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酒_重生之公府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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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酒

  李富贵站在不远处看着,皱了皱眉。

  赵王正在指导九皇子练剑,九皇子如今正是最淘气的年纪,只有白天把他折腾的够累,晚上他才能抽出一点点空隙处来,跟崔珏说说正事。

  想到这件事情真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若不是自作主张把缠人的九皇子弄到王府来,就有时间跟着出去,不会给送菜的那么多机会了。

  一想到这里就恨得磨牙。

  “皇兄,马步要扎到什么时候?”

  “一次一炷香的时间,连续扎一个时辰。”

  九皇子才不听他糊弄,站起来抬起小脸,怒视着他老兄:“皇兄你是不是想糊弄我,你就是想开溜对不对!”

  赵王被人戳中心事,一时语塞:“谁说的!”

  “还用我说吗?你最近都这样魂不守舍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宫里见到父皇也是这样,父皇一个人走着,快翻到桥底下都不知道,哼!”

  “什么?你说父皇快翻到桥底下?”

  九皇子见勾起皇兄的八卦之心,贼眉贼眼的说道:“可不是,可后来就不是这样了,自父皇在后宫中消失了以后,偶尔能见他一眼,也是步履轻快,人也轻松快活许多,你说咱父皇是谈恋爱了吗,以前也没见过他这样啊?”

  小小的人掰起自己的下巴煞有介事的想来想去,似乎觉得自己是想明白也看透了。

  连父皇都泛出第二春——

  赵王真的心里越发不平衡了。

  “扎你的马步!”

  “皇兄!不能直接学剑法吗?或者,教我射箭怎样?”毕竟年纪小,九皇子还是只对这些感兴趣。

  赵王阴测测的笑:“马步是学武者的根本,若是下盘不稳,便学不了剑,你有见过别人盖房子,是先从上面起的吗?”

  九皇子摇摇头。

  “或者你不想日日在这里练基本功,可以把你送回去,反正母后甚宠你,不像我,又刻薄又粗暴,一点也不懂循循善诱。”赵王叹了一口气,佯装成很无奈的样子。

  即刻薄又粗鲁——九皇子吐了吐舌头,这是每回赵王逼他练功以后他吐槽的槽点,为什么私底下吐槽皇兄的话都被他知道了,他是如何知道的?

  可他打死又不想回宫,赵王府再无聊,也比更无聊的宫里好上许多,偶尔他学的好,再央求崔珏几声,崔珏也会很好心的带他出去溜一溜,尽管这里也不能去那里也不能去,可总比宫里强。

  九皇子的头摆的比拨浪鼓还均匀:“皇兄文韬武略,英明睿智,相貌英俊,怎会是那又刻薄又粗鲁之人,谁敢这样说皇兄我定会跟他没完。练基本功就基本功嘛,做人要扎实,是不是这样?”

  算你识趣!

  赵王冷哼一声,撩下九皇子扬长而去,这几日若不是忙着带孩子,哪里能让那人得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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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湄万想不到赵王这么牛高马大之人,竟然会这么小孩子气,刚走到小屋,就被堵在门外。

  她还沉浸在方才与许家一干人等会面时的错愕之中,低着头一直想事情,谁知道还没韵过神来,又遇到陈安告白,这会儿脑子正是迷糊之际,又被人堵住了。

  她往左那人跟着,她往右那人亦跟着,抬起头来刚想发飙又软了下去。

  “是你……”

  “是我,很意外?”赵王惊讶于她蔫不拉几的语调,想前几次她都是与正言辞的说要跟他划清界线的,今天有点意外,转念一想,不会是卖菜的对她做了什么吧!

  “喂,你干嘛去卖菜的家住,你跟他什么关系!”

  “………”

  “你说啊,你跟卖菜的到底怎么了?”

  君湄瞪着赵王那张幼稚的不行的脸,简直不能相信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昔日那个冷面朝天,傲娇的不行的王爷,居然也会——

  幼稚!

  君湄无力搭理这么幼稚的人,不过这幅幼稚的样子真的叫人觉得搞笑,她推开门,坐在门厅里圆桌那里到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眼皮子瞧也不瞧他一下。

  赵王急了,莫不是她真跟卖菜的有一腿?

  “不准跟他来往!”

  “凭什么!你又跟我是什么关系?”君湄喝着茶,若无其事的看着他,逼急了大不了不干了,不对不对,许家一家子这个德行,万一赵王府真的呆不下去,难道真的要去投奔陈安?

  陈安可不会白白收留自己,表面上老实巴交的陈安,心里难道真的没有想法吗?可赵王呢?

  看着上辈子他对自己嫌恶的态度,君湄觉得他肯定是不喜欢自己,赵王无非是觉得自己好玩,自己没玩到的东西,落到别人手中,心里自然不愉快。这就跟小孩子抢玩具一样,自己的玩具不会玩,可别人要是来抢,他也是打死不肯认的。

  这就是幼稚!

  君湄懒得理他,润了润口以后,又走进屋子想换个衣服,她走去里间,赵王亦跟着。

  她耷拉着眼皮子:“干嘛跟着,我要换衣服。”

  从她的眼神里面终于读出些嫌弃二字,可他认为,只有找到真正归宿的女人,才会嫌弃另外一个男人:“干嘛换衣服?”

  “你这种眼神怎么回事!”

  “什么眼神?”

  君湄恨不得一耳光扇过去,他刚才明明带着狐疑的态度看自己,那种眼神捂都捂不住,当然这个幼稚的男人也没想捂住,□□裸的表现出来他的疑惑。

  当然是用眼神,然而他自己还不承认。

  君湄要被他气得半死了:“殿下,大热天的你一晚上没换衣服,正常来说第二天回来了都要换一换吧!”

  “那卖菜的没对你动手动脚?”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般,人家没你这么孟浪!”君湄怒了!真如她所想,他想的就是这个,没想到自己在他心目中是这种女人,肝火一下就冒出来了:“你爱去哪里去哪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如今我不是你赵王府的官奴,把我逼急了——”

  嘿嘿,她冷笑两声,不说话了。

  凭什么给他解释,这辈子他就是个雇主而已,而且是个轻浮的雇主。

  门一堆,欲将他关在门外,谁知道他力气大得很,轻而易举的将门卡住:“卖菜的对你有意思吧?”

  见他左一个卖菜的,右一个卖菜的称呼陈安,君湄气的很,别人好好种地卖菜,他用这么轻蔑的语气来称呼别人,自己是皇亲贵胄了不起吗?

  “别人没名字吗?”

  赵王见她语气中多有回护之意,心中更恼,本来是一关一推闹着玩一般,此刻肝火灼了心,索性一把把门推开,大脚跨进屋里,大剌剌的往床上一坐:“本王委实不用知道一个卖菜的叫什么名字。”

  君湄顿时要被他气哭了,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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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陈安兴冲冲的找到君湄,眼神里面都是欣喜,避开人堆,招呼她上到马车里面。

  君湄一脸狐疑。

  陈安取出来一个酒瓶子:“你尝尝。”

  君湄依言尝了一口,汁液浓郁,口味甘甜,香气四溢而出。

  是她酿造的葡萄酒?

  这口感与西域酿酒师做的不太一样,更甘甜一些,也更贴近中原贵妇的口感。

  陈安说道:“按你说的,这酒酿了七日,我命人把葡萄渣子滤了出来,得了一半多一点,一共有一百零五斤,又沉淀了三天,便得出来这汁液,叫人尝了确实不错,没征求你的同意我便卖了,一百斤酒,卖了三十三两银子。”

  “三十两?”君湄瞪大了眼睛:“你没骗我吧!”

  陈安摇摇头:“自然没有骗你,我才卖了一百斤,远远不够,醉乡居还要找我订货,可你不在我不敢擅自酿,万一没搞好浪费人力物力,你看看这几日能否再请几天假,咱俩再做出一批出来。”

  君湄吞了吞口水,她知道京中贵妇喜欢这些稀奇玩意儿,可两方完全不搭界的阶层,也只有陈安这样的人能想办法把酒卖出去。

  对于陈安来说也是莫名的鼓舞,他农庄里面的生意做到了极限,最多最多一年的盈利也就是八百两左右,若是要做到更大的贸易,涉及到要开粮店之类的,需要涉及到更多的人力。

  做酒利润又高,涉及到的人力也比较集中,不需要长期的投入。

  他陈家子嗣稀薄,旁枝的亲戚也都是几辈子种地的,老实巴交的种地还可以,若是帮忙做生意,还差些火候,可君湄不一样,她脑子活,前不久说起今春鱼水多,桑叶歉收,恐怕丝织品的价格会暴涨,陈安便囤了一些娟,还不到一月,果然绢丝品的价格开始渐涨。

  陈安开始越来越佩服君湄的头脑了,这女子美则美矣,头脑还这样清醒,他万想不到这样好的女子会让自己碰到。

  君湄心思活络在做酒这件事情上,这批成功了,若是下一批也能一举成酿,那么赚的钱,足自己下半辈子生活了,而且有了这手艺,还怕以后混不到一口饭吃?

  “那个,山上的葡萄还有多久的果期?”君湄兴奋的问。

  陈安说道:“如今是五月底,山上的果子应该可以结到七月初,大概还有四旬的果期。”

  君湄沉吟片刻,做一期酒需要八天,沉淀下来需要五到七天,酿酒最好是用自家那种橡木桶,而沉淀之时可以放在瓦罐中沉淀,可最好还是用橡木桶,但是市面上一般买不到做葡萄酒的橡木桶。若是能把安国公府的酒桶弄出来,一次可以酿两千斤葡萄,得一千一百斤葡萄酒,按果期估计,也就是大概可以酿五期,想到这里,有些振奋。

  如今看来,做酒的材料成本并不高。

  “这样啊。”君湄小声说:“山上的葡萄能产多少?”

  “漫山遍野都是葡萄,没人算过这种野葡萄能产多少。”陈安陈思片刻:“万余斤不在话下。”

  “若是一次酿出一千斤酒,你确定能销掉吗?”

  陈安自信满满:“这一百斤放出去,不少贵妇追问我下次什么时候能出来,光预定的都超过千斤了,卖出去的事情你不消担心,都交给我。我在京中人脉甚广,不光是豪门大户,便是有名的酒家酒肆,都追逐常人得不到的东西,这酒酿的极好,甜香,没有酸涩味,就是我这个不会喝酒的人喝了都觉得很好。”

  君湄心中觉得他所言夸张,不会喝酒的人怎会觉得好。

  酿酒之时,君湄没让陈安看着,对于这个不算太熟的人,她心里是有提防之心的。她跟着西域酿酒师学习了多年,不少酿酒的诀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使陈安这些人眼见着她怎么做,做出来的酒也有可能是酸的,陈安就是知道这一点,也知道这件事离开她不行,所以才会找到她。

  君湄想了想,一年若是把整个葡萄的果期拿来酿酒,足足能酿十期,可惜今年果期过了一半,如今看来一次酿个两千斤葡萄看看销量如何再做决定,反正陈安家有的是人力,摘两千斤葡萄不过是抽调几个长工,加班加点干上一天就行的事情。

  两千斤酒,需要用掉两百斤冰糖,按如今的市价,冰糖差不多一文钱一斤,两百斤冰糖无非就是两百文钱,成本低廉风险小。

  君湄想了想,不行就先这样,先跟陈安商量,买通官衙的人,把安国公府里面那几个大木桶取出来,把木桶洗净晒干放进地窖,弄好这些,陈安再命长工上山摘果,弄好这些她再请两天假出来。

  “那个,这些主意都是你出的,这钱,给你。”陈安从袖口掏出个包裹,沉甸甸的样子。

  打开一开,是银锭,十两一个,足有三个,另外还有三个小银锭子,应该是三个一两的。

  之前陈安是提到那一百斤酒卖了三十两银子,可自己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全收下吧,君湄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些钱我不能要。”

  陈安塞到她手里:“就当我下的定,后面还要做不是?”

  出了安国公府酒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君湄看的眼都直了,她很想要,可她知道不该拿的那部分她不能要,莫不是陈安见自己凄苦,找个由头来资助自己?

  她定了定神,抵抗住了大银锭子的诱惑,带着狐疑的态度看了一眼陈安:“陈大哥,你没骗我吧,那酒当真这么值钱?”

  陈安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就是个商人,是个奸商,你觉得奸商有那么好心思吗?”

  又说道:“你莫不信我,你自己去醉乡居问问,一两银子三瓶,一瓶一斤,你去问问是不是真的!”

  君湄见他一会儿说自己是个种菜的,一会儿是个奸商,着实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手轻轻一出,从里面提溜出一锭十两银来收好,说道:“你要费人工,费物力,我却只出了一些人力,这样,我收下三分之一的银子,其余归你,咱两合伙做事,我若把银子都吞了也忒不厚道。”

  陈安知道若是再推来推去,她可能连这十两也不会收了,只得悻悻的把银子收了回去,说道:“我没了你不行,以后你做了酒我负责卖,我出人工、出东西,我负责卖出去,三分之一的银钱归你如何。”

  他这话一语双关,说着有心,听者有意,君湄脸红了红,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什么都是你出,我就只出个人工,哪好意思拿这么多银钱。陈大哥你人好我也不能不识相,我帮你弄就可以,一次酒你照样给我十两银子吧,其实十两银子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我在赵王府做两年才有这么多月钱。”

  说是这样说,其实陈安提出要分她三分之一的银子的时候,她未尝不动心,若是陈安对她没动别的心思还好,可陈安即对自己动了其他的心思,她难免多心陈安是找这样一个借口来接近自己,终归是一码归一码,陈安负责了大量的人工和场地、材料、甚至是销售环节,自己弱势拿走三分之一,当真是不要脸。

  她虽然很爱钱,也很需要钱,可不能这样不要脸啊。

  陈安沉默了一下,也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低着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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