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耍无赖_盐渍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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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耍无赖

  昼夜颠倒地过了一天,祝余隔天下午醒来,溜出去买饭顺便挂失电话卡。

  冲了两百块钱的话费,送了个智能老年机。

  祝余一边吃韭菜盒子一边登陆微信,首先收到的就是傅辞洲催命般的四十六条信息。

  骂他不回复、骂他不理人、骂他还撒谎、骂他没良心。

  时间显示祝余回来那天晚上,估摸着是他还在火车上骂的。

  日常被骂完毕,祝余压根没仔细看,敷衍性地回了个大哭表情包,再面无表情地点开朋友圈。

  此时正是晚饭的点,最近几个都在晒他们家的餐桌。

  祝余挨个在底下回复“羡慕啊”,然后继续啃他的韭菜盒子。

  太可怜了,他自己都要被自己可怜哭了。

  -又哭。

  祝余看到傅辞洲发来的这两个字,头皮突然就炸了那么一下。

  也就是前几天,在河边、在床上,当他红了眼眶时,傅辞洲就扔给他这两个字。

  这条信息就像是自带语音似的,傅辞洲说话时的语气祝余都能感觉得到。

  “又哭。”

  祝余头皮又是一炸。

  魔怔了。

  一个表情包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吗?!

  句号都给带全乎了,是真以为他哭了吗?

  不愧是你,阅读理解满分的大少爷。

  祝余直接自闭,关了软件打开企鹅。

  又是一番信息轰炸,傅辞洲小嘴跟机关枪似的叭叭叭往外冒着问题。

  -一个多小时你才到家?

  -你真坐的公交?

  -你属砂锅的吧这么能熬?

  -不是吧我把六百又转回去了

  -你没拿钱?

  -他收下了

  -卧槽?!

  -还钱!!!

  这是到达南淮的那天早上,祝余回到家给傅辞洲粘贴复制了一个平安之后发的。

  祝余一口老血憋在喉间,差点没心脏病发直接死过去。

  傅辞洲是有多缺心眼才能没点防备心的把钱转给陌生人,转来转去很好玩吗,有钱也经不住这么浪。

  -你

  -有

  -毒

  祝余发完信息,退出点开祝钦的。

  -年初一我回家过年,你想吃些什么,我带点回去。

  他又愣住了。

  算了一下日期,年初一也就是后天。

  祝钦回来?大年里的不在老家还回来干什么?

  祝余有点懵,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祝钦这是要陪自己。

  突然来的关心打得他措手不及,就连手上的韭菜盒子都忘了吃。

  傅辞洲给他发来信息,祝余点开看都没看,噼里啪啦就开始打字。

  -我爸过年要回来

  -大年初一

  -还问我想吃什么

  -帅哥惊讶.jpg

  傅辞洲看着祝余给自己连发的那一串信息,毛毛躁躁的心情突然就轻松了下来。

  原来不是一个人在家,他都白担心了。

  -所以你想吃什么?

  傅辞洲问。

  -我在吃韭菜盒子

  -粉丝鸡蛋的

  懒瘫在沙发上的傅辞洲手指抵在侧脸,忍不住笑出轻声。

  突然,一缕长发扫过他的指尖,傅辞洲立刻坐直身子远离开来。

  “哟,在这聊天呢?”傅蓓蓓隔空指指傅辞洲手里的手机,眯着眼睛笑得邪里邪气,“还、不、给、看!”

  傅辞洲把手机往自己怀里一扣:“凭啥给你看?”

  傅蓓蓓是傅辞洲的小姑,年纪大了他十岁。

  现在还在上学,整天跟个黄毛丫头似的天天咋咋呼呼从小就爱逗他。

  “嫂——子!”傅蓓蓓对着厨房一嗓子吼出来,“洲洲谈恋爱啦!”

  傅辞洲牙疼的“嘶”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我看到了,盯着手机在那傻笑,”傅蓓蓓欢天喜地的跑去厨房,“嫂子~你养的猪要去拱白菜啦!”

  傅辞洲无语了几秒,点开手机看见祝余又给他发了一串信息。

  -我爸真要回来

  -坐大巴车回来

  -劝都没劝动

  -快乐猫猫头.jpg

  祝余的快乐是真快乐,透着屏幕隔老远傅辞洲都感受到了。

  他嘴角上扬,快扯到耳朵根。

  傻笑了没几秒,傅蓓蓓端着菜从厨房回到客厅。

  傅辞洲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控,手掌一抹自己的下半张脸,恢复面无表情状态。

  “又在笑,”傅蓓蓓嫌弃地“嘁”了一声,“恋爱的酸臭味。”

  “你少胡扯。”傅辞洲往沙发里面的作为挪了挪,防止对方继续偷看。

  “你看看,他还怕我偷看呢!”傅蓓蓓又咋呼开了。

  “你别老是逗洲洲,”奶奶笑着拍了一下傅蓓蓓地肩膀,“大孩子了,知道羞。”

  “羞什么羞啊,”傅辞洲不淡定了,“我跟祝余说话呢,就前几天那个祝余。”

  “哪个哪个?”傅蓓蓓好奇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小洲的同学,”钟妍端上最后一锅排骨汤,对着傅蓓蓓强调道,“男生。”

  “吼!”傅蓓蓓肩膀抖抖,看着傅辞洲撇嘴一笑,“男生噢。”

  傅辞洲被傅蓓蓓这一笑给笑出了一胳膊鸡皮疙瘩,他有点扛不住,滚去自己卧室把门关上了。

  “都吃饭了你关什么门?”钟妍在外面喊道。

  傅辞洲坐在床边挑选表情包:“真吃饭我再出去!”

  祝余似乎格外开心,跟他聊天话都多了不少。

  甚至还拍了半个韭菜盒子给他看,粉丝鸡蛋的。

  两人企鹅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加的好友,备注还是连名带姓的“祝余”。

  傅辞洲点进好友名片,把它改成了“小鱼”。

  返回对话框,他看着这个略微亲昵的称呼顶在最上边,又有点不太好意思。

  于是又改成了祝鱼。

  但总觉得奇怪,最后改成了一个小鱼的符号。

  小鱼还在对他吐气泡框,里面是遮掩不住的开心。

  -少爷,我想吃糖画

  -你给我带一个呗

  即便傅辞洲年初二才回南淮,但是祝余说要吃糖画,他当天就去买了。

  轻车熟路地找到糖画摊子,摊前有对小情侣,让老爷子写了一个“永结同心”。

  还挺甜。

  傅辞洲闲的没事,抬头看了看元洲河。

  这里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临近年关,放河灯的人多了起来。

  两三盏凑一起,顺着水流滴溜溜地打转往下飘。

  深色的河水映着明亮的倒影,一点烛火被晚风摧残的摇摇欲坠,却依旧坚/挺到蜡烛燃尽。

  像个小生命似的,承载着人们美好的希望和祝福。

  他突然想起来当初和祝余放河灯,蜡烛点了纸条写了,可是到底也没放出去。

  今天他自己想放一个,不然总觉得不太圆满。

  “嘿!”老爷子画完一单,抬头和傅辞洲打了个招呼,“画什么!”

  傅辞洲蹲在摊前,把那个给人写字的小破本子往前翻了翻,找到了那条鱼和猪头:“这个。”

  “都要?”老爷子大声问道。

  傅辞洲想了想,现在买还不如临走的时候买。

  “就要一条鱼!”他大声的对话回去。

  老爷子点点头,开始画画。

  “老爷爷,”傅辞洲看着他画画,“你大年初二摆摊吗?”

  老爷子提着小勺一气呵成:“摆!”

  “那就行,”傅辞洲从兜里掏出几块钱,“我那天来你这儿买糖画。”

  夜晚的气温有些冷,傅辞洲说话时吐出来团团白雾,被车灯一照,倒显出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他看着案板上躺着的小鱼,突然又道:“您再给我把祝鱼俩字添上吧!”

  老爷子一掀眼皮,把凝固的小鱼递给傅辞洲:“今天就你一人啊?”

  傅辞洲接过糖画,咧嘴一笑:“我朋友不住这儿,他前天回家去了。”

  突然有点想他。

  傅辞洲咬下一块鱼尾巴,麦芽糖的甜味充斥在唇舌之间。

  他看着老爷子写下“祝鱼”两个字,心里突然就有些酸酸的。

  还好过年有人陪着他。

  不然自己还真有点…放心不下。

  傅辞洲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糖画发给祝余。

  对方没有立刻回复,也不知道大晚上的又在干嘛。

  泛黄的本子被风吹开,画了猪头和小鱼的纸张被后一页盖上。

  傅辞洲把本子又翻了回去,看见上面不同笔迹写着乱七八糟的字句。

  有祝福,有名字,还有一些看不懂的。

  像他和祝余这种画画的,还是头一个。

  “我能带走这张纸吗?”傅辞洲拎拎那一页纸张,“可以给钱。”

  老爷子没找他要钱,傅辞洲小心翼翼地撕下纸张,对折装进兜里。

  傅辞洲,猪头。

  祝余,小鱼。

  傅辞洲吃完小鱼,又举着“祝鱼”离开。

  他看着这个名字,转了转竹签,最后抿了一口顶端。

  甜的。

  傅辞洲心情不错,在元洲河边溜了一圈,放了河灯,再写一遍开开心心。

  一定要开开心心。

  祝钦的行程因为老家人的挽留推到了大年初二。

  不过即便这样,祝余还是十分开心。

  他起了个大早把家里收拾干净,然后等着祝钦给他信息,准备好随时出门帮忙拎行李的准备。

  等啊等,等到了中午,信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阵敲门声。

  祝余跟个弹簧似的从凳子上蹦起来,屁颠屁颠就去院子里开门。

  老爸回来了。

  开心,开心,开心。

  一开门,是傅辞洲。

  祝余脸上的笑容一僵,“唰”的一下褪了干净。

  “怎么是你?”

  兴奋到失落的表情转换太明显,傅辞洲全部看在眼里,就算想找个借口安慰自己都做不到。

  “靠?”他直接原地爆炸,“你这是什么表情?!”

  祝余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再抬头时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那什么,我以为是我爸呢。”

  刚才突然不笑不是因为看见傅辞洲不开心,是因为祝余潜意识以为门外的是祝钦,所以当看到傅辞洲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反应是“我爸呢?”

  傅辞洲后退一步:“我就不该来是吧?”

  这他妈也太让人受伤了吧!

  “不是不是,”祝余连忙转移话题,“你不是在元洲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他妈,我他妈直接告辞。”傅辞洲又退一步,脚跟悬着阶梯,他干脆退开两米,直接站路上了。

  “少爷我错了,”祝余赶紧上手去捞,“我没想着你年初二就回来…”

  傅辞洲转身就走:“我脑子坏了才来找你!”

  “少爷!”祝余大步追上去,死死搂住傅辞洲,“我错了我错了我真错了你能回来我开心的要死!”

  傅辞洲身体一僵,随后死命挣扎:“你放开我!”

  祝余手脚并用把傅辞洲往回拉:“不放不放,少爷你可怜可怜我,我爸还没回来呢我家就我一个人你陪陪我行不行!”

  傅辞洲算是明白了,祝余这人就他妈一渣男。

  嘴上说得比谁都好听,但是心里指不定想让你再滚远一点。

  卖惨也没用,这人就是利用他的同情心,所以自己才会像个傻逼一样一个人从元洲赶回来,就是为了给他送几个破糖画!

  破!糖!画!

  “滚!”傅辞洲的力气比祝余大得多,直接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以后我再也不找你了。”

  “少——爷!”祝余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几步助跑猛冲过来,直接蹦到了傅辞洲的背上。

  脚上的棉拖鞋被甩出去一只,傅辞洲手臂下意识的往后一揽,弯腰把祝余背了个结实。

  “嘀——”

  路上响起一声车笛声,正闹腾着的两个人都转头看过去。

  车窗降下,祝钦握着方向盘,正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儿子耍无赖。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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