下伸展着的长腿直接往前一蹬,傅辞洲压着声音:“老王,你又吃这玩意儿。”

  “几分钟就吃完了,”王应嘴里嚼着辣条,嘟囔道,“你把窗户打开。”

  和绝大多数高中学生不一样,傅辞洲不喜欢吃辣条。

  他甚至都不能闻辣条味,总觉得里面混着一股子劣质塑料辣椒水的难闻。

  而祝余则恰恰相反,他夸张地一吸鼻子,细白的胳膊往前一伸:“分我一根。”

  王应转身分享辣条,傅辞洲把窗户打开,用手在自己面前扇风。

  “太为你可惜了,”祝余吧唧吧唧吃完一根,又上手从王应那里抢了第二根,“竟然无法理解辣条的美味。”

  “屁的美味,”傅辞洲一撇嘴,“我妈要知道我吃这些非打死我。”

  祝余冲傅辞洲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少爷。”

  傅辞洲想到了祝余给他的手机备注,又看了看对方被辣椒红油糊住了的右手手指尖。

  他抽了张纸,刚想扔给祝余,就听老师点了祝余站起来回答问题。

  “我去…”祝余嘀咕一声,赶紧躬身站起来,“哪一题哪一题?”

  “三十六页第八题…”

  角落四人里唯一听课的许晨定位到了题目位置。

  祝余的左手飞快翻着练习册,右手手指还沾着辣椒油,眼看着就要往桌子上抹。

  只是中途被傅辞洲拦了一把。

  他握住祝余的手指,皱着眉,极其粗暴且没耐心地用纸把那点辣椒给擦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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