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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

  虽然过程不是他原本规划设计那样,与他没有直接关系,可最终结果所带来的愧疚和自责却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告诉白阅,是他间接地逼迫汤鄞跳了楼。

  他是个活人,心会跳动,也有呼吸,能够感知疼痛,拥有平凡且正常的情感,所以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因为汤鄞的死而悲伤。

  想象中的决然在此刻找不着半点踪影,白阅淹没在名为罪恶感的深海里。

  直到薛源将他拯救。

  电话里温柔清朗的嗓音说着关切的话语,见面拥抱时他的身体有温热暖意。吻是清冽茶香的,这是白阅甘之如饴的味道。

  可在追随薛源之前,白阅要先将汤邺“安抚”。

  他告诉薛源,“哥,在这儿等等我好吗?我得回趟家。”

  但薛源没有立即给到他回应,而是先亲了亲他眼角,才低声说:“好的,记得早点回来,咱们还得回淮城。”

  白阅望着他,轻声应好。

  回到老宅已是八点,巷子里的香樟树下摆了数把凉椅,周遭挂着几架鸟笼,凉风不时从巷口拂进,掀起一片鸟雀清脆的啼鸣声。

  白阅越过杵在路中间的汤邺,径直走向躺在凉椅上的老人家身旁,逗了逗会鸟,抢在她说话前开口。

  “奶奶。”他瞥了眼汤邺,蹲下身子握住她覆满老人斑的手,“我很抱歉在这样的时候还给您制造了麻烦,让小叔受伤,对不起。但我最近总能见着妈和爸,您晚点可以陪我去趟医院吗,我害怕我也生病了。”

  他清楚地知道老人家在意什么,所以他根本不害怕汤邺的任何威胁。

  第34章

  薛源很喜欢盛夏时的晴朗,虽然燥热沉闷,但可以穿着轻便地在球场肆意宣泄汗水与热爱。

  天空中的云层浓且厚,阳光照射下掀起的热浪滚烫。这样好的天气不会骤然降雨,他们也就不用费心在淮城的体育馆里与人抢场地。

  在室外,黄昏与傍晚时分有凉意的微风轻拂,蝉虫鸣叫声嘈杂喧嚣,又即刻被运球时,篮球连续砸在地面所发出的声响覆盖。

  “薛源!”

  远远的,有人大喊了他一声,薛源立即顿步回头,循声望去,看见姗姗来迟的江珉倚在看台边缘。

  天边泛起了玫瑰色,落日余晖洒在他肩上。

  江珉问他,“喝什么?”

  那时他的声线还刚气洪亮,嗓音稍有些有些变声期的沙哑。

  “你喝什么,就顺手给我买什么。”薛源回答。

  那或许是属于在场所有人记忆中能够称得上是恣意潇洒的时光,薛源珍惜重视着这个由性格与兴趣相同的人而组成的群体。

  因为这两年,他能记起的好友都散得差不多,江珉的声音也再没有昔日明朗。

  他用被烟酒熏得喑哑的嗓音问薛源,“为什么。”

  薛源站在窗口往楼下望,回想了一遍两小时前发给他的那份辞职申请里的具体内容,才回道:“这份工作并不适合我。”

  “不适合?”江珉冷笑,压低了声音,“你是成年人了,别因为咱们前段时间闹得那么点不愉快的私事而影响你的理智,汤阅只是个容易被信息素牵制,不稳定的Omega,你非要为了他跟我闹僵?”

  这话对于当事人来说,太过于难听,薛源止不住心头怒意,沉下声警告,“江珉,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

  那头的江珉陡然安静,没再回话。俩人沉默许久后,薛源听见了他打开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于是薛源再次开口,“和他没有关系,你很清楚是为了什么,所以你没必要拉个人来试图淡化你的羞愧。”

  话音刚落下,房门便被敲响,来人动作很慢,但敲门声很重,三下一顿,划破屋内寂静。

  薛源闻声微怔,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显示刚过午后两点。他边往大门方向走去,边继续跟江珉说。

  “这个月内我会完成好工作收尾和交接,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等江珉回话,薛源说完便点了结束键,抬手握住门把手时,他沉思了两秒才将门打开。

  门外的青年站得笔直,提了一袋子药,手腕间搭着他早上离开时所穿走的那件外套,正朝薛源笑着。

  头顶上方照下来的灯又暖又黄,也没能将他衬得肤色泛黄。他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与脖颈绯红,是匆忙赶回来的模样。

  “外头好热啊。”

  薛源看着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很晚才回来。”

  白阅也跟着他笑,缓步走进屋内,站在空调口对着风吹,边撒娇让薛源将温度再调低一点,“哥哥,我要融化了。”

  “不行。”薛源轻声训斥他,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和药袋子,“会感冒。”

  在打开行李箱准备将药尽数放进去时,薛源看了眼其中一盒药上标注的治疗范围,怔了怔,正准备放下药,白阅便从他身后将他抱住。

  “淮城现在有这里那么热吗?”

  薛源侧脸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将药盒放好,拉上行李箱的拉链。他没打算在这些药上过多纠结,所以也就没反问白阅,只回答:“比这里还要热,允许你回去可以把空调温度调低。”

  “知道了。”白阅蹭了蹭他,“哥身上好烫啊……”

  薛源没接他话,而是转过身亲了亲他鼻尖,问道:“问你个事,是要休息一下明天再回淮城,还是今天回?”

  “今天吧。”

  “嗯,你回来之前我看了看,三点还有直飞淮城的航班。”薛源说完,拇指摩挲着他温软的唇瓣,又道:“让哥闻闻你的信息素。”

  晚香玉的味道很复杂,侵略性强得让薛源下意识紧张,浓郁甜腻和冷冽微苦能和谐地融合在一起,温柔又固执。

  薛源亲着他唇瓣,而后又将细碎的吻落在他下颌角、耳垂,最后搂紧他,在他微凸的腺体上轻轻一舔,再咬上去。

  “哥……”白阅轻哼,顿时软了身子,拖长尾音,“你做什么啊。”

  “你很乖。”薛源也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乖字到底包含了什么。

  是心疼白阅近段时间经历的太多而顺口说出的抚慰话语,还是因为他对待这些事件故作轻淡的态度。

  或许也可能是因为他小叔身上有太多的伤口,渗透纱布的血猩红刺目,并在同时,男人说出白阅身体问题的话也过于刺耳。

  直到飞机落地,白阅缓缓睁开眼,睡意惺忪地问他是不是到了的时候,薛源还在被自己紊乱思绪困扰。

  到达淮城已是傍晚,路边有行人散步,小孩儿围着家长嬉闹奔跑,上空不时传来飞机起飞时的嗡鸣声,白色的机身随着渐行渐远而隐于黑雾里。

  机场附近叫车的人实在太多,薛源打算领着白阅往前走一段路再打车。

  而白阅明明还犯着困,却执意要自己拖着行李箱走,垂着头,踉跄了两步后,薛源实在看不过去,便伸手去抢。

  他侧身躲了躲,没说话,也不愿意让薛源接手。

  “闹什么呢这是。”薛源无奈,“还没睡醒?”

  “不是。”白阅皱了皱鼻子,幽怨看他,“我生气呢,哥今天下午又亲又咬,给我折腾硬了还不给我时间解决。”

  “在外头别说这种话。”薛源连忙捏了捏他的手,低声训他。

  大概是因为瘦,白阅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捏上去还硌得人手心疼,指甲修得干净利落,手上也未戴任何装饰物,薛源抚上去,陡然想起了那枚被他搁置在沙发上,遗忘得干干净净的戒指。

  于是他对身侧的青年说:“上次出差去S市,给你买了个小东西,一直忘了给你。”

  这句话让原本蔫了吧唧的白阅瞬间情绪高涨,拖着行李箱抱住薛源的腰,腻着嗓音缠着他问到底是什么。

  “就是个小东西。”

  “小东西?哥哥。”白阅突然凑到他耳边,悄悄说:“是小玩具吗?”

  薛源无言以对。

  “小东西”带来的兴奋感在白阅身上持续了很久,他想方设法地套着薛源的话,或撒娇,或佯装恼怒,但薛源都没搭理他,侧脸对着车窗闭上眼,他才稍稍停歇。

  回到家后,他走在薛源前头匆匆换鞋,拎着行李箱往卧室里跑,赶忙把箱子里头的衣物都收拾好便走出来找薛源。

  正坐在沙发里回消息的薛源看见面前突然横空出现一只手,掌心朝上,手指还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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