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诱捕
还差大约十分钟就到达L市人民医院的时候，慕容思炫冷不防说道：“原来你有个妹妹。”
莫轻烟没料到思炫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妹妹，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是董靖跟你说的吧？”
思炫微微转头，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接着向莫轻烟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详情。”
莫轻烟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思炫目无表情地重复道：“详情。”
“好吧。唔，我是有个妹妹，叫莫如宣，比我小七岁。一直以来，我们都相依为命。两个月前，如宣突然失踪了。后来我调取她回家路上的道路监控录像，才发现她被几个男人抓上了一台面包车，被掳走了。
“我们根据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了原来那几个男人是一个拐卖集团的成员。后来我的同僚们救出了我的妹妹，还摧毁了那个拐卖集团。可是……唉！”
莫轻烟说到这里，满脸悲痛神色，似乎不愿再说下去。
思炫却毫不理会她的感受，追问：“然后呢？”
莫轻烟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讲述：“如宣被抓走后，曾被那些人毒打，打得满身伤痕，而且还被他们……她被救出来后，身心受创，一直躲在家里，不愿意见任何人。直到半个月前，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竟然发现她在家里……烧炭自杀……死了……”
莫轻烟声音呜咽，两眼湿润，真的说不下去了。
思炫在车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一张纸巾，递给莫轻烟。
“谢谢。”莫轻烟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情绪逐渐平伏，“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既然结束休假，回到工作岗位，就说明我已经恢复状态，可以投入工作了。”
思炫看到了在她那似乎坚强的表情下所隐藏的巨大悲痛，不禁斜眉一蹙，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
莫轻烟和慕容思炫来到人民医院后，立即前往肿瘤科找到了刘汉秦的前妻张昕。
向张昕出示了人民警察证后，莫轻烟也不拐弯抹角了，直奔主题：“张小姐，有人知道我们联系过你吗？”
“没有。”
“好的。唔，我就直接跟你说吧，我们现在怀疑你的前夫刘汉秦跟一起绑架案有关。”
“什么？”张昕大吃一惊，“怎……怎么会呢？汉秦他……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呀！”
“你们最近很缺钱，对吧？”
“嗯，柏柏的治疗费，实在让我们焦头烂额呀。咦？”张昕似乎明白了，“难道汉秦他……”
莫轻烟点了点头：“是的，为儿子筹集治疗费，就是他的作案动机。”
“他怎么……这么傻呀！”张昕痛心地说。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呀。”莫轻烟尽量引起张昕的共鸣，以博取她的信任。
“是呀。”果然张昕深有同感，“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可以代替我儿子生病。”
莫轻烟趁热打铁：“唔，张小姐，你也不想你儿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爸爸吧？”
“嗯。”
“目前，事情还处于可控阶段，如果他现在马上自首，可以减轻刑罚。但如果人质伤亡，他这辈子就完了，你明白吗？”
张昕点了点头：“我明白。莫警官，那我要配合你做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帮忙把他引出来。”
“这……”张昕有些犹豫。
“你放心！他出现后，我不会抓他，我会跟他说清楚利害关系，让他自己去自首。”莫轻烟轻轻地抓了抓张昕的手，“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
“好吧，我配合你。”张昕终于下定了决心。
于是，她在莫轻烟的指示下，给刘汉秦打了一通电话。
“阿昕？”刘汉秦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张昕故意用气急败坏的语气说道：“汉秦！柏柏突然发起高烧，昏迷了，现在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些话都是莫轻烟教她讲的。
果然，刘汉秦急了：“什么？怎么会这样呀？”
“我也不知道，你赶快过来！”
“我现在走不开呀！”
“你先过来！医生说有生命危险！”
“好吧！我马上过来……”
刘汉秦还没说完，电话突然挂断了。
“喂？汉秦？”
“怎么啦？”莫轻烟问。
“电话挂断了。”
莫轻烟双眉一蹙：“时间这么短，网监那边的人无法确定信号源呀。唔，你再打过去试试吧。”
“好。”
张昕再次拨打刘汉秦的手机，但对方却关机了。
“关机了。”
“哦？”
此时，思炫向莫轻烟使了个眼色，接着走向远处。
莫轻烟会意，对张昕说了句“失陪一下”，追上了思炫。
“慕容，怎么啦？”
思炫回过头来，冷冷地说：“殷大亨报警的事，已经被绑匪发现了。”
“什么？”
“刘汉秦不是主谋。刚才把电话挂断的，才是绑架高芷绫的主谋。之前打给殷大亨的，应该就是这个主谋。那两通电话，通话时长都不超过一分钟，因为那个主谋知道，如果时间超过一分钟，就有可能被确定信号源。”
“哦？遇到反侦查的高手了。”
“走吧，刘汉秦不会过来了。”
“嗯。”
莫轻烟也赞同思炫的思路，但保险起见，她还是打电话通知两名同僚过来，二十四小时监视张昕和她的儿子，万一刘汉秦真的出现，就立即把他控制。
之后，莫轻烟跟张昕告别，让她的手机保持开机状态，有事随时联系她，接下来便跟思炫离开了人民医院。
★
莫轻烟和慕容思炫刚回到刑警支队的办公室，董靖就快步走进来向莫轻烟报告情况了。
“莫姐，我查到了！那个骆娜果然失踪了！我派人走访过她的人际关系，她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虽然她最近失恋了，但原因是跟男友性格不合，两人是和平分手的，而且还是男友提出的，不存在男友报复的可能性。”
莫轻烟点了点头，问道：“刘汉秦工作的那家汽车维护中心呢？你走访过了吗？”
“去过了，汽车维护中心的老板说，刘汉秦已经几天没回去上班了，原因是身体不适。”
思炫突然向董靖问道：“骆娜的家，是不是在羲和路附近？”
“咦？”董靖讶然，“你咋知道的？”
思炫咬了咬手指，有条不紊地作出推论：“高芷绫所在的公司的那个地下停车场，停车是免费的，骆娜平时就是把车停在那里过夜的。昨天晚上，她因为失恋，不想回家，留在停车场里听歌……”
“你瞎猜的呀？”董靖不以为然。
莫轻烟代为解释：“我们到达停车场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机留在车里，手机在单曲循环播放着《一个人的精彩》。唔，她是用耳机听的，所以绑匪到达停车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车里的她。”
思炫点了点头，接着莫轻烟的话说道：“骆娜在车里听着歌睡着了，所以也没有发现绑匪来到停车场。在高芷绫被绑匪掳走的时候，她被惊醒了，绑匪也因此发现了她，于是把她也掳走了。”
思炫话音刚落，刑事技术科的一名痕迹检验员走了进来：“莫姐，我们分析过在高芷绫的小车周围所提取到的那四组足印，其中两组足印，分别跟高芷绫和骆娜的足印吻合。”
莫轻烟“嗯”的一声：“另外两组呢？”
“另外两组都是男性的足印：其中一个男性身高约一米八五，正负误差两厘米，体重约一百五十斤，正负误差四斤；另一个男性身高约一米六五，正负误差三厘米，体重约一百五十八斤，正负误差五斤。”
“刘汉秦的身高体重资料，已经调取过来了吗？”
“是的，刘汉秦的身高是一米八四，一年前出狱时的体重是一百四十七斤。”
“哦？跟其中一个足印的主人的身高体重吻合？”
“是的。”
“掳走高芷绫和骆娜的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个刘汉秦了。”莫轻烟转头向董靖吩咐，“小董，你马上去联系相关人员，分析一下刘汉秦的人际关系，尝试锁定其他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是的。”
“对了，轨迹追踪有进展吗？”莫轻烟接着又问。
董靖摇了摇头，有些泄气地说：“还没有。羲和路附近有监控摄像头的道路我们都排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刘汉秦的那台货车。羲和路附近有几条街道是没有监控录像的，我们怀疑刘汉秦的小货车从羲和路进入了一条没有监控摄像头的道路。现在我们正在排查那几条道路附近的街道。”
就在此时，技术科的一名物证提取员匆匆走进来：“莫姐，有重大发现！”
“是什么？”莫轻烟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在羲和路那地下停车场找到的那支尖头型的防狼笔，笔尖上残留着血迹。我们经过检验，发现血迹跟一个名叫马伟泽的男子的DNA吻合。”
“哦？”莫轻烟两眼一亮，“这个马伟泽是什么人？”
“他曾经是个黑社会成员，在中学时期，多次因为打架斗殴而被拘留，因此留了案底。”
莫轻烟点了点头：“这么说，和刘汉秦一起掳走高芷绫和骆娜的，就是这个马伟泽了。他在掳走高芷绫的时候，被高芷绫的防狼笔刺伤，因此笔尖上留下了他的血。”
“要查他吗，莫姐？”董靖脱口问道。
莫轻烟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马上详细分析刘汉秦和马伟泽的人际关系，找出他们两个的人际关系网中的交集！”
“是！”
★
此时，刘衡一个人在大厅，戴着耳机，盯着笔记本电脑，监听着殷大亨的手机。
马伟泽到一个房间睡觉去了。
而刘汉秦则坐在关押人质的房间里，看守着高芷绫和骆娜。
当然，他并不知道，骆娜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别担心，你儿子应该没事的。”高芷绫忽然说道。
“啊？”刘汉秦怔了一下，向高芷绫看了一眼，“你醒啦？”
“早就醒了，刚才你老大进来时，我在装睡而已。”
“嗯。”
“你儿子一直住在医院？”
“嗯。”
“是什么病呀？”高芷绫关切地问道。
刘汉秦叹了口气：“白血病。”
“啊？”高芷绫讶然，顿了顿，说道，“这病……能治好的，对吧？”
“我也不知道。有钱或许还有希望，没钱就……唉！”
高芷绫恍然大悟：“这就是你绑架我的理由？”
刘汉秦一脸歉意，低声道：“高小姐，真是对不起了。”
高芷绫微微地吸了口气，又问：“无论是否收到赎金，你们都根本没打算让我活着离开，对吧？”
“怎么会呢？收了钱我们就放了你呀。”刘汉秦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言不由衷。
高芷绫苦笑：“怎么可能呢？如果打算放走我，怎么会让我看到你们的样子？”
“对不起……”刘汉秦的声音低得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你过来一下。”高芷绫说。
“干吗？”刘汉秦一脸警惕。
“我想跟你说一些事。”
刘汉秦站起身子，走到高芷绫跟前：“怎么啦？”
高芷绫压低了声音：“警察已经知道绑架是你干的了，你已经逃不掉了。”
刘汉秦点了点头，叹道：“我知道，逃不掉了……”
“即使你能逃过警察的追捕，即使你们能顺利收到赎金，但你老大会分给你多少钱呢？这些钱足够治你儿子的病吗？现在治疗费这么贵，治个病也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呀。”
刘汉秦不语，心中一片茫然。
高芷绫接着说：“好，就算你分到的那份钱足够支付你儿子的治疗费，但这些钱是否可以顺利交到你老婆手上，也是未知数。警察已经查出你的身份，破案是迟早的事，这笔赃款肯定会被追回，你老婆根本不可能拿到这笔钱！”
刘汉秦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十分后悔参与赵聪的这个绑架计划。
“而且，你现在想回头也不可能了，因为，”高芷绫看了看骆娜，“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什么？”刘汉秦失声道。
高芷绫把马伟泽侵犯骆娜、骆娜被惊醒、马伟泽把她活活掐死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汉秦，最后说道：“当时我是清醒的，但我怕如果他知道我看到他杀人的全过程，会连我也杀死灭口，只好假装睡觉。”
刘汉秦咬了咬牙，低声骂道：“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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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唔，我是有个妹妹，叫莫如宣，比我小七岁。一直以来，我们都相依为命。两个月前，如宣突然失踪了。后来我调取她回家路上的道路监控录像，才发现她被几个男人抓上了一台面包车，被掳走了。
“我们根据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了原来那几个男人是一个拐卖集团的成员。后来我的同僚们救出了我的妹妹，还摧毁了那个拐卖集团。可是……唉！”
莫轻烟说到这里，满脸悲痛神色，似乎不愿再说下去。
思炫却毫不理会她的感受，追问：“然后呢？”
莫轻烟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讲述：“如宣被抓走后，曾被那些人毒打，打得满身伤痕，而且还被他们……她被救出来后，身心受创，一直躲在家里，不愿意见任何人。直到半个月前，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竟然发现她在家里……烧炭自杀……死了……”
莫轻烟声音呜咽，两眼湿润，真的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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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莫轻烟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情绪逐渐平伏，“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既然结束休假，回到工作岗位，就说明我已经恢复状态，可以投入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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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张昕出示了人民警察证后，莫轻烟也不拐弯抹角了，直奔主题：“张小姐，有人知道我们联系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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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唔，我就直接跟你说吧，我们现在怀疑你的前夫刘汉秦跟一起绑架案有关。”
“什么？”张昕大吃一惊，“怎……怎么会呢？汉秦他……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呀！”
“你们最近很缺钱，对吧？”
“嗯，柏柏的治疗费，实在让我们焦头烂额呀。咦？”张昕似乎明白了，“难道汉秦他……”
莫轻烟点了点头：“是的，为儿子筹集治疗费，就是他的作案动机。”
“他怎么……这么傻呀！”张昕痛心地说。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呀。”莫轻烟尽量引起张昕的共鸣，以博取她的信任。
“是呀。”果然张昕深有同感，“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可以代替我儿子生病。”
莫轻烟趁热打铁：“唔，张小姐，你也不想你儿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爸爸吧？”
“嗯。”
“目前，事情还处于可控阶段，如果他现在马上自首，可以减轻刑罚。但如果人质伤亡，他这辈子就完了，你明白吗？”
张昕点了点头：“我明白。莫警官，那我要配合你做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帮忙把他引出来。”
“这……”张昕有些犹豫。
“你放心！他出现后，我不会抓他，我会跟他说清楚利害关系，让他自己去自首。”莫轻烟轻轻地抓了抓张昕的手，“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
“好吧，我配合你。”张昕终于下定了决心。
于是，她在莫轻烟的指示下，给刘汉秦打了一通电话。
“阿昕？”刘汉秦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张昕故意用气急败坏的语气说道：“汉秦！柏柏突然发起高烧，昏迷了，现在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些话都是莫轻烟教她讲的。
果然，刘汉秦急了：“什么？怎么会这样呀？”
“我也不知道，你赶快过来！”
“我现在走不开呀！”
“你先过来！医生说有生命危险！”
“好吧！我马上过来……”
刘汉秦还没说完，电话突然挂断了。
“喂？汉秦？”
“怎么啦？”莫轻烟问。
“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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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昕再次拨打刘汉秦的手机，但对方却关机了。
“关机了。”
“哦？”
此时，思炫向莫轻烟使了个眼色，接着走向远处。
莫轻烟会意，对张昕说了句“失陪一下”，追上了思炫。
“慕容，怎么啦？”
思炫回过头来，冷冷地说：“殷大亨报警的事，已经被绑匪发现了。”
“什么？”
“刘汉秦不是主谋。刚才把电话挂断的，才是绑架高芷绫的主谋。之前打给殷大亨的，应该就是这个主谋。那两通电话，通话时长都不超过一分钟，因为那个主谋知道，如果时间超过一分钟，就有可能被确定信号源。”
“哦？遇到反侦查的高手了。”
“走吧，刘汉秦不会过来了。”
“嗯。”
莫轻烟也赞同思炫的思路，但保险起见，她还是打电话通知两名同僚过来，二十四小时监视张昕和她的儿子，万一刘汉秦真的出现，就立即把他控制。
之后，莫轻烟跟张昕告别，让她的手机保持开机状态，有事随时联系她，接下来便跟思炫离开了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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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轻烟和慕容思炫刚回到刑警支队的办公室，董靖就快步走进来向莫轻烟报告情况了。
“莫姐，我查到了！那个骆娜果然失踪了！我派人走访过她的人际关系，她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虽然她最近失恋了，但原因是跟男友性格不合，两人是和平分手的，而且还是男友提出的，不存在男友报复的可能性。”
莫轻烟点了点头，问道：“刘汉秦工作的那家汽车维护中心呢？你走访过了吗？”
“去过了，汽车维护中心的老板说，刘汉秦已经几天没回去上班了，原因是身体不适。”
思炫突然向董靖问道：“骆娜的家，是不是在羲和路附近？”
“咦？”董靖讶然，“你咋知道的？”
思炫咬了咬手指，有条不紊地作出推论：“高芷绫所在的公司的那个地下停车场，停车是免费的，骆娜平时就是把车停在那里过夜的。昨天晚上，她因为失恋，不想回家，留在停车场里听歌……”
“你瞎猜的呀？”董靖不以为然。
莫轻烟代为解释：“我们到达停车场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机留在车里，手机在单曲循环播放着《一个人的精彩》。唔，她是用耳机听的，所以绑匪到达停车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车里的她。”
思炫点了点头，接着莫轻烟的话说道：“骆娜在车里听着歌睡着了，所以也没有发现绑匪来到停车场。在高芷绫被绑匪掳走的时候，她被惊醒了，绑匪也因此发现了她，于是把她也掳走了。”
思炫话音刚落，刑事技术科的一名痕迹检验员走了进来：“莫姐，我们分析过在高芷绫的小车周围所提取到的那四组足印，其中两组足印，分别跟高芷绫和骆娜的足印吻合。”
莫轻烟“嗯”的一声：“另外两组呢？”
“另外两组都是男性的足印：其中一个男性身高约一米八五，正负误差两厘米，体重约一百五十斤，正负误差四斤；另一个男性身高约一米六五，正负误差三厘米，体重约一百五十八斤，正负误差五斤。”
“刘汉秦的身高体重资料，已经调取过来了吗？”
“是的，刘汉秦的身高是一米八四，一年前出狱时的体重是一百四十七斤。”
“哦？跟其中一个足印的主人的身高体重吻合？”
“是的。”
“掳走高芷绫和骆娜的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个刘汉秦了。”莫轻烟转头向董靖吩咐，“小董，你马上去联系相关人员，分析一下刘汉秦的人际关系，尝试锁定其他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是的。”
“对了，轨迹追踪有进展吗？”莫轻烟接着又问。
董靖摇了摇头，有些泄气地说：“还没有。羲和路附近有监控摄像头的道路我们都排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刘汉秦的那台货车。羲和路附近有几条街道是没有监控录像的，我们怀疑刘汉秦的小货车从羲和路进入了一条没有监控摄像头的道路。现在我们正在排查那几条道路附近的街道。”
就在此时，技术科的一名物证提取员匆匆走进来：“莫姐，有重大发现！”
“是什么？”莫轻烟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在羲和路那地下停车场找到的那支尖头型的防狼笔，笔尖上残留着血迹。我们经过检验，发现血迹跟一个名叫马伟泽的男子的DNA吻合。”
“哦？”莫轻烟两眼一亮，“这个马伟泽是什么人？”
“他曾经是个黑社会成员，在中学时期，多次因为打架斗殴而被拘留，因此留了案底。”
莫轻烟点了点头：“这么说，和刘汉秦一起掳走高芷绫和骆娜的，就是这个马伟泽了。他在掳走高芷绫的时候，被高芷绫的防狼笔刺伤，因此笔尖上留下了他的血。”
“要查他吗，莫姐？”董靖脱口问道。
莫轻烟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马上详细分析刘汉秦和马伟泽的人际关系，找出他们两个的人际关系网中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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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伟泽到一个房间睡觉去了。
而刘汉秦则坐在关押人质的房间里，看守着高芷绫和骆娜。
当然，他并不知道，骆娜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别担心，你儿子应该没事的。”高芷绫忽然说道。
“啊？”刘汉秦怔了一下，向高芷绫看了一眼，“你醒啦？”
“早就醒了，刚才你老大进来时，我在装睡而已。”
“嗯。”
“你儿子一直住在医院？”
“嗯。”
“是什么病呀？”高芷绫关切地问道。
刘汉秦叹了口气：“白血病。”
“啊？”高芷绫讶然，顿了顿，说道，“这病……能治好的，对吧？”
“我也不知道。有钱或许还有希望，没钱就……唉！”
高芷绫恍然大悟：“这就是你绑架我的理由？”
刘汉秦一脸歉意，低声道：“高小姐，真是对不起了。”
高芷绫微微地吸了口气，又问：“无论是否收到赎金，你们都根本没打算让我活着离开，对吧？”
“怎么会呢？收了钱我们就放了你呀。”刘汉秦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言不由衷。
高芷绫苦笑：“怎么可能呢？如果打算放走我，怎么会让我看到你们的样子？”
“对不起……”刘汉秦的声音低得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你过来一下。”高芷绫说。
“干吗？”刘汉秦一脸警惕。
“我想跟你说一些事。”
刘汉秦站起身子，走到高芷绫跟前：“怎么啦？”
高芷绫压低了声音：“警察已经知道绑架是你干的了，你已经逃不掉了。”
刘汉秦点了点头，叹道：“我知道，逃不掉了……”
“即使你能逃过警察的追捕，即使你们能顺利收到赎金，但你老大会分给你多少钱呢？这些钱足够治你儿子的病吗？现在治疗费这么贵，治个病也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呀。”
刘汉秦不语，心中一片茫然。
高芷绫接着说：“好，就算你分到的那份钱足够支付你儿子的治疗费，但这些钱是否可以顺利交到你老婆手上，也是未知数。警察已经查出你的身份，破案是迟早的事，这笔赃款肯定会被追回，你老婆根本不可能拿到这笔钱！”
刘汉秦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十分后悔参与赵聪的这个绑架计划。
“而且，你现在想回头也不可能了，因为，”高芷绫看了看骆娜，“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什么？”刘汉秦失声道。
高芷绫把马伟泽侵犯骆娜、骆娜被惊醒、马伟泽把她活活掐死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汉秦，最后说道：“当时我是清醒的，但我怕如果他知道我看到他杀人的全过程，会连我也杀死灭口，只好假装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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