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指婚_万事如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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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指婚

  及时更新,一层帘,一盏烛,一张榻,一壶酒,一口杯,一轮月

  余舒坐到美人榻上,一手扶膝,一手拿起香案上的杯子,举到薛睿面前,并没有多看他露出的胸膛和颈骨一眼:

  “喝的什么酒,也给我倒一杯”

  薛睿背倚着画栏,醉眼微醺,他随手将敞开的衣衫滤下,晃了晃剩下的半壶酒,伸长手倾注她杯中,听着酒水“簌簌”的响声,将要斟满时,被她拿杯子抵了一下壶嘴,他动作顺势一停,收回手腕,仰头张开嘴,倒一口酒饮下,轻吁一声,侧头看着余舒,声音低醇:

  “为何睡不着?”

  余舒低头去啜杯中酒水,入口格外辛辣,味道浓重地让她蹙起秀气的眉,砸了咂嘴,反问道:

  “你又是为何不睡?”

  “我是酒瘾犯了,清醒难眠”薛睿举起手中锡壶向她示意

  余舒又抿了一小口辣酒,此刻月夜同饮,她竟难得坦白:“我是心有积虑,睡不着”

  薛睿慢声一笑,眸光连闪,道:“你烦恼什么,我来猜一猜可好?如是让我猜中了,你便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余舒不以为然道:“好艾你说”她就不信他真能蒙到

  “半年前,夏江家的四小姐遇害——”薛睿起了个话头,略一顿语,盯着余舒变化的神色,继续道:

  “那起凶案你也知晓,夏江盈是和纪星璇交换了房间,才不幸遭人杀害,这一点十分耐人寻味,这一次曹世家的小姐遇害,同样是发生在太史书苑,当中疑点重重,偏巧又和纪星璇有一些乾,若我没猜错你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秘密,怀疑纪星璇参与了这两起凶案,不是凶手也是个帮凶,你对她心存戒备偏偏又不能对别人讲,恐怕打草惊蛇我猜的对吗?”

  “......”被他言中**,余舒心中惊诧不予言表,抬手喝了一大口酒,咳咳两声,声音郁闷道:

  “算是你猜中了不过,你要是想问我知道什么秘密恕我不能告诉你”

  薛睿闻言,竟笑了:“哈哈,谁说我要问你的是这个”

  他将酒壶换到左手勾着,身体离开背后的围栏,走上前一步,撩起袍子,就在她身旁的空地方坐下,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轻声一唤:

  “阿舒”

  余舒侧过脸,正见月下他乌发散乱,一缕绊在耳后露出一双似墨浓眉,那一对嵌着幽幽烛光的眼眸,且明且暗地注视着她,这样的目光太过黏人,让她闪避都不能,只好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等着他下文

  “你若说我睡不着觉,不是为酒瘾,而是因思你难眠,你会生气吗?”

  乍一听到这样露骨的言语余舒的心跳便错了一拍,紧接着就觉得脸皮发烫,却在他目不转睛的视线下,强装着镇定,杏眼圆睁,瞪了他一记语气不善地反问道:

  “我不生气,难道还高兴不成?”

  薛睿眉眼含笑,低声道:“我自然是消你会高兴的”

  余舒才发现眼前这人,竟比她还要厚脸皮,一时无言以对,“哼”了一声,抬手将杯中剩下的酒都倒进口中,舔了舔嘴唇站起来,刚走出去一步,手腕便被他握住了

  “去哪儿?”薛铞头看她,兴许是因为酒劲,一言一行都没了白日的克制

  被他手指暖暖地圈赚余舒不自在地扭着手腕,试图把手抽出来,试了几次反而被他抓的更紧,眼瞧着他是有些醉态,便拉着脸对他道:

  “你以为我上哪儿,当然是去睡觉”

  薛睿又是一笑,神情愉悦,握着她的手,稍微使力,便从榻上站起来,一甩袖子挥灭了香案上的蜡烛

  余舒来不及阻拦,视线一黑,便被他拉着手往外走

  “诶,你干什么?”

  “一起,我也睡觉”

  “...松手,我自己走”

  “夜黑,你看不到路会摔着”

  “我看得到”

  “你看不到”

  “我说我看得到就是看得到,松开”

  “不要”

  听着这样蛮不讲理的对话,余舒突然绷不住被气笑了,走在昏暗的过道上,看着眼前模糊而高大的背影,确认薛钋喝醉了,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沉稳可靠的样子,几时见过他这样孩子气呢

  “大哥”

  “嗯?”

  她没生气

  当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

  翌日

  忘机楼是不对外卖早点的,通城巳时过后才开楼揖客,所以一大早,酒楼里一个闲客都没有

  余舒和薛睿就坐在前楼大厅里用早点,独占这一张八仙桌子,桌上摆了两屉水晶蒸饺,一份清炒金笋丝儿,两碗珍珠粥,还有一杯醒酒茶,这都是最早醒过来的余舒专门点着让厨房做的

  薛睿喝过醒酒茶,清一清嗓子,见余舒只顾着低头吃饭,也不搭理他,只好自己找话:

  “昨晚睡得好吗?”

  余舒抬头瞥他一眼,道:“还行你呢,酒喝多了不头疼吗?”

  薛睿摇摇头,“只是喉咙有些干燥”

  “唔,那今日就多喝茶吧”

  经过昨晚,面对余舒仍旧不咸不淡的态度,薛钯不了有一丝失望,却不气馁,至少她人还在他跟前,没有躲避他

  饭后,两人同乘马车,一起去了太史书苑

  路上薛睿问起余舒拜师入门的事情,知道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能顺利拜到一位院士名下,不难想到是因为她开罪了韩闻广的缘故

  薛钼便为她出主意:“韩闻广威信已久,在太史书苑说话很有分量,不少院士都与他交好,将你拒之门外并不奇怪不过太史书苑也不是他一人独大,据我耳闻,奇术科的方子敬院士就与他关系不妙,两人对头已久,你既是今年奇术科的第二名,何不直接去找他,我想他一定很愿意教你这个学生”

  “方子敬?”余舒记下这个名字,转而狐疑问他:“怎么太史书苑的事,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安陵城的事,有几件是我不知道的?”薛睿一声反问,并不邀功说是他早先就替她打听好了的

  马车停在太史书苑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刚走进院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道:

  “余姑娘”

  余舒扭过头,却见一个眼熟的丫鬟小跑上来,站到门外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她:“这是我们家小姐叮嘱交到您手上的”

  离近了余舒才认出这是夏明明身边伺候的,便接过那封信,看到封口涂着蜡,便没急着当面拆开,向那丫鬟转话道:

  “回去告诉你们小姐,过两日我会去探望她”

  丫鬟走了,薛睿才好奇问说:“谁的信?”

  余舒示意他往内院走,一边将信揣起来,一边告诉他:“是夏江家的五小姐,夏江敏”

  薛睿知道夏明明是何人,对她们女孩儿家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因此不再多问

  余舒关心案情进展,不忙去找那位方院士,先跟着薛睿去了观星台,两人一进到院子里,就有官差跑上前禀报:

  “启禀大人,昨夜值守,并未发现可疑人出没又将观星台里里外外搜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

  余舒倒不惊讶这种一无所获的情况,看这里没什么好待的,便对薛睿道:“我回一趟女舍住处,携上礼去拜见方院士”

  两人约好了中午再见,余舒便一个人先离开了,回到女舍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将夏明明的信拿出来,撕了封口,掏出里面仅有的一张信纸,低头一扫——

  饶是她猜到夏明明特意用蜡密封好的信里肯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还是被信上内容惊到,信上是写:

  ‘阿树,我前日又造噩梦,字述不便,速来见我’

  夏明明的字写的潦草,若这封信被别人看到,一定难解其意,只是做了个噩梦何须这样慌慌张张?然而余舒详知夏明明有着能够“梦人生死”的奇能,看到这信上短短两句话,脸色便沉下来

  余舒当机立断,觉得去见夏明明要紧,将那封信揉碎了泡进茶水里,锁上房门,匆匆离开女舍

  早上来是老崔驾的车,余舒出门时候,薛睿的马车还停在路对面没有走,刚好免了她跑一段路

  余舒指明了夏江别馆的位置,让老崔带她到地方

  快到夏明明家门口时,路却被前面的车马堵住了,余舒听到外面锣鼓鸣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掀起帘子就听老崔惊讶道:

  “姑娘,这府上好像是来了圣旨啊”

  余舒望着不远处热闹的排超意识到什么,跳下马车,匆匆赶了上去,同一些闻风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一起围到夏江家门口,隔着把守在门外的侍卫,看到院门前,跪着几排夏江家的主仆

  “咚铛!”

  锣鼓声戛然停下,有一个尖嗓门的太监高声诵着什么,词句晦涩,前面余舒没听仔细,只有最后一句,是清清楚楚的:

  “——夏江世家族女夏江敏,许以敬王刘昙为妃,钦此!”(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及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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