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6_没可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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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6

  淡淡皂香撵着黑袭来,秦苒搁下手机,钻进温柏义冰凉的怀里,“你好快啊。”从进去洗澡到出来,不到五分钟。

  温柏义摸进被子,哆嗦好几下,“热水没了,我洗了个冷水澡。”五脏六肺都被浇凉了。

  她双手搂上,供给温度,疑惑地问:“为什么没有热水?”

  “不知道,这房子什么毛病都有。”他问她怎么关灯了,不是怕黑吗?

  “你不在,我不好意思开灯。”

  她不知他洗多久,怕黄穆童或者她妈妈回来看见这屋亮灯,过来打招呼,索性把灯熄了,泡在黑夜里看四方院落框住的夜空。

  她固然怕黑,但这样的关系,呆在黑暗更安全。

  好在,床角下有一只小憨狗,她“汪”一声,它便支起脑袋,露出双葡萄眼。

  温柏义将她当个暖包,细嗅取暖,“我下次在单位洗好来。”

  “为什么要租这个房子啊?”冷水洗澡,家徒四壁,也没有单独厕所,完全不像有一定经济条件的现代人住的。

  “近,步行就可以上班,晚上有急诊很方便。而且短租的话没有那么大的选择空间,要么公寓房也行,我明天去看看。”租时只是想搬出来,没多作考虑,毕竟很快就要走了,只是安顿一个月的事。

  “不用,”她摇头,“我就是问问,没有那个意思,这儿挺好的。就是……你洗澡不方便。”

  “其实还好,前两天有热水的,今天可能忘了开开关了,因为是平摊电费,黄穆童妈妈比较省电,会关热水器,你要洗我帮你提前半小时打开开关就行了。”

  “我没要洗……”她声音弱下去。

  “嫌弃了?”他故意问。

  “我没有!”秦苒否认,不想被认为是吃不起苦的娇姑娘,“我只是怕你嫌弃我,我洗澡很慢的……”有时候能摸一两个小时。

  她下班回家,洗澡时止不住回想温柏义告别时的那句“下次什么时候来”,两指轻轻摇臂触感犹在,家里一秒也待不住了,像一只被提线的木偶,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巷口徘徊了。

  从知道他分居后的惊慌失措,到知道他独居后的暗自欣喜,没有任何过渡,公序雾失楼台,良俗月度迷津,在面馆对视的瞬间,她便已经破功。

  只是源自动物朴素的本能,像兔子跳跃飞驰,狗熊捶胸顿足,或者路边两条野//狗紧紧贴住,后腿高高抬起,摇摇晃晃。

  但不像假正经的人类。

  温柏义想说怎么会嫌弃,自觉肉麻兮兮,憋了回去。

  嘴巴说说亲亲,他杵着,她也磨蹭,两人胡说八道,说起见光不能讲的话。

  她问他第一次是不是很快,他否认,说自己是个讲究人,第一次很认真地降低敏感性,在厕所磨了一泡出来,等到实施在真人身上没那么掉链。

  “你好腹黑。”

  “网上看了帖子,认真做了功课。”他说,当时觉得这方面不行,男性生涯就完了,现在面对“不行”的案例,总会鼓励他们,这事儿不是全部,和老婆好好谈谈。

  想到他谈话时一本正经的样子,秦苒痴痴发笑,转念思及她无意摸得的盲文密码,小腿又踩上了他的腘窝,“这次试试?”

  温柏义立马往床边一缩,下半身和她保持距离,“我就带了两条床单。”这条如果湿了,他们就得直接躺在床垫上了。

  秦苒乐得床都跟着伴奏,躺在海上一样,身子起起伏伏。她指尖戳戳他刚刮了胡子的光洁下巴,“下午那条你洗了吗?”

  温柏义一愣,抿唇忍笑,“还没……”

  那条湿了又风干的床单被二次利用,叠在了身下。横过床单中线。

  秦苒单腿架起,抱着他脚后跟磨蹭,“什么感觉?”

  温柏义深呼吸,“像口。”

  “我怀疑你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他一吓,哪有那么猥琐,但他还是得老实承认,“不过,你说吞水练习的时候我有想要。但我保证,刚刚只是一个形容。”

  说罢,嘬了一口。

  秦苒咬唇,探下身,又被他箍住腰拔了起来,“算了,晚了,你也累了。”

  “你是想我夸你特别吗?”第二次拒绝她,这次还是衤果///裎相对时分。

  “是我怕无以为报。”温柏义没训练过这方面,试着交换,“我手活还行。”

  “我不要你……”秦苒拒绝。她习惯了在这种事上压抑自己。

  温柏义试探,“或者你想试试我吗?”她想做他的唇舌试验品?

  秦苒先拒绝了。但盲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功效,他很快耐受,呼吸平稳。

  她枕上他肩,渐渐没了耐心,脚下敷衍,懒懒道:“城市光污染严重,夜空是红色的,没有星星。”

  温柏义调整姿势,揽着她的头找了个她更舒服更贴合的角度,“我记得在南澳岛,你对星星不感兴趣。”

  床上窸窸嗦嗦,秦苒像枕在光滑的礁石上,男性深沉的鼻息海风一样吹起她额角的头发,来来回回在眼角飘扬,她也不拨开,任它海藻一样浮动,“干嘛这么关注我。”

  “我关注每个人。”他端起君子态度。

  “那严阿姨喜欢看星星吗?”她问。

  温柏义一愣,还真语塞了。

  她得逞,“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对我动心思的?”

  温柏义陷入沉思,脑海像有一本海滩纪事相册,快速翻阅,但选不出哪一张最美。“不知道。”

  秦苒不在意答案,她更喜欢在感情上不那么聪明的温柏义,要是他能准确说出来,就不会那么让她心动了。

  脚感负重,她终于放弃,抻抻酸胀的腿,埋怨他,“出不来。”

  他帮她揉腿肚,好笑道,又不是神经末梢丰富的某位置,“怎么可能出来。”

  手脚一番交流,床吱呀吱呀叫唤,深夜听来比白天还响,说话声断断续续,一只婀娜的脚丫越过床尾,月光清浅地亲吻。

  没有想象的厉害,温柏义当然不会表达出来,只是手搭在她发丝,看着墙影一条美女蛇游移,咬牙忍住她失控的几个瞬间。秦苒也自觉状态不对,干呕了两回被他捞上去,她不服,笃信自己的能力,手臂用力一横,挡住湿漉漉的嘴:“你不信我!”

  “我信。”温柏义皱起脸,咬牙道。

  一看就弄痛了,秦苒打他,又在他憋笑的动势里跟着笑了出来,她半坐,晃得像个摇橹的船妹,“你说说舒服的是什么感觉?”

  “我想想啊……就是你想打喷嚏,或者……”他顿了顿,还是说了,“憋住泡尿……”

  “啊?”她不解。

  “能量越蓄越高,等喷嚏打出来,尿急着撒出来,那种感觉。”

  秦苒问:“我刚刚不是吗?”她可能没有热身,嘴巴没有拉伸开,导致没有很好地扩容。当然,她很羞涩得没说得出口,也有可能比她以前吃的大。

  “你在捅我鼻子,打我膀胱。”他说完,两臂微展,意料之内地迎接她直坠的身体,满足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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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也很差。”

  “我不信!”她故意刁难,而事实果然不是。

  温柏义完全是考场出来叹气自己考得差结果表现异常优秀的尖子选手。秦苒只当试水,浅尝辄止,好找个由头与他打平手,一起做已婚场的新人选手。温柏义伏身挑眉,单指勾起三角弧料一角,如品尝一顿鲜美径自埋首。

  脸徐徐下沉时,温柏义深深看一眼她,那一瞬间,秦苒喉头便开始发紧。他绝无可能是生手。

  中间,臀下垫的中单被他往下拽了拽,一手半托住她的翘圆。“什么感觉?”

  秦苒折起另一半枕头,贴在脸上降温,学他的形容,“像亲吻鱼。”

  月光照出黑暗浮动的烟尘,她宛如横陈在海下,看粼粼涛光淌过眼皮,伸手在半空中捞了一把空,失控地捂回汗津津的脸颊,“我不行了……我想……”

  耳侧紧夹的大腿不断收紧、不断打颤,温柏义承认有庸俗的爽点——看女人失控。以前没那么强烈,但说话、撒娇、生气都在一个声线系统的秦苒,此刻逐步失控,他比她还爽,诱哄她说荡俗之词,“想……干嘛?”

  秦苒完全承受不住,表情极致痛苦又极致快乐,但她做不到尖叫,脚踩在他肩上作劲一蹬,奋力推开他,光脚慌张往门边跑,冷静了一秒又赤着脚回来穿鞋,狼狈地捋捋头发,委屈地哼哼,“我想尿尿。”

  这是他预设的答案之一,但状况不是他想要的,他也跟着下地,抱住她,“那就尿。”

  “好的。”她拽过大衣披上身上,刚拧开门又被他捞进怀里摁在墙上,“不是自己尿。”

  秦苒知道他想干嘛,屁股用力往他髂侧一记斜撞,“男人都是一样坏。”

  他不会把她当做少女,索性直接问她,“这样尿过吗?”

  “你觉得可能吗?”她怎么可能!她往外走了一步,被他打横抱起,“那就试试。”

  她瞪他,慌张摇头。

  “我帮你尿。”

  秦苒大脑一片空白,心中浮过一丝跃跃,但密密包裹住理智的依旧是——不能这样。她两腿狂蹬,使劲推开他,往那厕所小门碎步,借口道:“不行,床单不够了。”

  月光流水一般,静静泄在春夜。

  温柏义站在厕所门口等她,那是个蹲坑,还算干净,就是下水洞穿风,把湿漉漉吹得无比凉快,她笑了一声,被他听见了,问道:“舒服吗?”他站在室外风里,汗液速干,畅快地深吸了几口气。

  他整个鼻子嘴巴皆用力埋入,鼻尖顶,唇部嘬,舌头捣,像浮潜进深海,无限探索空间。此刻整颗头颅充斥着少妇甜香。夜风拂过,自带海风湿度。

  “啊!你在听!”秦苒小腹一缩,憋急了但又不好意思撒。她和温柏义还没有进展在这一步。

  “就这么大的地方。”他无奈。

  “啊……”她酝酿了会,“我撒不出来。”

  他试探问:“那我走了,你怕吗?”

  秦苒眼睛咕噜转了一圈,月光将简陋的厕所照出凶案现场的邪性,咬唇妥协,“你捂住耳朵。”

  温柏义低笑。

  小门一点都不隔音,她自暴自弃,“你回去吧。”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我捂住了。”

  她问:“真的?”

  没了声音。

  她又叫了他一声,好像真的听不见了。

  院角小灯将温柏义的身影拉成寥落的柱状。他手一上一下地动着,欲望又清浅又唯美,无声地蓄着力,试图与她一道蹿高。

  脚边周扒皮的铃铛摇来晃去,肉敦敦地追起一片叶子。

  秦苒一紧一松,自我催眠,滴滴拉拉终于出来,声音有点响,中间她憋停,听听风声、铃铛声,慢慢地又放松下来。一泡尿,走走停停,撒得有点长。

  洗手间放了一沓草纸,是老式粗糙质感的纸,秦苒拎起两张,听见温柏义清嗓,问她:“好了吗?草纸是对门放的,你将就用用,明天我放包餐巾纸。”

  “没事。”她拉了抽水的线。

  “用别人的总归不好。”

  秦苒洗了个手,握上门把眼睛忽觉酸涩,站在门边缓了会。

  他等了等,问,“还没好?”

  秦苒吸了吸鼻子,消沉地应声,“哦,好了。”

  温柏义手上兜了条平角裤,一点点地将东西揩了上去,坦荡荡地半垂,额角两绺碎发倒显落拓。他斜靠墙根,见她出来,“我突然觉得,要是会抽烟倒是不错,这会叼根烟,泄泄火……”

  秦苒扑进他怀里,“你是不是没捂耳朵?”

  “……捂了……”

  “哼。”哪有刚撒完就问她纸的,也太准了。以前,徐仑也是这么骗她的。

  温柏义抱着她往房里走,问她冷吗?

  她摇头,说很舒服。

  “那怎么突然情绪不高了?”

  “我们女人也有贤者时间的。”

  他亲亲她唇角,问她:“委屈吗?在这种地方?”

  “不委屈。”

  “真的?”

  秦苒说起自己以前跟徐仑回村的事儿,也是这样的环境,甚至更差,低头能看见化粪池,味道、画面都很生动的那种,四周还荒得像鬼片的拍摄现场。温柏义问,“不委屈?”

  “哦,当时不委屈的,现在想想,蛮委屈的。”她盘坐在床上,任他扯掉那条二度浸湿的床单,心中感慨起来。

  “所以你现在的不委屈也不一定咯?”

  秦苒没回答,温柏义愣了一下,自觉不妥。他们的以后在哪里啊。

  温柏义将内裤扬了扬,丢进行李箱的纸袋,扯开话题,“一般我们建议30岁的男性一周2-4次,今天我已经完成建议量了。”

  “那我一周来一次?”她试探问。

  “我说的是一般男人,”他拉上窗帘,确认周扒皮跳进了窝,终于回到床上,吻住她,将今晚的一切落定。

  “但,没有男人会觉得自己是一般男人的。”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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